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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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繁花-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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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牙,满嘴流血地扔进了海中,扑腾几下就沉下去不见踪影。还有男人的亲人发现了,试图扑过来阻挡,被看守的海盗一刀刺中心窝,看都不看甩到一边。引的男人痛哭哀号。
有个女子像是练过几天把式,竟然冲过了看守的海盗,直跑向其中一个被抓的男子。那男子正对抓他的人拳打脚踢,拼命挣脱。一个海盗脸上带道横疤,笑的分外狰狞,她几步跨去一刀砍到跑来女子的脖子上,大半脖子被砍断,只留些许皮肉相连,鲜立时血喷溅四散,脖子呈诡异管状的尸体嗵的一声,栽倒在甲板上。那男子大叫一声昏了过去,软倒在地上。队员们看不下去了,她们纷纷用眼睛盯着易灵殊,期待她一声令下,把这群无人性的海盗杀个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嗯,开始鬼哭狼嚎,促使女猪变态进程。 
  溃战
易灵殊仍旧沉默。她也被这样的场景搅的难受,这不是战争,而是□裸的屠杀!她也恨不能立刻上前剿杀。可是,自己目前根本无法动手,事实上,随着天气越来越阴沉和血腥的杀戮,灵力又在波动,控制灵力保持常人状态已经费力。这些队员才二十来人,根本对付不了数十人的海盗!出手就会被白白杀死,改变不了结果,不过多送几条性命罢了。平生第一次,感到这样的无力,这样的违心。
海盗们已经把东西搬的差不多了,她们说说笑笑地从黑色船上拿了一些东西:硝石、火把、劣质油。几个人边讨论着这次的“收获”,边漫不经心地把油往船上泼。那个长相极其阴鸷的人,竟然还把油泼到了人身上——一个年老的男子和两个被打断了腿的女人。这是放火烧船的意思啊,如果在海上船着火了就是死路一条。虽然有两艘小船,但是装不下这么多的人,更难以在海上长途航行到达岸边。易灵殊的脸沉了下来,这些海盗太过狠毒。她试着调动丹田,却立刻血气上涌,经脉间一阵冲撞。
易灵殊还不发话,洪湘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三千铁军都奈何不了的琅轩,为什么要看着血腥暴力而无动于衷?因为没危胁到自身安危吗?或是觉得不是紫湛人就不愿救?她怎么可以这样冷酷!实在看不下去了,洪湘咬牙抽出了袖中匕首,要自己出去。易灵殊发现她的举动,拽住她袖子准备说实情,却见男人堆又起了骚乱。竟是含玉被挑了出来,因为长的好,引起两个海盗争抢。
含玉脸上抹了黑灰,他本是个泼辣机灵的,知道自己长相会惹麻烦,被赶出来的时候就用灰土抹了脸,又使劲挤在男人中间,缩头塌肩尽量不引人注意。谁知道还是躲不过海盗的毒眼,眼看会被带到海盗船上去,不由心生绝望。在楼船上混了段日子了,他已听过不少海盗的事情,被抢走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被众多女人玩弄后,还活着的就做苦役到死,更多的过上两三天就被抛尸大海。无论怎样,都是受尽屈辱后死去,连葬身之地都没有。那样还不如现时死了。含玉绝望地看向楼船。

