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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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外传-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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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蹦侨说溃骸绊n世忠。”高布大詫道:“韓世忠?進勇副尉韓世忠?”韓世忠道:“正是。”高布大喜,一個翻身落馬,執手與語道:“久聞將軍大名,今日得見,幸甚,幸甚!”韓世忠拜謝不已。高佈道:“將軍本屬邊旅,何以隨禁旅枺M?”韓世忠道:“末將好戰,今朝見副帥起兵,便偷偷混入行伍,一路跟來。”高布歎道:“真勇士也!”即命人取酒來,親與世忠壯行。世忠一飲而盡。飲罷,欺身上馬,飛也似的去了。高布目送他遠去,口裏讚歎不絕。吳用道:“此人私自出逃,目無軍紀,當殺之。”高布不從,爭道:“世忠勇冠三軍,敵人聞之喪膽,豈可錯殺?”吳用遂不復言。
  原來,世忠能萬人敵,高布早有耳聞。今日見他來投,心下歡天喜地,哪肯錯殺半分?
  世忠字良臣,延安人氏,出身寒微。早年鷙勇絕人,善射,能騎生馬駒。鄉人異之,常曰:“此子當作三公。”世忠以爲辱,每聞其言,必毆之。於是鄉人懷懼,不敢與之撸АJ乐疑顟n焉,時常借酒消愁,遂成酒癮。世忠尚武,又好仗義,鄉間豪傑多歸附之。方圓百里,無人能馭。年十八,以敢勇應募鄉州,搿嗉3鐚幩哪辏飨姆妇常乐沂紡能姾炊R。至銀川,身先士卒,捨命登城,猝殺敵首。夏人大亂。宋軍乘勢攻城,大敗夏人。夏人既退,就蒿平嶺下寨,伺機奪城。世忠率死士襲之,浴血奮戰多時,殺監軍駙馬。敵大潰,兵厄乃解。其時童貫主邊事。經略司因世忠有功,進表以聞。童貫不信,以爲誇大其詞,只補世忠一資,仍爲小校。懈テ剑乐乙哺芯趩省a崾乐覐膭⒀討c再立軍功,始補進義副尉。未幾,因功轉進勇副尉,至今。
  卻說世忠去後,後面哨馬來報:“糧草遇劫!”高布大驚,急欲回馬去救。吳用道:“不可!主帥回馬,軍心必亂,倘若來敵首尾夾擊,後果不堪設想!”高布倒吸一口冷氣,急問哨馬:“哪里遇劫?”哨馬道:“伍芽山!”高布又問:“偃藥缀危俊鄙隈R道:“約莫三五百人。”高布略舒口氣。吳用道:“押糧官是誰?”高佈道:“段鵬舉、周信、張清、時遷。”吳用道:“此四人善戰,糧草鐵定無礙!”果然,語未畢,又有哨馬來報:“糧草無礙。”高布轉憂爲喜。吳用道:“擒住偃艘矡o?”哨馬道:“都擒住了,綁在馬尾,一路拖來。”吳用拊掌大笑。高佈道:“走漏偃艘矡o?”哨馬稱無。高佈道:“既如此,殺絕偃耍鋫乾淨穩妥!”吳用笑道:“非也非也,留一個活口指路,其餘都殺絕!”高布稱妙,乃斬敵首數百級,抛屍荒野。其時北風正吼,慘叫聲甄洠эL中,無人察覺。高布既殺響馬,心下暢美至極,自此殺戮成癖。不多時,世忠回報:“方七佛已破秀州,分兵來犯湖州!”高布大驚,不覺馬鞭墮地。吳用道:“大帥毋憂!逆傩缕菩阒荩浅匚捶,量他不敢遠出。我等先奪湖州,立住陣腳,再圖秀州未遲。”高布從之,遂長驅直入,直奔湖州。其時天色已晚,風聲如雷。軍士人心惶惶,如臨深淵。高布乃教掌燈,驟馬略湖州。才過卞山,天降傾盤大雪,紛紛揚揚,把官道都掩埋了。燈也熄了。足踝入雪,鑽心凓洌。軍士捺不住饑寒,有人逃亡。
