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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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景象-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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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闻其声的话语是具有极大感染力的;宫殿的屋顶被铸成圆拱形来保卫它,犹如戏院的圆顶在忠心地保卫演出一般。  我不清楚,假如没有从前一切的买进或卖出,这些纪年表是否就不会有缺憾或不足?然而,它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得出如此的结论是不会招来反驳之声的,因为在从前,对于各种礼品和赠物的接受都是它的薄弱环节。简单地说,在萨金特那精美却又纯朴的肖像的光芒中,我们很难找到它的薄弱之处。但是从普遍的角度来说,礼品和赠物,总让人好奇和快乐,但是,它们并不是如此简单地构成了纽约理念中的一部分客观元素,并促使它发展——一种提前了的,实际深远的,可探究的发展。当然,我绝对不会试图对它做出什么预计,因为现有的情形是良好的。四周的空气中存在着财富,永远有如此之多的财富,这早已被人们明确地展现出来了。对一切最精巧的事物来说,金钱就是上帝,对创作之外的一切最精巧的事物来说同样如此。而创作是为了艺术和抉择,批评则是为了知识和行为的品味,它们将一起走出人们关注的视线。这种明确展现出来的东西——它毕竟最终被说出来了——假如对于别的事物生出的好奇心比这些有关的事物的好奇心还要稀薄的话,那必将是可恶的。当然教育是一种独霸的审美感觉,这就为我所召唤来的,极富浪漫色彩的精彩剧情做了一个极漂亮的界定。虽然如此,让我还是有些震惊的是,有些人从不曾把未知的旅途当作是严酷考验。这是勿庸置疑的,人们已经领略了这个满是对抗和斗争的世界中的残酷真相的魔力。假如把它与个人爱好相联系的话,那么它们是让人作呕的,又是冷酷残忍的。然而,当这种价值观变成社会思潮的主流时,它马上摇身一变,成为仁慈的高贵品德,并作为对过去错误的惩治和摒弃前嫌的借口。有个想法让人不寒而栗,那就是由大块帆布和无数冰冷的大理石可以组成无情的世界。但是,这些就要降临的事实影响着我了。实际上,就这一点而言,好像是激情澎湃的演讲。换言之,博物馆将会愈来愈重要,将会对人们的生活做出无法比拟的奉献,虽然它也会像萨丹纳帕洛斯的火葬场一样,虽然有很多干柴堆,但肯定要渐渐畏缩,直到全部消亡。


第五部分:布瓦瑞和它四周的区域布瓦瑞戏院(1)…(图)

  这样一个东西是否会被当作城市的标记?或许,对所有想探知究竟的游览者来讲,其实仅仅是另外一种邪恶。这个问题让我又一次陷入困惑中。不过,不管我走到哪里,我承认任何一种外表都会带来新奇感;而我真正想表达的,是新奇的外表在人的大脑中留下的深刻印记。就像是我这一刻回想起来的一样,对于能够产生这一种概念的迥然不同的景观来说,不存有强烈的好奇心是不可能的;而且这种概念非常适用于某次偶然的观览。在一个恐怖的寒冬的午后,我们游览了位于布瓦瑞的一家戏院。在那里,我们观看了一部由我所喜爱的青年男演员主演的优秀情节剧。这次小型的冒险——无准备而匆忙的观察一直被当作是小型的冒险——始终让我印象颇为深刻,我永远都无法忘记它所有怪异的,尖厉的语调;或许我真正无法忘记的,是与从前的一种影像相比较的因素,即有关位于布瓦瑞的一家戏院的回忆。其实,它就是与我的空虚的青春差不多同处于一个时空的布瓦瑞剧院。那座在从前曾经风光无限的幽暗的巨型建筑,现在仍然伫立在那里吗?——这是在我游览时仍然不太清楚的地方。我仓皇而恐惧地穿越了一条不熟悉的,嘈杂的,黑漆漆一片的宽阔街道。街道被高声的吵闹,愤怒的交通,街边的石柱,以及摩天大楼紧紧包围着。那些石柱和摩天大楼,犹如一座阴森恐怖,冷风嗖嗖的大坟墓的支架。这条街还像一只拉伸了却没有边缘的笼子。距笼子较远的地方,是灯火辉煌的商店。这些商店在高大建筑的阴影中模糊地摇摆着,同时进行着把古犹太人的容颜和名字供应给另一种人的运动。由于他们在这块土地上的争执,这种运动以至于影响到地球另一端上的一群人,这种影响如同翻滚的浪潮拍打海岸一样范围宽广。毫无疑问,我马上要看到的,是某种奇特的,具有“美利坚”特色的神秘意味歌剧。但是,很明显,街道带领我走过东方的深处,所以我应该清醒地和东方大众站在一边。  我占据了一个私人包厢中的隐秘角落,这看来似乎是对心灵最深处可能会出现的好奇心的一种示意——换句话说,全部的旧标记看上去并不是都破败了,并且极具嘲讽意味的,无法解决的问题却在不断增加,那么在表面上也就只能这样了。旧的标记大概能够被当作是戏剧与观众之间,那些相对峙而又互利的力之间的某种“历史的”共通性。以一样的普通语汇沟通的知觉方式为例,我认为,在许多年前,这种知觉方式就在那座庞大且幽暗,凄凉而又引人注目的古旧布瓦瑞剧院里盛行了。任何东西在刚开始时,都不会迫使自己成为一种引起幻想的参照物——对另一个光秃秃的,喧嚣的,愚昧的大戏台的幻想。灰暗的空气中满是尘土和烟草味道,这是一个现实主义马上就要降临的场面;而另一方面,这种场面又在向与它站在同一立场的观众剖白自己。那时候,观众和节目都属同一“种族”,并且遵守着同一种文化。路边舞台是我们这个国家的悠久传统。一言以蔽之,如若没有人认为我是在玩弄学识,那么我就应该这样讲:这部历史久远的“戏剧”在英语智慧的土壤中生根发芽;当美式英语和英式英语极其相似时,曾经也是在美语的土壤里生根发芽的;所以完全它属于土生土长的东西。  从这儿可以看出,戏剧产生的本能与观众们的本能十分相仿,他们对于艺术的朦胧认识不仅仅是囿于英语的范畴,还因为它一直就包含了很大数量的爱尔兰语。外来特点最显著的就是爱尔兰语,我思考着“杰克·谢泼德”和“克劳德·杜瓦”中的元素,包括花生仁和橙子皮都有着十分协调的爱尔兰语的痕迹。我从戏院包厢的一角向下望去,发觉这家戏院的名字非常普通,缺乏新奇性。我想,它肯定是属于普通的千篇一律的外来语。依据我的判断,从我身旁的那些人开始算起(因为我的包厢是与别人共享的),每一副脸孔都是在我生存的年代中曾经梦到过的。这是一些与我们大相径庭的种群的代表,他们都很放松,舒服地坐在那里,费力地咀嚼着糖果,戏院仿佛是他们经常训练的场地——我要补充的一点是,就费力咀嚼而言,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各式各样的糖果,其外表标示出质量和价格。我发现,剧院里的小商贩们不停地游来荡去,他们在贩卖糖果。


