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英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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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英雄时代-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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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骠骑将军霍去病率骑兵5万,车列辎重的数量规模和大将军部队相等。大军出代郡、右北平千余里,对方是匈奴左翼部队,所斩捕敌军的战功超过了大将军卫青的部队。又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登临翰海。凯旋后,再次得到汉武帝的奖赏。    
    此战之后,大将军卫青和骠骑将军霍去病均为大司马。霍去病的秩禄,也已经与卫青相等。此后,卫青的权势开始逐渐下降,而霍去病的地位则日益上升。卫青门下的追随者多转而奉事霍去病。    
    霍去病为人,性格深沉,不好言谈,而胸有胆气。汉武帝曾经教他学习孙吴兵法,他说:“顾方略何如耳,不至学古兵法。”和据说“长安甲第云浮”的大将军卫青不同,汉武帝为他修建宅第,让他去看,他却回答:“匈奴未灭,无以家为也!”于是更受到天子爱重。    
    不过,霍去病因为少年得志,没有经历过下层生活,在军中不能对普通士兵诚心体恤。出征时,汉武帝专门令宫中服务部门为他准备的特殊饮食,竟然有十多辆车之多。还军时,车上往往剩余好米好肉,而军中普通士卒面有饥色。在塞外时,战士缺乏粮食,难以自给,霍去病却在军营中玩“蹴鞠”的游戏。    
    骠骑将军霍去病在元狩六年(前117)因病去世,终年不足30岁。汉武帝深切哀悼他的离去,下令调发属国铁甲部队,自长安至茂陵,列阵送葬。霍去病墓上封土取像祁连山,作为对这位英勇善战的青年将军显赫军功的纪念。    
    霍去病墓前有一组石刻作品,充分利用石材原貌,凿痕简略,然而却以古朴的匠工,表现出“闳放”、“雄大”的风格。当你站在仿像祁连山的墓冢前,面对“马踏匈奴”这样的石雕杰作,自然会被凝聚在这厚土坚石中的那种精神所深深感动。霍去病墓上风格雄浑朴重的石刻,是当时汉王朝军人风格的写照,也是当时汉民族的时代精神的写照。其古朴的风格,在后世的石雕作品中已经很难看到了。    
    南朝梁武帝时代有一位著名的武将,名叫曹景宗。因为作战奋勇,功勋累累。有一次又打了胜仗,凯旋回京,梁武帝在华光殿设宴欢迎。百官宴饮间玩“连句”的游戏。曹景宗未能尽兴,请求赋诗。梁武帝说,你技能甚多,人才英拔,何必要抢着作诗呢?曹景宗已经醉酒,坚持乞求作诗,于是得到准许。可是韵已经被先作者用完,只剩下“竞”和“病”两个字。而曹景宗镇定操笔,很快就写完了。其词曰:“去时儿女悲,归来笳鼓竞。借问行路人,何如霍去病。”梁武帝赞叹不已,朝廷中的文士都大为惊异。这位曹景宗的爵位于是上升到“公”一级,又拜为领军将军。《南史》中记录的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西汉青年将军霍去病的英名怎样深入人心,得以千古传诵。