高高的楼船,是他人生的终结吗?那年从易三小姐的山庄出去后,失去了庇护,刘韵之记恨之下将他毒打几日,最后灌下了哑药。嗓子是唱戏的本钱,唱戏是他谋生的唯一技能啊!被灌药后从后门扔出去的含玉,用被夹烂的手指抠嗓子眼,血水和药水一起吐出来,直到吐出来的都是苦汁,还是拼命的吐.....可是嗓子还是毁了,原来被追捧的甜润唱腔成了嘶哑之音。几乎送命的含玉在班主好心看顾下,养了一个月才勉强能站起来。但他知道,元成班是待不下去了,刘韵之不会罢休,况且不能唱戏的戏子,谁会养一辈子?小秋年幼体弱,兄弟俩个如何活下去?最后,他经过去一个捧他的客人介绍,到了这楼船上卖艺。
脏乱的环境,低俗的客人,与过去的梨园是没法比,但他还能挑什么呢?一次出船比过去挣的只多不少,小秋的寄养费就有了着落,出行后还休息一个月很不错了。况且,他还有自己的办法,应付那些执意要包夜的客人。在这楼船上做了几个月,含玉已经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只要熬到小秋长大,嫁个好妻主,他就完成爹爹临终的嘱托,不会辜负母亲。现在,却要被劫上海盗船了吗?

洪湘发现了含玉,那绝望地目光真正刺痛了她的心。她看的出,含玉有了寻死之心,哪里还顾的上衣袖被易灵殊扯住,猛地纵身就跳出了人群。看管的海盗上来阻挡,两人战作一处。陆九言这些日子跟惯了她,习惯性跟她跳出去助拳。那海盗被两人联手击败后退,没想到碰到硬茬子,竟然还受了点伤。这下捅了马蜂窝,十来个人过来围住了洪湘和陆九言。见此情景,易灵殊恨的咬牙,只得让队员们都出手救她们两个。
海盗立刻发现了这群扎手的人,站在高处的头子一个手势,原本挑男子的、点财物的都迅速围了过来。果然在易灵殊的意料之中,队员们身手虽不弱,对这些海盗却很快处于劣势。不过盏茶功夫,已有队员受伤,海盗凶性更盛,似是发现了对手更加兴奋起来,个个厮杀地性起,有的甚至连伤口都不在乎,任凭挣裂的更大,还咧嘴笑着挥刀。
悍匪最毒!易灵殊知道,再不设法会导致什么结果,或许没人能活着回去。出使果然失败,因为保密原因,每个痛失亲人的家庭甚至都不会知道真正的原因。而身体,又这样难受。易灵殊感到了艰难,艰难的无从选择,艰难的厌烦。不过几年光景,原本那个想摆脱前世沉重责任,恣意妄为的女人,又堕入了更重的责任,更深的牵绊之中。易灵殊深深吐出一口气,压下了体内灵力的异动,然后运指如飞,点中周身大穴,又缓缓停止了灵力漩涡,封闭了自身与外界的交换,以多年的苦修功力,换得了暂时的平稳。代价是什么,她不知道,但一定是巨大的,超过她能承受的。她知道,但无从选择。

站在高处的匪首正在津津有味地观看底下的厮杀,就看到一个忽然从人群中纵跃出来,不,是飞了出来!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肌肤玉般透明,高挑的眉峰却有股煞气,一双凤目紫晶如墨,眸光深晦不明,却慑人魂魄。她一抖手,腰间一道晶光祭出,就射向了群匪,侧削若游蛇入水,点刺如雨打残萍。亮光闪过,海盗惨叫惊呼,刚才还挥刀砍人的,转眼就已经肢体不全。易灵殊第一次用灵力攻击人体,这种情况下更不会留手,比杀狼还狠上三分,看也不看,但凡海盗尽皆一剑!一剑毙命还是好的,更多的被活活刨开,或是肢体崩碎。
有的海盗试图将流出的肠子塞回去,才发现手已经没了,有的海盗看到自己脖子正觉得奇怪,才明白头已被割飞。玩命生涯的砥砺,海盗虽然狠,不少硬气的即使断手断臂也不皱眉,但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人剖开碎肢还是让人战栗。狠,不代表蠢,相反,海盗特有的警觉已经告诉她们,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绝对惹不起!
紫湛队员们不知道易灵殊前面为什么始终不动手,及至她飞出人群,亮剑击敌不由欢欣鼓舞起来,之前的劣势一扫而空,人人如同打了兴奋剂,使出全力搏杀。海盗被易灵殊震住,害怕那鬼神莫测的剑刺向自己,再与她们交手难免分心,形势急转直下。封闭自身时间有限,易灵殊再无一句废话,直接杀入海盗当中,触目所及只要是海盗就剑光开路,所过处血流如注。
匪首名叫乌邪,本是纳夏的水军大将,功夫过人,水性更强。被皇帝治罪全家屠尽,她不愿伏诛,拼死反抗逃到海上,干起了海盗生涯。收的尽是精悍女子,又传众匪武功心法,经营多年在海盗当中也是声明赫赫,黑心鬼船从没失过手。今天突然发生异数,竟然是从未见过的好身手,不由加倍注意,几步下来亲自迎战。但,她扪心自问,这样的高手,能敌几回合?