  軍容瞬即大亂。
  高布見勢不妙,急殺兩個逃卒,擲屍路邊。三軍悚然,軍容稍定。又有士卒凍死。高布乃解披風,裹在死卒身上,眉宇略見傷悼。又卸下胄甲,與軍士同等披挂,方才躍馬前行。於是軍心大振,競相向前。一行人若流星,若閃電,望湖州城撲去。
  既近城郭,閃出一彪人馬,不下千人,一字兒敚ч_,攔斷去路。當頭一人叫道:“陸行兒在此,會事的,早早下馬受死!”高布呵呵大笑。笑未已,一人拍馬舞槊,徑取陸行兒。視之,韓世忠也。陸行兒覰得真切,不待世忠來到,猛把鐵鍬一翻,飛竄而出。兩人就半途相交。世忠身長力猛,只一槊,把陸行兒打在馬下。南軍大駭,登時四散。高布驅軍掩殺,斬首千餘級。南軍盡皆死難。
  那時風雪正酣。秀州睡在雪中,燈火稀朗。高布見初戰告捷,喜不自禁,乃發力攻城。城門緊椋В鼻须y攻。吳用道:“我等先行下寨。寨穩,從容攻城!”高布然之,急教結寨。寨邊泥屋成排,雞幾隻,惡狗一條。泥屋殘垣敗瓦,新遭火災。屋後惡狗汪汪,狂吠不停。王稟怕露破尽惨患Y果了惡狗性命。登時四野沈靜。正結寨間,城角火把大舉,戰鼓喧天,殺來一彪人馬。
  宋軍陣腳大亂。
  來人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手起刀落,砍下幾顆人頭。一人手持長矛,狂奔而來,大笑道:“方七佛來也!”高布又驚又怒,一躍上馬,仗笛迎敵。王稟領人從後趕來。兩軍相接,刀槍怒響。當其時,官軍糧草、步兵未至,只有兩萬馬軍當前。雙方人數相當。高布直取方七佛。七佛滿臉須絡,虎頭燕額牛牯眼,吼笞欤赂滦Φ溃骸皝淼煤茫⒘四悖鰝夜壺!”蛇矛一抖,直指要害。高布笛短,不敢硬碰,急閃。方七佛罵道:“縮頭烏龜!”蛇矛翻滾又來。高布惶急,慌忙掏出迷藥,擰蓋。蓋未開,一道腥風帶過,蛇矛穿心而來。高布大驚,拍馬狂飛。霜雪重,馬蹄滑。戰馬出不兩步,啪一聲,摔一個四腳朝天。高布墜在鞍旁,眼冒金星。藥罐甩出老遠。七佛大喜,掄刀拍馬,來取高布首級。高布正痛之間,躲避不疊,眼看刀光一閃,性命休矣!
  說時遲,那時快,一人叫道:“休傷吾主!”話未絕,一槊驟臨,格開彎刀,就側畔廝殺開來。高布死裏逃生,大叫僥倖!覰身側時,世忠激斗方七佛。七佛擲了彎刀,蛇矛一吐,使出看家本領,與世忠鬥個你死我活。高布不敢俄延,骨碌碌爬起身,牽起戰馬,撿一把彎刀,殺進裏陣去了。官軍見主帥英勇,俱各氣力大增,一發廝殺猛了。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眼見天色漸白,白霧縹緲,勾出近山輪廓。雙方都殺紅了眼,出一身熱汗,筋疲力盡了。驀地,忽聽得陣角兩聲炮響,一陣喧天呐喊,馳出一彪人馬。高布魂不附體,生怕敵援來到。覰真切時,來人打宋軍旗纛,一色禁旅裝束,卻是四萬步軍!當頭一人,手持銅鞭殺到。高布大喜,叫道:“呼延將軍,斷籴崧罚 焙粞幼茟Z,即把令旗一摚В杰婎D時散開,成包抄之勢,步步逼進。七佛見勢不妙,舍了世忠,領南軍突圍歸城。才近城壕,門樓打下擂木炮石,抛下幾顆人頭。一人叫道:“我乃段鵬舉,早把城池奪了!”七佛大驚失色,兜馬便走,望南落荒逃去。官軍隨後掩殺。南軍大敗,死傷不計其數。高布眼見得勝,正欲乘勝追擊。吳用過來勸住。高佈道:“秀州城牆堅固。惡偃舻没兀鼻须y圖!”吳用道:“我計定矣!量那廝活不過大年初一!”高佈滿臉疑惑。吳用道:“早間楊志、朱仝等人,喬裝成俦爝M南軍去了。我等後天攻城,他就內裏取事,好取逆偈准墸 备邅训溃骸敖袢漳軞⒌馁,何消等到後日?”揚鞭躍馬要追。吳用扯住繮繩,笑道:“大帥執意要追,吳用也不敢阻攔,只是軍健乏力,怎生追得!”高布掠一眼四周,果見得軍士七歪八倒,躺在地下有氣無力。當下心意稍轉,收兵入城。 



