《秉烛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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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烛夜话-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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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染姊……」秉烛跟著她站起身,在背後叫住了她。

久染回过头来笑笑,「以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叫我Echika吧!叫这个名字的话,会让我想起很多我还是单纯人类时的样子,而不是讨厌的大寺九长老。」

秉烛看著久染俏丽的脸蛋,像是下定决心似地,再度握住了久染毛皮大衣下的手。

「我……可以再拜托你一件事情吗,Echika?」

久染见他态度慎重,便回过身来,站定了面对著他。「什麽事呢?」

「请你教我易术……学费不管多少我都愿意给付。」




秉烛夜话 45

「请你教我易术……学费不管多少我都愿意给付。」

***


「好,休息五分钟!」

竟陵这话一出口,整个归如高中剑社的社员就像是抽去最後一块积木的叠叠乐那样,咚咚咚地倒成了一堆烂泥。

由於距离拳剑两社的友谊赛只剩不到一个月,两个社团自然都是抓紧时间练习。

虽然说友谊赛表面只是校内的小比赛,但因为是创校以来就有的传统,比赛双方又是归如高中历史悠久的最强社团,届时全校几乎都会来观战。在没什麽新鲜新闻的宁静小镇里,比赛的结果更会成为归如往後一年茶馀饭後的话题,实在不容轻忽。

竟陵去年就以一年级学弟的身分,击败了剑社所有的学长,成为剑社的主将。并且就在去年六月,竟陵领导的剑社打破了十年的瓶颈,在友谊赛中轻松击败了它们的宿敌拳社之後,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整个社团的实质领导。

不过老实说竟陵对这些稚龄的人类期待不大。的确剑社有几个资质不错的少年,但练剑的时间跟他比起来实在太短了,竟陵想教,有时都不知该如何教起好。

但参加社团还是有好处的,特别在这种普遍都是青春少年的运动社团,很容易找到灵元品质良好的雄性人类。

剑社社办深处有一间更衣室,竟陵在比赛前夕,经常把那些剑技出色的社员叫进去长谈。至於谈些什麽,通常就只有竟陵和那些社员知道了。

除了摄取灵元,竟陵对剑社的发展基本上兴趣不大,反正他一个人就可以应付任何团体竞赛,所以平常练习时,也都放任那些社员自己打打杀杀,他在一旁观战,兴致来时点拨几下,就算是尽了主将的责任了。

但是最近几天,剑社社员都深深觉得他们的主将吃错药了。

谁都没想到竟陵主将认真操起人来,竟然会这麽恐怖。先是以不久後的友谊赛为名,竟陵宣布全社进入戒严时期,而後就是一连串惨无人道的特训。

他叫那些刚慕名进社的一年级学弟跑操场、蹲马步,大姆指伏地挺身、交互蹲跳还是凌空仰卧起坐样样不少。只要稍有落後,竟陵就会拿著那把有剑穗的桃木剑站在身後,少一次戳一下。

以竟陵的技术,就是有本事把你戳得痛不欲生,偏偏又求死不能。

几天下来,剑社的社员都飘浮在死亡边缘,只差没立地成佛了。但竟陵还不放过他们,他要他们一个个和他对打,说是验收他们一年来练习的成果。

但事实证明剑社里没一个社员是竟陵对手,而且竟陵平常对社员还可以说有刀下留人,但这几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陵竟跟每个社员都认真放对。

大多数社员都是第一招就被打趴在地上,然後就是单方面的虐杀行为,躺平在地上任凭竟陵插、戳、砍、挑、劈、刺,用尽十二字诀再重头来过。

有些勉强撑得过两、三招的,也只是输了之後更惨,变成竟陵专用泄愤人肉沙包。

这几天只要有人经过剑社,都可以听见练习场里头传来诡异的哀鸣。「哎哟,饶了我吧!」、「竟陵学长,亚美蝶——」或是「要死了,要死了,竟陵,这样真的会死,好痛,啊啊好痛……」多数人都会摇一摇头,感叹世风日下。

这样的发泄似乎还不能满足竟陵,一天社课结束後,竟陵往往还穿著道服留在练习场里,一个人对著立柱人型狂劈猛砍,砍到立柱都起火了,倒下的柱子伤痕累累,竟陵才喘息著坐倒在地上调气。

这个转变似乎是从归如唯一的历史老师,也就是很受女生欢迎的顒衍老师车祸住院後才开始的,只是没人注意到这两者的关联性。

学校里开始盛传,竟陵对这次的友谊赛势在必得,所以才这样紧锣密鼓的训练社员。

也有人谣传竟陵和拳法社的主将,也就是三年的知诚学长有了过节,竟陵为了彻底击败这个可恶的宿敌,才失去平日的冷静。

还有人说他们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子,这件事在归如高中BBS八卦版上掀起了精彩的故事接龙,有兴趣可以自己去看。