乌邪迎上易灵殊之时,已深受震憾,甫一交手更是心神不稳。乌邪厚重的鬼头砍刀练就“破天刀法七十二式”,得自家传,是多少代人不断精研完善的,招式刚劲霸道,再以上乘内功心法为基,迄今未逢敌手。可对上易灵殊的剑招是感到处处受制。论招式,刀没有剑灵活,大开大合突出刚勇,胜在力道。可易灵殊的剑不但招式精妙,力道更不在砍刀之下,那其中的柔性阴劲横扫开来,乌邪的砍刀都得避其锋芒。这究竟是什么人?乌伦暗自叫苦,早知道别打劫这船,或是早早扫点东西走人,现在怎会沦入如此境地?
易灵殊也辛苦,强自封闭导致内息不稳,血液似乎都在倒流,有心迅速解决这些海盗,每每气力滞碍。为了尽力平息内息,抵制灵力突破封闭,只敢将灵力运用个三成左右。即使这样,丹田也屡屡剧痛。
乌邪感到对方并没有尽全力,猜她是有伤在身,不然也不会到要烧船时才出来。她平生敬佩高手,见易灵殊实在心喜,有心结交,如果能拉拢到自己船上更好,于是打斗中问道:“你是什么人?如此身手令在下佩服!加入我的船上,作二头领如何?”易灵殊不语,在她问时抽空甩出三把小巧的飞刀,正中围攻陆九言的三个海盗后心。乌邪恼了,又不甘心地问:“你便作我朋友,我就放了这船上的人,如何?”易灵殊冷冷一笑:“你若认我为主,我便饶了你,如何?”乌邪大怒,两人再度打成一团。

天气变了,原来的阴云已聚集成幕,乌黑的云团铺满了空中,风已由小到大,如不是船下了锚,会被鼓帆而去。海上行船最忌遭遇风暴,再大的船也会落得人死船翻的下场。这样的天气,已是令人担心害怕,船上又杀成团,水手和乘客均感到了绝望。紫湛队员与海盗缠斗,又招呼壮年女子一同上阵。乌邪和易灵殊已交手十数回合,明明是白天,紫星剑光仍然明亮可见,出手之间阴煞之气充斥四周,剑锋袭卷之势犹如大火过坡。
乌邪施展最精妙的刀式,一招“拖反刀”如巨蟒暴起,从常人无法企及的角度砍向易灵殊的左肋,力度和准头都堪称完美,死在这一招之下的人不计其数。易灵殊只微微措身,极细小的差距躲开了刀锋,几乎是同时再度飞起,长剑蛇般弯曲,如影随形地劈向乌邪。兔起鹘落间,乌邪躲闪,哪来得及?闷声响过,鬼头刀落地,紫星剑已重创乌邪肩头,血肉翻卷的肩膀上,深可露骨的剑痕旁是紫青色的剑气伤痕。乌伦只觉巨痛自肩传来,手是废了般一动不能动,一股阴煞寒气直冲心脏内腑,立时吐出一大口血。
此时已是风雨飘摇,船体动荡,本来聚在一起的人群开始不受控制地散开,惊叫痛哭尖厉入耳,个别脆弱的人被满船的尸体鲜血、暴风雨前的恐惧刺激的发了疯,不顾一切的跳了船,在海水里扑腾片刻沉了下去。还有的力弱抓不住东西,再被绊倒扑在尸体上,连哭带吐。海盗还有很多有战斗力的,队员们却已不少受伤,有的甚至倒地,不知生死。易灵殊嬴了乌邪已是强弩之末,再看到这样的形势,持剑点到乌伦心脏处:“海盗头子,我惜你功夫不错,刚才问话也算客气,看天侯必须尽快驶离才安全,不如各自罢手如何?”

