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格勃绝密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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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格勃绝密档案-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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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勒。加斯特,作为分析员于1973年进了联邦德国国外情报局,并于1987年晋升为
苏联集团科的副科长,成为男性统治的西德外国情报机构中地位最高的女人。加斯
特的动机是复杂的。她和吸收她的上司有感情牵扯,她怀疑联邦德国的政治制度,
而且还深深迷恋着马库斯。沃尔夫。根据沃尔夫所述,“她需要感受到我需要她,
我给了她我个人的关怀…她的话音里有时带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情人伤感的调子。”
    沃尔夫个人见过她七次。他的关心得到了丰厚的报答。他回忆说,“加贝的工
作对于我们是完美无缺的。她给了我们一种西方认识和判断整个东方集团的准确描
述。
    这对于我们80年代初处理波兰团结工会的兴起问题是极端重要的。“加斯特的
一些情报评估结沃尔夫留下了深刻印象,同样也被放在了科尔总理的办公桌上,当
然几乎可以肯定地说,也放在了安德罗波夫,契尔年科和戈尔巴乔夫的案头。
    1981年联邦德国安全局的克劳斯。库龙以写信方式为民主德国国外情报局驻波
恩情报站效劳。库龙是西德专门“策反”民主德国国外情报局人员的高级反间官员,
过去曾因未被提拔而牢骚满腹,如今又陷入了不断增加的财政困难。他攻击沃尔夫
是个“对自己的背信弃义丝毫不感到不安的人……他是一个典型的欲壑难填的例子,
对任何一个民用服务机构都是个烦恼。”民主德国国外情报局熟练地迎合了他受创
的自尊心,在他最后八年的任职期间给了他一笔总数约达70万马克的报酬。
    1985年,联邦德国安全局的反间主任汉俾一约阿希姆。蒂奇引发了比库龙四年
前的信更大的惊异。他在东德边境上酒气冲天,行为失态,并要求叛逃。蒂奇是个
赌徒,同时又是个酒鬼,他妻子在一次酒醉后的家庭吵闹中死亡,他犯有过失杀人
罪的极大嫌疑。“如果一桩像我这样的案例摆在我面前要我分析的话,”他告诉民
主德国国外情报局,“我就会建议立即把我解雇。”蒂奇叛变后,沃尔夫为他召来
的第一个妓女看了他一眼就跑了。但沃尔夫声称,“蒂奇有一副天生的记忆力,记
人名和接头关系像计算机一样准确,为我们填补了不少空白,不过没有他想像的那
么多,因为他不知道他的同事库龙是我们雇用的。”
    民主德国国外情报局在联邦德国的活动中最困难的方面也许要算直接地或通过
中介人与政客们的接触。西德政治家和东德代表之间绝大多数的会晤都是真正为了
建立东西对话,尽管常常不一定是公诸于众。事实上,民主德国国家安全部在这种
接触中所采取的亲密态度,并不足以将参加这种会晤的联邦德国政客诬陷为是民主
德国国家安全部的合作的。不过,在极少数情况下,这些接触倒为间谍活动或类似
的事情起到了一种掩护作用。
    西德政治家充当民主德国国外情报局间谍最声名狼藉的事例是卡尔。维南德。
    此人是勃兰特执政期间联邦德国社会民主党议会议员首领,跟国会党领袖赫伯
特。
    魏纳过从甚密。东德瓦解后,从民主德国国家安全部披露的档案可见,维南德
从19 70 年至1989年柏林墙倒塌为止,一直担任民主德国国外情报局的间谍。1996
年,他被判两年半监禁并罚款一百万马克——相当于他从民主德国国外情报局收到
的全部报酬。按外交部长汉斯一狄特里希。根舍的说法,维南德是勃兰特辞职后受
到社会民主党三执政——赫尔穆特。施密特,新总理;勃兰特,留任党主席和魏纳
——唯一信任的人。沃尔夫声称,维南德出于“极端利已主义”的动机,给了他观
察社会民主党顶峰三执政的政策及其相互之间紧张关系的一种“难得的见解”。这
种见解似乎给中心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据沃尔夫所述,克格勃自己想和维南德
“打交道”,是他“成功地劝阻了我们苏联的同僚们。
