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 至 导 致 亡 国 。 伯 阳 父 用 “ 阴 阳 失 序 ” 来 解 释 地 震 的 发 生 ， 力
图 从 物 质 现 象 中 寻 找 自 然 界 变 化 的 原 因 ， 这 里 包 含 着 朴 素 唯
物 主 义 思 想 及 对 立 统 一 的 朴 素 辩 证 法 因 素 ， 是 对 有 神 论 的 深
刻 批 判 。
由 于 历 史 的 局 限 ， 伯 阳 父 把 周 的 灭 亡 仅 仅 归 为 自 然 灾 害
所 造 成 ， 这 看 法 是 片 面 的 。 同 时 ， 他 还 没 有 完 全 摆 脱 天 命 论
影 响 。 但 他 在 中 国 哲 学 史 上 第 一 次 提 出 了 “ 气 ” 和 “ 阴 阳 ” 范
畴 ， 对 后 代 唯 物 主 义 和 唯 心 主 义 哲 学 都 产 生 了 重 大 影 响 ， 成
为 我 国 哲 学 思 想 的 重 要 源 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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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０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史 伯 论 五 材
A 原 文 B
① ②
桓 公 为 司 徒 ， 甚 得 周 众 与 东 土 之 人 ， 问 于 史 伯
③ ④
曰 ： “ 王 室 多 故 ， 余 惧 及 焉 。 其 何 所 可 以 逃 死 ？ ” 史
⑤
伯 对 曰 ： “ 王 室 将 卑 ， 戎 狄 必 昌 ， 不 可 偪 也 ” … … 公
⑥ ⑦
曰 ： “ 周 其 弊 乎 ？ ” 对 曰 ： “ 殆 于 必 弊 者 也 。 《 泰 誓 》
⑧
曰 ： ‘ 民 之 所 欲 ， 天 必 从 之 。 ’ 今 王 弃 高 明 昭 显 而 好
⑨ D C
谗 慝 暗 昧 ， 恶 角 犀 丰 盈 而 近 顽 童 穷 固 ， 去 和 而 取
E C F C
同 。 夫 和 实 生 物 ， 同 则 不 继 。 以 他 平 他 谓 之 和 ， 故
G C H C
能 丰 长 而 物 归 之 ； 若 以 同 裨 同 ， 尽 乃 弃 矣 。 故 先 王
I C
以 土 与 金 、 木 、 水 、 火 杂 ， 以 成 百 物 。 是 以 和 五 味
J C
以 调 口 ， 刚 四 支 以 卫 体 ， 和 六 律 以 聪 耳 ， 正 七 体 以
K C L C M C
役 心 ， 平 八 索 以 成 人 ， 建 九 纪 以 立 纯 德 ， 合 十 数
D N E N
以 训 百 体 ， 出 千 品 ， 具 万 方 ， 计 亿 事 ， 材 兆 物 ， 收
F N
经 入 ， 行 姟 极 。 故 王 者 居 九 畡 之 田 ， 收 经 入 以 食 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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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 ， 周 训 而 能 用 之 ， 和 乐 如 一 。 夫 如 是 ， 和 之 至 也 。
H N
于 是 乎 先 王 聘 后 于 异 姓 ， 求 财 于 有 方 ， 择 臣 取 谏 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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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讲 以 多 物 ， 务 和 同 也 。 声 一 无 听 ， 物 一 无 文 ， 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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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２ １
J N
专 刂
一 无 果 ， 物 一 不 讲 。 王 将 弃 是 类 也 ， 而 与 同 ， 天
K N
夺 之 明 ， 欲 无 弊 ， 得 乎 ？ ”
