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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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外传-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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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揖到了地,朗声道:“小可见过当家的!”正好此时卢俊义来到那人跟前,于是深深一辑,振手道:“不敢当!壮士万万不可多礼!”说罢,起了身打量来人,半晌,失声道:“来者可不正是高布兄弟?!”言下满是惊喜。只见那白面汉子道:“正是小弟。原是大哥!却是消瘦紧了。不意于此遇见!大哥最近可好?”说着,张着臂靠了过去。且说那卢俊义与高布原是相识,落草前原有一两次交往,已有多年未谋面。见是相识,卢俊义便把着来人的手腕道,“贤弟也不消瘦了,为兄差点不敢相认了。”便又拉了一会家常,再后听得那卢俊义说道:“兄弟候得久了,想必也已累极。莫若且随愚兄上山去,到了再作理论如何。”说着,也不待高布回答,拉了手便望山上去。
  诸位看官,有道是:万丈风波平地起。这里卢俊义带高布一上山,竟生出许多事端来,平白给梁山兄弟添了无限厄运。欲知后事如何,却听下回分解。 



第02章:梁山结义 

  上回说到,卢俊义带高布上了山,一行五十余人生怕宋江担心,急忙回到山上。
  宋江闻知,兴冲冲到寨口旗杆下等候迎接,不一会便见到卢俊义等众。迎得高布下了马来,引他来到聚义厅,分宾主落座。寒暄完,宋江说道:“高布兄弟,此来梁山何干,宋某能否效力一二?”高布说:“布上梁山,一来拜见众兄长,以解景慕之渴;二来,望兄长不嫌弃,收留小弟,好歹谋个去处。”说罢,竟向宋江和卢俊义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宋江二人见状,连忙离席扶起高布,道:“兄弟恁多礼,可不折煞愚兄。快快请起!”便扶了起来。说那宋江先前见了高布,见是仪表堂堂,举止不凡,已是先有几分欢喜。待见眼下高布下拜求诚,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巴不得了高布归顺,于是说道:“贤弟肯来与吾众兄弟做伴,共聚大义,此事最好不过了,愚兄求之不得。自今而后,众弟兄与您祸福同当,患难以共。”高布便又唱了个喏,谢了宋江,分头散去。
  且说当日傍晚,宋江命人在聚义厅前摆了香案,屠了牲口,备了水果馒头,召集众弟兄朝南焚香,一起拜了天地,与高布行了金兰之礼。因是高布年纪稍长,来的虽晚,却也排在解珍解宝前面,与鲁智深武松刘唐燕青李逵等成了一个班组兄弟。宋江见他耍弄的铁笛工夫干净利索,煞是了得,又无行号,便赠了他个“玉笛勾魂使者”的外号。那高布生性潇洒,原是个风流之人,见“玉笛勾魂使者”几字倒也衬得自己,便自受了,心里有些得意。下了殿来,与众兄弟把盏言欢,淋漓痛饮,图个不醉无归。
