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王朝同人)清穿之幽篁居 作者:皎月初斜(晋江vip2012-06-2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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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王朝同人)清穿之幽篁居 作者:皎月初斜(晋江vip2012-06-26完结)-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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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骑马出宫,侍卫暗中保护。还是在悦朋店门前下马,店小二已等候多时了,见到他们忙迎上来,做了个揖,笑道:“伍先生猜测龙公子今日会来,特派了小子在此等候。”
    魏东亭掏出一角碎银子,扔给店小二,“赏你了。”他从宫里出来,没有带铜板。
    店小二得了厚赏,点头哈腰的领着几人进门,暗道这差事好啊,光这角银子就是他一个月的工钱了,可惜这等好事不常有。不过,以后好好侍候伍先生,还怕没有机会?
    伍次友早听到声响,站在房间门口,拱手道:“龙儿小友,魏小哥,苏麻姑娘,墨尔姑娘,各位上午好,快请进吧。”
    “有劳伍先生久等。”康熙上前寒暄一番,两人携手进了屋。
    苏麻自去煮茶,苏锦打开包裹,将几本籍放在茶几上,才福身退下,魏东亭当然在外间等候。苏锦退到魏东亭身边,示意他去看笑容不断的苏麻。
    铁壶中的水翻滚,蒸腾起白色的水汽,模糊了苏麻桃花般的笑靥。她抽空瞟一眼伍次友,从包袱里拿出一罐茶叶,抓了小撮放进茶壶,然后冲倒热水泡茶。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演练了千百遍。
    见苏麻送了两杯茶水进去,魏东亭恍然大悟般的哦了声,“苏麻喜欢伍先生?”
    无语……苏锦很想朝天翻个白眼,撬开魏东亭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脑花还是豆渣。她压低的声音道:“这么明显的事情,你现在才知晓?敢情以前少爷调侃苏麻的时候,你是在神游四海吗?”
    魏东亭无辜的摸摸脑袋,他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哪里会明白女儿家的心思?要不是苏锦提醒,估计他会一直蒙在鼓里。
    苏锦叹口气,她是脑筋错乱了,才会与魏东亭谈论这些东西。——未来的魏夫人,姑娘对你表示万分的同情。
    伍次友与康熙面对面盘坐在大炕上,苏麻端上了热茶,干脆留在旁边时候,眼神时不时溜到侃侃而谈的伍次友身上。“今上乃少年英主,果敢聪慧,一举歼灭鳌拜乱党,弹指间定鼎天下,独掌朝政,生我钦佩万分啊……”
    “哦,先生此话当真?”康熙抬眼看他。
    伍次友肯定道:“自然是当真的。”
    康熙朝前倾了倾身子,问道:“若天子亲自前来请伍先生上朝为官,伍先生作何应答?”
    伍次友愣了愣,失笑道:“龙儿小友可真是把我问到了。伍次友并非诸葛亮,先不说皇上根本不认识伍次友,就算他认识,我又何德何能劳动天子大驾呢?”
    “伍先生何苦妄自菲薄?”康熙不赞同道,“你的才能有目共睹。”
    伍次友摇摇头,“龙儿小友,恕在下直言,在下敢在你面前畅谈国事,无拘无束,笑天下一切可笑事,骂天下一切荒唐人。你我虽然身斗室,却盘膝对坐,以茶当酒,忘却时间荣辱,不见官场恩怨,唯余彼此真性情……”他长长的喟叹一声,“若是某日,在下面见天子……无论皇上多么礼贤下士,仍然觉得天威当头,仿佛芒刺在身,块石在喉,不能像与小友一起促膝长谈般快意了!官服于生来说,好似一座牢笼,束缚着我,不能动弹……龙儿小友,这便是生的答案。”
    康熙怅然若失,叹道:“先生的心意,龙儿已了然在心。来,”他举起茶杯,“就让学生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咱们以后还是像今日般,亦师亦友。”
    伍次友端起茶杯与康熙相撞,朗声道:“好!生果然没有看错小友,干杯!”
