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与战争 作者:[英]戴维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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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与战争 作者:[英]戴维欧文-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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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马提亚——因为他们确知墨索里尼对亚得里亚海东部海岸盘踞不了多久。几天之后,卡纳里斯本人在萨格勒布会见了克瓦特尼克。这位将军关于意大利的暴行又获得了新消息——有士兵往克罗地亚国旗上解小便,撕毁德国徽章,主动挑起塞尔维亚分子反对克罗地亚人,还有强抢食物和商品的事件发生,克瓦特克害怕——先是预感到,事实也证明是——意大利这种“完全无理性的政治态度”为未来播下严重危险的种子。
    1941年4月24日,匈牙利摄政者霍尔蒂海军上将到希特勒的专车上拜访——这是他们自从1938年以来的第一次会见。在这段时间里,希特勒曾收到过这位海军上将的若干封信,信是用文诌诌的古德语写成的,最近的一封是4月中旬寄来的;现在仅有霍尔蒂的亲笔的草稿存在布达佩斯的档案馆里。在此信里,霍尔蒂又一次建议德国向俄国进攻,并且暗示,如同意将整个特兰西瓦尼亚(当肘有一部分在罗马尼亚的统治之下)转归于他,匈牙利愿意参战。“没有其他人知道我写了这封信,我也永不提及此事,就在我可能写的备忘录中也不提它。”霍尔蒂提醒说,入侵英国危险重重。“然而,如果德国一旦将俄国的用之不竭的财富搞到手,却可以打下去。”4月19日,希特勒告诉匈牙利使者斯托杰伊说,霍尔蒂显然刘‘俄国的威胁深感不安——象他信中所展示的;不过他心里还不想对匈牙利作出危害罗马尼亚利益的承诺。所以到了24日,希特勒百般抬举霍尔蒂,这位摄政者也对希特勒摇尾乞怜——据赫维尔的日记所载,这位匈牙利人在午宴上“讲啊,讲”,甚至争论,还用了一句希特勒喜欢的警句,说明希腊被打败,是因为它是民主国家,在那儿“两个白痴的选票要比一位智者的选票受重视。”
    同他们进餐的凯特尔一言不发,只是听霍尔蒂一人口若悬河,从他当百姓谈起,他当过农场主、种马场场主。后来凯特尔逗引他讲些打猎的趣闻,因为他知道希特勒厌恶猎人,把猎人当成象懦夫一样,专门杀害大自然中最美丽的生灵“绿色的共济会成员”,正如温莎公爵一次在伯格霍大提出的那样,这些人通常在安全的距离之外,用望远镜观看。熟悉希特勒的人知道,他还讨厌马。   (三年后,希姆莱的新任联络官,党卫军的赫尔曼·菲格莱因将军佩带的马刺发出铿锵声,希特勒嘲弄地让他“奔驰到隔壁”去取一份文件,菲格莱因气得面色发紫,发誓再不带马刺。)
