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留by苍夜(虐攻心虐受身 温柔攻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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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留by苍夜(虐攻心虐受身 温柔攻he)-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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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两个高壮的身影疾风而至。一看见我,急急地拉缰绳停下。在这并不宽的道上,我徘徊的横向停骑有点拦路的感觉。 
“吓!吓死我了啊!姑娘你停在这道中央做什么!”其中一个大汉厉声道,“这条道上全是去往边防军的急报传递的!我们有急事。莫要挡着!赶紧离开。” 
姑娘你个头!我脸色一冷。本想问路的心情严重被打击。不支声也不动弹,反正你叫的是姑娘,又不是我。 
“可否请阁下行个方便挪开一点?”另一个皱眉凝视了我半天终于换了个称谓,“我们有急事去军营上报。若是晚了,这责任你可承担不起。” 
与我何干?这句你可承担不起说得真顺口。自小我就是吃软不吃硬的典型,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口出狂言。永寒殿下说我喜欢跟人作对,但师傅说我只是骨子傲气,其实我只是不喜欢见人动辄就张狂跋扈。总之,眼前这两人,我完全反感就是了。 

想了想,我问道:“二位可知这附近有无客栈?” 
“咦?客栈!?这道往前就是浔河守关营地了!附近怎会有客栈!”那大汉高声喊道,“你往回去!赶紧把道让开!”我咬牙,忍。 
“你不是在找悦来客栈吧?”另一个迟疑地开口,噗嗤一声笑出来,“那在十五里前面的岔路口就该向右转啊。” 
……无错,我又光荣迷路。刚刚我确实是往习惯的左手方向转的。很好笑么? 
默默让开半边道,我无奈地叹气。 
两骑一前一后从我身边过去,嘴上还嘀嘀咕咕,似乎非常不满我耽误他们宝贵的报告时间。 
我冷然笑笑,悄悄往擦身而过的两人身上留点纪念。不知道只剩你二人飞奔时,身上突然麻痹半个时辰,是谁来承担迟报的责任? 

知道方向就简单了。返回走时速度加快,因为星星点点的,已经有雨水往下落。快马转向那令我白走了几个时辰的岔路口,不多久就能看见灯笼上大大的“悦来”二字。 
大概是附近只此一家,不小的客栈只剩三四个房间。我暗自庆幸。 
在房里稍微清洗,舒了口气,看看水盆里的倒影,脸色苍白。不过幸好这些天残毒都未发作,体力还够我至少度过浔河,迈上另一边曾是青国的国土。 
店小儿敲门送上饭菜,看着热气腾腾的盘子才发现自己有点饿了。算算我离开汐水约有十日左右了,一路上几乎都是干粮应付。虽说盘缠足够,我总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冲进豪华酒楼然后说我没钱,拿这个抵押吧。最好的一餐是在谢府,还被我心情郁郁错过大快朵尔的机会。今天难得有机会舒服安稳地吃饭,定要好好享受一番。 

夹一撮看起来不错的青椒肉丝,放在嘴里瞬间就没了食欲。油气过重肉丝全是油渣,火候太大青椒成了青“焦”。我拿筷子无趣地扒了扒,一小块未炒开的盐露了出来。 
……浑身无力地趴在桌上,这满桌子饭菜怎么难吃也得使劲填进一直鬼叫的胃里,为了维持基本的体力。 
宇文毅,这个时候我最是想你,也最怨你。 

被永寒殿下送到师傅那里时,我第一次见到宇文毅。他拿着锅从冒烟的厨房里冲出来,满脸黑灰地大叫着师傅你又烧着饭忘了看火。永寒殿下抱着我笑得浑身抖个不停却不敢出声。只齐师傅肩膀的宇文毅恶狠狠地夺过师傅手里扇柴火的扇子,旋风一样奔进去。师傅则很安心地从永寒殿下手上接过我,温柔地领我进屋。等到我换身干净衣服再出来时,饭桌上已经满满地摆着饭菜。道道色香味俱全。 
人活于世,必与之相适。永寒殿下跟我解释,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跟师傅在一起,如果不想饿死的话,就必须得学会做饭。而年仅九岁的宇文毅实在是体现地太过彻底,从此操练了一手精湛的厨艺。 

算了,如今这些回想起来,也只是徒添感伤。铺开被子,上床睡觉去。 


所谓习惯会成自然。睡了近两年的我一沾了宁静的房间软软的床,习惯性地睡得沉稳。当然一路疲惫也是原因之一。 
而沉稳的程度是店小儿转述的。据说他早晨晌午一共来叫了我三次,敲门问我是否需要用饭赶路。两次没应声之后他几乎想破门而入了,而掌柜大人舍不得他的木门所以作罢。 
我尴尬地笑笑,歉声连连。抬头看天时发现正午早已过了。 
收拾过后下去大堂,桌子上三三两两的坐了几个人。我挑了个靠角的地方,坐下要了点清茶。 
门猛地被打开,冲进来几个满脸尘土的中年。 
“哟,几位是住店呢还是用……” 
“我们不住店,你赶紧拿点酒菜上来,我们哥儿几个马上要赶路的。”其中一个人挥手喝断掌柜的殷勤询问。 
“哟,您几位这时辰上路,是要赶着去哪呀?若是去得远,不妨先在小店先住下?” 
“不成!我们今夜天黑之前必须过浔河,你赶紧的,将饭菜上来,别耽误了我们时间。” 
我瞥了眼那堆占地颇广的人群,往外面看看,似乎又要下雨。 
……这年头身负重任的人异常多么?怎么个个都嚷着要赶路?像是半点怠慢就能误了天下的事似的。既然如此,那你们慢慢赶去,我索性再住一晚好了。 