第五部分:布瓦瑞和它四周的区域布瓦瑞戏院(2)…(图)

  回想掩盖了我,这些差不多属于“上流社会”的享受,却在这样一群人中盛行着,成为追逐者在美利坚社会抬升地位的一种无与伦比的象征。他特别是她的地位已经上升了,并且已经跃升到多少形成了吃巧克力冰淇淋的习惯,其实就是吃精工细作的精巧昂贵的小点心的习惯。与这些精巧昂贵的小点心相比,巧克力冰淇淋早就不是流行的东西了。假如我可以为一种论点留出空余之地,那么最后这句话事实上是针对我们讲的。这种十分有意思的论点,不是让我们裹足不前就是让我们随波逐流。这是一种关于整个国家“民众”异常强大的消费力的论点;是一种关于最用心制造出固体或液体的点心的论点;这样的商品在别的国家里属于贵重且高档的食品。我能够抽出多余时间记录下来的,这种由无处不在的,相对于公众来说的,“正盛行的”有关糖果和点心的吸引力所组成的全部现象,比其它现象具有更加重要的金融甚至是社会意义。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现自己——譬如,在凝视那些宏伟庄严的寺庙和碑塔林立的建筑群。它们都建立在男子和女子(特别是妇女)经常聚集的地方,目的是为了给他们的朝拜提供便利。关键的是,它们通常修建在宏伟的现代化火车站高耸的圆形屋顶之下——我越发疑惑了,这样的真相意味着什么呢?它们对于风俗和收入又有什么评价呢?对于整个国家来说,公民的收入就是风俗的主体——我认为公正地说,是某个人时常碰到的唯一风俗。首先,在这种折射的,丰富多彩的光芒里面,市场和家一样令人头晕目眩。抛开其他的事情不说,它正以某种模样证明了生活舒适所带来的扩张感觉——因为假如民众的反响不是非常的明显,那么对于糖果的需求也不会这样丰富地,人为地充满活力。不过,民众自身是怎样充满活力的呢?什么是劳动总预算的其余款项?特别的,什么是普通状况下疲软(即庞大的购买力都会指向空想的剩余的东西)的薄弱点?在别的国家里,工薪阶层和年老快要丧失劳动力的工人因为他们激昂的歌曲而名满天下。写到这儿,美国人民能够因为他们的“糖果”的数量和品种而驰名世界吗?  但是,对于这个问题我无法再讨论下去了,否则它会让我离试图证明的论点越来越远。那就是礼拜六的下午,在温莎戏院里我所产生出那种奇异的深深的水潭的感觉。在那个时候,我见到了绝对国产的戏剧表演,也见到了极具异国情调的观众,并且,这些极具异国情调的观众也十分钟爱这绝对国产的戏剧。那是一部情节高度紧张的美国剧,它与当地强调的习俗很不相符合。一言以蔽之,这种习俗就是剧中(最墨守成规的人类习俗的方式的)不应该存在的,一切与从前事物不一致的东西。也就是说,那个地方始终都应清楚剧中那种本质上一样的东西。对这种东西的任何一种背离,都很可能变成面相学,采石技术,五金企业或者世界上任何一件别的事情,但绝对不可能是戏剧,特别不可能是震撼灵魂的戏剧。由于整个舞台的构架能够任意地更新自己,因此那些谋略和陷阱为缺少审美细胞的心灵制造了迥然不同的幻想。不过事件的精神依然植根于深入人心的盎格鲁——萨克逊原则中。这对于我们来说十分的重要,那就是在牵扯到“表演”的地方,偏离了现实生活中的本质和真相。这样,即便我们做过与剧中表演的同样事情,也不会真正生出某种被逮住的惧怕感觉。毫无疑问,普通的移民都在尽力反馈现实,他们顺从于人身上原始的本能,而且清楚地认识到幽深海水展现出的魅力。但是,满剧场的移民(他们自身已在容貌上留下了标志)正在欣赏着我们苍白无力的戏剧——因为受到过我们在审美艺术方面的培养,他们仍然被剧情深深地感动了。