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衍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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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衍生-命-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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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脸上就顿时一热。可奇怪的是,虽然那种感觉非常强烈,我却不能仔细回想出当时的画面——闷油瓶和我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全都只有一个模糊地轮廓,就像无声电影一样,没有人能切实地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敢往深处想,只能不断暗示自己说这不是最首要的问题,定了定神,发现先头部队已经溜地不见了踪影,就连胖子也只在光源下露出头顶上的那圈光,负责殿后的小花和另一个伙计拉起绳子朝我挥了挥手,让我也下去。
  沙坑的土质不算坚硬,鞋尖稍微往上一蹭就会刮下些许泥沙来,我们虽然是沿着闷油瓶和齐羽事先设置好的绳子下降,可依旧是要靠两条腿找到落脚点才能支撑住身体平衡,所以脚底每打滑一次,心脏就得跟着抽一下;还没下到一半,我已经两手是汗,再扭头看看底下,除了几束灯影在毫无目的地乱晃以外,连半个人都没看到。
  
  我不由得就觉得奇怪,照理说,我们如果能看见沉船伸出来的桅杆,那从地面到船身顶多也就是个十几二十来米的距离,可现在下降了五十米都不止了,怎么会连船的影子也没有?
  更糟糕的是,我们一队人马分了两条路线往下滑,距离还拉的非常开,现在就是想找个人商量都没机会,只能等到了坑底再说。我想着就腾出一只手去摸腰间的矿灯,脑子里却猛地闪过一个念头,就是这个来得不合时宜的念头,让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整个人顿时僵在半空中。
  
  因为我忽然想起来,当初我们发现的那条船,不是在坑里,而是在沙丘上面。
  
  我顿时觉得不妙,最能让人在一瞬间崩溃的,往往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原以为正确的信念突然被现实击碎的绝望感;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这个天大的骗局,或者更加确切的讲,我已经无法分辨眼前所见和脑子里的记忆,哪个才是真的。 
  
  这才是让人最害怕的事,虽然我一直在极力回避去想它。
  
  ——闷油瓶失忆的情形,开始在我身上蔓延了。
  
  正恍惚不安的时候,旁边突然掉下来几片淅淅沥沥的泥沙,绳索摆动,似是有人从上面滑了下来。谁知我刚扭头往旁边一看,一束刺目的强光立即迎面撞了上来,我被照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但依稀能从眼前铺天盖地绿色光斑里看见小花的脸,我才刚想开口说话,却蓦然发现那张脸诡异非常,简直像死了一样,就这么握着手电筒一直照着我,直瞪着阴森森的两眼,很不对劲。我心里立即操了一声,想推开他的手电筒往下滑,可小花没给我任何做反应的机会,手臂上的动作快得像条蛇,冷不丁地就扑上来死死扭住了我的脖子!
  
  我躲了一下没躲开,因为背后是岩壁的关系,反弹回来的时候被他捏了个正着,这时候越想喊就越喊不出声,我竭尽所能地一边扭动身体,一边发出呜咽的声音,想问他要干嘛,但他完全听不见,手上的劲道越来越大!我一手拉着绳子,一手抓着钳制着脖颈的那条细腕,逐渐意识到那并不是在开玩笑,这王八蛋真他妈的打算掐死我!!我当时也发狠了,松开他的手臂,拼死命朝那狰狞的脸上招呼了一拳!人被逼到生死关头的时候,喷发出来的求生欲绝对不会比胖子那一枪托差到哪里去,可小花竟然连躲也没躲,生生地吃了这一下子,好像就算被打爆了头也要和我同归于尽!那副青面獠牙般发狂的模样,真的让我惊悚又绝望,我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愈渐困难,喉骨再差一毫就要爆裂在喉管里,而面前这个人,居然连一点放手的意思也没有,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可能会莫名其妙地交代在这位童年好友的手上,连个理由也没有。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可手依然不死心地扒拉着对面那张脸,不知道为什么,当自己的知觉开始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的时候,小花那张被打得青紫一片的涣散面孔,居然慢慢剥落了下来,露出里面黝色的皮肤和苍老的皱纹。我当时已经完全叫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对在人皮面具下重新暴露出来的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里面的那张脸,居然是三叔。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终于到我的拿手好戏了……

说起来小吴的记忆偏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请自行查找前文线索【你够




17

17、第17章 白日梦(下) 。。。 
 
 
  三叔的眼神,非常怨毒,仿佛现在手里掐着的不是他的侄子,而是杀父仇人。我和他四目相对,几乎可以直接从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混沌眸子中看见自己烙印着深深不解以及恐惧的脸,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三叔为什么要对我下这样的狠手,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个带着人皮面具的老头是不是真正的三叔——
  
