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 师 ” ， 行 之 谓 也 。 子 曰 ， “ 知 及 之 ， 仁 不 能 守 之 ， 虽
D O E O
得 之 ， 必 失 之 ” ， 行 之 谓 也 。 颜 子 “ 末 由 ” 之 叹 ， 叹
其 行 也 ， 竭 才 以 行 ， 不 但 求 知 其 高 坚 也 。 孟 子 “ 中
道 ” 之 教 ， 教 以 行 也 ， 能 者 能 从 ， 不 但 知 绳 墨 彀 率 而
F O G O H O
即 能 从 也 。 千 圣 合 符 。 “ 终 日 乾 乾 夕 惕 若 ” ， 乾 坤
之 德 业 在 焉 。 若 抑 其 迈 往 之 志 气 ， 从 事 于 耳 目 之 浮
I O
明 ， 心 思 之 浅 慧 ， 以 冀 一 日 者 御 王 良 ， 驾 骐 骥 ， 驰
J O K O
聘 于 康 庄 ， 正 王 畿 ， 包 显 道 之 以 覆 輈 折 轴 也 。 奈 之
L O
何 助 其 焰 以 使 炎 乎 ？
A 注 释 B
① 相 济 ： 互 相 补 充 。 这 里 指 感 觉 与 思 维 相 辅 相 成 。 抑 ： 又 。 从 ： 从
属 。
② 象 数 ： 这 里 指 现 象 及 其 变 化 。
③ 虚 ： 指 虚 心 。 明 ： 指 观 念 清 晰 。 穷 其 隐 ： 穷 尽 隐 藏 在 事 物 内 部
的 规 律 。
④ 裁 ： 判 断 。 物 无 所 裁 ： 对 事 物 不 能 作 出 正 确 的 判 断 。 玩 物 以 丧
志 ： 原 来 意 思 是 说 ， 迷 恋 于 玩 赏 器 物 ， 就 消 磨 了 志 气 。 这 里 意
思 是 说 ， 只 停 留 在 事 物 的 表 面 现 象 上 ， 就 达 不 到 真 正 认 识 事 物
的 目 的 。
⑤ 荡 智 ： 动 摇 心 志 。
⑥ 二 者 ： 指 格 物 、 致 知 。 致 ： 尽 其 功 用 。 不 容 不 各 致 焉 ： 不 容 许
不 从 各 方 面 去 尽 其 功 用 。
⑦ 辟 ： 批 驳 。 宗 ： 宗 旨 。 中 材 以 下 ： 指 才 能 在 中 等 以 下 的 人 。 溺
焉 ： 沉 溺 在 格 物 里 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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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５ ２ ３
⑧ 入 德 之 门 ： 认 识 事 物 规 律 的 途 径 。 所 以 致 其 知 者 ： 他 用 以 求 知
的 。
⑨ 非 力 行 而 自 喻 其 惟 艰 ： 不 是 通 过 身 体 力 行 而 体 会 到 它 的 艰 难 。
研 几 ： 研 究 事 物 的 微 妙 变 化 。 精 义 ： 精 通 事 物 的 微 妙 道 理 。
D C 虚 ： 空 。 惝 怳 （ ｋ ｕ à ｎ ｇ 矿 ） ： 恍 恍 惚 惚 。 觉 悟 ： 认 识 。
E C 逮 ： 到 。 龃 龉 （ ｊ ǔ ｙ ǔ 举 与 ） ： 牙 齿 上 下 对 不 上 。 比 喻 意 见 不 合 ，
相 互 矛 盾 。 不 相 应 以 适 用 ： 和 客 观 实 际 不 相 适 应 。 均 ： 一 样 。
F C 龃 龉 则 置 之 耳 ： 和 现 实 矛 盾 就 把 它 放 到 一 边 不 管 了 。
G C 仰 事 天 ： 对 上 事 奉 自 然 界 。 俯 治 物 ： 对 下 治 理 事 物 。
H C 贞 ： 正 当 。 淫 ： 不 正 当 。 内 以 定 好 恶 之 贞 淫 ： 在 内 心 确 定 好 坏
是 非 。 外 以 感 民 物 之 应 违 ： 在 外 界 体 验 对 事 物 的 发 展 变 化 适 应
不 适 应 。
I C 冏 （ ｊ ｉ ǒ ｎ ｇ 炯 ） 光 ： 微 光 。 觌 （ ｄ í 敌 ） ： 见 到 ， 认 识 。 这 是 说 ， 怎
么 敢 凭 借 一 点 恍 恍 惚 惚 的 感 觉 ， 就 认 为 自 己 获 得 知 识 了 呢 ？
J C 周 旋 ： 应 酬 。 奉 以 周 旋 ： 用 来 处 理 事 物 。 疚 恶 ： 错 误 。
K C 谨 ： 对 长 辈 恭 顺 。 粗 有 其 质 ： 略 有 一 点 。
L C 旃 （ ｚ ｈ ā ｎ 毡 ） ： 指 示 代 词 。 舍 旃 ： 舍 之 ， 即 放 弃 它 。 矻 矻 （ ｋ ū
枯 ） ： 勤 奋 不 懈 的 样 子 。 雌 黄 ： 古 人 修 改 文 字 时 涂 的 黄 色 矿 物 颜
料 。 章 句 之 雌 黄 ： 指 校 改 章 句 。
