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皇帝大传(周远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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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皇帝大传(周远廉)-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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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清高宗实录》卷1284;页20、22、23。
  [32]《清高宗实录》卷1292,页10。
  [33]《清高宗实录》卷1287;页22、23。
  [34]《清高宗实录》卷1292,页22。
  [35]《清高宗实录》卷1292;页23、24。
  [36]《清高宗实录》卷1294;页29、30、31。
  [37]《清高宗实录》卷1295;页3、4,5、6、7。
  [38]《清高宗实录》卷_295,页34、35。
  [39]《清高宗实录》卷1295;页46。
  [40]《清高宗实录》卷1309,页22。
  [41]《清商宗实录》卷1295;页2;卷1305,页16;《清史列传》卷24,《常青传》;《啸享杂录》卷6,《台湾之役》。
学识渊博 著作等身
第十三章 诗、书、文、语兼长 文武双全

第一节 学识渊博 著作等身

  乾隆皇帝天资聪颖,性格刚强,勤奋好学,数十年如一日,因而不仅能善理朝政,指挥征战,并且学识渊博,武艺高超,诗文兼长,这一切又为他勤理国政,创造“文治武功”,提供了非常有利的条件。
  乾隆皇帝酷爱行围打猎,身手不凡,有一次前往盛京谒陵,在侍卫人员的保护和安排下,他先后射死了老虎十余只。他有很高的语言资赋,精通满文汉文。为了完成用兵准、回,征讨金川,安定西藏的宏伟事业,他“自乾隆八年以后,即诵习蒙古及西番字经典”,一直继续五十余年,研讨不停。与此同时,他又学习“回语”(即维吾尔语)、和“唐古特语”(藏语),从而成为当时罕有的通晓满、汉、蒙、维、藏及安多(藏语的四川西北部方言)等五种文字的语言学者。这对他的治政用兵起了很大的作用。《圣武记》卷五对此盛赞说:“初,上习蒙古语,及平回部、金川,即习回语、西番语,兹因班禅来觐(乾隆四十五年),复习唐古特语,故重译朝见,告语如一家。”
  乾隆帝非常喜欢书法,造诣较高,长期书写不倦,内而北京皇宫,外而名山古迹,所到之处,无不握笔题字,墨迹之多,罕与伦比,他可算是题字遍天下、流传千百年的书法家。现将其在巡幸江宁时所题之匾联选录儿副于下,以见一斑。
  龙潭行宫:
  揽胜龙潭。冈峦萦绕桑麻富 州渚参差颿桨通
  慈应寺:
  慈云普应。地近秣陵飞法雨 江连天堑听潮音
  阅兵台:
  整暇精严。诘式宜辣昇平时 振武先殷文物邦
  鸡鸣寺:
  声觉大千。法身常现宝塔品 空界似谓昙钵香
  明陵:
  开基定制。戡乱安民得统正还符汉祖 立纲陈纪遗模远更胜唐宗