同时围著竟陵的女粉丝也越来越多了,人说怒火中烧的男人最迷人,竟陵现在每天留在练习场砍菜切瓜的时候,玻璃窗外都会围了一大圈捧颊欣赏的女孩子们。

有一天竟陵从练习场出来,找不到毛巾擦汗,一双白皙的手忽然从旁边递过一条毛巾,还是粉红色Hello Kitty图案。

即使在极度烦燥中,竟陵也不由得一怔。

「竟陵同学,请用。」

递毛巾的是个外表和他同龄的女孩子,有著一头波浪卷的金发。

竟陵注意到她的眼睛,竟是一只深蓝一只浅黑,感觉像是哪里来的混血儿。但除此之外,竟陵对雌性的兴趣向来不大。

「谢谢。」他简短地答,接过毛巾拭去锁骨上的汗水,伸手想在架上找水瓶时,女孩子又拿了个有薰衣草花纹的保温杯给他。

「来,请用,这是蜂蜜柠檬水。」

竟陵总算多看了她一眼,他也没有推辞,接过保温杯来喝了一口。入喉清凉滑顺,甜度也十分适中,竟不可思议地解了竟陵大半的焦躁。

女孩子一直笑眯眯地站在他身侧,竟陵把饮料喝完,她就主动接过杯子,替竟陵又斟了满满一杯。

「……我认得你。」

竟陵拿起杯子,用杯子间隙中斜睨了她一眼。「你经常和那家伙混在一起,嗯,就是那个叫秉烛的小子,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女生。」

「这真是太荣幸了,竟陵同学竟然记得我。那麽竟陵同学记得我的名字吗?」女孩依旧笑著问。

「唔……芬达?」

「噗噗,可惜差一点,你还有两次答题机会。」

「芬妮吧,想不起来其他名字了。」

竟陵把手中蜂蜜柠檬水一饮而尽说。女孩终於双眼放光,跪在练习场的长板凳上交握著双拳。

「没想到竟陵同学真的记得我的名字!我超——开心的!」

竟陵冷哼了一声。「我虽然记得你的名字,但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知道,竟陵同学只对强而有力又持久的大叔感兴趣。」女孩笑眯眯地说。

「……你怎麽知道这件事的?」

「跟你告白的那个一年级是我的直属学妹。」

竟陵难得有几分尴尬,他把毛巾丢还给那个叫芬妮的女孩,从板凳上站起来,把桃木剑慎重地收进随身的背袋里,道服也没有脱下,就打算走出练习场。

「那个,其实是,顒衍老师找我来看你的。」芬妮忽然说。

竟陵果然立时停下脚步。「……顒衍老师?」

「嗯,顒衍老师是我们班导师,前阵子车祸住院了,你知道的,听说老师被脚踏车撞飞又被飞机载著走了十几公里後掉下去被怪手压个正著,结果全身骨折住院了。前阵子我跟同学又去探望老师一次,和老师聊起今年拳剑两社友谊赛的事情。」

那个叫芬妮的女生似乎相当大方,坐在竟陵身边踢著双腿。

「顒衍老师看起来好很多,医生也说老师的复原速度很惊人,简直不像是人类呢!也难怪,老师才入院两个礼拜吧,上礼拜明明都还不能动的,昨天去看老师,老师已经可以下床走了,真不愧是顒衍老师呢!听说过不久就能回家修养了,真是谢天谢地。」

芬妮笑著说。竟陵抱剑重新坐了下来。

「你说他聊起我的事,是什麽事?」

「是老师主动问起你的喔,我还在想顒衍老师什麽时候跟竟陵同学这麽熟呢!老师问说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不寻常的行为,我就跟老师说了一些你的近况,结果老师好像很担心你,就请我替他来看看你。」

「他有叫你跟我转达什麽吗?」

「叮咚!竟然连这个都猜得到,果然顒衍老师和竟陵同学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关系?」

芬妮笑著望著竟陵,见他似乎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便收敛了笑容。

「顒衍老师说,如果你看起来还是很生气的话,要我替他对你说声『对不起』。」

竟陵怔了一下,拿著水杯的手停在半空。

「这个笨蛋……」竟陵咬住了唇,低声自语著。




秉烛夜话 46

「这个笨蛋……」竟陵咬住了唇,低声自语著。

芬妮在一旁好奇地望著他,竟陵从板凳上站起,把保温杯还给了她。

「那今天你那两个伙伴呢?我是说秉烛还有那个戴眼镜的女生。」

芬妮闻言似乎愣了下,随即微微低下头。「啊,他们去拳法社了。」

「拳法社?」

「对啊,就是你知道的,顒衍老师指导的那个社团。主将是知诚学长,你们再过不久就要和他们打友谊赛了不是吗?」

竟陵像是终於想起来似的,老实说他对友谊赛的印象很模糊,反正都是一群杂鱼,他随手就格式化了,根本占用不到他的记忆体。

但提到知诚这个人,竟陵总算有点反应,脑海里浮现那个总是扳著一张脸的少年。

印象中那个人剃著接近平头的发型,身材比例非常完美,五官轮廓谈不上深邃,却有一种东方少年独有的禁欲美感,让人很有把他压倒在地彻底开发的冲动。

竟陵用手抚了抚下颚,「是那个雄性啊……」

芬妮似乎没听清他的自言自语,在旁边继续说:「本来我也和他们一起去看拳法社练习,不过後来他们中场休息,知诚学长就忽然走过来跟小桃说话。啊,小桃就是桃惜,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女生,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芬妮和竟陵解释著。