  次日,又与同个班组兄弟把酒,要敬武松鲁智深等人。怎奈那武松与鲁智深等人原本是粗人,平生只知快意恩仇,那知馨乐妙处,是故平生不喜文人。今日见了高布作东,却消受不得高布的虚文假意,因此辞下席来。幸有燕青不弃,留席对酌,直到凌晨二时。且说那燕青原也是风流之人,因跟得卢俊义日久,自然是免不了生出些烟粉之气来。那卢俊义带他四处游耍,也教他谙熟了风月浪荡。因而与高布却是一路人。那高布有燕青陪着,便不觉闷,全没有他乡隔膜,言谈间似乎遇到知音,不禁来了颠乐劲儿,疯言疯语,自不消提。于是每日与燕青一道,练练武,喝喝酒,活活身子。闲时便山前山后地跑,免不了有些沾花惹草。因是惯常光顾些烟花场所,到也无人过问。如此日复一日,不知不觉就过了三个月。那高布经了些时日,也便慢慢和其他兄弟熟络了许多,一帮人每日哥前弟后地玩耍,好不热闹。只是武松、李逵与鲁智深等人依旧消受不惯高布的为人作风,一直都不搭理他,爱理不理的。高布讨了没趣,却也无计可施,便只得由他们去了,自己暗地长了个心眼。
  且说宋江自打高布来后,罔顾天理伦常,搅乱了梁山好汉的排行次序,惹的众多兄弟心烦意乱,满肚子牢骚。这梁山泊一百零八好汉原是上应天象星魁,上天排定位置的,那由得人为篡动的?宋江此举,非但搅乱了兄弟们的心思,也给梁山带来诸多本不该有的厄难。也是合当有事,难逃此劫,这一天,宋江闻知徽宗大张灯火庆赏元宵,不禁生出些心思来。那宋公明原是良民根底,逮此机遇,便想出去走走,一来散散心,扮个良民。二来摸探时势,好去招安。因说:“皇上自冬至後,便造起灯,至今才完,我如今要和几个兄弟私去看灯,一遭便回。”吴用谏道:“不可,如今东京做公的最多,倘有疏失,如之奈何!”宋江道:“我日间只在客店里藏身,夜晚入城看灯,有何虑焉?”众人苦谏不住,宋江坚执要行,只得由他。因要充个行头,宋江便唤了柴进、燕青和高布等人贴身同往,由武松与鲁智深等人随后护卫,以防闪失。
  次日一早,宋江留了卢俊义和吴用守寨,带了高布等人望东京进发。一路过济州,经滕州,取单州,上曹州,几日到了东京万寿门外,便寻一个客店安歇下了。翌日,用过膳,兵分两路,分头行事,宋江留在客栈等候消息。柴进与李逵一路,扮作商贾进城,高布与燕青一路,观察风物人情,留意沿途路线。且略过柴进与李逵一路不提,这里单提高布与燕青。两人进得城来,由不得眼前一亮。只见诺大的街道,一派热闹景象,通街走着各式各样的人物,有兜售着果品,有卖卦的,有乞讨的,有耍拳的。看得两人心里也痒痒的,由不得精神振奋起来,脚步也便快了些许。却是不敢松怠,一旧专注留意着街道建筑。两人走了半天,觉得累了,便来到一处道观前面歇了脚,在石狮子面前安了身,坐在石阶上,打量周围的环境。看得清楚了,便见东京的马路四平八直,并不难认,中间有一条路异常宽大,大理石铺就。再远曲桥处,竟是汉白玉雕琢杆阑。桥下一条九曲水静静弯弯流过,似是拱护着二十丈远处的宫城。那宫城围墙丈许高,绵延十里,清一朱红色,汉白玉雕花护脚。正中三丈处凹了进去,莫约一丈进深,形成宫殿前门。八支大圆丹柱直贯天庭,大红虎头门虎虎生威,双缵歇山顶华丽高贵,琉璃瓦当金碧辉煌。高布看的清楚,暗想这是皇宫所在了。