旋风般的人群狼吞虎咽之后如风卷残云般又迅速离去。我看着他们一扫而空的盘子,深感味觉差异的优势。 
半饿半饱的回到房间,身子懒懒的。隐约觉得胸口又开始痛。原本一天一颗的药似乎已经压制不住我体内的毒素,我掏出药瓶又咽下两粒。 
幸好决定不勉强上路,否则半路发作,还不知道怎么办好。 

眼皮阖了阖,想想有困意也好,总比清醒着感觉胸口疼来得强。 
“砰——砰!”外面店小儿又开始敲门,“公子……请你出来一下。” 
……你又想干什么。我房钱又没有少给,你家掌柜见了那玉乐得皱纹都多了两倍。 
徉装睡着,可能的话,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现在颇是难受。 
“公……公子!”敲门声已经变为了砸门声,店小儿颤悠的声音越发凄厉,“公子!公子你不是又歇下了吧?求求你先出来一下呀!” 
……喂喂,刚刚才在大堂不是才见过么,总不可能以为我又沉稳地睡去了吧? 
实在受不了噪声入耳,我撑起身子无力地应了句:“来了…来了,干什么啊……” 
懒散的尾音还未拖完,只听一声巨响,木门被人一脚踹开。 
耶……?掌柜不心疼了么? 

“这屋的人还在干什么?!”一个提刀的男子拎着店小儿的脖子,对我吼到,“都给老子出来!全都到大堂去蹲着!” 
我愣住了,定睛一看。 
这男人满身流气,半歪的小眼扁平的鼻子,一脸凶狠只差没在额头上写个匪字。不会吧,不是说流匪么?在山间道上流窜的匪怎么会和打家劫舍的强盗抢饭碗? 
我看向店小儿,他无能为力地回望我。店小儿泫然欲泣的样子显然没有张离生动好看。 
……唉,早知道跟下午那帮饿死鬼投胎的汉子一起咬牙赶路好了。半路毒发也比在流匪窝里痛的凄惨来得好啊。 

大堂里挤挤地蹲着一堆人,时不时冒出点呜咽的哭声。 
这堆人身后站着一批人,个个拿着武器。为首的一个叫道:“把你们值钱的东西都放在桌上!快点。不想死就安分点!老子最烦哭哭闹闹!” 
“二当家,这是楼上房里的值钱货。”押着我下来的匪甩过大大的包裹,那里面哗哗作响的东西里有我一堆玉。幸好药瓶我是随身带着。啊,谢亦痕给的令牌还在那包里。 
“哟,还有个冰肌玉肤的小美人呐!”二当家邪邪地笑笑伸手过来,“美人,跟大爷回寨里当小妾可好?”满是茧的手从我脸上滑过,一阵恶心。 
……习惯了,又一个瞎子。难得你等匪类冒个成语都是跟美色沾边的。 
我淡淡一笑。他越发流气地在我脸上蹭着老手,从鬓边到眼角,再到唇上…… 
“啊!……”啧啧,凄厉的杀猪哀嚎在正面扩散的感觉真不好,我厌恶地吐出嘴里的血。 
“二当家!……”两三个人簇拥而上,检查他可怜的手指。 
又没咬断,这点伤口叫什么叫。 
“你!……你居然敢咬我!”二当家羞愤地拔开手下,甩着尚在滴血的右手,扬着就给我一个巴掌,“老子给你点颜色看看!”到底是蛮横残暴的匪。我只觉得眼前一团金星乱冒,左颊想必已肿了起来。 
心底有无名火升起。自五岁被永寒殿下拣回之后,这么多年还不曾被任何人这般肆意的打过。忍着胸口渐渐清楚的痛觉,我冷笑着开口: 
“给我颜色看之前,先看看你自己的手指是什么颜色吧。” 


章六 

负伤的当家惊地叫手下拿来茶水,冲了正淌着的血,一看,伤口周围已是紫黑一片。 
“你!……你这妖女!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揪起我的领口,吐火般问,“说!是不是有毒?” 
“二……二当家…”方才撞门的小角色插花,“他是男的……” 
“闭嘴!男的也是妖怪!”二当家生命告急根本不管这基本逻辑错误,“把解药拿出来!” 
……妖怪会任凭你晃得我脑袋直晕才怪。会给你解药我告诉你干什么。 

“二哥你别急。”在一旁静静数着战利品的人影终于站了起来,模样端正,算是这堆乌合之众里唯一一个能入眼的。 
“既然他会使毒,随身一定带着解药的。”他不紧不慢地说:“包裹里没有,那多半就在身上了。”言罢手直接伸进我怀里,很是顺利地掏出了白色的药瓶,“啧啧啧,好个蛇蝎美人。” 
……撤回前言,他长得再端正也是败类中的败类。 

