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伦理学 (马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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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伦理学 (马特生)-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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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国主义是说一国国民为国效忠,自愿牺牲为国服务。爱国主义并不为对国家所作牺牲或所服之务下定义。通常人都拿军国主义的名词,来解说爱国的意义。
    有生活力的宗教,常与那些冒充爱国主义思想相冲突。旧约中第一位留下有著作的先知,就是因遭不爱国的攻击,而被放逐(摩七:11)。使徒保罗也常受不忠于国的攻击(徒十六:21)。耶稣所受的诬告,也有一种不忠于国。路廿三:2记着:「 我们见这人诱惑国民,禁止纳税给该撒,并说自己是基督,是王。」 
    有一种自命为爱国的态度是与耶稣基督的福音绝难调和的。任何爱国的行为,如果建立于虚伪的宣传,或对别国人民心怀仇恨,都是不能与有生活力的宗教相调和的。在战争期间伤亡最大的要算真理,战争的精神是要由制造谣言,宣传敌人方面如何残暴凶杀,来支持振作的。事实上,一切战争贩子在战争期间都坚决主张采用这种造谣的策略,而且要在发动战争时,或在战争发动以后,能成功的继续进行,并求忠于真理,是很难的,也许是不可能的。如果把爱国主义建立于虚谎欺骗上,绝不能为基督的精神所容忍。
    虽然,爱国主义也是一种德行。基督徒可能爱他自己的家,比爱别人的家更甚,因为是他自己的,他这样作是自然的,也是合理的。但爱他自己的家,无需仇恨别人的家,也无需拿爱自己家的态度去爱别人的家。基督徒也可同样爱自己的国甚于别人的国,自己的国旗甚于别国的旗,欲求这种爱国心合乎基督教的精神,对于别的国家便当常怀善意。正如同爱自己与爱别人可以并行不背,爱国心与对别国怀好意的心,也可以相得益彰,不必有所抵触。在任何情形之下,基督徒必须铭记不忘,人类中一切人种民族都是弟兄。








  第十五章
        基督徒对于教会应尽的义务

            第一节  教会的性质
   ecclesia一字之义,乃云:「被呼唤出来的」。新约中「教会」一名词有时单指一个地方教会。这种惯例见之于太十八:17。保罗说:「又问在他们家中的教会安」(罗十六:5),便是这个意思。保罗写信给腓利门也说:「在你家的教会」(门2 )。保罗写信给帖撒罗尼迦人,也说:「帖撒罗尼迦人的教会」。在雅四:14以及好些新约书中,所言教会都有这个意思。保罗并不把这些地方教会看作普世教会的许多部分。他没有把腓利门家中的教会,或帖撒罗尼迦城中的教会,看为教会的一些部分,他简直称它们为「教会」。在每一家、每一城的教会,就是那一切要素具备,圆满无缺的教会。不能因为把个地方教会的地域扩大,或把好些地方教会组合拢来而成一个有组织的联结,便把教会的要素增多了。教会的要素性质,不能拿地域之大小,或人数之多少来决定。要是这样,我们就没有一定的标准来测度一个真的教会。在每一地方教会中,具备了一切教会的要素,人数加多,并不在教会概念中增加什么。假如不是这样,那么,一个大教会将要比一个小教会更显得是真实的教会。有人用信心领受恩典,以致罪得赦免,圣灵重生,便有教会产生。如果用这种属灵的能力来解说教会的概念,便可防备教会形式主义,以及一切由它所生危害宗教的后果。
    被召而聚合的基督徒在许多地方都有,这个事实基督徒不能不承认。世界各处的基督徒应该保守增进团契精神。教会也是由所有一切的基督徒组合而成。在太十六:18,耶稣所讲的教会就是这个意思。教会这方面的意思也不可忘记,但与上文所讲教会的要素性质却不相背。这样讲解教会,并非把教会视同政治的机构,或形式的组织。许多圣徒虽从有形式的组织之中被革除,却一点不妨害他们在那真实教会中所享有的地位。没有人能用武断的方法将任何人由真实教会中革除。罗马教把教会看成一个政治的机构,使它与教皇、主教,以及整个的教权阶级脱不了关系。路德极力的反对这种主张。就路德所讲的教会和祭司制而言,他完全脱离了罗马教会,以及中古时代的传统思想。