  那皇宫前面正是一个恢弘大度的广场,两边长了成千上万棵的大树,大树上面张灯结彩,挂满了灯笼与火龙,待到夜来便是灯景。广场人头涌涌,全是些前来观彩的人们。但见有唱戏的,说书的,耍杂技的,踢毽的,卖艺的,讨饭的,各式各样,热闹非凡。那人群中间有来了兴致的,不怕鼓臊的,拉开腔门唱着长长的曲儿,自惹来得几声喝彩。更多的人们则是手拉着手儿,围成圈儿,看着热闹。看到到精彩处便发出了一两声爆笑。感觉好不繁华。那燕青原是个花旦迷,看着旁边剧团唱着京戏,不觉入了迷,竟手足舞蹈起来。不觉自个唱了一曲《抛绣球》,声音却也莺脆嘹亮,引得路人侧目。高布见了,便奏了铁笛助起兴来。只一曲,便拢了黑压压的人头,围个水泄不通。两人唱到浓处,忽听得外面一声:“闪开!”两人觉不是处,不觉便停了下来,往那声音望去。便见一个人在七八家童扶护下落了轿,要进观来。那人官宦打扮,五十开来年纪,皮肤白皙,衣着很是隆重。高布见了此人,神情显得有些异样,忙挺直了身子,放下笛子,不再作声。诸位看官,毕竟此人是谁,请听下回分解。 



第03章:高俅拜庙 

  上回说到一人下了官轿,要进道观来。那厮衣着很是隆重,怎见得?但见得那厮头带金镶边乌纱帽,身穿龙凤锦袍,腰挂碧玉带,脚蹋御赐无忧靴,手握象牙芴,气派十足进了观来。不是高俅是谁?那高俅才进殿,便见内里匆匆出来一位道长,迎面便拜,叩头道:“拜见高太尉。”就见高俅用手托着到那道长身子,不让双膝落地,微微笑道:“自家兄弟,何必见外。”说罢,单手作揖,道“有劳道长久候了。”那道长满脸堆着笑,道:“那里,那里!”说着便引高俅进了内殿看座,招呼茶点毕,高俅道:“道长为苍生造福,百姓感恩,圣上感谢。小可深感钦佩。今次前来拜会仙长,正是圣上之意。”
  原来,那道长法号七虚子,修为高深,与师兄七玄子一道,并称玄虚大仙。因徽宗皇帝笃信道释,因而甚得恩宠。那徽宗为求长生,常要采药炼丹,免不了有些讨教玄虚双子。只因笃信道释,便自称为“玉清教主微妙道君皇帝”。且说徽宗登基三年,不意一日感了寒疾,卧床起不来,御医无治,便传令武当玄虚大仙觐见,为圣体号脉。说来也巧,经那大仙禳治了一场法事后,徽宗便见日好。病愈,更是深信道法不疑,事无巨细,一均要找了大仙论断,方是心甘。徽宗八年,天下瘟疫,又兼四方草寇造反,外侮侵境,便问计七虚子。说是龙脉缺失,国运有恙,需在天下修建九百九十九座道观,方能化解灾劫。那徽宗皇帝也不疑讹诈,不日便命人找了龙穴,广修寺庙道观一千座。惹得朝野一时间道风日炽。那七虚子坐檀的这间七仙观,便是那道君皇帝花了三千两黄金建造起来的,图有个消遣去处。那道君皇帝平素若是得闲了,也真个会晃悠着到观上作法禳福,求个长生。
  且说近月,道君见草寇日益猖獗,南边方腊起兵造反,心里更是有如火焚,慌忙向玄虚双子讨了主意。照着玄虚双子的意思,打点着搞了个灯会,说是籍此,国家方会鸿运高照,天下太平。待宋江等人来到东京时,那灯会已近尾声。那道君皇帝眼见灯会将毕,便召见了高俅,差他向玄虚双子打赏。那高俅领了命,便隔夜沐浴斋戒,精心梳扮 ,到了翌日一早,便带了家童前来道观。
  只见那高俅道明来意后,便命家童由百宝箱拿出了一个盒来,看了去沉甸甸的,煞是坠手。靠近了七虚子眼前,打开盒盖,射出金灿灿光芒。那七虚子见上二十支金条,忙下了座,跪倒在地,谢圣上赏赐,口里高呼:“谢主隆恩。”呼毕,便匐身磕了一串响头。侧边高俅见了,也起了身,待七虚子谢礼毕,便拉了他上座。等他坐得安稳了,又命童子从箱里取出另一个盒子来。童子依状上前打开了,七虚子眯眼看了看,见又是金条,数量却是十条,也不客气,当众受了,堆笑说:“太尉重礼了。”言罢便让道童收到里屋去了。高俅道:“区区薄礼,聊表寸心。寒暑三易,若非得道长禳助,小可恐已作命黄泉。”七虚子道:“大人盛德,自然福禄无边,吉人天相。贫道何功之有?止不过是顺应天意罢了。”说得那高俅满心欢喜。
