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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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1912- 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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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位非常狂热的李子诚的崇拜者,年青的、帅气的,总会让女生充满幻想,不过她却从不幻想,只是希望能近近的看上一眼。
不过终于,这个愿意在这次开封之行变成了现实,在火车上。她甚至有机会在距离他不到半尺……当时她在分发信件,而总理正好路过。
“要是回北京的话,也许还有机会!”
虽说已经晚上十二点了,但是作为实习生,在别人没有休息的时候,解鸿芬却没有机会休息。尤其是现在,这间临时办公室中,那些工商部的官员们仍然和顾问们争论着,在过去的两天,他们一直在争论着,争论着有关产业指导的事情。
“解小姐,你!”
一位走进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冲解鸿芬喊道。
“去准备一壶咖啡,给总理送过去!”
给总理送咖啡!
解鸿芬抬头看着那位工作人员,一时间却是没回过神来。
“解小姐,现在了十一点五十六分,你还有四分钟时间……”
见解鸿芬还愣着,那位工作人员有些不满的说道。
“现在没有其它人手!”
“哦,是,方科长……”
解鸿芬连忙离开这间临时办公室,小步快跑的去端咖啡。
在柔和的橘色灯光下,李子诚看着书,在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如果是在北京,他或许会让丫头给他按按肩膀、揉揉太阳穴,可是在开封,他却没有这样的享受,因职位而受人瞩目的关系,使得他必须要注意个人的形象,尽管田文烈准备了几个姿色颇佳的女侍,但那却是扎人的玫瑰,碰不得。
现在,国会那边的已经开始准备对国会议员的作风问题进行调查,从嫖娼到吸食鸦片,通过对国会参众议员作风问题的“整顿”,达到国社党控制国会的最终目的,所以,在这个时候,李子诚绝不能让人抓住自己的把柄。
在这种情况下,也就只有看看书打发时间了,一套《资治通鉴》,是最近李子诚一直在看的书,因为身边的那些人即便是留学生的国家素养亦非他所能及,因而在过去的几年间他一直在恶补国学、国学,过去他看不懂文言文的国学书,而现在,至少能了解其间的意思了。
而《资治通鉴》这部编年体通史,论其地位,可用清人王鸣盛的一句话来概括:“此天地间必不可无之书,亦学者必不可不读之书也。”,这套书也正如司马光编写时的设想一样,可起到“善可为法,恶可为戒”之用,对于国人而言,在引用例子时,他们并不习惯于西方的事例,因此在很多时候,李子诚必须要从古书中寻找一些答案、例证,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正确。
李子诚读《资治通鉴》,或许是入了迷的原因,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有人进来。进入书房,瞧着总理读书的那种全神贯注的神态,倒是让端着咖啡壶的解鸿芬一愣。或许是有些紧张的原因,在将咖啡杯放到桌上的时候,发出了些许声响。
桌边的声音倒是让李子诚从书回过神,一抬头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孩。女孩非常漂亮,尤其是衬上职业装后,到有点像是后世的那种白领丽人,在她身的小西装左领处带着圆型的梅花徽章。
“你是……”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国务院并没有几个女性职员,应该是,想着那个自己的“发明”。感觉有些累的他放下了手中的书。
“实习生!”
“是的,总理!”
有些紧张的解鸿芬连忙回答道,在看到总理放在桌上的书时,话便是脱口而出。
“总理在看《资治通鉴》?”
“嗯?你也看过?”
好奇的看一眼面前的这个实习生,在端起咖啡杯时随口问道。
诺是换作平常,或许解鸿芬会非常紧张,但是现在,看着总理和颜悦色的模样。她却突然变得大胆起来,在点头之后,又却请教道:
“看是看过。不过有些地方不太明白。”
“哦?”
来了兴趣的李子诚闲来无事,倒是想和眼前这女孩谈谈这部书。
“总理,这部书叫《资治通鉴》,是让为政者把历史当作一面镜子,从而以史为鉴,可为什么不从有史以来就写,而是从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写起呢?”
听到这个提问,李子诚的眼睛一亮,显出异常高兴的神情,笑着对解鸿芬说:
“看来你不仅是看过。而且还认真的看过。看来,你是嫌这面镜子不够大,怕照得不够全面。其实,这面镜子已经不小了,为政者如果认真照一下的话,恐怕不会一点益处没有。如书里论曰:‘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
解鸿芬点点头,继续问道:
“总理,您讲的这个意思我明白,历史确实是一面镜子,可是为什么不从头写起呢?从头写不是更完整吗?”
沉思片刻,李子诚方才说道:
“司马光之所以从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写起,是因为这一年中国历史上发生了一件大事,或者说是司马光认为发生了一件大事。”
解鸿芬说:“这一年有什么大事?”