M C 器 服 之 象 法 ： 器 物 和 服 装 的 形 状 和 规 格 ， 这 里 指 礼 节 仪 式 。 寻
行 （ ｈ á ｎ ｇ 杭 ） 数 墨 ： 咬 文 嚼 字 ， 即 只 注 意 字 句 的 解 释 ， 而 不 知
道 它 的 深 刻 含 义 。 贻 （ ｙ í 夷 ） ： 留 给 。 口 实 ： 话 把 儿 。
D N 夷 ： 发 语 词 。 内 行 ： 道 德 品 行 。 醇 疵 ： 优 劣 。 出 处 ： 出 仕 和 退
隐 ， 泛 指 去 就 进 退 。
E N 义 利 之 从 违 ： 对 待 义 利 的 取 舍 。 无 可 表 见 者 ： 没 有 什 么 可 取 的
表 现 。
F N 这 是 说 ， “ 知 先 行 后 ” 说 法 误 人 ， 它 的 危 害 难 道 还 小 吗 ？
… 533
５ ２ ４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G N 惮 （ ｄ à ｎ 但 ） ： 害 怕 。 利 知 之 易 ： 贪 图 知 的 容 易 。 托 足 ： 立 足 容
身 。
H N 异 尚 而 同 归 ： 朱 学 和 陆 学 推 崇 虽 然 不 同 ， 但 实 质 是 一 样 的 。
I N 安 ： 同 意 ， 赞 同 。
J N 傅 说 ： 殷 高 宗 相 ， 事 见 伪 《 古 文 尚 书 》 序 。 秘 ： 应 当 为 “ 私 。 ”
K N 禹 ： 夏 禹 ， 传 说 中 夏 代 开 国 君 王 。 语 见 伪 《 古 文 尚 书 · 大 禹
谟 》 。 后 ： 君 。 克 ： 能 。 厥 ： 其 。 意 思 是 说 ， 君 臣 都 要 努 力 尽 其
职 分 。
L N 皋 陶 （ ｇ ā ｏ ｙ á ｏ 高 摇 ） ： 传 说 中 舜 时 的 法 官 。 语 见 《 尚 书 · 皋 陶
谟 》 。 思 永 ： 长 久 打 算 。 这 句 是 说 ， 谨 慎 修 身 ， 言 行 要 无 失 ， 思
谋 要 长 远 。
M N 伊 尹 ： 商 汤 的 大 臣 。 语 见 伪 《 古 文 尚 书 · 咸 有 一 德 》 ， 原 作 “ 德
无 常 师 ” 。 无 常 师 ： 没 有 固 定 的 老 师 。 主 善 ： 依 靠 善 的 。
D O 子 ： 指 孔 子 。 语 见 《 论 语 · 卫 灵 公 》 。
E O 颜 子 ： 孔 子 学 生 颜 渊 。 末 由 ： 不 知 从 何 下 手 。 语 本 《 论 语 · 子
罕 》 ： “ 虽 欲 从 之 ， 末 由 也 已 。 ” 是 说 颜 渊 叹 圣 道 高 深 广 大 ， 想 力
行 而 感 到 无 从 着 力 。
F O 中 道 ： 中 庸 之 道 。 绳 墨 ： 墨 斗 、 墨 线 ， 木 匠 用 来 定 直 线 的 工 具 。
彀 （ ｇ ò ｕ 够 ） ： 拉 弓 。 彀 率 ： 拉 弓 的 度 数 。 王 夫 之 在 此 是 说 明 ， 重
要 的 在 于 行 ， 不 是 仅 仅 知 道 理 论 就 可 以 了 。
G O 合 符 ： 符 是 古 代 用 来 作 为 凭 证 的 东 西 ， 分 成 两 半 ， 双 方 各 拿 一
半 。 合 符 就 是 说 两 半 相 合 相 符 。 千 圣 合 符 ： 是 说 许 多 圣 人 说 的
都 一 样 。
H O 引 文 见 《 易 经 · 乾 》 九 三 爻 辞 。 乾 ： 健 。 乾 乾 ： 形 容 奋 勉 不 倦 。
惕 ： 警 惕 。 若 ： 句 末 语 气 词 ， 样 子 。 这 是 说 ， 整 天 兢 兢 业 业 ， 行
事 不 息 ， 晚 上 也 小 心 谨 慎 ， 提 高 警 惕 。
I O 抑 ： 压 抑 。 迈 往 ： 勇 于 去 行 。 从 事 于 耳 目 之 浮 明 ： 只 求 耳 听 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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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５ ２ ５
见 的 浮 面 认 识 。
J O 冀 ： 希 望 。 王 良 ： 春 秋 时 晋 国 人 ， 是 驾 车 的 能 手 。 骐 骥 ： 千 里
马 。 康 庄 ： 大 路 。
K O 王 畿 （ ｊ ī 击 ） ： 字 汝 中 ， 别 号 龙 溪 ， 明 山 阴 （ 今 浙 江 绍 兴 ） 人 。 是
王 阳 明 的 弟 子 ， 他 的 学 说 比 王 阳 明 更 接 近 禅 学 。 包 显 道 ： 即 包
扬 。 宋 南 城 （ 今 属 江 西 ） 人 。 陆 九 渊 的 弟 子 。 也 曾 向 朱 熹 学 习 ，
