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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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繁花-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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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劝,花颜不吃药,食物也吃的极少,眼看着迅速消瘦下去,唇色淡的几乎看不见了。
夜晚到来,子阳叫了花辞到屋外,与她商谈:“如今怎么办?”
“颜哥哥最初几天难受过去,会好起来。”。
“我在风月场中打滚,最是明白。情之一字,害人极深,花颜这样下去,只会慢慢消耗尽生命,断不会好了,甚至可能自取死路。”
“不会的,哥哥有我。”
“为了你,他更不愿意活下去。他怕拖累你。而且见到你,知道家人消息,已完成了他最后的心愿,没了牵绊。”
“那,那如何是好?”
“治病先治心,郎中说花颜身体本是极度虚的,被调理过才刚好些,看来那个易三小姐也待花颜有几分情意。不如我们再去找她一趟,说清楚经过,看能不能挽回。”
“找她?我不,难道让哥哥再去当奴为侍?”
“那是你哥哥甘愿的,没了三小姐,花颜的精神就垮了。你还看不出来?”
“我不甘心。为了让哥哥重获自由,我,我,我不甘心!”
“其实,人的际遇在其心,同样的际遇,有人甘之如饴,有人痛苦挣扎。你看花颜跟三小姐是受苦,没名份没保障,他却觉得是幸福,这个你不懂得。”
“谁说我不懂!我懂,不过是哥哥心里全是那个该死的三小姐。”
“那你愿不愿为他低一次头?”
“……”
子阳看花辞不吭声,只好自己往屋里走,忽听背后传来小小一声:“就试一次。”不由笑了,转头看花辞,少女的脸因为挣扎而涨红,看子阳笑,又道:“全是为了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文中也有亲情,所以出现了易彤和花辞。
好冷,外面走一会,耳朵红通通。 
  第一次发威
易灵殊没能等到子阳和花辞两人来解释,就被急急召回了军中。她见到突然苍老的母亲,才知道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大姐易灵绽早于两个月前赶到与大至国边境接壤的地方。那里本是三不管地带,边界不明,大至与紫湛约定均不派军驻扎,按现代说法是百里之内为模糊区。因为得到情报,那里似乎有大至军队调动,于是紫湛女皇派易灵绽带了五十人的小队去勘查。谁知睿王的郡主紫淳得到消息,仗着自己学过两天剑法,也偷偷跑去要建功立业,他被毫无疑问地捉住,易灵绽带人闯营身陷阵中,一个易家将,未来的军队高层重点培养对象和一个骄纵任性的小郡主相比,当然前者份量重,何况扣押郡主惹毛了紫湛皇室也划不来,大至人以交换紫淳和易灵绽手下为条件,擒下了易灵绽,这消息传回来,已过了二十多天,易灵绽生死不知,据其部属说,敌人有座大营,她们五十人冲击两次后,就折损了二十几人——她们都是最精英的战士,从小培养训练出来的。易满天准备亲率大军去要人、平敌,但是大军调动岂是儿戏,等到一切妥当到了边界,易灵绽怕已凶多吉少了。