  诸君知道,那高俅原是东京的一个泼皮,无甚能耐,却因使得一手花棒,踢的一脚好球,时来运转做了皇帝的亲信。后来官做的大了,一身痞气也无改变,奸淫抢掠,无所不为。行的是为非作歹的勾当,干的是贪脏枉法的营生,为人唾骂,千夫弃指。说来也怪,那厮做官做得大了,便心血来潮思量着想积点阴德,偶也干点好事。今朝修座桥,明朝盖座庙,赚了一些声名。七八年来,倒也不是干净坏事。只因那厮溜须拍马惯了,见徽宗敬重道家,是故逢人便说功德无量,遇有道人上门索取,无一不允。积攒计来,已在名胜大山处修了三座道观,也获赠个无量佛号,叫做无限道人。
  且说高俅这厮,说来也甚凄凉,年近五旬,仍是膝下无子息。讨了个蛉螟子,那高衙内却不生性,成日在外面横行霸道,惹是生非,叫高俅头痛不得,无可奈何。只因那厮止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皇上说左,他便不吱半个右,虽然甚得皇上欢心,却反招了朝中宿太尉等臣子的嫌恶。两边人势同水火,你排我挤,斗个死去活来。弄的那厮头疼不已。为此常叹道:“人看人好,自看自凄凉!”且说平日那厮也会动些贼好心,攒些好事,想赚些好声望。争奈黑底太厚,让人觉得惺惺假意,装模作样。又说昨日早朝,圣上提起宋江招安一事,高俅主张剿灭,那宿元景便要招安,整得皇上左右挤兑,不知适从。这些事儿,压得那厮喘不过气来,外表风光,内里凄凉!那厮为了排解郁闷,夜间便到花月楼找粉头偷乐子,日间便蹩足到七仙观来消解心事。天长日久了,竟与七虚子成了朋友。 此番前来,明了正事,两人便又看了茶,说起话来。听得七虚子说道:“大人前些日相托之事,贫道已然作法画符。不消数日,教大人心想事成!”高俅哈哈一笑,道:“此事全仗道长了。”毕竟高俅那厮托那贼道人干出甚事,这里暂且伏个笔,容后道来。 



第04章:师师迎客 

  上回说到高俅进了道观,与七虚子叙话去了。高布与燕青站在道观门口石狮旁,见了高俅,歌也不唱了,曲也不奏了,瞪着那厮进了观去。后面的家童呼吆着四个脚夫停了轿,将轿子摆在门口一侧。六个在外面侯着,另外两个跟了进去。燕青见他人少,手掌暗自按住了剑,要进观去行刺高俅,便对着高布说:“天赐良机要我杀了这厮,今个正好为民除害。”一副杀气腾腾,两眼发着厉光来。高布见了,忙拉了燕青的手,疾道:“不可!今儿事大,休误了哥哥事情。”燕青琢磨也是,杀了这厮,皇城必然要加强防范,那时想见皇上岂不难上加难,如此便是累了哥哥。寻思停当,握剑柄的手就松了落来。高布见了,又压了声说:“兄弟,我们且先离开此地,见了哥哥,再作打算。日后见了这厮,再杀不迟。”便拖了燕青的手,强拉着走了。俩人依原路返了,出得城来。到客栈见了宋江,禀完情况正要退下,却见柴进与李逵打门口回来了。宋江便叫了武松与鲁智深,坐在窗缘,缓缓道:“兄弟们且下去先用膳,歇息片刻,申时时分进城,依计分头行事。”当下便分拨停当。依例是差鲁智深武松一拨,护着柴进前往太尉宿元景府第贡礼。自己则同了燕青高布一拨,往李师师府上,伺机面圣。李逵留守客栈。
  且说到了申时,柴进差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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