“三弟!给我。”二当家抓过瓶子,朱红色的药丸在手心里滚啊滚,我看他犹豫不决地抖了几粒又倒回去。最后咽下两颗拿茶水冲下。 
……哇……还真是干脆。我眨了下眼睛确定事实。 
其实那伤口发紫,不过是因为我刚刚服过药留在齿间化开的痕迹,恶意吓吓他,免得他肆无忌惮的对我摸来摸去。谁料到这二当家在某人指点下抓过我的药当救命稻草,一口气吃掉我一天的剂量。心疼啊…… 
我抬眼看向罪魁祸首的三弟,后者似乎也有点狐疑。 
“二哥……你等等,有点不对。” 
然而这话明显晚了。 

这药是我自己配的。身上的毒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弄到解药的,而人还得继续撑下去。昏迷的时候反正没意识,醒过来之后每每毒发痛不欲生。宇文毅在边上看着,表情痛苦犹胜于我。他底下一帮太医聚集力量的结果是此毒只能勉强压制,尚未找得彻底根除之法。让我从撕心裂肺的胸口绞痛解脱的代价,必然是我身子完全的垮掉。那帮太医两头为难,我索性自己动手配了来。能拖一时是一时,宇文毅反对也没用。只得控制我的药量,一日一粒。以毒压毒的方法只能缓解痛苦的症状,但是药三分毒,何况这药原本就是毒。 

对于常人而言,这药有多大的毒性,尚且不得而知。 
“啊……啊!……”二当家面色发青,近乎痉挛地捂着胃惨叫连连。眼见着周围人有又一阵慌乱。 
“你给他吃了什么?”三当家一把捏住我的脖子,力道之大同其清瘦颀长的身子完全不成正比,“真的解药呢?” 
……分明是你搜出来他抢过去服下,什么时候变成我给他吃的了。那是解药没错,但我从头到尾没说过是你能服用的。 
——如果我呼吸的通道未被掐断,我会不冷不热加点讽刺地甩给他这些话。 
然而现实是我脖子上的手越卡越紧,窒息和闷痛夹杂着一波一波地涌上来,苦得我只想早些晕过去。 
“……大爷,你这样掐着他,他就是想求饶也喊不出口呀!”店小儿居然颇有些义气地指出事实,虽然声音有若蚊蝇略带颤音。 
真是对你不起,若早知你是这般善心的人,我昨天就不会只拿一块那么小的玉给你做送饭上来的报酬了。 
“哼……”面色冷黑的三当家终于松开手。 
久违的空气冲进肺里,我大口地换着气,膻中处积聚的绞痛被剧烈的咳嗽牵动起来,游走四肢蔓延到全身。痛楚的感觉越渐麻木,神智已开始有些飘离。我使不上一点劲儿,缓缓地就要贴近冰冷的地面。 
“来人。把二哥扶回去。东西带走。”他拉住我下滑的身子,冷冷道,“把他也给我带回去。” 
后面的声音逐渐模糊,终于体力不支坠进无边的黑暗里。 


朦胧中有檀木的沉香幽幽地飘进来,令人身心安定。 
我抬起胳膊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依稀记得是被浔河边的流匪劫了来,因为我“设计投毒陷害”他们不幸的二当家。 

正想闭目研究好对策,听得门外传来一阵私语。 
“听说三当家这把劫回来个大美人?” 
“是呀,据说性子辣的很呢。你没见二当家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叫唤么?就是中了里面那个大——美人的毒。” 
……那“大”字还拖得无比长,语调猥亵得让我咬牙切齿。 
忍,忍,忍。所谓人在屋檐下都不得不低头,而我现在不过一介俘虏,莫非还真因门口几个守卫的饶舌冲出去,在人家的底盘上跟人硬碰硬不成? 

“啊,老大。”门口两人忽然齐齐一声。房门被推了开来。 
我心里一震,闭上眼假寐。二当家从里到外都是痞子;三当家外表尚算得温和,性子却半点不见手软,不知这位老大尊容如何? 
啊,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不能让他发现我已经醒了过来。 
“想要装睡的话,眼睛记得别颤。”浑厚而低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不远处响起。 
……这人什么时候离我这么近了?如果不是我听力减退,那他的轻功造诣堪称了得。 
既然被发现了,索性坐起来,直直地看着他。 

这男人有张足以让女人趋之若骛的脸。端正的五官虽无特别出众之处,聚集在一起却别有一番英气。上挑的眼睛里闪着算计的光芒,无怪能成为这群在军营官府眼皮下嚣张的流匪的首领。 
他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喃喃地说:“也不像啊……” 
呃?像什么?他该不是研究我是否像……像女子?羞耻的推测答案。我心里暗暗地怨愤。 
谁知我连根本方向都弄反了,他托起我的下巴,淡淡地问:“你叫张离?” 
我努力地看着他的眼,想研究一下他到底是从哪里得出的这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结论。 
他似乎也不是很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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