    可是这时没有什么能使希特勒的心绪变坏了。英军已全线向自己的轮船上溃逃,虽然为了阻止德国武装部队的追击,毁坏了座座桥梁。五天后英国撤离结束时,希特勒又打死和俘虏了二万二千英军精锐部队。逃掉的五万五千人中,一部分乘船跑到埃及,其余逃到克里特岛上。听了耶舒恩纳克将军的建仪,希特勒要作好准备空袭克里特岛。希特勒为之莫名其妙的是,丘吉尔经过第二次敦刻尔克式惨败之后,竟安然无恙。从里斯本,希特勒得到消息说,丘吉尔在英国很有威望,而安东尼·艾登却被公认为对巴尔干的屈辱负有责任。
    希特勒对俄国的战役已下定决心,但他仍然想要说服里宾特洛甫。他知道这也不会把外交部拉过来。他认为外交部办事保守,程序繁杂,不能同纳粹党保持一致。对于贝尔格莱德的政变,外交部没能向他预先提出警报,按他的估价,外交部的价值又降低了。希特勒大有把里宾特洛甫只当成秘书而自己亲自领导外交的倾向。这种倾向在“巴巴罗沙”里又一次强烈地暴露出来。他已决定不指派外交部,而指派纳粹党的主要思想家,这位波罗的海出生的阿尔弗雷德·罗森堡来管理东部的新领域——显然罗森堡早期那些论述布尔什维克威胁的著作,给他留下了印象。赫维尔的日记表明,1941年4月里的大部分时间,里宾特洛甫都在“休假”——装病,以表示对自己的权力被侵夺的愤怒。
    大约在4月25日,希特勒给在维也纳的里宾特洛甫打了电话,要他到专列上的大本营来,告诉他已最后决定对俄国发动进攻。后来,里宾特洛甫回忆说,
     “他说,他得到的军事情报都证实苏联正在沿波罗的海到黑海整条战线上大规模备战。他一旦看出自己的危险,就一定设法防止遭到突然袭击。莫斯科同塞尔维亚起义政府签订的条约,纯属是向德国挑衅,是公然违反德俄友好条约的。在这次谈活中,我建议他先听听我们(驻莫斯科)大使(瓦尔纳·冯·德)舒伦堡伯爵的意见,……我打算先通过外交途径解决莫斯科的问题。可是希特勒拒绝任何这样的尝试,并且禁止我同任何人讨论此事:他明白什么外交手段也改变不了俄国的态度,反而可能受骗,以致无法在进攻时采用突然袭击这个重要战术。他要求我作出完全支持他观点的姿态,并且解释说,有朝一日西方会懂得他为什么拒绝苏联的要求而进攻东线。”
    因此,希特勒认为“巴巴罗沙”是最易引起争议的战争——是一场预防性的战争。
    “战争史学家关于打预防性战争能告诉我们些什么呢?”这时希特勒问威廉·夏特。夏特,这位衣着整洁的年青骑兵上尉,刚刚被介绍给希特勒的私人史学家瓦尔特·谢尔夫上校当副官。夏特知道“巴巴罗沙”,便回答说,“只有怀着最强烈责任感的人,而且只有从每一个可能的角度考虑后,才能作出这样的决定,因为发动这样的战争是要冒极大危险的。’而且为了战术上突然袭击的有利条件,还得蒙受侵略者的臭名。希特勒沉思地说出声来,“一旦我们击败英国在大陆上的最后一个盟国,她只好屈服。如果再不屈服,当远至乌拉尔山的全部欧洲都踏在我们脚下时,我们也得将他们毁掉,不惜一切地毁掉。
    4月26日,希特勒的专列离开蒙尼基尔辛,向先前的南斯拉夫边界开去。他乘车到马里博尔——新改名叫马尔堡——视察第二军团刚为德国收复的几个讲德语的省份。希特勒每到一个地方都受到规模盛大而极为热烈的欢迎,特别是在马尔堡市政厅。“然后来火车返回格拉茨,”赫维尔记录道。“那里举行了一次盛大的欢迎会。……元首非常高兴——一次狂欢会,绝妙的歌声,乐曲。在威艾斯勒饭店举行午宴,傍晚到克拉根福去。路上林特仑和本兹勒大使来到火车上,就希腊对立派政府事宜举行了会商。(1941午4月22日,楚拉科格卢将军(当时是俘虏)曾提出在雅典建立新政府。凯特尔命令陆军释放了他,这样只要一经墨索里尼正式同意,即可建立新政府。