「我看他们聊得很开心,应该是在哪里有交集吧,虽然我不知道小桃什麽时候偷偷和知诚学长这麽熟了,就一个人溜出来了。」

她吐了一下舌头,又说:「不过,真是太好了呢,我知道小桃一直有喜欢的男生,只是不知道是谁,现在想想,搞不好就是知诚学长说。小桃可以得偿宿愿,我也替她感到高兴,还是不要打扰她们比较好。」

竟陵一直沉默著,这时才「喔」地一声,勾起唇角。

「总而言之,是你的女性朋友交了男朋友,你觉得不自在,所以才转台来这里,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麽寂寞对吧?」

他毫不留情地说著。芬妮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手。

「才——没有呢,我是真心喜欢竟陵同学,才来看你练习的!虽然我也很喜欢看人打拳,但竟陵同学比学长要有魅力多了!」

「那你之前为什麽不来?」竟陵直视著她问。

芬妮一时气窒。「我……因为没办法嘛!我的好朋友喜欢拳法社社长啊,身为朋友,我当然要两肋插刀,奉陪到底罗。」

「嗯哼,因为朋友喜欢对方,就把自己看中的猎物拱手让人?雌性的友谊果然让人难以理解啊。」竟陵勾著唇。

「什、什麽嘛!说得我好像也喜欢知诚学长似的。」芬妮不满地站起来。

「难道不是吗?」

「才没有,真的没有。我……顶多就是对学长有一点好感,就像是……像是迷恋偶像那样吧,我也对像Echika那样的明星很著迷啊,总不能说我也喜欢Echika小姐吧?除此之外真的没别的,要说喜欢的话,我还比较喜欢竟陵同学,真的!」

「那就来啊。」竟陵忽然说。

芬妮吃了一惊,往竟陵望去,只见他斜倚在板凳和墙交接的角落里,伸手扯开了道服的襟口,露出些微汗湿的胸膛来。

竟陵仰起颈子,对著芬妮勾起唇角。

「真喜欢我的话,就过来吻我。」

竟陵用挑衅的嗓音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对喜欢的人身体没有欲望是不可能的。一个小小的吻对你而言,应该不是什麽难事才对。」

芬妮震惊地看著他,竟陵显得好整以暇,但这样散慢的动作中,却不可思议地有种惑人的魅力。芬妮看著那张宛如雕刻一般精致的脸蛋,还有微微勾起时,形状丰满的唇瓣,掩饰住逐渐加快的心跳,慢慢坐回板凳上。

芬妮压低身子,涂了唇蜜的唇和竟陵渐渐接近。竟陵始终直视著芬妮,看得她心脏一阵阵发术,只得闭上眼睛。

竟陵一动也不动地等著,芬妮的唇挪到和他只相距一公厘,忽然停了下来。竟陵看见女孩浑身颤抖起来,眼泪从她紧闭的双眸中成串落了下来。

芬妮整个人坐倒回板凳上。竟陵直起身来,望著双目涨红的女孩。

「你做不到,对吗?」竟陵毫不留情地说。

芬妮吸著气,双手半掩著面颊。她似乎相当倔强,仰著颈子硬是不让眼泪从颊上滑下来,好半晌才抿了抿唇,对著练习场的方向深呼吸。

其实竟陵刚才也有点紧张,特别是意识到那个雌性真的有可能会吻他的时候。要是真的被女人吻到,最近顒衍又不中用,竟陵想他大概得找十个大叔吻他才能平衡回来。

所以看到芬妮悬崖勒马,竟陵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好险好险。

「我……就算再怎麽努力,也抢不过小桃。」芬妮说。

竟陵在一旁听著,芬妮又深吸了几口气。

「我们从以前就玩在一起,小学也是,国中也是。我比较早熟,也很容易对男生动心,但是每次我只要喜欢上什麽男生,到最後那个男生一定会喜欢小桃。」

竟陵有些意外。

「为什麽,怎麽看都是你比较吃香吧?」他看著女孩充满异国风情的双眸。

芬妮看了他一眼。「你也这麽觉得吧?我一开始也这麽觉得。」

她笑笑。

「我啊,长得比较漂亮、胸部也发育得比较快,连个性也比较活泼,和男生说话也不会结巴,甚至连头脑都比小桃好。你不要看小桃一副书呆子的模样,但其实她功课也不是很好,运动也不在行,简而言之就是非常平凡、非常普通的一个女孩子。」

芬妮毫不保留地评论自己的朋友,踢著制服短裙下颀长的腿。

「每次我喜欢上的男生,都说他很欣赏我。他们说我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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