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恐惧更强烈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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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恐惧更强烈的情感-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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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个时间就玩这种寻宝游戏你不觉得很没有必要吗?有什么意义?”
    “你家楼下停着一辆出租车。从你洗澡到现在,它都没有移动过。”安德鲁继续看着窗外。
    “那又怎样?司机是不是去喝咖啡了?”
    “那边没有卖咖啡的地方。司机就坐在方向盘后面,一直看着你的公寓。照我说的做。”
    苏茜穿上了安德鲁的外套,安德鲁替她调整了一下帽子,又端详了一下。
    “应该看不出来。不要这样看我,又不是我被跟踪了。”
    “你觉得这么穿,他们就能把我当成你?”
    “重要的是他们不把你当成你,这就够了。”
    安德鲁回到了他的观察点。苏茜出去之后,那个出租车没有移动位置。
    安德鲁等了几分钟,也走了出去。
    苏茜正在人行道上等他,站在一个报刊亭的前面。
    “我家楼下的到底是谁?”
    “我记下了车牌号,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
    “我们去坐地铁?”苏茜边说边准备走进地铁站。
    “不是,”安德鲁回答道,“我们应该看看街对面。”
    苏茜转过身来。
    “你要寄信?”
    “不要光顾着打趣我,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苏茜吃惊地睁大了双眼,看着法利邮局外面的文字。
    “现在,我们就要考虑一下你外祖母为什么要抄下这句话了。”
    “玛蒂尔德告诉过我莉莉安有一个保险箱,她在里面放了些东西。那个保险箱应该就寄放在邮局。”
    “这样的话就糟糕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到?”
    他们走到了街的对面,进入邮局的大堂里。邮局内部的空间很大,安德鲁向一位职员询问了信箱在什么地方,职员告诉他在左手边的走廊里。
    苏茜摘下了帽子,安德鲁看着她光洁的脖颈,有一瞬间的失神。
    “看来我们是找不到了,这儿有一千多个邮箱。”苏茜看着那一面满是信箱的墙壁。
    “你的外祖母希望有人能找到它。不管她想到的人是谁,我们都需要更多的信息。”
    安德鲁打通了报社的电话。
    “奥尔森,我需要你的帮助。”
    “叫真正的斯迪曼来跟我说话,”弗雷迪反驳道,“你的声音学得很像,但是你刚刚说的话已经出卖了你。”
    “我是认真的,到法利邮局的正门口来。”
    “啊,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要是我这次愿意帮你,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你会赢得我的尊敬,而且我保证如有一天你需要帮助的话,我也会帮你的。”
    “那好吧。”奥尔森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
    安德鲁和苏茜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等着奥尔森。不一会儿,奥尔森就从出租车上走了下来,把打车票递给了安德鲁。
    “我不想走路,你欠我十块打车钱。你准备在法利邮局干什么?”
    他一直盯着苏茜看,久到让苏茜都觉得有点儿尴尬。
    “我是安德鲁前妻的朋友,”苏茜很快编造了一个身份,“我是市政管理学专业的学生,之前在做博士论文的时候我为了让内容多一点儿,就从网上盗用了一个章节。导师说他可以对此不予追究,条件是我必须立刻写出新的一章来,论述一下19世纪初纽约市建筑风格的演变对整个城市发展史的影响。这个老师是个极其固执的人,他让我下周一之前必须写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几乎不可能写出来,但是我别无选择,必须完成这个任务。这家邮局是那个时期建筑的代表。安德鲁告诉我你比它的建筑师还要了解这座建筑。”
    “比詹姆斯·韦特默还要了解?小姐你过奖了,不过我的确知道很多关于这儿的事情,我之前就这个选题发表过一篇很出色的文章,你本应该先读一读的。如果你能把住址告诉我,我今晚就可以给你送一份过去。”
    “你刚才提到了谁的名字?”
    “詹姆斯·韦特默,这个邮局的总建筑师,你不知道吗?”
    “我刚刚忘记了,”苏茜露出了思索的神色,“那费雪和斯通这两个名字呢,能让你想起什么吗?这是不是指代这个邮局里的某个地方?”
    “您到底是什么类型的市政管理学学生?”