    本兹勒是德国驻贝尔格莱德前任使节,现在是里宾特洛浦的驻塞尔维亚德国军事总督的全权代表。)在城堡中喝了咖啡,有从区领导的学校里送来的几位少女作陪。他们相貌丑陋不堪,歌却唱得很漂亮。在克拉根福,希特勒第二天会见了他从前的历史教师利奥波德·波伊契教授。关于这个人,希特勒在《我的奋斗》中曾提到过,他说命运给他安排了这样一位历史老师,他把历史讲活了,大概因而改变了他的整个生活道路。
    4月28日,国徽挂在雅典卫城上,德国伞兵部队横跨科林思地峡,党卫军侍卫大队驻守在伯罗奔尼撒,希特勒回到了柏林的总理府。
    那天下午5点15分,里宾特洛甫的驻莫斯科大使被领进来见他。舒伦堡伯爵并未正式听到“巴巴罗沙”的消息,   (他的武官,汉斯·克莱勃斯奉命不把情况告诉他。)然而舒伦堡决非头脑简单之辈。传遍中欧的谣言,柏林回答中的盾辞,希特勒没对1940年 11月25日苏联建议作答复,所有这些告诉了他需要知道的一切。按里宾特洛甫的训令,这位大使准备了一份请求希特勒接受苏联建议的备忘录,可是到了柏林,由于里宾特洛甫的顾问的建议:这份文件降了调子。顾问们指出,如果不这样希特勒会把它抛到一边,看也不看。希特勒只准舒伦堡占他三十分钟时间。据这位大使所见,元首已从维德孔·吉斯林那儿预先得到了消息,吉斯林曾担任挪威驻莫斯科武官多年:是向希特勒鼓吹斯大林的帝国已经土崩瓦解的第一个人——只要经历一次军事失败,不得人心的布尔什维克政权就会垮台,乌克兰及其他加盟共和国正在为脱离苏联而奋力斗争。
   “元首接见了舒伦堡,”赫维尔日记里写道,“蜻蜒点水般谈了谈俄国。”据舒伦堡自己记载,希特勒问他是什么魔鬼缠住了俄国,使他们竟在贝尔格莱德同反德的暴动政权签了那份条约一一是想威胁德国吗?大使的意见是,苏联只不过是公开提出对巴尔干的主权要求而已;他们对德国即将进攻的传说也很不安。希特勒反驳说,比赛动员是俄国开始搞的,可是这位大使提醒说,这是俄国对德国行动惯常的过火反应。在法英两国仍然强大没受损伤之时,斯大林都未曾和它们结成盟国,现在很难作出此种选择。   (对希特勒来说,这是很容易论证的:1939年,斯大林曾想鼓动德国同西方进行战争;他怎能预先看出希特勒的胜利会来得如此之快呢?)当舒伦堡提到斯大林竭力加强德俄关系的种种表现,他甚至暗示
1942年可以提供五百万吨粮食时,希特勒转身走开,结束了会见。正在总理府楼下的秘书室里写私人信件的希特勒秘书,写了下边几句话突然搁笔了:“啊呀,我只得写到这儿不写了,因为正在摆桌子。元首天天下午都到‘亭子间茶室’同我们喝咖啡。”
    第二天,希特勒在柏林体育馆向九千名德国军官备选人讲话。“如果你们问我,‘元首,战争要打多久?’我只能说,打到胜利!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作为国家社会党党员,在夺权斗争中,我从不知道‘投降’二字。作为德国人民的领袖,作为你们的最高统帅,我永远不认识的两个字还是‘投降’。投降,也就是屈服他人的意志。不,永远不!而且你们也得这样想问题。”他还暗示,他也可能作出有些人不能理解的决定,然而,他这样为自己辩护;‘假如我们在南线真的再等上一周,现在我们会是个什么样子呢?”——他说的南线是指巴尔干国家。