    就其要素而言,教会不是个形式的组织,乃是个属灵的团契(弗一:22… 23)。它是看不见的,乃是信心的对象。使徒信经第三论,便把教会作为信心的对象,写着说:「我信一圣而公的教会,圣徒相通。」 这「圣徒相通」一语乃后来加上的,为要解释那「 圣而公的教会」。不过正如灵魂必有身体,要藉着一个有形之体来表彰它自己,所以教会也得有一个有形的表显。虽就要肯定的判断出来谁是属乎那真实教会的是不可能的。然而信徒都有身体,是人所有目共睹的。他们围绕着赐恩之具而聚合,从这一点来看,教会是有形的。信义宗信条是根据这一点来界说教会为「圣徒相通,其中有上帝的道作纯洁的传讲,有圣礼按基督的创设而施行。」(奥斯堡信条第七段)所谓「圣徒」是说那些因着信,与耶稣基督给成生活团契的人。道和圣礼,或说那些使人起信的工具,便是教会外表有形的记号。把教会作成这种概念来讲,它的真实要素便不是政治的机构。无论是道、是圣礼、或是「圣徒相通」,都不能是政治的机构。照信义宗的见解看来,无论是地域疆界,表决权阶级,礼拜仪式,或教会政体,都不是教会的标记。一个有形的组织也是少不了的,有时我们也称这种有形的组织为教会,但这不过是一种假藉的说法。在有形的组织之中,也能有好些不属乎圣徒团契的分子,并非「被呼唤出来的」人。
    凡藉道和圣礼为上帝的圣灵所聚合的基督徒团体,其中便有教会应有的要素。连在这样最小的一个团体当中,都有教会一切丰富的要素。这样一个教会并无需在机体上加入一个较大的组织,然后才得算为真正的教会。只要它承受了赐恩之具;而且与基督,又在会友彼此之间,发生了生活的团契,它便是真正的教会。然而这样讲,也不是说不要使教会有较大的组织,或说教会可以无组织。「基督要他的教会在世上所作的各种事工,并不是单独的一个地方教会所能作成的。传讲福音不但要在各地方教会所在之处,乃要普遍到世界各处。」为教会预备传道人才,为教会训练一般青年,创设维持各种学校,实施慈善事工,照顾老弱贫病孤独的人,造就教会,推行文字事工,这一类的事工要一个地方教会单独举办,只有极少数的例外有此可能。如果把多数弟兄们联合起来,把一些地方教会结合成一大组织,便可众志成城,轻而易举。所以组成大教会或宗派教会,实有相对的必要。
    「这样组成的团体并非直接出乎神的旨意。它们并不组成圣洁的基督教会,或教会的一部分。每一地方教会即有一切基督所赐教会在地上应有的权柄,加入一个较大的教会组织并不增加什么。一切较大的教会组织无非是人为的,只为便于办理较大的事工起见,一个地方教会并无加入此种组织之绝对必要。加入与否各处地方教会可自由决定;虽说照目前情形看来,若要教会事业成功,舍此别无他法,然而从理论上说来,各地教会仍有自由。
    这样的组织既然出自人的自由选择,所以的权柄亦由那些自愿组织的单位而来。它不能夺去一个地方教会的权利;相反的,它所有的权利还是由那些组织它的个别教会所授予。」(Reu and Buehring.Christan Ethics; p.310ff)
    以上所讲,乃是说那些大教会组织,无非要帮助各处地方教会为天国事业作更有效的服务。大教会组织并非要掌权管辖各处地方教会,但这解释教会的性质也并非作无政府的主张。一处地方教会派代表参加一次大议会,凡代表们所同意决议的事,那地方教会都有执行的义务。就大教会全体而言;我们要防备走入无政府的状态,我们要使地方教会对于教会范围广大的事工,有效参加的可能,然而同时,我们又要坚持这种民主化的,由灵力推动的教会释义,因为这是改教运动所传流下来的遗产。
 
           第二节  教会合一
    我们对教会所抱见解,于教会合一问题以至切努力推进教合一的运动,有密切关系。我们的教会概念,并不否认任何充分运用恩典以产生对基督信仰的宗派为教会。我们承认其他宗派有基督徒正如我们自己的宗派一样有基督徒的事实。基督徒不常注意到「圣徒相通」这教理中所包涵的意义。我们既有这种团契,就当承认它,照它的精神行动。虽然,我们对于任何大的有机体的联合运动并不感觉特别兴趣。在这主面历史的记载并未能予我们很多的兴奋。一种教会形式的大组织也不一定是较好的。我们也许有了一种这样的组织,然而仍未体验到圣徒相通的团契精神。要解释这一点,中古时代的教会是个最好的实例。如果教会的事工能因而更加迅速的推进,我们并不反对一些教会联合起来,甚至作有机体的联合,但这样的联合不可视为教会事工的目的。我们所知道的只有一个圣而公的教会。教会自来就是,现在仍是,一直到后来仍然是个合一的教会。教会的真正要素是「圣徒相通」。这就是合一,是不待人创作才有的。但这种由于一切相信基督的人所结成的团契,需待我们去体验,使我们更加充分的有此感觉。这种教会合一是我们基督徒必得要注意的,唯有这种合一与我们有密切的关系。在考虑到教会合一问题的时候,我们要记得我们所考虑的,并非设法使一些社交团体聚合拢来,我们不可忘了我们所说「教会」这一名词所包涵的意义。对于任何促进教会事工效率所发起的运动,我们都应当赞助,但是单是形式上的教会主义不能成事。一种健全的教会合一,也不能忽视各教会的差别,那唯一引领我们走上合一的道路,是更加深切的研究上帝启示他自己的真理。一切宗派的教会愈多与真理接近,就愈能彼此接近,进入合一。