第三部分征和年间的动乱(1)

    “巫蛊之祸”作为发生于汉武帝统治晚期的一场剧烈的动乱,使汉帝国陷入严重的政治危机,也形成了深刻的社会震动,在中国古代政治史上演出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汉武帝的神仙迷信和长生追求    
    秦始皇和汉武帝都有沿海巡行的壮举,表露出一种特殊的海恋情结。秦皇汉武满怀热望,频繁奔赴东方海滨的主要动机,其实是向往神仙,追求不死。    
    司马迁在《史记·封禅书》中记录了汉武帝出巡海上的经历。第一次东巡前往海滨,是在元封元年(前110),汉武帝东巡海上,行礼祠“八神”。当时齐人上疏言神怪奇方者以万数,然而没有一个得到验证。于是竟然“乃益发船,令言海中神山者数千人求蓬莱神人”,大举组织出航,派出数千名宣传蓬莱神山的方士海上求仙。这一年,汉武帝在于泰山行封禅之礼之后,又再次东行海上。因为封泰山时没有遭遇风雨之灾,方士们再次宣传蓬莱诸神若将可得,于是汉武帝再次东至海上远望,希望得见蓬莱神仙。第二年,也就是元封二年(前109)春天,公孙卿自称在东莱山看到神人,神人竟然还说希望见到天子。汉武帝于是拜公孙卿为中大夫,又来到东莱,宿留数日,然而一无所见。汉武帝再次派遣数以千计的方士求神怪采芝药。元封五年(前106),汉武帝又出行来到海滨。汉武帝再一次东巡海上,是在太初元年(前104)。他东至海上,考察入海及方士求神者,没有得见神仙的实证,然而依然派遣更多的方士继续寻求。他又亲自行临渤海,要望祀蓬莱神山。太初三年(前102),汉武帝又有海上之行:“东巡海上,考神仙之属,未有验者。”这句话,可以看作汉武帝东至海滨的出巡实践的总结。他一次次来到海边,期望找到求仙之路,然而方士们传播的神话,始终没有得到应验。    
    除了《史记·封禅书》中这5次记录外,《汉书·武帝纪》还记载了晚年汉武帝4次出行至于海滨的情形:    
    (天汉)二年春,行幸东海。    
    (太始三年)行幸东海,获赤雁,作《朱雁之歌》。幸琅邪,礼日成山。登之罘,浮大海。    
    (太始四年)夏四月,幸不其,祠神人于交门宫,若有乡坐拜者。作《交门之歌》。    
    (征和)四年春正月,行幸东莱,临大海。    
    汉武帝最后一次行临东海,已经是68岁的高龄。    
    元封五年汉武帝的海上之行,途中行历长江,有江上射蛟的壮举。《汉书·武帝纪》记载:    
    (元封)五年冬,行南巡狩,至于盛唐,望祀虞舜于九嶷。登潜天柱山,自寻阳浮江,亲射蛟江中,获之。舳舻千里,薄枞阳而出,作《盛唐枞阳之歌》。遂北至琅邪,并海,所过祠其名山大川。    
    对于“蛟”,唐代学者颜师古解释说:“许慎云:‘蛟,龙属也。’郭璞说其状,云似蛇而四脚,细颈,颈有白婴,大者数围,卵生,子如一二斛瓮,能吞人也。”    
    汉武帝“亲射蛟江中,获之”,所杀获的,应当是扬子鳄。    
    汉武帝对于海上神仙的迷信和对长生不死的追求,使得东海方士再次活跃于朝廷。    
    方士李少君自称:臣曾经游于海上,见到仙人安期生,安期生食巨枣,大如瓜。于是汉武帝又派遣方士入海求蓬莱安期生等。后来李少君病死,出发前往海上求蓬莱安期生的方士没有收获,然而依然多有燕齐地方的方士前来报告有关神仙的见闻。有来自胶东的栾大说,臣经常往来海中,见到安期、羡门等仙人。栾大于是在几个月之间,大受信用,身佩六枚官印,贵震天下。于是海滨方士自称能够与神仙交往者络绎不绝。汉武帝对于这些妄言,亦信亦疑,半信半疑,时信时疑。在骗局揭穿之后,他处决过一些方士,但是随即又被新来的方士再次迷惑。    