  乾隆帝著有大量文赋,仅编成的《御制文集》即有三集,共一千三百五十余篇。这些文章固然有不少是逢场作戏敷衍成篇的,但也有许多具有重要的政治意义和历史价值。比如,他于乾隆五十八年写了一篇《御制喇嘛说》,全文如下:
  “佛法始自天竺,东流而至西番,其番僧又相传称为喇嘛。喇嘛之字,汉书不载,元、明史中或讹书为刺马,予细思其义,盖西番语谓上曰喇,谓无曰嘛,喇嘛者谓无上,即汉语称僧为上人之意耳。喇嘛又称黄教,盖自西番高僧帕克巴始盛于元,沿及于明,封帝师、国师者皆有之。我朝惟康熙年间始封一章嘉国师,相袭至今,其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之号,不过沿元、明之旧,换其袭敕耳。盖中外黄教,总司以此二人,各部蒙古一心归之,兴黄教即以安众蒙古,所系非小,故不可不保护之,而非元朝之曲庇谄敬番僧也。其呼图克图之相袭,乃以僧家无子,授之徒,与子何异,故必觅一聪慧有福相者,俾为呼毕勒罕,幼而习乏,长成乃称呼图克图,此亦无可如何中之权巧方便耳,其来已久,不可殚述。孰意近世其风日下,所生之呼毕勒罕,率出一族,斯则与世袭爵禄何异。子意以为大不然,盖佛本无生,岂有转世,但使今无转世之呼图克图,则数万番僧无所皈依,不得不如此耳。去岁廓尔喀之听沙玛尔巴之语,刦掠藏地,已其明验,虽兴兵进剿,彼即畏罪请降,藏地以安,然转生之呼毕勒罕,出于一族,是乃为私,佛岂有私,故不可不禁。兹予制一金瓶,送往西藏,于凡转世之呼毕勒罕,众所举数人,各书其名,置瓶中掣签以定,虽不能尽去其弊,较之从前一人之授意者,或略公矣。夫定其事之是非者,必习其事而又明其理,然后可。予若不习番经,不能为此言,始习之时,或有议为过兴黄教者,使予徒泥沙汰之虚誉,则今之新旧蒙古畏威怀德太平数十年可得乎?且后煽乱之喇嘛,即正以法,元、明曾有是乎?……兹之降廓尔喀,定呼毕勒罕,适逢时会,不动声色以成之,去转生一族之私,合内外蒙古之愿,当耄近归政之年,复成此事,安藏辑藩,定国家清平之基于永久,予幸在兹,予敬益在兹矣。”[1]
  此文讲明了清政府“兴黄教即安众蒙古”的基本政策,以及创立金奔巴瓶制之原因和意义,文字不算太多,但论证有力,逻辑严密,确可算一佳作了。
  乾隆帝作的诗数量更大,他的御制诗有五集,四百三十四卷,收诗四万一千八百余首,还有当太上皇帝时的《御制诗余集》收诗七百五十首,他当皇子时的《乐善堂全集》也载了大量诗,总计其诗约有五万首,数量之多,历史上还无人能与其相提并论,他可算是我国作诗最多的诗人。
  乾隆帝之诗,与其文赋一样,有不少是应时之作,水平不高。比如,他南巡时曾游览江宁、苏州、杭州、扬州的名胜古迹,写了许多诗,其中不少是应兴即景,随手涂鸦,千篇一律。像在南京写的《元武湖即景杂咏》:
  “大平门外进兰舟,元武湖中撰胜游。
  欵乃渔歌出芦渚,冶怡花影漾沙州。
  镜涌春水一篙深,白芷青莆刺碧浔。
  却怪横峰碍蘭桨,鸡笼晴翠落波心。
  溶池昔亦号昆明,遗迹萧齐入品评。
  留得六朝风月在,鸥波依旧照人心。”
  又如《曲水用谢惠运韻即效其体》:
  “乐游古名苑,闻在城东郭。
  过已寻曲水,饯春余修薄。
  怀古缅筋咏,征今只泉壑。
  行漏促归辔,烟林噪午爵。”
  这些诗,无论是内容、思想和艺术,都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只能落入下乘。但是,总的来看,乾隆帝之诗,很多是纪实之作,包含了相当丰富的内容和深刻的政治含义,或述某事某制,或言己之政见,或为争取汉族名流学者,或臧否人物评论史事,从政治、历史的角度看,还是颇有价值的。他自己便曾多次讲述诗要有所为而作,不能“竞尚浮华”,“徒以藻缋为工”。他于乾隆五十三年三月十九日为此下达专谕说:“朕所作诗文,皆关政教,大而考镜得失,小而廑念民依,无不归于纪卖。御制(诗)集具在,试随手披阅,有一连十数首内专属寻常流览吟弄风月浮泛之词,而于政治民生毫无关涉者乎?”[2]