易灵殊心思如电,已知母亲其意:母亲知道自己武功高绝,是先行一步去救大姐的好人选,又担心再填进去一个女儿,可怜易老将军一生杀伐果断,对女儿终是有一缕柔情,关键时刻难以决断。易灵殊双目如星:“母亲,我要去救大姐,请赐身份令牌联络大姐剩余部属。”易满天不语,看着三女儿,手指却微动,握成了拳。易灵殊道:“女儿虽不才,自信武功少有人能敌,母亲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师傅么。此番行事,我定不会鲁莽,凡事谋划谨慎,即使救不出大姐,也不会自身伤亡。母亲,信我!”说到最后,易灵殊放开一直收敛的内力,一股威势自然流露出来,她身形如松,自信而沉稳,易满天精神一震:自己当年第一次临阵受命,也是危难时刻。也是这样的信心和气势,是该让小女儿去闯荡一番了。
昼夜兼程,易灵殊赶到了与大至的边界,找到了大姐留下的部属,还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紫淳。易灵殊双目立起,厉声叱道:“虎威将军换回来的就是你?”紫淳从未见过这样形状的易灵殊,那一股煞气如风暴袭卷而来,他心里又惊又怕:“她是将军,血战沙场是本份。”易灵殊冷冷一哼,伸手抓住了后退的紫淳衣领,如钢铁般钳住了他的脖子,紫淳连叫都叫不出,不消片刻眼睛翻白。保父富公公奋不顾身抱住易灵殊的腿哀求:“放了小郡主!求你放了小郡主!”他年老成精,知道易灵殊暴怒,此时再说什么尊卑上下绝对不合时宜,因此苦苦哀求,生怕紫淳被她掐死。易灵殊甩开了紫淳,像扔掉一个垃圾看也不看,她对抱着紫淳呼天抢地的富公公冷哼道:“闭嘴!”富公公吓的立时没了嚎啕,抽噎着帮紫淳顺气。整个过程中,围观的一众将士有三四十个,没人来劝,没人阻止。或许紫淳死了她们都会受到惩罚,但此时,这些忠心于两代易将军的将士们不想去救护那个害了主将的人。
易灵殊见没人出声,只有一双双雪亮的目光在热切看着自己,明白这些人的想法,就是救回易灵绽!她就在众人的之前,用银发带束紧了一头墨发,伸手扯掉了披风,将一把锃亮的短刀插在靴筒中,那支经常随身的玉箫在腰间佩好,然后扬右掌于头侧:“虎威将军是我大姐,这次去救她,虽百万军中也定会带其回来!只要她一口气在,定能保其性命!”像是宣誓一般郑重,声震当场。这是易灵殊第一次毫不遮掩,全部放开气势,令人心惊。她高声一喝:“带双马来!”立刻有人牵来两匹骏马,有人大呼:“吾愿同往!”马上响声一片;“吾愿同往!”易灵殊拉住缰绳一抱拳,扬声道:“诸位心意领了,可说句不客气的话,行军打仗我是不行,擒拿格斗你们却不及我,更无论那大至的废物!请君信我!”那狂傲之气迸发,战意磅礴。言毕再不多话,扬鞭急驰而去。一时之间,全场皆静默,良久一人轻问:“三小姐一个人去闯敌营,能救出将军么?”竟无人能答。终于一个粗豪女子大声道:“能如何,不能又如何?现在我们只有这点人马,去给人塞牙缝都嫌少,死了事小,惊动敌人害死将军事大!三小姐敢作敢为,倒像是个真英杰!”又一人道:“是啊,我听说三小姐师从冰晦门主,天纵之资,不过一直不显露罢了。”众人议论,不知是真如此想,还是希望事实本就如此,这样才能让她们好受些,让易灵绽回来的希望更多些。
