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关东军侵华罪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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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关东军侵华罪恶史-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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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一处。    
    2万余名劳工被集中到指定地点劳动,由武装日军及狼狗看押,上下工都要戴上套住头的黑帽子,每天左手扯一条绳子行走,右手持工具,到劳动现场时帽子方可摘下,既不知道去现场的往返路线,更不知具体的作业地点,看管和监视极为严厉。    
    五顶山上的劳工是绝不会活着出山的,挖山洞、修碉堡、建秘密军用仓库等重要军事绝密工程,工程结束后全部劳工将被秘密屠杀。开山打石、筑路盖棚的劳工虽可移往他处继续劳作,但也别想活着出五顶山,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日本法西斯屠杀劳工的方法是极其残酷的。富锦文化局的刘学让同志根据其调查在《白骨累累五顶山》一文中记述了日军屠杀中国劳工的手段如下:    
    一是劳工“医疗所”和“狗圈”:劳工每天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低劣的狗食不如的伙食,一年四季穿“纸衣”,住席棚,被折磨得骨瘦如柴,病倒的劳工甚多。但是劳工最怕生病,有了病也挺着出工,劳工们也帮忙隐瞒,一旦被发觉(多半是卧床不起者),日本兵便拉着送去“医疗所”,有去无回。劳工们把“医疗所”和狼狗圈看成一码事,生病的劳工加上传染之名后便是狼狗圈的“美餐”。日本人为防止活人被狼狗吞噬时发出惨叫声,事先给病人打上麻醉针,而后投入大狗圈。日本人对山里所有的狼狗很少喂其他食物,大都以中国劳工骨瘦如柴的身躯为食,个个吃得膘满肉肥,皮毛发亮,整日瞪着一双血红的大眼。    
    二是贻害劳工的大烟土:日本侵略者对中国劳工惟一的“优待”是劳工自入棚编号起,每人每日发一个大烟分,半年后发两个,超过一年的每日发3个大烟分。因此劳工全染上鸦片烟瘾,就是离开五顶山劳工区也无法生存。名义上“优待”,“治病”,实际上是慢性杀人。一项绝密工程竣工,不费一枪一弹,只要3日停发大烟,全棚劳工便就地长眠。    
    三是惨死于日本屠刀下:日本兵对劳工的要求异常严格,无论现场干活、往返路上,或住地食宿,劳工稍有违纪、反抗、逃跑的迹象,便当众用战刀砍头示众。在施工现场,对“磨洋工”的,不慎损坏工具的,轻者一顿毒打,重者砍头。    
    四是掺有毒药的饭菜:一项工程结束后,日军借开“庆祝会”名义给劳工准备一份平日吃不到的饭食,劳工们常年不见米面,狼吞虎咽地吃下掺有毒药的饭菜,时间不长,劳工便一排排“规矩”地死去。第二天日本人以“劳工得了传染病全部死亡”为名,为防止传染倒上汽油,放火焚掉。    
    五是集体送劳工“回家”:日军为杀人灭口,军事工程结束时大讲:劳工辛苦大大的,送劳工回家种地多多“出荷”。让劳工到指定地点集中点名上车,戴上黑帽子后用汽车送往“万人坑”集体枪杀。    
    日军屠杀劳工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就是对山下村屯里抓来的马车夫也不放过,住富锦市大榆树乡定屯的马运荣,就是被日军抓进山里用战刀屠杀的13名车夫中,幸免逃脱的见证人。    
    1945年8月,关东军日暮途穷,作垂死挣扎,到处抓捕劳工修筑五顶山未完工事。8月9日,马运荣同13名赶车农民被日军抓住,强迫他们抢修工事。运送准备撤退的军用物资。这时苏军已经进攻,飞机不时在山上盘旋、轰炸,这天下午,日军将这批劳工带到南山坡上,用军刀砍杀。马运荣脖颈被砍成重伤,肋下被连刺数刀,幸好主动脉没被砍着,马运荣半夜醒来爬出了魔窟,侥幸逃生。《黑龙江文史料》第19辑。    
    从1942年至1945年8月,在五顶山军事工程中有两万多名劳工,惨死在日军屠刀之下。    
    4鹤岗东山万人坑    
    鹤岗煤矿自1932年8月沦陷于日本侵略者手中到东北光复,侵略者共掠夺原煤1554万吨。“万人炕”,作为日本侵略者殖民掠夺的产物,在鹤岗主要有大陆和东山两处。    