第130章:高布夺城 

  城门大开,段鹏举一拨拱立道旁。
  高布滚下马鞍,一一把手慰劳。三军将士也俱下马。高布问段鹏举:“将军几时入的城?” 段鹏举道:“天亮以前,寅牌以后。”高布道:“怎入的城?” 段鹏举即道明原委。
  原来,自打伍芽山遇贼,中军便加派人手,提防南军劫粮。所幸一路无恙,安然来到湖州。才过卞山,山嘴撞见吴用。那吴用带三五个军汉,独立风雪夜。中军见了,不胜惊讶。张清道:“军师怎在此处?”吴用掖寒衣道:“特来候将军耳!”众人一怔。吴用道:“前军遇敌,亟待援军去救!”段鹏举绰枪叫道:“参军速引我去!”吴用道:“将军休慌!步军现在何处?”周信道:“已过长兴,随后便到。”吴用道:“既如此,将军就间道速取湖州,先夺城池。我在此等候步军。步军来时,就领兵杀去!”段鹏举允诺,引五千军健去了。
  一干人由俘虏带路,望南而走,越冰溪,跨田塍,悄悄摸至东门。城门紧闭,门楼上有八个巡卒。俘虏击一击掌,叫道:“残雪压老松。”巡卒探头应一声:“五月新火红。”俘虏道:“神佛来降世。” 巡卒道:“九州此宜同。”两人对罢暗号,巡卒道:“师兄打哪里来?”俘虏道:“打伍芽山来。”巡卒道:“望哪里去?”俘虏道:“望湖州去。”话音才落,楼上连弩箭发,如雨射来。官军乍逢变故,疾退。退不叠,多中了箭。俘虏哈哈大笑,猛地剥光衣衫,挺身受箭,赤裸而死。
  官军惊骇不已。
  倾俄,箭尽。张清觑准时机,手探锦袋,拈出石子,望南兵射去。南兵应声而倒,一口气伤了八人。八人敲起锣来。段鹏举大惊,急教时迁取事。时迁就地一碾,滚至壕边,飞快掏出飞爪,一甩,勾住垛堞,猿猴也似的爬上门楼,手起刀落,结果了八条人命。锣声遂止。时迁不敢懈怠,飘身下楼,就内里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大军入得城来,但见城池空虚,无人防守。偶有几个散勇,都给周信杀了。当下直指西门,安置了粮草,爬上门楼。西门外,两军厮杀正酣……
  一番道白过后,众人唏嘘不已。
  高布道:“亏煞军师妙计,将士卖力!若不然,一败涂地有日!”众人谦让。高布道:“只不知,逆贼怎夺的城?”遂寻土著来问。土著道:“昨夜子时,南军突然杀至,就城外放起火来。当时风大,有火吹进城池。小镇长官害怕,都逃命去了。南军便得了城。”高布感慨道:“方七佛颇有智谋,休道南军无人!”众人称是。忽一人嚷道:“白面!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声若惊雷。众人觑去,正是那李逵打话。高布暗怒,面上笑道:“铁牛铁性子!”言已,掉头去了。三军依次跟来,城里下寨。
  下寨罢,大举炊事,将士各饮姜汤。高布胡乱吃一碗汤,引三千亲兵,出城凭吊战场去了。至昼方归。是一役,宋军折了段景住,损兵二千九十人。南军折了邢政、高可立,损兵三千六百人。
  当晚解甲歇马,犒劳三军。并发牒文与童贯,通报军情。又索世忠做个贴身。童贯自无异议,只是刘延庆得知,心下瞅然不乐。