    在汉武帝时代,可以看到方士暴起急落的人生轨迹。以方术震惊宫廷而“上尊之”的李少君,被封为“文成将军”的齐人少翁和被封为“五利将军”的胶东宫人栾大,他们从备受信用、极端显贵而意外猝死,荣辱与生死,都与汉武帝不寻常的心境有关。李少君隐瞒自己的真实年龄,自称能够避免衰老,善于制造“数百岁人也”的假象,然而却在极度富贵中病死。齐人少翁把帛书置于牛饲料中,而佯装不知,宣称发现这头牛的腹中有异象。然而终以笔迹败露,被汉武帝处死。栾大因不敢入海,骗局揭露被杀。以栾大为例,元鼎四年(前113)春,栾大封侯。元鼎五年(前112)九月,就被处死。这位曾经被汉武帝看作“天若遣朕士”的方士,虽一时“贵震天下”,然而只风光了一年半左右,就全面败露而陷于死地。


第三部分征和年间的动乱(2)

    东海方术之学的鼎盛时代,在汉武帝以后即宣告结束。或许可以说,汉武帝通过亲身的试验,使得西汉王朝的最高执政集团终于明白了以海滨为基地的这种神仙信仰的荒诞。    
    唐人曹唐《汉武帝将候西王母下降》诗:“昆仑凝想最高峰,王母来乘五色龙。歌听紫鸾犹缥缈,语来青鸟许从容。风回水落三清月,漏苦霜传五夜钟。树影悠悠花悄悄,若闻箫管是行踪。”又《汉武帝于宫中宴西王母》诗:“鳌岫云低太一坛,武皇斋洁不胜欢。长生碧字期亲署,延寿丹泉许细看。剑佩有声宫树静,星河无影禁花寒。秋风袅袅月朗朗,玉女清歌一夜阑。”都描绘了汉武帝求仙热情的旺盛。唐代诗人李贺《仙人》诗写道:“弹琴石壁上,翻翻一仙人。手持白鸾尾,夜扫南山云。鹿饮寒涧下,鱼归清海滨。时时汉武帝,书报桃花春。”宋代史学家司马光《读汉武帝纪》诗也写道:    
    方士陈仙术,飘飘意不疑。    
    云浮仲山鼎,风降寿宫祠。    
    上药行当就,殊庭庶可期。    
    蓬莱何日返,五利不吾欺。    
    也说到汉武帝对“仙术”深信“不疑”的心态特征。司马光又有《汉宫词》:“苜蓿花犹短,蒲萄叶未齐。更衣过柏谷,走马宿棠梨。逆旅聊怀玺,田间共斗鸡。犹思饮云露,高举出虹蜺。”说汉武帝有旷达潇洒的一面,但是面对生死,依然难以跳出世俗迷信。“长生无极”的妄想,也寄托在宫苑建筑中。“犹思饮云露,高举出虹蜺”,说的是承露盘。    
    《三辅黄图》中,三次说到承露盘。卷一《都城十二门》写道:“长安城北出东头第一门曰洛城门,又曰高门。《汉宫殿疏》曰:‘高门,长安北门也。又名鹳雀台门。外有汉武承露盘,在台上。’”卷三《建章宫》有对汉武帝营造的建章宫的描述:“神明台,《汉书》曰:‘建章有神明台。’《庙记》曰:‘神明台,武帝造,祭仙人处。上有承露盘,有铜仙人舒掌捧铜盘玉杯,以承云表之露。以露和玉屑服之,以求仙道。’《长安记》:‘仙人掌大七围,以铜为之。魏文帝徙铜盘,折,声闻数十里。’”卷五《台榭》说到甘泉宫通天台也有承露盘:“通天台,武帝元封二年作甘泉通天台。《汉旧仪》云:‘通天者,言此台高通于天也。’《汉武故事》:‘筑通天台于甘泉,去地百余丈,望云雨悉在其下,望见长安城。’‘武帝时祭泰乙,上通天台,舞八岁童女三百人,祠祀招仙人。祭泰乙,云令人升通天台,以候天神。天神既下祭所,若大流星,乃举烽火而就竹宫望拜。上有承露盘,仙人掌擎玉杯,以承云表之露。元凤间自毁,椽桷皆化为龙凤,从风雨飞去。’《西京赋》云:‘通天眇而竦峙,径百常而茎擢。上瓣华以交纷,下刻陗其若削。’亦曰候神台,又曰望仙台,以候神明望神仙也。”    
