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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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状态-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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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下头。     
    “你再不说话就算是同意了。”     
    我把她拉到我面前,紧紧地搂住。我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很特殊的香味,就像冬天里的太阳的味道。我深深地吸了两口,想要睡去。我希望永远都这么抱着她,一刻也不要分开。这个温软的肉体被我搂在怀里,让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我可以感觉到她小小的乳房透过单薄的裙子紧紧地贴到我的胸膛上。我痒痒的,脑袋一阵眩晕,于是把她搂得更紧,像是要把她搂进我的胸膛,让两个人化为一体。     
    她在我怀里轻轻地发出呻吟声。     
    我的嘴巴贴着她的耳边问:“怎么啦?”     
    “你把我弄疼了。”她抬起头撅着嘴巴调皮地说。     
    我把环在她腰上的手臂稍微放松,闭着眼睛说:“阿盼,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俩就这样一直抱着,没有说话。我抚摸着她的腰身。     
    我突然觉得她小小的身体在轻微颤抖。我的肩膀好像也湿湿的。     
    “你怎么啦?”我松开手,要看她的脸。     
    她搂住我,把脸深深地埋在我的胸膛里,开始低声抽泣。     
    “阿盼,快告诉我,你怎么啦?”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是不是我欺负你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俩这样不好?”     
    她没说话,摇了摇头。她的手把我的肩膀抓得更紧,我都感觉到疼了。     
    “突突。”     
    “啊?”     
    “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她已经哭出声了。     
    我抬起头,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灯火说:“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说这话时我心里突然变得沉重。     
    她把头深深地埋下去,紧紧把我搂住。     
    我俩在花园里拥抱。     
    “阿盼,我想吻你。”     
    “你还好意思说。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她捶了一下我的肩膀。     
    “怎么过分了。不让就不让,也用不着这样说呀。”我把头扭过到一旁,不去看她,装出很生气的样子。     
    “生气了?”阿盼仰面看我,满眼的关切。     
    “没有,肯定没有。”     
    “没有吗?”她笑着看我。     
    “无所谓了。”我还在假装生气。     
    “你明天晚上吻我吧。”阿盼很认真地说,“你现在吻吻我的额头吧。”     
    晚上十一点,我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突突。”她抬起头看我的眼睛。     
    “怎么啦?”     
    “我以前没找过男朋友。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     
    “我知道,你不是已经告诉过我了吗?”     
    “你别骗我。你要是骗我的话现在就告诉我,我不会怪你的。我以后不见你就是了。”她又埋下头,把脸贴在我的胸膛上。我最喜欢也最害怕见到她这个动作,让我有流泪的冲动。     
    “我肯定没骗你。”说这话时我心里一阵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要是骗我的话,我会死的。”她说着说着又快要哭了。     
    


第二部分真没有,我骗你干什么

    31     
    我送阿盼回宿舍后,走到我们楼下。我计划回到宿舍刷牙、洗脸,听一会儿最新一期的《疯狂英语》,之后老老实实睡觉。     
    生活可真充实呀。我乐滋滋地想。     
    “突突。”有人在楼上叫我。     
    我仰面四处张望,黑暗之中找不着人影。     
    “这儿呐,这傻逼。”我顺着声音看见“北京”。他光着膀子穿一大裤衩,乐呵呵冲我笑。旁边站着山哥,手里端一个“太空杯”。     
    “干什么呢?”我大声问,“又在谈人生?”     
    “你丫也太不够意思了,找到女朋友就不理哥们了。快上来,我俩正谈人生呢,就缺你了。你丫这两天净缺席。”     
    我低下头嘿嘿直笑,从管楼的阿姨那儿买了瓶“雪碧”,直奔“北京”宿舍。他就住在我对面。     
    “女朋友找到了,有什么新的想法?快,快说一句关于人生的感悟。”“北京”从我手里夺去喝剩下的“雪碧”,猛灌几口后,交给山哥。     
    “有什么感悟呢?”我搓了搓手,“女人这东西,哎——”     
    “好,快说。女人这东西怎么啦?”     