  翌日,大年初一。高布上表贺岁,又遣使至东路拜年。两路人马大闹新春,不在话下。
  大年初二,高布命王涣领五千兵马,径取平望。平望在湖、苏中间,距秀州二三十里,手扼吴兴塘、大运河,背靠太湖,实乃兵家要地。王涣领军捣去,平望遂定。晌晚,解珍、解宝领三百军校,望太湖投毒,不提。
  初三,艳阳高照,微风和熏。高布留呼延灼守城,自起六万大军,征讨七佛。一路脚步轻快,晌午,到了秀州城外。七佛得报,早领五万大军,离城三里布阵。高布不敢轻进,就问吴用主意。吴用道:“不可力敌,只可智取。”乃教周信引一千士卒,绕至敌后,以为疑兵。周信得令去讫。吴用道:“我等且先结阵,而后徐进可也。”高布从之,就平原摆下九宫八卦阵。阵毕,探子来报:“我军距敌十里。”高布驱军直进。未几,探子又报:“我军距敌五里。”高布仍进。探子紧报:“我军距敌三里!”高布乃整兵勒马。把眼觑时,南军旌旗飘飒,远远在望了。
  七佛手挺长矛,严阵以待。
  高布命王禀掠阵,自引段鹏举、韩世忠,望垓心走去。七佛见了,也引两骑出阵。六人相对咫尺。高布道:“将军凛凛之躯,安肯屈膝事贼?若然归顺大宋,可保一生富贵!”七佛骂道:“手下败将,也敢饶舌!识相的,早早回阵,你我决一死战!”高布道:“将军自暴自弃,岂不令人惋惜?方十三暴虐不仁,作恶多端。你跟随他,早晚死路一条!”七佛手指道:“赵佶荒诞不经,苛捐杂税。你追随他,死无葬身之地!”高布笑道:“将军净说气话!我见你通身本领,心下爱惜,方才好心劝说。你不听我金玉良言,只怕后悔莫及!”七佛嘿嘿冷笑,道:“后悔莫及?却看谁后悔莫及!”言讫,绰起长矛,指面而来。高布疾退。世忠舞槊接矛。两人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七佛旁边一人,生怕七佛有失,抡刀助战。段鹏举叫道:“无耻逆贼!安敢以多欺少?”缨枪一吐,便也加入战团。当下四骑你来我往,打得煞是精彩。段鹏举道:“大胆逆贼!报上名来!”那人道:“爷爷姓金,名节!” 段鹏举道:“金节也罢,银节也罢,统吃爷爷一枪!”语未毕,一枪拦腰拍去。金节眼疾,手抱鞍,脚勾镫,猛地把身一翻,躲在马腹背后,闪过一枪。段鹏举叫道:“闪的好!”又一枪当臂拍落。金节手臂一缩,身子悬空失稳,阿也一声惊叫,后仰翻栽下地来。段鹏举横枪立马,冷眼旁觑,并不取金节性命。金节慌乱失措,骨碌碌爬起身来。段鹏举绰枪一挑,叫道:“上马!你我整装再战!”金节抱拳道:“却才落地之时,将军不乘人之危,放我一马。我岂能不识好歹,苦苦纠缠?”说罢,跨上坐骑,扬长归阵。段鹏举暗暗赞赏。
  赞未绝,有人啊一声惊呼!
  把眼觑时,高布陷进恶战,身处险境。对手那人面如涂墨,獠牙参差,仗一双镰钩,直望高布头顶劈落。高布手舞大刀,且战且退。段鹏举不敢怠慢,急忙掠去,绰枪架住双钩。高布遂而脱险。段鹏举道:“乌贼!怎敢欺我主帅!”那人笑道:“他刀短,我钩长,正好厮杀!”段鹏举道:“我枪长,你钩短,敢厮杀否?”乌贼道:“当然不杀。”段鹏举骂一声:“破落户!”缨枪一蹦,挣脱镰钩,就地杀过去。过百余会合,乌贼渐渐力怯,兜马便走。
  段鹏举也不追赶,任他去了,只把眼来觑世忠。世忠与七佛绞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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