    “差生。”苏茜承认道。
    “我也这么认为,跟我来吧。”奥尔森不由得嘟哝了两句。
    他带着苏茜和安德鲁走到了一面墙壁前,上面有几行铭文,应该是用来纪念这个邮局的落成:威廉·H。伍丁
    财政部长
    劳伦斯·W。罗伯特
    部长秘书
    詹姆斯·A。韦特默
    总建筑师
    泰勒&费雪
    威廉·F。斯通
    助理建筑师
    1933
    “看来我们知道邮箱的编号了。”安德鲁在苏茜的耳边说。
    “好了,你们想从哪里开始参观?”奥尔森问道,显然他非常满意自己刚才的介绍带来的效果。
    “还请你做我们的向导。”苏茜回答。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奥尔森就变成了一个合格的讲解员。他的相关知识非常丰富,甚至让安德鲁觉得很惊讶。每走一步,他都能告诉苏茜某个檐壁设计的来历,或者是某个浮雕是出自于哪个艺术家之手,甚至是铺地的大理石来自于哪个产地。苏茜一直很认真地听着,不时还会问几个问题,这让安德鲁很恼火。
    走回到信箱旁边之后,苏茜和安德鲁注意到其中并没有1933号信箱。
    “80年代初的时候,邮局开始使用自动信件分拣系统。原来位于地下的信箱就全部关闭了,不再向公众开放。”
    “地下还有信箱?”
    “当然有,但是关闭地下部分也没什么太大关系,人们都不太用信箱了,哪怕地上的这些,大部分也只是装饰品。虽然一般不能下去,但是我和邮局的一个负责人关系不错,如果你想参观一下的话,我们可以找一天时间一起下去看一看。”
    “那就太好了。”苏茜回答道。
    她向弗雷迪·奥尔森表示了感谢,告诉他自己回家之后就会用今天的收获来完善论文。
    奥尔森记下了苏茜的号码,向她承诺他随时愿意效劳。
    苏茜把大衣还给了安德鲁,让他和奥尔森可以独处一会儿。奥尔森看着苏茜消失在不远处。
    “告诉我,斯迪曼,你是不是还在缅怀上一段婚姻?”弗雷迪看着苏茜穿过了第八大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感觉好像是这样。既然如此,我跟你的朋友出去吃饭就没什么关系了吧?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不过我觉得她好像对我还蛮有点儿意思的。”
    “既然你觉得她对你印象不错,那就别放过这次机会。”
    “斯迪曼,你今天说的话没有平时那么招人讨厌。”
    “她还是单身,你愿意怎么做是你的自由。”
    安德鲁走进了弗兰基餐厅,看到苏茜坐在餐厅最里面固定的位置上。
    “我跟服务生说今天要和你一起吃晚饭。”
    “我看出来了。”安德鲁坐了下来。
    “你甩掉你的同事了?”
    “你又没有帮我赶走他。”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吃饭,然后我们去做一件很大胆的事情,不过希望之后不要因此后悔。”
    “什么样的大胆的事情?”苏茜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
    安德鲁在随身的挎包里翻了一下,拿出一盏风灯放在桌上。苏茜打开了它,把它举向天花板。
    “我们是不是要假扮自由女神?”苏茜边说边拿灯去照安德鲁的眼睛,“快把所有你知道的事情都倒出来吧,斯迪曼先生。”她又开始模仿警察审讯犯人的口气。
    “苏茜,不要闹了。不过还是很高兴这盏灯能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乐趣。”
    “好吧,我们到底要拿它去做什么?”
    “我们要去法利邮局地下找一个信箱。”
    “你是认真的?”
    “不光认真,我们还不能惊动任何人。”
    “我喜欢这个主意。”
    “那太好了,不过说实在的,我从心底并不想这么做。”
    安德鲁在苏茜面前打开了一张平面图。
    “这是多乐丽丝在市政网站上找到的,属于可以公开查询的材料。你看,在这片区域,就是邮局地下室的范围,”他用手指着地图上的黑线,“我已经知道该怎么进去了。”
    “你会穿墙术吗?”
    “地图上这些略细的线代表这里的墙壁是石膏制的。不过你既然觉得我的想法很可笑,那我就回家看电视了,比偷偷摸摸跑去邮局地下室要舒服,也安全得多。”
    苏茜把手放在了安德鲁的手上。
    “我只是想逗你笑一笑。我几乎从来没见你笑过。”
    安德鲁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比哭还要难看,就好像在看尼克尔森扮演搞笑的角色。”
    “好吧,我本来就不是喜欢笑的人。”安德鲁收起了地图,“快把意大利面吃完,我好给你讲解一下。”他抽回了手。
    苏茜让女侍应生上了一杯酒,安德鲁则示意她可以把账单拿过来了。
    “你是怎么认识你前妻的?”
    “中学就认识了。我们都是在波基普西长大的。”
    “你们那时候就在一起了?”
    “没有,大概二十年之后,我们在纽约相遇了,在一家酒吧门口。瓦莱丽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她变得很美!但是那天晚上,我觉得自己面前的仍然是以前的那个小姑娘。这种感觉我一直记得。”
    “后来为什么分手?”