（ 《 国 语 · 郑 语 》 ）
A 注 释 B
① 桓 公 ： 郑 桓 公 ， 郑 国 始 封 之 君 ， 周 幽 王 时 曾 为 西 周 的 司 徒 。
② 周 众 ： 西 周 的 人 民 。 东 土 ： 西 周 都 城 镐 京 以 东 的 地 方 。
③ 史 伯 ： 周 太 史 。
④ 多 故 ： 多 难 。 及 ： 到 来 。
⑤ 卑 ： 衰 落 。 戎 狄 ： 指 西 方 和 北 方 的 部 族 。 昌 ： 兴 盛 。 偪 ： 同
“ 逼 ” ， 迫 。
⑥ 弊 ： 衰 败 。
⑦ 殆 ： 恐 怕 。
⑧ “ 泰 誓 ” ： 《 周 书 》 的 一 篇 。
⑨ 王 ： 指 周 幽 王 。 高 明 昭 显 ： 明 智 开 朗 而 光 明 正 大 的 人 。 谗 慝 暗
昧 ： 奸 邪 阴 险 昏 庸 的 人 。
D C 角 犀 丰 盈 ： 额 角 宽 广 有 角 度 ， 面 颊 丰 满 ， 古 人 认 为 这 是 贤 明 之
相 。 顽 童 ： 顽 固 愚 昧 。 穷 固 ： 鄙 陋 。
E C 和 ： 名 词 ， 意 思 是 众 多 不 同 的 事 物 之 间 的 和 谐 ， 事 物 多 样 性 的
统 一 ， 矛 盾 的 均 衡 状 态 。 同 ： 意 思 是 无 差 别 的 单 一 事 物 ， 矛 盾
的 等 同 。
F C 实 ： 确 实 。 不 继 ： 不 能 连 续 不 断 、 永 远 常 有 。
G C 平 ： 均 ， 平 衡 ， 平 服 。 第 二 个 “ 他 ” ， 是 指 第 一 个 “ 他 ” 的 对 立
面 。 以 他 平 他 ： 以 “ 他 ” 平 服 和 合 他 的 对 立 面 ， 即 聚 集 不 同 性
质 的 事 物 而 使 其 平 衡 。 能 丰 长 而 物 归 之 ： 这 是 说 和 能 使 物 丰 盛
成 长 起 来 ， 而 且 能 产 生 一 种 新 事 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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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２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H C 裨 ： 增 益 。 以 同 裨 同 ： 指 相 同 性 质 的 事 物 相 加 。 弃 ： 废 弃 。
I C 土 、 金 、 木 、 水 、 火 ： 即 五 材 。 杂 ： 混 合 。
J C 刚 ： 强 健 。 六 律 ： 指 黄 钟 、 大 簇 、 姑 洗 、 蕤 宾 、 夷 则 、 无 射 六
种 音 律 。 聪 耳 ： 使 耳 聪 敏 。
K C 七 体 ： 指 耳 、 目 、 口 、 鼻 七 窍 。 役 心 ： 被 心 所 役 使 。
L C 平 ： 正 。 八 索 ： 首 、 腹 、 足 、 股 、 目 、 口 、 耳 、 手 。 这 是 说 平
衡 八 体 来 完 成 人 格 。
M C 九 纪 ： 九 脏 ， 指 心 、 肝 、 脾 、 肺 、 肾 、 胃 、 膀 胱 、 肠 、 胆 。
D N 十 数 ： 指 人 有 十 等 级 ， 即 王 、 公 、 大 夫 、 士 、 皂 、 舆 、 隶 、 僚 、
仆 、 台 。 训 ： 教 导 。 百 体 ： 百 官 。
E N 千 品 ： 千 种 品 位 。 万 方 ： 万 种 方 式 。
F N 材 ： 同 “ 裁 ” 。 经 ： 同 “ 京 ” 。 十 亿 为 兆 ， 十 兆 为 经 。 另 一 说 ， 万
亿 为 兆 ， 万 兆 为 经 。 姟 （ ｇ ā ｉ 该 ） ： 十 经 为 姟 ； 另 一 说 ， 万 经 为
姟 。 姟 极 ： 姟 是 数 的 极 点 。 行 姟 极 ： 采 取 了 万 万 兆 的 行 动 。
G N 九 畡 （ ｇ ā ｉ 该 ） 之 田 ： 九 州 极 广 的 土 地 。 周 训 ： 普 遍 教 导 。
H N 聘 后 ： 聘 娶 王 后 。 有 方 ： 不 同 的 地 方 。 择 臣 取 谏 工 ： 任 用 大 臣
选 取 敢 直 言 的 人 士 。
I N 讲 ： 同 “ 斠 （ ｊ ｉ à ｏ 叫 ） ” ， 比 较 ， 平 衡 。 务 和 同 ： 求 取 和 谐 。
J N 文 ： 花 纹 。 果 ： 美 。 味 一 无 果 ： 单 一 的 味 道 不 好 吃 。
K N 是 ： 这 。 类 ： 指 和 谐 。 专 刂 ： 同 “ 专 ” 。 专 同 ， 全 无 差 异 的 同 。 明 ：
智 慧 。
A 简 析 B