    汉武帝的神仙意识在历史上常常受到指责。    
    唐人崔涂《续纪汉武》诗写道:“分明三鸟下储胥,一觉钧天梦不如。争那白头方士到,茂陵红叶已萧疏。”唐人许浑的诗作《学仙二首》写道:“汉武迎仙紫禁秋,玉笙瑶瑟祀昆丘。年年望断无消息,空闭重城十二楼。”“心期仙诀意无穷,采画云车起寿宫。闻有三山未知处,茂陵松柏满西风。”都讽刺汉武帝学仙不成,最终还是长眠于茂陵松柏之下。李华的《咏史诗》说得更为直接:“日照昆仑山,羽人披羽衣。乘龙驾云雾,欲往心无违。此山在西北,乃是神仙国。灵气皆自然,求之不可得。何为汉武帝,精意遍群山。糜费巨万计,宫车终不还。苍苍茂陵树,足以戒人间。”茂陵的苍苍林木,提供给后人永远的鉴诫。    
    宋人葛立方《韵语阳秋》卷一二写道:“(汉武帝)斋戒求仙,毕生不倦,亦可谓痴绝矣。李颀《王母歌》云:‘武皇斋戒承华殿,端拱须臾王母见。手指元梨使帝食,可以长生临宇县。’又云:‘若能炼魄去三尸,后当见我天皇所。’观武帝所为,是能炼魄去三尸者乎?善哉东坡之论也,‘安期与羡门,乘龙安在哉!茂陵秋风客,劝尔麾一杯。帝乡不可期,楚些招归来。’言武帝非得仙趾姿也。又有《安期生诗》云:‘尝千重瞳子,不见龙准翁。茂陵秋风客,望祀犹蚁蜂。海上如瓜枣,可闻不可逢。’言安期尚不见高祖,而肯见武帝乎?其薄武帝甚矣。吴筠《览古诗》云:‘尝稽真仙道,清淑秘众烦。秦皇及汉武,焉得游其藩。既欲先宇宙,仍规后乾坤。崇高与久远,物莫能两存。矧乃恣所欲,荒淫伐灵根。安期反蓬莱,王母还昆仑。’此诗殆与东坡之旨合。”人们鄙薄汉武帝求仙的“痴绝”,是正确的,然而连带这位帝王多欲有为的性格,甚至他的一系列政策一同批判,取“薄武帝甚”的态度,则应当进行必要的分析了。    
    不管怎么说,狂热的求仙渴望,是汉武帝精神生活的一个重要方面。我们通过汉武帝对神仙方术的态度,可以看到这位历史人物的短见和远识、偏执和浪漫、迷妄和智思,如何交错于胸,形成了特殊的心态。    
    


第三部分巫蛊之祸(1)

    刘据的命运,是因为“巫蛊之祸”而发生重大转折的。    
    汉武帝晚年,行政苛烦,为法严厉,而且迷信方士神巫,年迈多疑,喜怒无常。《汉书·武五子传·戾太子刘据》说:“上春秋高,意多所恶”,又多病,“以为左右皆为蛊道祝诅。”于是指使酷吏清查“巫蛊”,严刑逼供,形成空前的大狱,据说有数万人冤死,这就是西汉史上著名的“巫蛊之祸”。“祝诅”,就是祝告鬼神,以加祸于仇人。    
    洪迈《容斋续笔》卷二“巫蛊之祸”条写道:“是时帝春秋已高,忍而好杀,李陵所谓法令无常,大臣无罪夷灭者数十家。”而“心术既荒,随念招妄”,“迷不复开”,也是巫蛊之祸发生的原因之一。    
    “巫蛊之祸”随即引发了都城长安以汉武帝调动和指挥的政府军为一方,以太子刘据发动的长乐宫卫戍部队和武装市民为另一方的直接的战争。鏖斗之激烈,据说伤亡数以万计,大路两旁的沟水,都被鲜血染红。“巫蛊之祸”作为发生于汉武帝统治晚期的一场剧烈的动乱,使汉帝国陷入严重的政治危机,也形成了深刻的社会震动,在中国古代政治史上演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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