    “第一次是她离开了我,我们都有自己的梦想,她不想继续在我身上耽误时间了。年轻的时候我们总是耐心不足。”
    “第二次呢?”
    “因为我不会撒谎……”
    “你劈腿了?”
    “不算是。”
    “斯迪曼,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还是个不会笑的人。”
    “你还爱她吗?”
    “爱不爱还重要吗?”
    “她还活着,你可以试图挽回。”
    “沙米尔爱你,你也爱他。某种意义上,你们才是真正永远在一起了。而我一直是一个人。”
    苏茜突然站了起来,俯身给了安德鲁一个吻。这个吻很短暂,充满了忧伤和恐惧,又像是为了告别,仿佛他们会就此分开。
    “我们要去实施这起盗窃案了吗?”她抚着安德鲁的面颊。
    安德鲁牵起了苏茜的手,他的视线停留在苏茜失去的指节上。他吻了吻苏茜的手心。
    “走,我们作案去吧。”他边说边站起身来。
    西村之后就是切尔西街区,两人乘着的士一路向东。途中,安德鲁一直看着后视镜,似乎很怕被跟踪。
    “不用这么小心吧?”苏茜说。
    “那天你家楼下的出租车是警车伪装的。”
    “你问了那个司机?”
    “可不是只有奥尔森一个人有关系,他认识邮局的人,我也认识当地警署的一个探长。我下午给他打过电话,那个号码是警车牌号。”
    “也许我们周围有某个逃犯,想想我们之前都被盗了。”
    “我倒希望是这样。皮勒格探长不是那种会无视我的问题的人。我请他查一查那个警察到底在监视谁,但他的那些同事都表示没人在哈得孙街执行监视任务。”
    “那我就不明白了,这到底是不是警车?”
    “这应该是经过双重伪装的车。只有一个政府部门能做到这一点,你现在明白了吧?”
    安德鲁带着苏茜来到了佩恩地铁站。他们顺着楼梯走到了地下的站台。时间已经很晚了,站里没有什么乘客。他们沿着一个通道一直向里面走,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转过一个路口之后,他们看到了一排栅栏,上面贴着建筑许可证。
    “这就是工地。”安德鲁从包里掏出了一把螺丝刀。
    他研究着大门上的链锁,很快就打开了。
    “没想到你还是个内行。”苏茜笑着说。
    “我父亲是修理工。”
    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条向下的通道,头上只有一根电线连着几盏昏暗的灯。安德鲁拧亮了手中的灯,示意苏茜和他一起下去。
    “我们是在第八大道下面吗?”苏茜问道。
    “是的,如果地图没错的话。沿着这个隧道就能到法利邮局地下。”
    隧道里没有一点儿灯光,安德鲁一手拿着地图,又递给苏茜一个小手电,让她帮忙照着地图。
    “右转。”他边走边告诉苏茜。
    四周传来了他们脚步的回声。安德鲁突然示意苏茜停下,却一言不发。他关掉了灯,又等了一会儿。
    “出什么事了?”苏茜低声问。
    “这儿好像还有别人。”
    “是老鼠吧,”苏茜回答,“这地方恐怕是它们的大本营。”
    “老鼠可不会穿鞋子,”安德鲁反驳道,“我听到了脚步声。”
    “那我们就走吧。”
    “我还以为你是个胆子很大的人。不管怎样,跟着我继续往前走吧,可能就是老鼠,现在没声音了。”
    安德鲁又打开了灯。
    他们来到一个古老的收发室,里面用来分配信件的桌子已经完全被灰尘覆盖。他们随后又穿过了一个原来的食堂、一个衣帽间,还看到了很多已经破损的办公桌。安德鲁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一个旧仓库里。
    他重新看了看地图,然后往回走了几步。
    “左手边应该有一个旋转楼梯。那些旧信箱就在我们头顶上。”
    安德鲁把灯递给苏茜,搬开了一些破旧的箱子,发现在那后面有一个螺旋形的楼梯通往上面一层。
    “我们从这儿上去。”安德鲁率先走了上去。
    他一级级小心往上走,检查每一个台阶是否都足够牢固,好确保苏茜的安全,但是他随后想到苏茜是个登山运动员,应该不会感到害怕。
    他们都来到了上一层。安德鲁用手中的灯照了一下四周,看到墙上有一排信箱。它们的锁上都嵌有一颗锡制的星星,编号则是金色的,在天蓝色的底色上尤为显眼。
    苏茜走近了1933号信箱。安德鲁拿起了手中的螺丝刀,撬开了信箱的锁。
    “你来查看吧。”安德鲁对苏茜说。
    苏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信封,她双手颤抖地打开了它,发现上面只写了一个单词:“Snegourotchka”。
    安德鲁却突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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