    “哎——女人这东西,实在是没法说。”我老老实实说。     
    “北京”和山哥大失所望。     
    “人生——”山哥拉长声音冲着黑暗的天空说,“是一杯苦酒。”     
    “快别丢人了,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是这老掉牙的一句话?”我推了他一把,接过喝空的“雪碧”瓶子。     
    “昨天去没去英语角?我怎么没见你?”山哥问我。     
    “昨天没去。”     
    “怎么,找到女朋友之后再不花心了,再不到英语角找姑娘解闷了。”“北京”气运丹田,使劲朝楼下啐了口唾沫。     
    “你小子别乱说,小心坏了我的名声。”我认认真真地说,“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哈哈,有家室的人了,有家室的人了。”“北京”笑得前俯后仰,指着我骂道,“你丫就是个文痞。”     
    “流氓,什么文痞。”山哥反驳道。     
    “你小子少胡说。你不就是跟女朋友分手了吗。”说实话我是生气了,“你不要被一个女人甩了就恨天下所有的女人。”     
    “你不要被一个女人甩了就恨天下所有的女人。”“北京”重复我刚才说的话,大笑。     
    “什么甩不甩的?是感情破裂,懂不懂。”山哥的脸涨得通红,急忙辩解。     
    这时一对情侣从远处缓缓走来。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女的穿的白裙子。令人惊奇的是女孩长得竟然比男孩还高。两人在一个十字路口依依惜别,拥抱、然后吻别。不知是谁吹了一声口哨。白天的时候女生在楼下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有的男生吃完饭专门站到阳台上观看,据说居高临下,可以看得到姑娘的乳沟。“北京”和山哥看见过多次,在宿舍里四处宣扬。惹得众人眼红,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曾恳切地告诉两人,下次碰见这等美事一定要通知我。两人满口答应,但是从未实现诺言。     
    “别理他。”“北京”搂住我的脖子说,“这小子自从和女朋友分手之后,就越来越变态了。给我说,上床了没?爽不爽?”     
    “你胡说啥?八字还没一撇呢。人家女孩可是正正经经的。她以前没谈过男朋友。”     
    “别装逼了。给谁说谁信呀。这年头——”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光说上床,在哪儿上呀?”     
    “上旅馆、租房子、在公园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多了。你哄得过谁呀。”     
    山哥在一边一直冷笑,一言不发。     
    “真没有。我骗你干什么。”我急忙辩解。     
    “摸了没?”     
    “摸哪儿?”     
    “乳房呀。大不大?”     
    “没,只摸过手。”我又加了句,“还有胳膊。”     
    “亲嘴呢?该不会连嘴都没亲过吧。”     
    “还没有呢。”我心里感觉受了莫大的委屈,没吃着羊肉还惹了一身臊。     
    山哥听后像狼一样朝夜空中大吼一声,又使劲朝楼下啐唾沫。     
    “北京”回头看看山哥,绕着我仔仔细细端详,好像在观察一只怪物。之后把我往出推:“走走走,你丫别混了,别混了。”     
    我一边往出走一边说:“你干什么呀你。”     
    山哥在背后又冷笑起来,阴阴地说:“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哈哈哈哈。”     
    32     
    山哥后来越发不正常。他本来就沉默寡言,现在更加不爱说话,常常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旁人走到跟前就斜眼相看,满眼的鄙视。有时候滔滔不绝,在我和“北京”跟前发表演讲。演讲之后一如往常,半天放不出一个响屁。他愈发形容憔悴,成月成月不洗澡、不换衣服。成绩下降,面临所有课程都重修的危险。     
    山峰在高中的时候就有女朋友了。两个人家境都比较贫寒。高考之后,山峰考到西安,他女朋友考到兰州。女朋友家里供不起她上学,她大部分费用都由山峰提供。有一阵子山峰一星期有五天晚上都干家教,大部分钱都寄去兰州。写信是他生活中的大事。他写信时一本正经,规规矩矩的样子让人看了想笑。我有一次无意之中看了他写给女朋友的信,肉麻的不得了,且颇有文采,但是写得有点酸。让人不敢相信是出自山峰之手。每次他女朋友从兰州来都要向我们借钱,然后就再也见不到他的人影。后来他写信女朋友久久不回,打电话又总是没人。他痛苦万分,终于在西安呆不下去,一天晚上向别人借钱去了兰州。到兰州之后,她们宿舍没人,教室里也没人。终于他女朋友的舍友告诉他,她一个多月前就已经搬出宿舍和别人同居。     
    山峰从兰州回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女朋友叫他山峰。     
    他给他女朋友起的昵称是“小屁股”。     
    一天晚上宿舍只有我一人。我斜靠在床上记日记。他走进我们宿舍来回踱步,旁若无人。然后像一根木桩子站在我跟前,一言不发。我问有事没有,他也不说话。后来对着我开始演讲。我偷偷将其原话记下:     
    “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首长好,为人民服务。”     
    “我要向这个世界告别,我要上天堂了。我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不属于我。敢问路在何方?I don’t know。 哇,我疯了。哇,我要去死。老天,快来收我吧。人活在世上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我算体会到了。How terrible it is。 太可怕了。哎呀,太可怕了。我该何去何从呢?Who can tell me? 我的路在何方?啊,如果我疯了,那该多好呀。或者我死了,更好啊。我感到无比孤独。我感到我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了。啊,太可怕了……”     
    “阿盼妹妹多漂亮。你整天写来写去有个屁用?女孩子要多陪陪嘛。Fuck!整天在这里写来写去能写出金银财宝?你再这样写下去前途就没有了。每天就知道写呀写个不停,就不知道干点别的事?”     