  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他此刻的眼神,和我在秦岭做的那个怪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这次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死死地扣着我的喉管,如果说上次只是想给我点教训的话,那么今天就已经认定了我非死不可,手上力道之猛,完全是下了杀心。
  
  此时突然就有人叫我的名字,声音很遥远,仿佛小鬼吹的地狱号角一样,我心说这下玩完了,见了阎罗王还他娘的说不出自己是为什么死的,会不会被扔到地下十八层去——才刚想完,只听见那个小鬼似的声音又响起来,道:
  
  “要不我们把他扔下去得了。”
  
  这次我听得真真切切,大骂了一句,立马跳了起来,谁知头一下子就撞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那声音即刻惨叫一声,翻倒在地。
  
  我看着那人翻出去,周围的景色忽然间也跟着亮堂起来,搞得眼睛非常不适应,但是脑子很快就清醒了,我现在根本没半吊在沙坑里,也没有被披着小花皮的三叔掐住脖子,四周所能目及的一切全是灰白的岩壁和零碎飞舞的黄沙;胖子和闷油瓶分别蹲坐在两侧,见我醒了便和其他人一起靠过来,我浑浑噩噩地环视了一圈,发现其他人都在,除了齐羽。
  
  胖子刚要说话,而我脑子里闪回的全是三叔在怪梦里怨毒的眼神,一时间不知是着了什么魔,对着他大喊道:
  
  “齐羽呢?!齐羽在哪里?!”
  
  胖子话没说半句,反而被我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狠抹了一把脸,怒道:
  
  “你他娘的小点儿声!眼皮一睁开就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子拐了你马子呢!”
  
  被这么一吼,我才彻底清醒了,发现队伍还停留在沉船的沙坑旁边,装备也收拾地好好的,没有动过的样子。我心说难道自己又做梦了?眼睛不自觉的就去瞟小花的脸,他也正用十分微妙的目光盯着我看,左颌下的狗皮膏药也还贴在那里,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那张脸曾经脱落过。
  
  我顿时觉得头昏脑胀,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呻吟,被我撞翻的那个人缓缓爬起身,边揉着自己的胸口边郁闷道:
  
  “哎哟我操,别马子凯子了,你劲可真不小……这样的投怀送抱真要不得……要不得……”
  
  定睛一看,那被我撞翻的家伙竟然是齐羽,正揉着胸口,满脸苦大仇深。我心想刚才堪比挺尸的一下子确实厉害,当初这么撞到阿宁的时候,她好歹还有胸前的两块肉缓冲一下;可男人的胸膛几乎没什么防御力,撞上了就连着骨头一起窝心的疼。我看着他的样子就不由得联想到死去的阿宁,心底深处浮现出难以言喻的感觉,一时间也忘了之前的梦,只能很抱歉地朝他笑笑。
  
  “你自己怎么样?”
  闷油瓶看着我问了一句。
  
  我一愣,没想到这句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回答什么好,一是我说不明白自己现在怎么样,二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因为脑子清醒以后,他之前点穿霍老太找女儿的事情也跟着回来了,我分不清楚他伪装失忆的这件事是确实存在的事实还是我的一场梦,总而言之,我现在急需有人来帮忙理清思路,便道:
  
  “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不是下了沙坑了吗?”
  
  “没有。”小花一边掏出手机摆弄,一边笑着解释道,“你身体里的保护机能大概实在不愿你下去,这不,还没到坑边呢,你就晕了。”
  
  我挠了挠头,心说自己的身体素质怎么他娘的那么不济,不是晕就是倒,根据其他人东拼西凑的补充,言简意赅的说,风沙起了之后,我还没接近沙坑就晕倒了,他们只能先搁置计划,把我搬到岩山后面等了个把小时,刚才正在商量如果我到了晚上还不醒,是不是找个睡袋把我捆了直接吊坑里去,之后就发生我突然从地上弹起来把齐羽撞飞的一幕,接下来的事情,人人都知道了。
  
  既然如此,还有一件事情也能盖棺论定了,那就是闷油瓶的失忆确实是伪装的。
  
  奇怪的是,再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的心情反而平静了许多,也不想找机会见缝插针地去一问究竟,或许闷油瓶一直以来都是对的,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他的失忆是伪装的,可我身上出现的变化却是真实的,记忆的偏差和三叔要杀我的噩梦绝不只是巧合,它一定暗示着某些即将发生的事—— 一个我不该却偏偏去触及的真相。
  