    苏锦听完两人的对话,感叹道:“东亭,原来还有比你更木的人。”魏东亭不明所以。
    苏麻撩开竹帘,回首望了眼伍次友,蹙起秀眉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作者兢兢业业更新的份上,留下你的只言片语……




☆、行痴

    辞别伍次友回到宫廷,康熙心头有些发闷。毕竟是位年少气盛的天子,又刚剪除了鳌拜党羽,即使理解伍次友的选择,也不免心气儿不太顺。
    盘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康熙就着阳光。得了自由的鹦鹉虹影,近日里一扫颓色,扬眉吐气,它停在天井中的一株腊梅树上,尖尖的鸟喙梳理着彩羽。
    苏锦抓了一把炒松子,偶尔朝半空中抛一颗,逗虹影来啄。虹影得了皇帝的青眼,却知道苏锦才是它的衣食父母,故而并不趾高气扬,摆高姿态不搭理苏锦。相反十分配合苏锦的笑闹,自己也玩得高兴,“哈哈哈”的笑声不断,引得康熙频频侧目。
    康熙索性丢开本,穿了靴子下炕,正要去同苏锦说话,便见苏麻转过拐角,朝这边走来,见她有事要禀的模样,便停下来等她。
    苏麻朝皇帝福了福身,笑道:“皇上,今日天高云淡的,不如出去走走。皇上常去市井上行走,却从未见过山水风情呢。”
    虹影见了天子,连忙飞来讨好,苏锦跟在鸟儿后面过来,听见二人的对话,眼睛一亮,秋游提议实在深的她心,便帮腔道:“秋季正是收获的季节,地里的庄稼快成熟了。咱们虽日日吃着饭,但不知它是怎么得来的,想必皇上也挺好奇吧。”说完,便眨着水眸,期待的看着康熙,一脸的快答应快答应的意思。
    “朕的确挺好奇。”康熙凤眼一挑,显得眼尾愈发狭长,“既然苏麻和墨尔想去,咱们便去瞧瞧何妨,不过朕得讨些便宜才行,你们俩有何报答呀?”
    苏麻心中有事,脸上丝毫不显,带着笃定的微笑,“保证皇上不虚此行。”
    几人策马驰骋在山水之间,闻泥土芬芳,观山川巍峨,听山泉叮咚,只觉超然物外,所有的烦恼都消失无踪。
    “苏麻,这儿真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康熙轻挥了一下马鞭,御马仿佛感觉到主人的好心情,喷了一个响鼻,步子愈发轻快了。
    山风清凉,带着清新而自然的乡土之气,吹得苏麻秀发翻飞,她抿嘴笑了笑,“皇上快看!”马鞭遥遥一指。
    苏锦顺着马鞭一望,却见小溪边的光滑青石上,坐着一位身着土黄色僧袍、头戴斗笠的出家人,正用葫芦瓢舀了溪水解渴。她不由揣度,能令苏麻拐着弯儿、费劲心思引皇帝来见的,怕是只有那个人了。几年前,她还动手剪了人家的头发呢。
    “吁……”康熙扯了扯缰绳,马儿聪颖,立刻停下步子。康熙翻身下马,脚步不受控制的向前,愣愣的盯着眼前的僧人——他的鞋袜破旧,沾染了不少泥土,僧袍也是皱巴巴的,下摆湿了小块,阴影下的面容说不尽的沧桑与悲凄。
    虽然说数年不见,但父子血缘岂能作假,康熙看着面前背脊微弯、宛若农夫的僧人,顿时喉咙一堵、心绪翻滚,年少时的场景一幕幕的划过眼前。疾步上前,却在离僧人三步远处停下,恭施一礼,动情喊道:“皇阿玛!”