    东山“万人坑”位于今鹤岗东山区东岗路北侧现新一煤矿办公大楼东800米处,它是日伪时期鹤岗死难劳工遗骨埋葬地,在长40米、宽30米、深有7米的范围内抛弃了近万名死难矿工的遗体。1968年10月,掘开东山“万人坑”一角,在长10米、宽8米、深2。5米的坑内,就堆积着死难者的尸骨千余具。1981年东山“万人坑”被列为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站在鹤岗矿务局东山“万人坑”的展览馆内,面对眼前的堆堆白骨,我们仿佛看到40余年前这里荒芜、悲凉的凄惨景象。    
    现今的“万人坑”原是长满柞树、桦树、青草的乱尸岗子,劳工死亡后被弃尸山野随处掩埋,任凭鸟兽啄食,风吹雨打。当时扔死难劳工的坑并非是为扔人而专门挖的,据老工人魏文元回忆:当时井下采空区需要沙子回填,挖沙后形成的坑,以后便成为专扔死人的坑。日本投降后,鹤岗煤矿工人自觉组织起来去拣死难者的尸骨,用了3天时间将拣到的大量尸骨埋入7个坑里,“万人坑”的名称就由此而来。    
    日本侵略者为加紧对鹤岗煤炭资源的掠夺,为多出煤炭满足侵略战争的需要,大量增加采掘工人,他们不计资源损失,采取广开井口,多设工作面,加大劳动强度,延长劳动时间,进行掠夺式野蛮开采。因劳工生活条件艰苦,缺少卫生设施和生产安全措施,造成劳工大批死亡。东山“万人坑”内劳工的死亡多由以下几方面造成:    
    一是在严酷的劳动统制下井下矿工劳累致死。    
    日本侵略者为大量掠夺煤炭,实行“人肉开采”、“以人换煤”政策,每条巷道每车煤都凝聚着劳工的血汗。井下工人作业极为艰苦,原始的手刨肩扛,操作环境恶劣,矿工嘴叼油灯,背荷重载,要从百米甚至几百米深的坑下爬出坑口,一不小心就会连人带煤滚下坑去。每人每天必须用镐头刨二三吨煤,工作时间长达12小时,完不成任务不准出坑并减少伙食供给。    
    据老人廉成山回忆:“1942年兴山二坑从关内招来1000多名18~30岁的工人,因干活时间太长,吃的全是橡子面和发霉的包米面,喝臭水沟里的水,到后来这些人只剩下90多人,其余的人都被活活累死了、饿死了。”鹤岗矿务局矿史办材料。    
    南山矿退休工人许延岭说:“康德六年(1939)为修南一东线铁路,从天津招来外包工600多人,日本人为加速对我煤炭的掠夺,不顾工人死活,逼迫加快施工进度,工人们吃不饱、穿不暖,披星戴月干着繁重的体力活,铁路尚未修好,人已累死500多,全部扔到东面的荒山坡上。”《鹤岗文史资料》第1辑。    
    二是野蛮的掠夺式开采、井下事故不断发生,导致矿工大批死亡。    
    日本侵略者为掠夺煤炭资源,采用“高落式”、“残柱式”等野蛮落后的采煤方法,塌方、冒顶、瓦斯爆炸等恶性事故使无数劳工葬身井下。据老工人姜长旺回忆:“我在兴山二坑干活,我们7个人下山(下坡的坑道)送40多米,我因去取钎子,等我回到场子时,40米无棚区全部塌方,那6个人全被埋里了。待我爬出来后,日本人硬说我偷懒没在井下干活,不容分辩就毒打一顿。”老工人卢本忠讲:1945年6月,西三槽作业场一次就冒顶18架棚子,除了在掌子面上干活的5人外,其余30多名矿工全被砸死,葬身井下。    
    恶性事故屡有发生,令人发指的是一项事故发生后,日本人竟人为地将发生事故的井口堵死,井下死难的矿工和事故后侥幸活着的人全堵在井下,生者被活活闷死。1943年1月6日鹤岗南山三坑发生瓦斯爆炸,事后日本人为保住井口,置井内工人生死于不顾,硬将井口堵死。以后清理现场时,好多人都死于井口附近,此次事故死亡矿工94人。原伪满鹤岗陆镜采炭所计划系、今鹤岗矿务局科研所退休干部,68岁的吴文海讲:“只要瓦斯爆炸,日本人都采用封住井口的办法,那年南山爆炸后,我跑去看到封住的井口,待井口重新打开后,抬出的死尸一大片。”    
    三是生活和医疗条件恶劣、瘟疫流行导致矿工大批死亡。    
    鹤岗煤矿工人生活极端贫困,吃的是玉米面、豆饼面、橡子面掺一起的“杂合面”。如果矿工有病或误工还要扣发口粮,劳工穿的是更生布或麻袋片,饥寒交迫,劳工染病又得不到治疗,死者甚多。    
    据老工人李春秋控诉:“伪满时期吃水困难,工人吃水沟里的水,水沟里经常漂着马粪和死尸。1939年霍乱病流行,哪一座房子里有人生病,鬼子和把头就用铁丝网将房子全围上,不许里面人出来,等人死了就抬出来扔到荒山坡。我们工棚就在现在万人坑下边,工棚死了人就扔进大坑里。”《黑龙江文史资料》第19辑。矿工孙永山说:“康德十年(1943)伤寒病流行,我们工棚里的工人李连义得了病,夜里把头来抬他,他还会说话,硬把他扔到工棚后边野狼出没的荒山坡上。第二天早上我去找他,只看到一只鞋。”1942年,从华北招来的劳工400余人,因天天吃橡子面,拉肚生病,最后只剩下30多人。    