“这一年,周天子命韩、赵、魏三家为诸侯,这一承认不要紧,使原先不合法的三家分晋变成合法的了,司马光认为这是周室衰落的关键。“非三晋之坏礼,乃天子自坏也”。选择这一年的这件事为《通鉴》的首篇,这是开宗明义,与《资治通鉴》的书名完全切题。下面做得不合法,上面还承认,看来这个周天子没有原则,没有是非。无是无非,当然非乱不可。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嘛。任何国家都是一样,你上面敢胡来,下面凭什么老老实实,这叫事有必至,理有固然。”
话时,李子诚想到民国的政局混乱,可不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嘛!也正因如此,自己才会坚持在原则性的问题上绝不会对地方作出任何让步。
似乎有所悟的解鸿芬又接着问道:
“为什么从这年开头我明白了,可为什么只写到五代就停止了呢?”
“有人说,这是由于宋代自有国史,不依据国史,另编一本有困难。我看这不是主要的。本朝人编本朝史,有些事不好说,宋代虽不以言治罪,但终归还是有些地方不敢说,不好说的事大抵是不敢说的事。所以历代编写史书,本朝写本朝的大抵不实,往往要由后一代人去写。”
“《资治通鉴》里写了不少皇帝,有些皇帝糊涂得很,可他还当皇帝,真让人不可思议。”
想到书中提到的那些皇帝的荒唐事,解鸿芬倒是露出些可爱的神色。
“不止是中国的皇帝,在其它国家皇帝也是如此。皇帝是世袭呀,即便是他再糊涂,只是他是太子,生下来就是皇帝嘛!皇权不受制约,自然会产生荒唐事、糊涂事,正如英国的阿灵顿勋爵说那样“权力使人**,绝对的权力使人绝对的**”,这看似在说官员,其实皇权亦是如此。没有制衡的皇权,所导致的是绝对的专政,而绝对的专政,最终所导致的正是帝国的毁灭。中国历史上一个个看似强大的帝国,无不毁灭于此,所以,我们才吸取教训,建立了共和制!”
看一眼似有所思的女孩,李子诚又说道。
“我们不仅要建立共和制,而且将会在政治系统内引入竞选机制。比如现在的各级议会就是一个开始,这样能够确保决策者是一批精英。中国历史上最大的的悲剧,大到国家,小到一个家庭,多数的情况是,有思想的人不决策,决策的人没有思想。有脑子就没位子,有位子就没脑子。而西方。嗯!比如美国正好相反,他的宝塔尖体制,通过竞争机制正好把一批精英弄上去了。因此。第一,他不犯错误,第二,他少犯错误,第三,犯了错误他能很快改正错误。而反观我们呢?我们的历史上很多时候,却是在犯错误,这是第一。第二,常犯错误。第三,犯了错误很难改正错误。”
听着总理的感叹。解鸿芬以表示赞同之后,又接连请教了几个问题,随后解鸿芬又向李子诚请教了一个问题:
“王安石与司马光既是对手,又是朋友,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两个人在政治上是对手,王安石要变法。而司马光反对。但在学问上,他俩还是好朋友,是相互尊重的。他们尊重的是对方的学问,这一点值得我们学习,不能因政见不同,连人家的学问也不认帐了。但,对于我们来说,真正要学会的东西却是,政治并非非生即死的东西,在这一点上,《资治通鉴》可以给予警示,但绝不能学习,中国的政治史,永远都是非生即死的争斗,一味的打倒对方,甚至夺去对方的生命,恰恰无视了政治本身就是一门妥协的艺术!”
事实上,正是因为看了这部《资治通鉴》才使得李子诚找到了中国特色政治活动的根源。
“没有冲突,就没有政治;没有妥协,政治就只能以暴力冲突收场。民主政治不能取缔冲突,但是可以化解冲突,变恶性冲突为良性冲突。民主政治正是妥协中炼成的,以冲突始,以妥协终。其实,民主政治本身就是一个妥协的产物。妥协也是民主政治的一种重要组成部分。妥协精神也是民主政治文化的一部分。
妥协意味着发生冲突的政治家在政治过程中,尤其是在政治冲突中,通过彼此在谈判过程**同做出让步来和平解决冲突,而不诉诸暴力。妥协是暴力的替代品。没有妥协,就只剩下暴力。暴力是一切**政体保存自己的根本手段。妥协则是暴力以外唯一的选择,拒绝妥协必然是暴力的前奏。
民主政治是制造妥协的政体。**是制造暴力的政体。民主政治极大增加了不妥协的成本。对执政者来说,在非民主政治下,妥协的成本很高;在民主政治下,不妥协的成本很高,会受到法律、选民和道德的三重制裁。妥协的制度安排,包括对少数派的保护,都是民主制度的一部分。而在非民主制度下,就没有促成妥协的制度安排,对冲突中占下风的人和少数派没有保护机制。因而在我们建立共和制之后,从共和制到走向共和的过程,其实就是政治家们学会如何掌握妥协艺术的过程。”
总理的对政治妥协的解释,倒是让解鸿芬深以为然的猛点着头,她曾听父亲提过类似的事情。
“嗯,如果民二年宋案后,国民党没有选择武力讨袁的话,或许,中国的政局就会大不同于现在!”