还有什么东西(在当时那种场景下)能比他们的情态更有意思呢?因为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教导他们,所以依据我们的制度,教导既不能开始得太早,同时也不能对他们的经历影响太大。他们会升华到还是降落到与他们不一样的生活的本性中呢?为了不落后于我们精心算计的谋略和陷阱,以及我们先进的北方佬的机制,他们会向我们学习吗?也许与之相悖,我应该辨别出他们反应缓慢的智慧障碍(这种不理智的承传关系让他们感到没来由的忐忑——多么绝妙的讥讽啊),使我们蚕食他们的勤奋成为徒劳,而且由此在我们提出的死板的贿赂的前提下,对我们根深蒂固的知识分子的迂腐话语,真正地应承下来并做出回答吗?  为了让这个事件更震撼人的心灵,似乎要立马决断。就像我所宣称的那样,深渊的对立面变得异常激烈。一方面,我看到的是法国面孔的色彩,摩尔达维亚的目光,和散布在整张面部的奥秘,它们在用美国糖果构架的桥梁上随意手舞足蹈;另一方面,我看到的是真实的北方佬挑衅的特性,那种特性正在与他们怒目相视。我没有必要聊起我离去的时候——也许是从大量的谜团中挣脱出来——我并没有看见哪一方面稍占优势,而且,我觉得这种奇异的景观依然在很多地方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再现,这是不同性质的两种事物不协调地,无法逃避地轻率结合;两个阵营通过奇怪的,迟钝的,白白流失的社会润滑油相融合。毕竟,几乎全部的事实都是和平历史进程中的催化剂。我们得到的启迪是,这个不包括征战,鲜血和眼泪的历史融合成功了。


第五部分:布瓦瑞和它四周的区域布瓦瑞戏院(3)…(图)

  无论如何,当时我十分兴奋地发觉,有关布瓦瑞和它四周的区域的情况我还没有说完——难道不会兴奋吗?随着季节转移,夏夜看起来让人倍感亲热。在与几个友人进行第二次观览时,我们有幸去了几个最为“特别的”,东区居民时常光临的地方。很显然,那决不是关于被压制的地狱的公开观念的问题——普遍觉得,叫它为地狱是一种欺骗的游戏,其实一点也不比共有的风俗展现更有意思。在当地,我发现了与我的爱好相符合的东西,我无法再奢望比这更优越的东西了。那是一幅肯定能够展出的画,这幅画始终受到个人幻想中晃动的灯笼发出的光芒所支配。我们到的第一个地方,是一个处于半地下的屋子。那是一个满是运动感的啤酒窖,墙上贴满了强健的男人和让人起歹意的女人——职业搏击手和芭蕾舞女主角——的彩色相片。屋子的最深处,被设计成台球室和保龄球厅,两个地方都塞满了喜爱交际的人。对我而言,关键的就是在这儿见到了一群超乎异常暧昧的消费者;他们看起来的确是很暧昧。在这群人中,最典型的一张脸,就是展现出期待他人对其进行清楚的,简洁的探讨;但是,这样的面孔恰恰就是一张喜爱玩弄权势的脸。在纽约,从那种个人的特性和历史的暧昧元素中,表现出从不同的人种及其短小的语言中剥离出来的附属成份的特点时,对于找寻图画的人来说,将会产生无法描绘的让人震惊的激烈效果。  无法抵御的诱惑力当然来自雄厚的基础,迷惑是顺从的,没有切中要害的杂乱。对这些生活的艺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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