            第三节  教会与国家的关系             
    使徒保罗劝人服从「在上有权的」。关于这件事保罗所取的态度,也许与他所期望的基督就要复临的思想有关(帖前四:17)。在基督未来之前,他不愿世间呈无政府状态。我们也要记得,当时罗马政府有保护基督徒之功,而在保罗采取这种态度之时,他自己也得了它的庇护(参徒十八:12以下一段)。到了罗马开始通害基督教,在新约书中就不再有这种臣服的论调了(启十七:5)。保罗也不是劝勉信徒服从任何形式的政府,不过是就一般政府广泛而言。保罗劝人必须服从的那种政府,乃是一使作恶的惧怕」的政府(罗十三:3- 4)。如果政府叫人顺服与上帝旨意违反的事,基督徒便不能顺服,只能顺服上帝的旨意(徒五:29)。在基督徒中有一个律,高出国律以上,那就是上帝的旨意。保罗之所以注重服从政府,乃是因为基督徒不可倡无政府之论,政府是维持社会福利所少不了的。
    就教会与国家的关系而言,在历史上有四种不同的表现。在某一个时期国家普与教会为敌。在康士坦丁以前,罗马国家逼害教会,即在今日之苏联、德国以及世界好些地方,情形依然如此。及在某一个时期中,教会受国家统治。古时比散田帝国、沙皇时代的俄国,以及今日欧洲有些复原教派的国家,都是这种关系的例子。在极权国家中,只要教会自愿为国家所利用,教会便可安然无事。瑞典国王在名义上为最高主教,但教会人士则以为只要各主教按照改教的原则办事,国王便无干预教会事务之权。第三种关原则是国家为教会所控制。当中古时期,这是罗马教会所追求的理想,而有时亦居然成为事实。第四种关系则为政教分离。我们国家的宪法便支持这种理想,信义宗的信条亦作如此主张。
    「这样,该撒的物当归给该撒,上帝的物当归能上帝。」(太廿二:21)这节圣经常被人用以证明政教应当分离的教理。然而人在引用这节圣经的时候,总是多在耶稣的话上作文章。当耶稣在世之时犹太人对于罗马有三种态度,或说罗马与犹太民族之间存有三种关系。第一种人抱革命的态度,只要情势许可,随时可以树起革命旗帜,反抗罗马。第二种人对这问题不置可否,对现状抱苟且偷安的态度。第三种人虽对罗马统治感觉不安,但宁愿屈服,以求安定。耶稣与这种人同情,他所说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只要罗马政府准许他们敬拜上帝,服事上帝,就是纳税与该撒也是可以的。耶稣体会到反抗罗马是无益的,而且也知道既然耶路撒冷不顾及到「关乎平安的事」(路十九:42),只想找寻机会发动革命,必致自取灭亡(路十九:41-44)。耶稣从未说过,也从未表示一种意见,以为教会与社会制度全无关系。我们不能由他的言论中推出这种思想,以求达到一种寂静派敬虔主义的目的。
    假如我们以为以上为教会的性质所作解释是对的,那么,这政教分离的教理便可保全教会所有的这种性质不变,而且也可以保全教会,使不变成一个属世的权力,一个徒有形式的组织。教会不是政治的机构,所以我们无法使教会与国家混合不分。我们不能打发一个「圣徒相通」的团体到国会去立法,我们也不能把道与圣礼运送到那里去作这样的事情。
    但以上所言并非说教会与国事全无相干。基督徒不拘是投票选举、或司法、立法,或作任何政治活动,他都应该遵循基督教信仰。教会的职责就是要开导教友的良知,使得上帝的旨意,以及在国事的旨意,可以在国事与社会公务上实行起来。我们不能把教会搬到政治上去,但是如果我们要保全社会的治安,我们必得将宗教灌注于政治之中。
    从一方面说,教会应该脱离国家,离开政治。把教会与任何政治党派打成一片,当然是不对的。一个政党也许在今天采用几个基督教的理论,但到了明天因为人事或局势有了变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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