解鸿芬的话换来的是李子诚的一阵赞赏。
“而这部《资治通鉴》给我们的警示是什么呢?有人看到的是“打蛇不死,反被蛇咬”,所以,他们从中学到是“毫不妥协”,中国人传统上既缺乏妥协的制度机制,也缺乏支持妥协的文化观念。在中国的主流文化传统甚至是反妥协的,统治者习惯于“毫不妥协”并暴力回答一切挑战。在中国主流政治文化中,妥协意味着无能、软弱、受挫、丢面子等等。即便是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决不妥协。妥协意味不彻底。在政治教科书中,妥协与不彻底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指控。中国历史上的官与官、官与民的冲突总是充满了杀戮,腥风血雨。没有制造妥协的制度,就难有妥协的行动。中国社会最缺乏的还不是妥协和宽容的观念精神,而是缺乏制造妥协与宽容的制度安排。没有这种制度的地方,妥协很难成为解决冲突的根本方式,而现在,我们正要去建立的正是这种制度!”
在李子诚总结性地说出这番言语之后,解鸿芬却似有所思,又似有所悟,好一会,她方才抬起头看着这位年龄不过大她数岁的总理。
“总理,那么在剿匪的问题上,国务院会妥协吗?”未完待续

第51章 提笔之手

长沙“湖南将军府”,这里是湖南一省的最高官署——()
这承自前时湖南巡抚衙门的将军府的确像个最高官署的样儿,占地广大,屋脊高得快触了天,一圈园墙丈来高,围墙里,前后院,左右跨院一就俱全。
前后院也好,左右院也好,不但都是屋连屋,房挨房,而且座座宏伟,间间狼牙飞檐。最懔人的,还是那股子气势。这气势,只那大门口一个地儿就可以看得见,觉得出了。大门口,高得戳天的一根旗杆上,挂着一串灯笼,高筑的石阶,栩栩如生的石狮子,宏伟的门头,高大而厚实的两扇大门,一排排的电门灯,通亮的电灯有将军府前的道路照的通亮,一对铁门环,外加两边排列,穿戴整齐的陆军卫兵,荷枪实弹的站在那。
不要说是升斗小民老百姓,就是小一点儿的官儿,一旦走到这里,他都会心里发寒,身上发抖。这正是中国官府给人的感觉,威严、肃穆,当然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官府就是要让人们心中发寒的,如此才能适合官威!
如今时候不早了,可是“将军府”后院的几间屋,灯还亮着,从外透的灯光里,可以看见,院子里,长廊上,隔不远就是一个跨短枪的卫兵,那卫兵不仅双腰跨着两支短枪,甚至有的卫兵还带着冲锋枪,卫兵头顶上的“连云造”三年式钢盔,更是灯光下闪映着黝光。
似乎是戒备森严,如临大敌的模样。
而实际上,在过去的几年间。这里一向如此,对于在湖南有着“残暴”、“冷酷”之称的湖南将军汤芗铭而言。这种戒备森严、如临大敌,到也可以理解,更何况,湖南本就是革命党之根据省份之一,出于自身的安全考虑,汤芗铭当然不介意加强将军府的防卫。
而在这个如临大敌般的走廊内,灯光从窗格中透出。这里便是湖南将军汤芗铭的书房,书房内,身着一袭棉袍的汤芗铭正站于书桌后,右手持笔,虽说已至午夜,可他却依然还正在那练着书法。
汤芗铭本就是读书人。早在十八岁时。参加湖北乡试便中得举人,只不过汤芗铭却无心将科举仕途进行到底。因为看透大清暮景的他,内心有个誓愿:以武力振兴中华。于是借着废除科举之际,将科举之道抛在一边,考进了时髦的普通学府福建船政学堂,学海军。后因成绩优异被保送法国留学。
1909年,汤芗铭结束留学生涯返回中国。先后做了镜清舰机长、南琛舰长,对于重建中国海军事业,颇干了些实事。兢兢业业的该同志很快升任海军统制萨镇冰的参谋长。
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但是历史从来降大任于有天份的人。
政坛的惊涛骇浪中,密室锉刀日久,往往锐气消磨大半。武昌新军起义的枪声,将年轻的汤芗铭提前推到了历史的风口浪尖上。
在九江时,汤芗铭收到了亲兄汤化龙“早日反正。以立殊功”的密函。接着发生的一切足见他的份量与胆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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