  乾隆帝此言,大体上还是符合实际的,他的诗记述了军、政、财、文、外交、民族等各个方面的情形,现仅录几首有关赈灾和见英国使者之诗如下。比如,乾隆五十年五月写的《御制降旨分别蠲免河南开封等府州属正赋及带征积欠钱粮志事诗》:
  “河南三百里驰邮,将谓甘雨被像州。
  披阅乃覆奏谕旨,弗增慰念仍增愁。
  驰折以月之廿九,此沾霈彼未蒙庥。
  昨为卫辉虽蠲赋,不无邻郡向隅忧。
  因命方伯查详悉,兹乃一一陈厥由。
  十分之三或其五,二府正赋免课收。
  及余缓征之旧欠,视灾轻重次弟酬。
  俾我穷黎少苏息,祈优霖被补种秋。
  从来救灾无善政,尽予心力勤咨诹。”[3]
  又如,同月写的喜得雨水之《御制西幸巡抚何裕城奏报得雨志事诗》:
  “西安缺雨非洊旱,兹报甘霖雱霈施。
  面麦登场堪接食,黍禾播陇正资滋。
  幸田少望即惬望,以不相宜反相宜。
  豫省依然未沽泽,毕沅焦急为怜之。”[4]
  再如乾隆五十一年三月闻安徽太湖县唐家山出黑米民以充饥而写的《御制志事诗》:
  “草根与树皮,穷民御灾计。
  敢信赈恤周,遂乃无其事。
  兹接安抚奏,灾黎荷天赐。
  挖蕨聊餬口,得米出不意。
  磨粉搀以粟,煮食充饥致。
  得千余石多,而非村居地。
  县令分给民,不无少接济。
  并呈其米样,煮食亲尝试。
  嗟我民食兹,我食先坠泪。
  乾坤德好生,既感既滋愧。
  愧感之不胜,遑忍称为瑞。
  邮寄诸皇子,令皆知此味。
  孙曾元永识,爱民悉予志。”[5]
  又如,乾隆五十六年十月,察哈尔都统乌尔图纳逊奏:漠南蒙古苏尼特两旗连岁旱荒,自蒙皇恩赈济后,“雨泽如期,年谷顺成,野外滋生楚拉启勒,甚属丰稔,比户俱收藏御冬,各处就食者,俱回家乐业”。乾隆帝经过考证,认为楚拉启勒就是皇祖《御制几暇格物录》中所说的沙蓬米,特写《御制沙篷米诗》以志其事。其诗为:
  “东西苏尼特,前岁遭洊饥。
  由冬至夏秋,雨雪总未滋。
  所赖沙蓬米,沙地自生斯。
  然亦竟因旱,资食逊往时。
  闻之心恻然,遣赈银米施。
  天恩幸转旋,膏霖霈如期。
  嗟嗟蒙古众,乃得免流离。
  蓬米亦稔熟,户户饘粥炊。
  呈来一试尝,例草根树皮。
  比望心虽慰,调奕愧自知。”[6]
  乾隆五十八年英国使臣马嘎尔呢入使清朝,要求建立外交关系通商开市,乾隆皇帝谕令对其从厚接待和赏赐,但拒绝了朝贡开市的要求。五十八年八月初十日,乾隆帝在承德避暑山庄,御万树园大幄次,接受马嘎尔呢等使者的入觐,赐宴,赏赉礼物,并写了《御制红毛英吉利国王差使臣马嘎尔呢等奉表贡至志事诗》,其诗为:
  “博都雅昔修职贡,英吉利今效荩诚。
  竖亥横章输近步,祖功宗德逮遥瀛。
  视如常却心嘉焉,不贵异听物诩精。
  怀远薄来而后往,衷深保泰以持盈。”[7]
  这些诗就其音韵格律而言,水平是很低的,有的简直谈不上是诗,但其表述的内容,还是不贫乏的,体现了乾隆帝勤政“爱民”的精神,就此而论,这些诗还可算是中上之作。