    西德资深的政治家因和东方亲密接触而引发的最有争议的案例当属赫伯特。魏
纳。柏林墙倒塌后,在苏联和民主德国发现的有关魏纳的材料引起了人们的猜测,
他或许与他的同事维南德一样,也是民主德国国外情报局或克格勃的间谍。中心有
关魏纳(代号科内利斯)的档案表明,他无论在克格勃和民主德国国外情报局都是
“极受信任的联系人”,但不是一个完全被接纳的间谍。魏纳和苏联情报机构的关
系,可上溯至希特勒掌权后他作为流亡在莫斯科的德国共产党领导成员之一的年代。
    在大恐怖时期,他曾痛斥一批同志为叛徒,他曾被考虑吸收为苏联内务人民委
员会的间谍。但魏纳的克格勃档案也显示了他曾九死一生地逃避了被枪毙的运命。
一名揭发魏纳的德国共产党流亡官员海因里希。迈尔(代号莫斯特)被枪决;另一
名埃里希。比肯豪尔(代号贝尔福特)被判处十二年徒刑。第三起告发案是由德国
共产党内的一名苏联内务人民委员会的女间谍米拉提出的,这一次几乎导致魏纳垮
台。
    她报告说魏纳的举动表明他可能“与盖世太保有联系”。1937年12月15日,魏
纳(当时名叫赫伯特。冯克)被传唤至苏联内务人民委员会总部受审。随后的档案
记录上注明,他给人的印象是曾被吸收为苏联内务人民委员会的间谍,但注明的真
实目的则是收集不利于他的证据为逮捕他作准备。1938年,柏林一勃兰登堡德国共
产党地区委员会前书记特奥多尔。博伊特明供认他和魏纳一起曾是一个位于莫斯科
的(不存在的)“地下德国托派中心”的成员。7 月22日,内务人民委员会主席叶
若夫在博伊特明的认罪书上写道:“逮捕冯克的备忘录在哪里?”不久,一份送交
叶若夫的备忘录上列举了一连串德国共产党员的名字,他们曾确认魏纳在苏联内务
人民委员会质问下,承认是一名盖世太保的情报员。
    几个月后,由于叶若夫失宠和大恐怖风头已过,魏纳似乎才死里逃生。早在19 
40年,共产国际派他去瑞典执行“特工任务”,身份证上的名字为H。M。科内利斯。
    1941年6 月,在希特勒进攻苏联前夕,中心再次研究了魏纳可能成为内务人民
委员会间谍的材料。但当发现他被包括在1940年10月份的一个准确的但政治上不妥
当的报告中时,遂决定不吸收他。该报告警告说,纳粹德国对苏联的进攻不可避免,
只是个时间迟早的问题。魏纳后来被瑞典警方逮捕,并已——据马库斯。沃尔夫后
来说——重新出现在瑞典和德国地下共产党员的名单中。从监狱里出来后,魏纳突
然离开了共产党,加人了社会民主党。
    沃尔夫发现战后的魏纳是个“不可调和的自相矛盾的人”。尽管他在把社会民
主党从马克思主义政党转变成社会民主党方面起了重要作用,但他仍保留着他对共
产党员根基的怀恋。1973年,他和乌布利希的继承人埃里希。昂纳克有过一次“十
分热切的聚会”。半个世纪前,魏纳作为一个年轻的共产党员,曾与昂纳克在萨尔
一起工作过。昂纳克费了极大苦心来安排重聚的细节,想尽办法在一间狩猎小屋里,
保证为喝茶准备的蛋糕的味道要像多年前由昂纳克母亲为魏纳所烤的一样。1990年
魏纳去世后,昂纳克声称,尽管他拒绝了共产主义,但“他的奋斗目标仍然是工人
运动的大联合和建立社会主义德意志共和国”。
    按沃尔夫的说法,和魏纳的秘密联系早在50年代中期就开始了,但乌布利希最
初对此抱有极大的怀疑,他武断地怀疑魏纳是个“英国间谍”。1966年魏纳成为全
德事务部长后,与他接触变得比较容易了,而且他定期会见和西德官员谈判“人道
主义问题”的东德律师沃尔夫冈。弗格尔。弗格尔直接从民主德国国家安全部部长
埃里希。米尔克那里受领指示,每次与魏纳会晤后向他汇报。据沃尔夫称:米尔克
亲自编写跟魏纳谈话的报告,以便上报昂纳克。鉴于起草文书不是他的强项,他经
常整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把魏纳的报告弄成合适的形式。在民主德国几乎没有什
么比这些报告更为秘密了。除了给昂纳克、米尔克和我自己的三份文件外,还要重
新编写一份经过删节的报告送给我们的苏联同事。
    米尔克对中心夸口说,魏纳定期的情况简报,为民主德国国家安全部铺就了一
条直通西德权力机构心脏的大道。米特罗欣的笔记里没有这些简报的内容,但却有
从克格勃档案中抄录的一个把魏纳当作“极受信任的联系人”的例子。他们在1973
年(显然是在消息公布于众前)通报魏纳说,被民主德国国外情报局招募为间谍的
《每周快讯》编辑海因茨。范。努霍伊斯(代号南特)实际上是个为联邦德国安全
局工作的双重间谍。
    勃兰特后来断定,魏纳背着他和民主德国在谈判,然而魏纳不会有意出卖联邦
德国的利益。“从他的青年时代起,”沃尔夫争辨说,“魏纳就已经认识到阴谋是