易灵殊一路快马到了敌营前五里的路边树林,就将两匹马卸掉了马鞍,藏在草丛里,然后把马赶进了林深处。为了怕出外巡营的发现,易灵殊决定没有升火,就着冷水吃了些干粮,就静坐调息。她先运转了几周天内力,感到疲乏感都消去了,再调集那股不知名气息。不知为什么,在此时此刻,易灵殊感到那气息是从未有过的顺畅,在身体各处游走,甚至引动了内力,似乎要产生什么变化。现在发生变化当然不行,易灵殊压制住了气息,再缓缓疏导,引导它们回旋平复。夜晚到了,易灵殊散开五识,只感到周边数里动静都感应在心,比平时更加清楚。附近没有人,确定后她轻声呼啸,呼回两匹马,上好鞍子,把它们拴好。
夜深了,一道身影如流星闪电般疾射而出,易灵殊知道营大门位置,她避开向后绕,来到了营侧面。寻找人少帐稀的地方。半里地后,营帐明显稀疏,这里的人很少,空气中还有股淡淡药味。医队?易灵殊猜测。易灵殊观察一阵,等待巡营队过去后,悄悄从栅墙翻了过去。不知为什么,易灵殊感到心跳地很快,一种兴奋几乎压抑不住,想动手的兴奋。她静下来呼口气,不想这救人的时候被莫名其妙的兴奋扰乱判断。这里人的等级不高,不会知道易灵悦被关押的地方。易灵殊伏在一个点灯的帐外,听了几句闲聊后,就决定往营中央主帐去。易灵殊小心翼翼避让着各处的巡营。这样接近了营中央,却见前面闪动火光,听到阵阵笑声。“这人还真命硬!”“什么易家将,蠢的要死,一个人来送死。”一阵血气涌来,易灵殊急速几个起落,躲在一个小帐阴影处,向外看去。主帐外是一堆篝火,立着一根高高的杆子,上面吊着披头散发的人,头垂着不动,看不出是否还活着。那人身上是破成烂条的紫湛军服!“今天,我们就算是喝酒赏美人,赏紫湛美人。”在帐前傲立的大至女子,身材广大,紧实的身体在军服在显示出良好的爆发力,她一挥手,几个小军士带上来三个男人。这三人哭着被扔到场地当中,惊惶地缩成一团,确是紫湛男子的打扮。有人起哄道:“将军,这哪里是美人,这样货色比我大至最丑的男人还丑上三分!”也有人嘿嘿笑着凑上去:“管他爹的,能有个男人就不错了!”三个男人见有人靠近,更是手脚并用向后退,只靠篝火越来越近。易灵殊怒了,这群大至人,竟然偷偷擒了紫湛百姓来取乐,也肯定没少干劫掠勾当,她们根本没有把紫湛军防看在眼里!
易灵殊一股血气涌上胸口,被一直压制的兴奋和战意再也控制不住,她要战,要杀,要全力施展武功与这些人一决高下!强烈的愿望再也不受压制,易灵殊直扑当中女子而去!大至将军屠广莲正看下阶军官调笑,突然一个身影迅疾如闪电奔袭而来,屠广莲不惊反笑:“来的好!”一把大朴刀已光华如月,饱满成圆劈向了来人。她早就料到会有人来救易灵绽,特别是已通过线报知道易家老三已到,故意这样折磨易灵绽、侮辱紫湛男子,逗引没脑子的人来送死别说这数千大军,就是现场的十数位将校,都是身手超绝之辈,军中威名赫赫,这样就敢跳出来抢人?笑话!两招过后,刚才的将校已将四周围死,一排弓箭手对准了高杆上的易灵绽。易灵殊游斗中眼观四方早有了打算,她再不躲避朴刀,不退反进左手抓向刀背,右手如钩抓向屠广莲。屠广莲当她急傻了,更加瞧不起这所谓易家将,手上毫不留情使足气力当面一斩!围观将校未动,眼看主将就赢得一件功劳,当然不能上去争夺。但是形势就在刀与手相交瞬间急转直下,易灵殊的左手竟然牢牢控住了刀背,右手已直取屠广莲的脖颈,不足寸许!“将军小心!”立刻,十数人亮出兵刃,逼近而来。但是岂能快过那寸许距离?易灵殊的手如刀如钢,竟然穿过了屠广莲格挡的左臂,狠狠捏在了屠广莲的脖子上!屠广莲不能相信,她自幼练习功夫,一身横练根基扎实,护体的金钟罩已是大成,对易灵殊能轻易抓破她手掌简直不能相信。难道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竟有如此高的身手?那么自己多年苦练算什么?此刻,屠广莲看着手掌上的淋漓鲜血,心却比手更疼。但她很快镇静下来:来人必为救易灵绽,绝不能让她得逞!屠广莲体内迅速运气,准备反击一次,只要自己不成为人质,谅这么多人殴也殴死她。