    “这个世界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我就不明白。谁明白谁来告诉我,好不好?”     
    “衣服乱放,简直是无可救药。地也不扫,脏兮兮的。在这样的环境里能健康成长吗?能不生病吗?”     
    他最后拍拍我的肩膀,认真地说:“好自为之。”     
    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不是我瞎编的。这是真的。     
    33     
    一天晚上我吻了她。那时我俩刚开始不久。     
    我对此至今仍记忆犹新,难以忘怀。     
    我四点多钟回到宿舍。刚上完两节体育课,我们在学校的游泳池里踢足球。学校正大搞基础设施建设,我们没有场地踢足球,只好被分配到游泳池里。我们这个班里的都不爱运动,所以三人一个球,围成一个小圈练习传球。踢球的时候游泳池边上有一班姑娘在练习健美操。她们身穿健美裤,多为黑色,在音乐声中蹦蹦跳跳充满活力。我们精力哪能集中,经常接不住对方传来的球。我的眼镜差点被踢碎。后来体育课结束,等我有机会看清她们的真面目时,结果大失所望。走在路上,我想起“北京”曾经对我说的话。他说,姑娘嘛,漂不漂亮都无所谓,只要条儿好就行。灯一关,还不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躺在床上把从楼下阿姨那里买来的“可乐”喝干,瓶子放到书架上。脱下运动衣、运动裤、运动鞋,体恤、牛仔裤、皮鞋。阿强刚一脱鞋,宿舍里顿时奇臭无比。我打了个喷嚏来到阳台上,看准备下山的太阳。楼下围墙上开的洞已经被堵住。以前我们经常从这洞里出出进进,或看通宵录像、或上通宵网、或者在心情烦闷的时候喝酒。我在喝酒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再见面的时候就不再理我。我朝楼下吐了口唾沫,看着它作自由落体运动,就想人要是这样运动下去会是什么结果呢。这时阿强喊我叫接电话。我往里走的时候问他鞋换完了没,如果没换完我拿手机再回过去。他说换完了。     
    是阿盼打来的。打说待会儿一块上晚自习吧。我说妈呀,我从来就不上晚自习。我一见旁边坐着人就生气,就不想学习,就想和别人打架。她说,反应这么厉害,你该不是得了“晚自习过敏症”了。那就算了吧。我说去吧去吧,你叫我去我怎么敢不去呢。她听了似乎很高兴,说那好吧,要不我们今天一起吃饭吧,我请客。吃完饭一起上自习。我本来不想让她请客,但是没说出口。我说好吧,半个小时之后你在你们楼下等我。     
    我到水房洗了洗,回来收拾书包。书包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不用了,上面落了一层土。我用抹布擦干净,往书包里胡乱塞了几本书,有《单词10000》、《英语报刊阅读》,还有本哲学方面的书。我想了想,把皮鞋脱下,换上拖鞋。接下来取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剩下来的二十分钟我躺在床上小睡一会,中间还做了段小梦。只是睡醒的时候已经记不起了。一看表,已经过了说好的时间,我提起书包就往楼下走。本来打算把手表朝前拨一拨,但是想一想,觉得没这个必要。     
    阿盼在女生楼下等我。我远远地和她四目相对只是想笑。她也没问我为什么迟到了。我问是不是等了好长时间了,她说没有,也是刚刚来。我问她下午上什么课,她说下午上《马克思主义哲学》。我问她是不是李老头讲的,她回答说不是。我说我觉得就李老头讲得还行,其他人只会照着书念。她问我想吃啥,我说随便。她说你尽管说吧,今天我请客。我说真的随便,我这人口粗,要不你请我吃顿油泼面也行。她说那就吃米饭吧。     
    我们来到食堂里,找位置坐下,接下来看见奇异的场面。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只买了一块牛肉饼,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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