权力政治的工具,有时又是生存的一种手段。从他第一次和我们接触……他满怀信
心地感到,政治游戏中他始终是更强大的一方。”
    克格勃似乎已完全丢开了维南德转向民主德国国外情报局一事,也不把魏纳当
作“极受信任的联系人”,在70年代还有一名至今还不甚清楚的特工,代号卡迪纳
尔。他是一名联邦德国社会民主党的党员,曾被另一名克格勃间谍名叫马夫尔的制
片人巧妙地安插在适当地点。由卡迪纳尔提供的情报包括:关于联邦德国政治家和
工业家的情况,勃兰特1973年访问莫斯科时可能提出的问题,1974年勃兰特辞职,
社会民主党领导和联邦德国同中国、以色列、葡萄牙的关系等等。卡迪纳尔受到一
尊圣像和其他它礼物的奖励,1974年领到5000美元的报酬,1976年获得相同数额的
奖金,1977年又领到11635 德国马克。随后对他的疑虑开始了。他的“情报”经中
心详细研究后发现无甚精彩之处,除某些消息克格勃怀疑是误导情报外,其他情报
同样出现在西德的刊物中。最后的结论是,卡迪纳尔和马夫尔尽力巴结克格勃,目
的是为了获得克格勃的帮助,在苏联获得有价值的合同。于是,克格勃突然中断了
和他们二人的联系。
    米特罗欣的记录中有关克格勃试图渗透联邦德国基督教民主联盟的情况比社会
民主党要少。他只认出了基督教民主联盟内的两名间谍,都是1972年被吸收的。他
们是:施托尔本,党的顾问;拉迪斯特,西柏林市议会成员。没有详细记载有关他
们提供的情报。米特罗欣也还认出了自由民主党的一名领导成员,代号马克,他于
1946年在东德被招募为苏联间谍。几年后,马克逃往西方,作为一名政客,很快开
始了他新的职业生涯。1956年,克格勃恢复了与他的联系并在以后的二十四年中一
直保持着接触。不过,没有任何迹像表明,马克在此期间提供了什么有意义的情报。
    后来,中心的评价认为,马克专门提供有利于自由民主党政治的情报,试图以
他和东德的联系推动自己的前程。大约在1975年,马克的一个议会同事告诉卡尔斯
霍斯特的克格勃官员亚历山大。杰米扬诺维奇。扎哈罗夫说,马克早年和苏联情报
机构的交往是“一种年轻人犯的错误”。1980年,中心最后决定没有必要再和他保
持联系了。
    卡迪纳尔能够给克格勃提供报纸上的陈词滥调,马克使克格勃花了四分之一世
纪的时间从他身上榨取情报,这两点进一步证明克格勃在政治情报分析方面存在缺
陷。米特罗欣记下了一个偶然情况:安德罗波夫在一份文件上批示“要付出多大代
价才能制止克格勃第一总局对联邦德国评价的粗劣质量”。1977年10月,作为勃列
日涅夫第二年赴西德进行国事访问准备工作的一部分,克留契科夫递交了一份有关
安全问题的危言耸听的报告,声称在联邦德国有不少于250 个恐怖分子和极端主义
集团可能要刺杀苏联领导人。安德罗波夫尖刻地批示说:V。L。克沃尔科夫同志(第
二总局局长)刚刚从联邦德国回来,对形势作出了完全不同的估计。你们两个局应
当对对表,这对我们可不是一件小事。
    结果,克沃尔科夫非庸人自扰的估计证明是正确的,勃列日涅夫1978年5 月的
访问平安无事,没有发生意外。
    米特罗欣抄录的档案涉及克格勃西德间谍的材料面虽广,但不全面。例如,他
在档案中看到了一个证据,说赫尔穆特。施密特最信任的顾问之一、东方政策的头
等设计师埃贡。贝尔的随从中有一名克格勃间谍,但没有暗示这个间谍就是贝尔本
人。1981年2 月5 日,安德罗波夫送交勃列日涅夫和苏共中央委员会一份情报(编
号259 -A /OV)上印有“特别重要”的标记,报告详细叙述了施密特和罗纳德。
里根1 月27日的一次电话会谈,当时里根在一周前刚举行过美国总统的就职仪式,
报告还详述了施密特和贝尔及其他顾问后来的讨论。施密特恼火的是,里根要求将
原先安排的3 月3 日德国总理访问华盛顿的日期推迟一个月,理由是总统目前对
“就外交政策问题举行严肃讨论”还没有准备好。施密特顾问说,这是里根新政府
一个蓄意的推延策略,目的在于“使华盛顿能赢得时间重整军备。以便在军事领域
内超过苏联。”
    克格勃也报告了施密特向贝尔及其他人的抱怨,说波恩满是华盛顿派来的专家,
目的是终止西德和苏联之间日益增长的商业往来。施密特毫不犹豫便相信里根政府
力图破坏波恩和莫斯科之间关于铺设从西伯利亚至联邦德国的天然气管道的谈判。
    华盛顿害怕谈判成功会使西德危险地依赖苏联的能源供应。施密特的意向是加
紧谈判,尽快达成协议,好向里根送上一个既成事实,莫斯科对此无疑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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