易灵殊双目早是冰冷一片,心底的兴奋反而让她更加镇静,竟有身在局外冷眼旁观的奇异感。她擒下了屠广莲,根本就没想让她能逃脱出手这是此行成败关键。易灵殊的强大气息如钻如锥,从屠广莲的肩井穴一冲而入直奔气海。屠广莲刚聚的内力被蛮横撞散,内息乱岔如刀割内腑,屠广莲立刻脸色苍白喷出一口血来。易灵殊冷然道:“都站着别动,不然我立刻废她的气海。”声音不大,却似冷水如热锅,浇的众人心头毕剥乱响,对一个武人来说,最难受的是什么?是辛苦练就的武功被废。无论是外练还是内功,不只是武人数年辛苦,还是她们的荣耀、底气,尤其像屠广莲这样的高手,若气海被废,不但意味着失去武功,而且今后也难再重塑,身体比平常人还要差。屠广莲怒了,她纵横沙场从未这样丢人过,不过一个照面就被擒下,对方还能轻易破了她的横练功夫,不但以她做人质,还威胁要废她气海!一阵怒火过后,屠广莲脑中只有一句:士可杀不可辱。她想自震经脉,但是内力聚不起来,于是要咬舌自尽。可怜屠广莲念头刚去,易灵殊冰冷的手已伸出,卸下了屠大将军的下颏。在所有在场人士的震惊中,屠广莲下巴吊着合不上,怒骂的话只在喉咙里嗬嗬作响,结果流下了一缕口涎!屠广莲羞愤欲死,眼睛瞪的要鼓出眼眶了,发红的目光狠盯着众将士:为什么不放箭,把自己和这个卑鄙高手一起射死?
在场的都是屠广莲的亲信将士,当然不能为了射死敌人就把大将也一并结果了,不论是情理不容还是将来的朝堂之上,都不会有好结果的。最先奔来的几人中,一个绿袍女子上前两步道:“你夜袭我营所为何来?” 易灵殊道:“不用装糊涂。我是临时游击易灵殊,特救虎威将军而来,还不立刻放人!”众人听得“临时游击”四字,简直有点不能相信,好似一个人随便摞倒了武林高手,然后说,我就一种地的。不过她既然承认自己是易灵殊,倒却是易家将一员。绿袍女子道:“你独自一人,怎么带人出营?不如这样,你放开屠将军,我免你今天闯营之罪,如何?”易灵殊放声狂笑,笑声中却是一片冰冷:“果真当我是无知小儿!我没时间跟你逗闷子,一句话,放不放?”手腕一翻,一柄牛耳尖刀贴覆屠广莲肩上,划开了深深一道血槽。屠广莲连连用目光示意,放箭!见无人应,气的双眼插白,几乎晕去。绿袍女子看来地位甚高,一摆手止住了众人喝骂,道:“好,就依你!”说着对小校一指高杆:“砍断!”
几下斧声响起,杆子对着易灵殊倒下,仍旧被绑的易灵绽随杆子向地上摔去。此时大至将士无不佩服绿袍女子:这样一来,易灵殊要救人,如果放开屠广莲就会成为活靶子,不放屠广莲就会摔死易灵绽。弓箭手都随着绿袍女子指示,瞄准了易灵殊。屠广莲扭曲的脸上显出得意之色,却猛的感到小腹一阵剧痛入骨,全身气力消散,四肢冰冷、经脉僵硬:气海被废了!噩梦成真,屠广莲双眼再度翻白,彻底晕过去了。易灵殊传动气息点破屠广莲气海后,右手抓着她的衣带,向上跃起直追高杆。绿袍女子目光一凝,不能相信她竟然能带人跃去三丈高度。可易灵殊已经做到,她左掌直立如刀,一掌就劈断了易灵绽身下的杆子,然后抓住易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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