乌邪心中恨道,明着打不过送命的事,不罢手又能怎样?换手捡了刀撑着站起来,铁青着脸点了点头,嘬唇打了个唿哨。剩余的海盗其实也在着急,眼看着是风暴将至的迹象,又收拾不了烂摊子,听到唿哨再不犹疑,纷纷摆脱了对手争先跳上搭板,唯恐落后回不了黑舷船。
此时海盗和楼船上的人出奇的统一:楼船上的海盗往黑船上跑,海盗船上被劫去的人也抓紧机会返回楼船,双方在搭板上也互相让一下,海盗甚至带点粗鲁的扶对面的人一把,以求自己尽快上船。眼看着楼船上的人都回来了,只剩最后一个了,不由长吁一口气。谁知此时,那个海盗竟然突然将一个男子扛在肩上跑上搭板,男子垂下的脸惊恐万状,伸出双手乱抓,嘶哑的声音呼喊道:“救命!放下我!”那男子,赫然是含玉!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我一个长评也没有。
话说第一次写文像交第一个情人,第一个长评像第一个亲吻(都神马乱七八糟的?亲吻?大大还敢写长评吗?)
深情呼唤长评,来一份吧,算新年礼物好不好? 
  三拜泪别
含玉被背着往搭板上走,使劲抬头看到楼船的桅杆。随着步上搭板,他知道这次是逃不过了,这样混乱的时候,谁会在乎一个非亲非故的卑贱伶人呢?他的目光逐渐变得空明起来,不再挣扎了,木然地向四周望去:活下去,要承受太多苦难,爹爹,实在太难了,太难了,我撑不下去了,小秋,哥哥今后不能再照顾你了......
洪湘和陆九言都急了,不想让含玉成为最后的倒霉蛋,想把他抢回来。她俩互相一对视,双双挥剑向那海盗奔去。那海盗以为最后抢个人没人会管,没想到这两个不依不饶。她就是那个把油泼到人身上的阴鸷之人,向来心狠手辣,从怀里摸出个东西抛了过来。那东西迎风而炸,竟是土雷子。
这个世界已有火药,虽然多用于烟花爆竹,但也有加强药性加入铁屑短钉的伤人物土雷子,算是炸弹的雏形。对军队用处不大,但对个人的受伤力还是不小的。陆九言受训时见过这个东西,知道厉害,急忙沉气闪避,洪湘却不知,她还大睁双目想弄清是什么东西。这下要是打实了,洪湘皮相被毁还是轻的,双目都难保。

此时易灵殊已是眼前发黑,灵力快控制不住的脱轨奔腾,丹田漩涡开始有旋转迹象。她持剑而立,实际靠剑点地保持站立。但没料到最后又生出事来,可是不能不管洪湘,一是回去后难以交待,二是会被乌邪发现端倪。她马上会判断出自己的状况,这样所有人都将断无生机。
易灵殊咬牙以内息为屏,再度强行封闭灵力,同时跃起,手中两样东西飞出:一段衣带带着强劲去势裹挟住了炸弹,阴寒的灵力将炸弹的灼热之气及其夹杂的铁砂包住,直接坠入海中;一道剑光闪过,抢含玉的海盗已被戳了对穿窟窿,扑翻了搭板,栽进了海中。洪湘凭借向前的势头,接住了含玉,然后退回到船上。整个过程不过五秒,却让队员都出了一身冷汗。乌邪在船上看着,再不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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