    四是政治压迫、日伪把头随意残害矿工。    
    日伪法西斯统治机构遍布整个矿山,工人毫无人身安全保障,随时都有被抓、被打甚至坐牢丧生的危险。几个人小声说话是思想犯,谈论时事是国事犯,走路低头是嫌疑犯……军警把头看到劳工不顺眼抬脚便踢,挥手就打。山东劳工李根生因病卧床不起,催工的把头挥镐,雨点似的落在他的身上,他只好支撑病弱的身子爬到井下,最后死在作业场上。矿工李道立病卧板铺,日本把头举镐便打,李头部被打破两个窟窿,脑浆迸裂,顷刻身亡。    
    据老工人陈学增回忆:1943年我在南山五坑七片当维修木匠。一天,开压风机的矿工老张来到坑口,日本监工小野见到他,就让他快点给风,小野恶狠狠地将老张推到压风机旁,随即给了电;老张被绞进压风机内。当我们赶到现场时,只见老张全身挤在压风机皮带的大轮之间,仅露出一个血淋淋、被挤偏了的头,他痛苦地发出救命的微弱呼声,五官被挤扭曲,脸完全变了型,嘴里淌着血……《鹤岗文史资料》第2辑。    
    在鹤岗东山“万人坑”展览馆内堆堆白骨中,有带手铐脚镣的尸骨数十具,其中有的躯体被铁丝捆绑着,有的尸骨上留下刀痕,日伪把头像恶狼吞噬着矿工的骨肉,似毒蛇吸吮着矿工的血汗,真可谓:    
    腥风惨惨天日暗,恶狼野狗绕骨堆,    
    乌鸦老鹰噙人肉,荒山枯树也伤悲。摘自鹤岗东山“万人坑”展览馆简介。    
    日本帝国主义驱使中国劳工,掠夺东北资源,造成大量中国劳工死亡,这种情况以矿产业最为突出。鹤岗煤矿的东山万人坑就是这种罪恶的真实写照。    
    三无人区    
    村庄本是人们在生活和生产劳动中自然形成的人群居住地,然而在日本侵占东北时期,许多自然村落被人为地除掉了,原住民被强行搬迁,原住地变成了荒凉的原野。这就是日本法西斯制造的无人区。其过程是,首先破坏原有自然村屯,然后归屯并户,建立“集团部落”,结果使原住地变成无人区。按时期划分,自1933年提出建立“集团部落”方案,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1933~1935年,为初期建立阶段。第二阶段,1936~1941年,为建立“集团部落”高峰阶段。第三阶段,1941~1945年,为次高峰阶段。无人区形成的基本特征是:“集团部落”的实施、转移,以及时间高峰的出现,与军事围剿紧密联系。即随着“治标”工作的实行,“治本”工作亦随之展开。    
    日本侵略者侵占东北以后,中国人民进行英勇不屈的斗争。日本侵略者便动用大量军队和各种镇压工具,进行了疯狂的军事围剿和暴力镇压。但是中国人民并没有屈服,武装斗争此起彼伏,从未间断,给日伪统治以沉重打击。这种情况迫使侵略者感到,仅仅依靠武力围剿这种“治标”方法是无法彻底剿灭抗日武装力量的,还必须采取综合性的“治本”措施。“归屯并户”,建立“集团部落”就是所谓“治本”工作的主要内容,也是日本侵略者镇压抗日武装斗争,巩固伪满政权的一项重要措施。    
    建设“集团部落”的构想,最早是由伪吉林省磐石县参事官前岛升于1933年11月提出的。有的著作如《苦难与斗争》(上)第363页、《暴行》(辽)第343页;指出:磐石县参事官荒谷千次和额穆县参事官蛸井元义最早提出建议“集团部落”的方案。而《满洲国史·分论》(上),第3编“地方”部分指出;是前岛先提出来的。当时该地区的抗日武装斗争十分活跃,日伪当局虽经多次武力讨伐,收效甚微。因此,前岛认为:“若将分散于山林地区的农户集中于一地,可以截断匪贼(日伪当局对抗日武装的称呼——笔者)的粮道,切断敌人的情报网,而对我方来说,则可成为讨伐队的据点,进行部落的联合防卫。”《满洲国史·分论》(上),中文本,第316页。之后,继任前岛的参事官荒谷千次,经与额穆县参事官蛸井元义等人研讨,制订出建设“集团部落”的计划,报告给伪满中央政府和关东军。关东军认为这一方法对强化“治安肃正”是切实可行的,决定先在伪间岛省的延吉、和龙、珲春3县进行试点。伪间岛省在朝鲜总督府的协助下,在上述三县以毁房、枪杀等残酷手段强制实行“归屯并户”,将原地居民强行迁入8个“集团部落”。由此,日本侵略者推行“归屯并户”、“集团部落”政策,破坏了原有的自然生态和人们的习惯生活,制造了大量无人区。    
    经过在伪间岛省进行建设“集团部落”试点后,日伪当局认为,这措施对于治安肃正卓有成效,在全东北各地进行推广。1934年12月,伪民政部以第969号训令下达了《关于建设集团部落之件》《东北“大讨伐”》第1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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