  当然,乾隆帝再聪明,再勤奋,也不可能在日理万机的情况下写出五万首诗一千余篇文章,他之所以能如此的多产,是因为有一些文人学者为其捉刀或润色。有些诗,他只是写了一二句,“谓之诗片”,就叫人誊写补齐,有的诗文则口授其意令人代作,像沈德潜、钱陈群、汪由敦、刘统勋、刘纶、于敏中等人,皆系帝之得力词臣。探花赵翼亦曾参与事,对帝之才学极为赞佩,现将其所记述摘录如下:
  “上圣学高深,才思敏赡,场古今所未有。御制诗文如神龙行空,瞬息万里。平伊犁所撰告成太学碑文,属章不过五刻,成数千言,读者想见神动天随光景,真天下之奇作也。寻常碑记之内,亦有命汪文端(汪由敦)具草者,文端以属余。余悉意结构,既成,文端又斟酌尽善,及进呈,御笔删改,往往有十数语只用一二语易之,转觉爽劲者,非亲见斧削之迹,不知圣学之真不可及也。”[8]
  “……或作书,或作画,而诗尤为常课,日必数首,皆用硃笔作草,令内监持出,付军机大臣之有文学者,用折纸楷书之,谓之诗片。遇有引用故事,而御笔令注之者,则诸大巨归遍繙书籍,或数日始得,有终不得者,上亦弗怪也。……余直军机时,见诗片乃汪文端、刘文正(刘统勋)所书,其后刘文定(刘纶)继之。由诗片抄入诗本,则内监之职。迨于文襄(于敏中)供奉,并诗本亦手自缮写矣。御制诗每岁成一本,高寸许。”[9]
  原礼亲王昭梿亦于《啸亭杂录》(卷一)中颂扬乾隆帝写诗之多学识之博说:“纯庙天纵聪慧,揽读渊博。……每一诗出,令儒臣注释,不得原委者,许归家涉猎;然多有翻撷万卷莫能解者,然后上举其出处,以博一笑,诸臣莫不佩服。”他还极力称赞帝之赏鉴之精及重视珍笈说:“纯庙赏鉴书画最精,尝获宋刻《后汉书》及《九家杜注》,心甚爱惜,命画苑写御容于其上。《岳氏五经》,特建五经萃室以贮之。又觅马和之《国风图》,历数十年始全获,藏于学诗楼。”
________________
  [1]《清高宗实录》卷1427,页6、7、8。
  [2]《清高宗实录》卷1301,页6、7。
  [3]《清高宗实录》卷1230;页16、35。
  [4]《清高宗实录》卷1230,页16。
  [5]《清高宗实录》卷1250,页13、14。
  [6]《清高宗实录》卷1389,页25、26。
  [7]《清高宗实录》卷1434,页11。
  [8]赵翼:《檐曝杂记》卷1,《圣学一》。
  [9]赵翼:《檐曝杂记》卷1,《圣学二》。
集书编书又毁书 诛戮无辜文人
第二节 集书编书又毁书 诛戮无辜文人

一、《四库全书》的主持人
  乾隆皇帝学识渊博,诗文兼长,著作等身,因而深知学术、文化的重要,亲自主持、推动编纂了许多大型书籍,其中尤以闻名中外的《四库全书》巨型丛书,更为珍贵。
  《四库全书》是我国历史上最大的一部丛书,它将古代的重要典籍全文抄录,按经史子集四部四十四类编排,共收图书三千四百六十一种,多达七万九千三百零九卷,计三万六千册。此书从乾隆三十八年正式开设四库馆起,到四十七年正月,历时九年余,才编纂完毕,后又检查书籍内容,校错补漏和缮写复本,直到乾隆五十八年才算最后结束,足足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四库全书》于乾隆四十七年正月缮写完第一部,后又缮写六部及副本一部,正本七部分藏于北京皇宫中之文渊阁、圆明园文源阁、沈阳文溯阁、承德避暑山庄文津阁、扬州文汇阁、镇江文宗阁、杭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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