他 的 学 说 流 于 禅 学 。 輈 （ ｚ ｈ ō ｕ 舟 ） ： 马 车 前 面 用 来 驾 车 的 曲 木 。
覆 輈 折 轴 ： 即 车 翻 轴 断 。
L O 炎 ： 形 容 火 势 旺 盛 。
A 原 文 B
①
且 夫 知 也 者 ， 固 以 行 为 功 者 也 ； 行 也 者 ， 不 以
知 为 功 者 也 。 行 焉 可 以 得 知 之 效 也 ， 知 焉 未 可 以 得 行
②
之 效 也 。 将 为 格 物 穷 理 之 学 ， 抑 必 勉 勉 孜 孜 ， 而 后
③
择 之 精 、 语 之 详 ， 是 知 必 以 行 为 功 也 。 行 于 君 民 、 亲
友 、 喜 怒 、 哀 乐 之 间 ， 得 而 信 ， 失 而 疑 ， 道 乃 益 明 ，
是 行 可 有 知 之 效 也 。 其 力 行 也 ， 得 不 以 为 歆 ， 失 不 以
④ ⑤ ⑥
为 恤 ， 志 壹 动 气 ， 惟 无 审 虑 却 顾 ， 而 后 德 可 据 ， 是
行 不 以 知 为 功 也 。 冥 心 而 思 ， 观 物 而 辨 ， 时 未 至 ， 理
⑦
未 协 ， 情 未 感 ， 力 未 赡 ， 俟 之 他 日 而 行 乃 为 功 ， 是
知 不 得 有 行 之 效 也 。 行 可 兼 知 ， 而 知 不 可 兼 行 。 下 学
⑧
而 上 达 ， 岂 达 焉 而 始 学 乎 ？ 君 子 之 学 ， 未 尝 离 行 以
为 知 也 必 矣 。
离 行 以 为 知 ， 其 卑 者 ， 则 训 诂 之 末 流 ， 无 异 于 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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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 ２ ６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⑨
章 之 玩 物 而 加 陋 焉 ； 其 高 者 ， 暝 目 据 梧 ， 消 心 而 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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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 ， 得 者 或 得 ， 而 失 者 遂 叛 道 以 流 于 恍 惚 之 中 。 异
学 之 贼 道 也 ， 正 在 于 此 。 而 不 但 异 学 为 然 也 ， 浮 屠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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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 悟 ” 者 此 耳 。 抑 不 但 浮 屠 为 然 也 ， 黄 冠 之 炼 己 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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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 ， 求 透 帘 幕 之 光 者 亦 此 耳 。 皆 先 知 后 行 ， 划 然 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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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以 为 知 者 也 ， 而 为 之 辞 曰 “ 知 行 合 一 ” ， 吾 滋 惧 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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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 夫 沉 溺 干 行 墨 者 之 徒 为 异 学 哂 也 ， 尤 慎 夫 浮 游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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