    没错,眼前这位困窘的、孤苦的僧人,正是昔日为情落发的顺治皇帝,康熙皇帝的亲生父亲。不过,现在应该称呼他为行痴师傅了。
    行痴抬起头,打量着这位陌生的少年。但见少年龙庭饱满、双目有神、一表人才、气定神闲,穿着绛紫色长袍,外罩暗红色比甲,瓜皮帽上一颗红宝石熠熠生辉,便暗自猜测京城哪个达官贵人家,能教养出如此出色的公子来?
    及至听到那声深埋记忆的称呼,才猛然醒过神来,细细的瞧少年的面容,不难从其眉目间发现那个天真而纯稚的孩童影子。行痴大吃一惊,垂下头宣了声佛号,“施主万福,贫僧行痴。”并非你的皇阿玛。看见天子眼中的孺慕之情,最后一句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康熙俯身欲行大礼,行痴忙上前扶住,颈子上的檀木佛珠晃动,刺得康熙眼睛生疼。行痴又宣了声佛号,“施主折杀贫僧了,贫僧不是佛祖,不敢受您的大礼。”
    这么多年来,康熙对父亲的思念从未停歇,尤记得当初顺治离宫前,留言让他做个明君,他一直以此为目标奋斗,事事严格要求自己,生怕辜负了顺治的希望。每每夜深人静,或者遇到难题之时,他都会拿出顺治送给他的九龙佩抚弄。
    苏麻姐妹离得远远的,留给父子俩一个清静的地方。魏东亭牵着马匹到小溪下游,让马儿去喝水,然后挽了袖子抓鱼儿,自得其乐。
    野菊花沿着山脚丛生,朵朵金黄可爱,在风中招摇。苏锦发现此等好去处,哪能按捺住,兴奋的拉着苏麻过去采花。山野风光是来到清朝后不曾见过的,苏锦显得格外欢欣,下手飞快,专挑那种含苞的或刚盛开的花,手一转一扭,不一会儿,怀里便捧了一大把。回头看苏麻,不知从哪里拿了个竹篮子,一朵一朵的掐盛开的花儿。
    苏锦笑得眉眼弯弯,比那绽放的菊花还灿烂,“姐姐,你摘那么多花儿做什么?”
    苏麻头也不抬,专注于手下的动作,“做个菊花枕头,我瞧皇上最近心火上升,眼睛里都熬出了血丝。”
    苏锦眨眨眼,笑道:“姐姐一定是个贤妻良母。”
    苏麻的动作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我不过是个奴才,命运捏在主子的手里,以后的事情哪里是我能做主的呢?”
    “姐姐?”苏麻的语气萧索,苏锦笑容一僵,抬头瞧苏麻的背影,明明是个年轻姑娘,背影却说不出的落寞,“此话怎讲?皇上已经答应了,太皇太后也松了口……”苏麻沉默着,一动不动,仍不开口。
    苏锦仔细想了想。伍次友乃穷酸生一个,又不肯为官报效朝廷,太皇太后怕是舍不得苏麻嫁他,过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京城并非伍次友的家乡,且他一直有游遍天下的想法,苏麻若是嫁他,不是也要随之离开么?
    想到这里,苏锦顿时黯然,姐妹俩相依为命多年,感情比亲姐妹还亲,分别之后,一个囿于宫廷,一个幽田园,相距万里,再见之日遥遥无期。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太皇太后绝不可能放她们二人出宫的。苏麻黯淡的脸庞和空洞的眼神,像根刺扎在她的心里,她即便伤离别,也不能阻挡她的追寻幸福生活的脚步。
    苏锦思绪转得飞快,想出了一个笨办法,“姐姐,伍先生对皇上有教导之恩、出谋划策之义,只要伍先生开了口,以皇上的性情,必是会答应的。天子金口玉言,且木已成舟,太皇太后知道了,也不能阻止你们。不过,咱们还得先在皇上那儿备个案……”越想越觉得可行,苏锦思考着细节,却话锋一转,不得不提出一个但,“若伍先生不肯承认心意,开口要人……”若伍次友连争取喜爱女子的勇气都无,他就不值得苏麻的追随了。
    苏麻是个有血性的女子,断不会哭啼乞求别人的怜悯,她平静淡然的说道:“那我就绞了头发做姑子,一辈子侍奉太皇太后和皇上。”她对伍次友的感情,还没到让她昏头的地步。
    苏锦皱皱眉头,苏麻何苦走极端?正开口欲劝,便听那边康熙高声召唤,只得压下到嘴边的话,拉着苏麻过去。
    将花篮子拴在马鞍上,苏锦走过去,福了福身,笑问:“少爷有什么事儿?”