“ 史 伯 论 五 材 ” 这 一 标 题 是 另 外 加 的 。 这 段 提 出 了 “ 和 ”
与 “ 同 ” 的 概 念 ， 这 是 春 秋 时 代 两 个 重 要 哲 学 命 题 。 什 么 叫
“ 和 ” 与 “ 同 ” ？ 史 伯 说 ： “ 以 他 平 他 谓 之 和 ” 。 这 是 说 一 种 东
西 和 另 一 种 东 西 互 相 配 合 ， 互 相 克 制 ， 得 到 均 衡 与 统 一 ，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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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２ ３
叫 做 “ 和 ” ， 也 就 是 史 伯 所 说 的 “ 杂 ” 。 简 单 地 把 相 同 事 物 合
而 为 一 ， 即 绝 对 的 同 一 ， 就 叫 做 “ 同 ” ， 它 是 “ 和 ” 的 对 立 面 。
史 伯 认 为 “ 和 实 生 物 ” ， 就 是 两 个 对 立 事 物 的 矛 盾 统 一 产
生 新 的 事 物 ， 也 就 是 他 所 说 的 “ 以 土 与 金 、 木 、 水 、 火 杂 ， 以
成 百 物 ” 。 他 利 用 了 原 始 五 行 说 ， 把 土 、 木 、 金 、 水 、 火 看 作
是 构 成 万 物 的 五 种 元 素 。 他 企 图 使 万 物 统 一 在 几 种 物 质 性 东
西 里 面 ， 而 不 是 统 一 在 上 帝 下 面 ， 这 就 否 认 了 上 帝 创 世 说 ， 与
有 神 论 划 清 了 界 限 。 “ 和 实 生 物 ” 的 观 点 ， 也 表 明 了 史 伯 初 步
猜 测 到 了 对 立 统 一 的 规 律 。 在 他 看 来 ， 土 、 金 、 木 、 水 、 火
五 种 不 同 性 质 的 东 西 相 反 相 成 、 相 克 相 生 ， 就 能 产 生 万 物 。 他
又 认 为 ， “ 同 则 不 继 ” ， 是 说 同 一 种 事 物 ， 没 有 对 立 面 ， 没 有
配 合 ， 就 不 能 生 长 和 发 展 。 因 此 他 进 一 步 指 出 ： “ 以 同 裨 同 ，
尽 乃 弃 矣 。 ” 即 相 同 的 东 西 加 在 一 起 ， 就 不 能 产 生 新 的 东 西 ，
达 到 顶 点 就 要 毁 灭 。 这 都 是 朴 素 的 辩 证 法 思 想 。
史 伯 根 据 “ 土 与 金 、 木 、 水 、 火 杂 ， 以 成 百 物 ” 的 观 点 ，
推 而 广 之 ， 认 为 “ 五 味 ” 、 “ 四 肢 ” 、 “ 六 律 ” 、 “ 七 体 ” 、 “ 八
索 ” 、 “ 九 纪 ” 、 “ 十 数 ” 、 “ 百 体 ” 、 “ 千 品 ” 、 “ 万 方 ” 、 “ 亿 事 ” 、
“ 兆 物 ” 、 “ 姟 极 ” ， 都 是 如 此 产 生 的 。 他 又 根 据 “ 同 则 不 继 ” 的
观 点 ， 指 出 “ 声 一 无 听 ， 物 一 无 文 ， 味 一 无 果 ” 。 在 这 里 ， 史
伯 猜 测 到 了 千 变 万 化 的 世 界 不 是 孤 立 的 ， 它 们 彼 此 之 间 存 在
着 一 定 的 联 系 。 所 以 他 要 求 评 价 事 物 就 要 用 多 种 事 物 作 比 较 ，
否 则 ， 是 无 法 评 价 事 物 的 ， 即 有 比 较 才 能 有 鉴 别 （ “ 讲 以 多
物 ” ， “ 物 一 不 讲 ” ） 。 这 些 道 理 和 他 所 列 举 的 日 常 习 见 的 事 例 ，
都 具 有 辩 证 的 因 素 。
史 伯 是 一 个 开 明 的 奴 隶 主 知 识 分 子 ， 他 既 了 解 社 会 情 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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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４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又 有 一 定 的 自 然 科 学 知 识 ， 也 具 有 较 高 的 抽 象 思 维 能 力 ， 所
以 他 不 但 提 出 了 “ 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