  旁边的老黄告诉小花说,再过半个多小时太阳就要下山了,问他还要不要继续下坑的计划。由于鬼城的雅丹地貌并不成熟,坑边虽然围绕着半圈小山包,但不算非常陡峭,要安营扎寨最理想不过;如果现在选择往下走就得走到底,中间可能没什么休整的机会。小花自然就询问我的意思,这次我把沉船应该在沙丘上面的事情告诉了他,不出预料,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相当紧张,小花更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我笑笑说,“这你别管,说不定尸蹩只是个幌子,这才真的是西王母的奇门遁甲,如果你们一定要下去,我没意见。”
  
  可能是我一觉醒来之后的态度变得与之前大相径庭,就连胖子也开始迷惑起来,问我是中了什么邪了,明知道这坑是那老变态施的一个迷阵还要往里跳?我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看向闷油瓶,他显然也很错愕——我猜也是,他做了那么多的功夫,无非就是不想让我再接近塔木陀这个关键地点,而如今前功尽弃,我这个暴躁的二世祖居然没揪着他的领子问他妈的为什么要骗我,反而一副特镇定的样子,只要是人都会觉得奇怪。
  我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从那深邃乌黑双眸里再次收获到了那种熟悉而不能名状的强烈情绪,在夕阳蔓延的余晖中,仿佛就要突破沉默的防线冲脱而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甚。可遗憾的是,我最终没想起来那是什么,只能无奈一笑。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三年前的一张战国帛书,注定了我接下去要走的路,不会平坦。
  
   

作者有话要说:5W……还有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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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谜局 。。。 
 
 
  经过一番周详的计划之后,我们决定是夜下坑。
  
  按照常理来说,在没弄清楚这个沙坑究竟是西王母设的陷阱、还是另一艘古代商船搁浅地之前,再有经验的盗墓贼都不应该趁着晚上行动。但是偏偏这鬼城的沙暴狂舞地越来越放肆,吹的临时搭建的帐篷啪啦啪啦地摇,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安营扎寨,别说是好好休息了,整晚都得派人轮班把风——我们不像当时阿宁浩浩荡荡的团队,几个人毕竟精力有限,打不起持久战,小花和齐羽都同意临时变更方案即刻下坑,闷油瓶也默许了,我作为一个挂牌师爷,实在提不出什么反对意见,就帮着那两个伙计灭了无烟炉收起帐篷,一伙人全副武装地在沙坑边集合,预备下地。
  
  “怎么样?一个人行吗?”
  小花的声音从风衣的领子下面传出来,他整个脑袋都被护目镜遮住了,看起来就像只大头苍蝇。不过我估计自己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在别人看起来可能就是只连飞都飞不动的大头爬虫。
  
  我朝他点了下头,做了个OK的手势,紧接着胖子也从旁边窜出来,提着矿灯朝我们闪了两下,指指沙坑。
  我走过去往那黝黑一片的洞内一探,从地面到坑底纵深不过三四十来米的样子,而沙壁的土质较松——这点和我做的梦倒吻合,稍微一蹭就能剥落一片泥沙,我打着灯沿绳子下落的趋势往下照去,黄褐色的土壁上残留的两道断续而深刻的滑落印记非常明显,再往下看,一点青绿色的光源在黑暗和尘沙里非常有节奏地闪烁,那是先下去探风的齐羽打的暗号,他示意我们坑内没有什么异常,可以放心下去。
  
  闷油瓶蹲在坑边打光,看到我准备下去,就站起来把手电筒往小花手里一塞,然后自顾自的抢在我前面拉起绳子翻身往下一跃,露出半个脑袋朝我点头。我苦笑不得,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说你他娘的点个屁的头,想抢在我前面下去我就让你,现在卡在半截上不动,我们过不了两分钟就得被这沙子吹成咸肉条。
  其他人也弄不明白闷油瓶这个举动的用意,都围着那坑傻傻的看,这时闷油瓶把挡风的高衣领往下一拉,露出张嘴,不高不低地说了一句:
  
  “我下去之后,你跟上。我走你下面。”
  
  我一愣,只见他撂下话就顺着绳子降了下去,小花便催我快跟上,说这小哥顾虑的对,万一有什么紧急事态,他走下面也方便照应你,我们在上边给你们打灯。我一下子就急了,心说你这人说话的重点明显没摆对位置,怎么好像我是老弱病残要别人一路照顾?当初我死皮赖脸地要跟着闷油瓶来,是抱着“你行我也行”的心态,是想遇上紧急问题的时候能助他一臂之力,现在不但一臂没助上,还要处处借他的臂,我这个大老爷们的面子,还真的无处安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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