    康熙瞟了瞟花篮子,笑着摇头,“你们二人倒是找了个好乐趣,东亭呢?”
    “奴才在这里。”魏东亭沿着小溪跑来,将溪水踏得四处乱溅,献宝似的捧起一个鱼篓,笑道:“皇上,你看,这是正宗的山溪鱼,咱们待会烤着吃吧?”
    “怪不得墨尔说你嘴馋,”康熙失笑,“抓了多少鱼?”
    现在的魏东亭哪里有御前侍卫的模样,分明是个丰收的渔夫莽汉。他大手一掏,抓出一条三指宽的鲫鱼,“这么大的,有十条呢,够咱们填饱肚子的了。”
    见魏东亭一门心思想着吃,也不管旁边有个出家人,忒没眼色。康熙清咳两声,“东亭啊,还是将鱼放生吧,行痴师傅是不吃荤的。”
    “我佛慈悲。”行痴宣了佛号,“几位施主并非僧侣,不必守此条戒律。佛门讲究因果,魏施主抓到了鱼,无论生死,都是它们的命运。”
    魏东亭赧然的摸摸脑袋,顶着天子瞪视的目光,怯怯的笑了笑,“既然它们遇到了大师,便是它们修来的福气,我这就将它们放了。”说完,倾斜了鱼篓,任由鱼儿游走。
    “施主是个善心人,必有福报。”行痴道。苏麻和苏锦抿嘴直笑。
    康熙打破寂静,“东亭去收拾收拾衣衫,将鱼篓子还了,苏麻,墨尔,咱们先和行痴师傅一起去看看稻子。”
    “这边请。”行痴挑起扁担和篮子,带着几人走向农田。
    此时地里一片青翠,沉沉的稻穗压弯了腰,田间偶尔有蛙声传来。
    迈步在田坎上,鞋子踏上肥沃的泥土,康熙好奇的问道:“大师自己在种地吗?”谁能把天下之主与勤劳农夫联系起来?
    看着自己的成果,行痴师傅总算有了笑意,“与其说是种地,不如所是贫僧自己种自己,贫僧便是地里的一株苗,一棵草哇。”
    看着一望无际的翠色,听着天子与行痴的对话,苏锦心中好笑:顺治爷的喜好真是与众不同。他改良了稻种,成功在北方种出水稻,不就是清代的水稻之父么?
    行痴俯身拔去一棵杂草,扶正一棵水稻,“贫僧只盼着天下太平,人人有粥可喝,贫僧力量微薄,尽力而为呀。”
    康熙听闻他的愿望,感到十分愧疚、羞惭,“大师,您可有什么话要交待我吗?”
    行痴宣了声佛号,高深的说道:“皇上贵为天子,须知天意不在上天,而在民心。”
    “谢大师教诲。”康熙表情动容,深深一揖。




☆、长大

    一层秋雨一层凉。
    冷凉的秋风一起,天井中的几株蜡梅树黄叶落了遍地。深秋花木凋零,没有多少好景致,一向爱去御花园玩耍的虹影,近几日都乖乖待在乾清宫,只偶尔在天井中放风。
    窗户被啄得咔擦作响,苏锦闻声,忙放下鸡毛掸子,推开窗户,将虹影放进来。拍拍它那灵活的小脑袋,苏锦气呼呼的教训它,“偏你不爱走门,爱穿窗户,幸好你还有分寸,没把窗户啄坏了。”
    虹影垂头认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一边哀呼一边道歉,“哎哟,小的错了,小的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上次它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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