    希特勒的几个师已经从巴尔干诸国撤离,正在为“巴巴罗沙”重新集结。他此时决定,“巴巴罗沙”将在6月22日星期日开始,后期的全力以赴的运输计划已在一个月前开始执行。在俄国前线,德国武装部队只在中段能占上风,并且由于巴尔干战役,把第十二军团留到了东南欧,数量可观的俄国增援部队源源不断地运到比萨拉比亚和布科维纳,南方的德国军队的数量将要少于敌人,这是“马丽他”真正的战略代价:南方军不能按原来的计划开展钳形运动去消灭普立伯特沼泽南部的军队,但是还不得不以北翼实现几乎不可能的包围,而南翼只能起战术防御作用。可是勃劳希契仍然满怀信心,认为在边界上经过四周硬拼,就会使俄国最初的抵抗力化为乌有。
    5月中,最高统帅部要伺芬兰和匈牙利开始会谈,但是希望不大。实际上,为“巴巴罗沙”而进行军事集结在最后一个月里,再也隐瞒不住了,只好伪装成进攻英国,以便尽可能地把视线从希特勒真正的意图中避开。
    这时关于“巴巴罗沙”的谣传,又一次在莫斯科闹得满城风雨,第一次报道德国计划进攻俄国的冲击波在1940年8月曾波及莫斯科——大概是很有意义的,但是秋天又转入低潮,   3月份又雷鸣般隆隆回响起来。大部分报道来自英国大使馆,在德国的旅行者也带回显然意味深长而又足以使人毛骨悚然的情报珍闻,这些消息使那些充满安全感的克里姆林宫的居民,也惊恐起来。最接近实质的证据是从罗马尼亚或间接从贝尔格莱德传来的。希特勒在给安东奈斯库将军的提议中,表露得十分坦白——的确,这位罗马尼亚领导人曾正面讨论了‘巴巴罗沙”,而当戈林3月5日为了增加罗马尼亚石油产量去见他时,他曾毫不含糊地解释说,‘有朝一日,另—个石油供应者可能退位。”戈林曾问有多少罗马尼亚人住在俄国领土上,接着他作了一个铲除什么似的手势作为回答。几乎在同时,莫斯科获得了一份文件的影印件,证明希特勒已答应罗马尼亚在俄国被击败之后,可以收复比萨拉比亚,对于这次泄密事们:希特勒是在4月中旬知道的,与此同时,他还听到另一次更有迷惑力的泄密事件:
    显然希特勒3月4日在伯格霍夫将“巴巴罗沙”私下里告诉了南斯拉夫的摄政王子。毋庸置疑,英国外交秘书艾登刚刚告诉斯坦福·克里普斯爵士的只是这些,艾登知道他的消息来源于希腊王乔治,这位摄政王子的兄弟。杰出的匈牙利情报机关是从莫斯科获悉此事的,4月11日将消息传给卡纳里斯海军上将。不久便传遍欧洲。几天之后,那位没有怀疑心的德国驻莫斯科海军武官拍回电报,说克里普斯当时预言希特勒6月22日要进攻俄国,这个谣传“显然荒谬可笑”他将尽力否定它。(
4月24日,希特勒本人并没确准日期为22日。但是在4月的第一周里,他似乎同勃劳希契讨论过6月22日或23日为宜.同时洛斯堡通知约德尔,说到23日部队凋动才能完成,因此攻打俄国在调动完成后两天开始.所以克里普斯的谣言定是侥幸言中。)最高统帅部同样将这些谣传当成英国企图“井中投毒”驳了回去,并指示驻外使节辟谣,宣传机构要大力宣传5月前半个月武装力量将要大规模调往西线。
    斯大林对这些预兆的反应,使问题真相大白了。南斯拉夫驻莫斯科使节根据克里普斯的建议,4月初曾向斯大林提过“巴巴罗沙”。斯大林避开正面回答什么时候可能开始,但却趾高气扬地说,“让他们来吧,我们正等着哪!”希特勒在巴尔干的迅速胜利,毫不夸张地说,使斯大林脸上失去了笑容。接着进入一段不寻常的时期,这时苏联政府千方百计消除希特勒的愤怒:鉴于苏德
1941年2月条约签订后俄国向德国曾明显地减缓过交货,现在粮食,石油、二氧化锰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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