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卫军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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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卫军档案-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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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嗨,有个神职人员能弄到红十字证件。’他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我们叫他‘慈父’。”     
    直到事实证明,里昂盖世太保头目克劳斯…巴比也在美军反谍队的薪水名单上,是1951年通过“鼠线”到达玻利维亚的,这颗炸弹才于1983年爆炸了。这位“里昂屠夫”是以其野蛮的审讯方法出名的,他用这些方法逼迫他的受害者招供。他将他们沉进冰冷的水缸里,用鞭子或棍子抽打他们,给他们注射,用烧红的烙铁烫脚底,让他们靠墙站立,进行假处决,拿针刺指甲下面。他的特产是用电击折磨,将电极固定在乳头和睾丸上,然后全身通上电。“巴比是个魔鬼。”来自抵抗运动组织的被他折磨过的受害人之一说道,“他手里总是拿着根鞭子。他打起来从不犹豫,要求其他人照他的样子做。他亲自审讯。别人的痛苦让他很开心。”     
    这位在逃的党卫军中队长,当1947年春天想到和美国人做交易时,他既在法国人也在美国人的通缉名单上,形势不利。但东西方之间的冷战开始让人担心共产党渗透,这让希姆莱的情报部门和警方的专业人员突然有用起来。“我们对俄罗斯所知甚少,他们的军队、他们的策略、战斗计划,弄到这些对情报部门的压力相当大。”吉姆…米拉诺回忆当时的困难形势道,“当时的普遍态度是,为了搜集情报,几乎不择手段。”巴比找到美军反谍队,他们当场雇用他提供消息。他的任务一开始是,渗透进“巴伐利亚共产党”。这样就出现了可怕的双重游戏,那些美国间谍一方面为要纽伦堡法庭积极追踪战犯,另一方面又在幕后悄悄地让那些“非常重要的人物”逃脱他们的起诉人。巴比很快就被视为间谍之王和审讯天才。一名美国同行回忆道:“同他对我们的组织的大用场相比,我们没有太大的良心不安。”但当法国越来越激烈地要求引渡巴比,法国追逐者对他紧追不舍时,美国人为这位麻烦起来的间谍找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他们让巴比躲了起来。在拉丁美洲,他很快就同前党卫军战友们取得了联系,和弗里德利希…施文德密切合作,为玻利维亚情报机构出谋划策。正如后来渐渐显示出的,巴比远不是美军反谍队薪水名单上惟一的党卫军军官。


“敖德萨”神话第79节:一桩无耻行为

    自1998年开始,美军反谍队的继承组织美国中央情报局就公开了他们的有关战犯的档案。在不久前公开的14名褐衫帮凶的卷宗中,有9名同美国情报部门有联系,其中也包括盖世太保头目海因里希…穆勒。这些档案证明,战争结束后他分别在两座美国拘留营待过,被美军审讯了好几个星期。然后他的线索就消失了。     
    但是,不仅美国情报机构对有用的纳粹持有双重道德标准。早在1945年夏天,美军总司令部就决定,“重新使用经过挑选、特别聪明的人物,我们可以充分利用他们的持续不断的精神产品。”考虑的主要是潜艇建造、军事医术、化学战争和导弹技术的专家们。要抢在苏联人前面探听出德国专家们的“技能”。这样,数百名纳粹科学家未遭起诉,而是在美国开始了新的事业,如由维恩海尔…冯…布劳恩领导的希特勒的“奇迹武器”V2导弹的设计师们。佩尼门德导弹试验所所长冯…布劳恩是党卫军军官,让数千名劳工和集中营犯人累死在多拉…米特尔堡地下军备中心,这一事实被故意忽视了。但是,即使没有官方的保护,对于“反共分子”来说,进入美国或加拿大这样的国家也没有问题。一名前武装党卫军成员说他1950年从萨尔茨堡的加拿大总领事馆得到一份签证,“因为我信仰基督教,反对布尔什维克主义”。一位朋友于1953年建议弗里德利希…施文德去洛杉矶拜访他:“丝毫不存在任何形式的政治怀疑了。相反,我们德国人,我们是不是曾经的纳粹已经无所谓了。在那里恰恰最受欢迎。”直到1979年由美国司法部建立的“特殊调查办公室”(OSI)开始追踪躲藏的纳粹,生活在美国的纳粹战犯的处境才发生了变化。56人被驱逐出境,68人被剥夺国籍。目前正在对17名美国公民进行起诉,170桩案子尚在调查中。宣布禁止数万人进入美国,包括前奥地利总统库尔特…瓦尔德海姆。这样,在战争结束近60年后,美国又在致力于揭开协助党卫军成员逃亡的网络,它将让那个秘密组织“敖德萨”相形见绌。     
    不仅美国直到今天都必须面对它的“不光彩的”过去,阿根廷靠着“上面”的恩典突变成了纳粹罪犯的避难城堡,阿根廷人,特别是它的总统胡安…多明戈…佩隆在协助流亡时扮演的角色,阿根廷作家乌基…贡尼称之为“真正的敖德萨”。这个国家在两次世界大战中都同情德国。胡安…佩隆,1946年就任总统,总的来说很喜欢希特勒和德国人。盟军的战犯法庭让他明显地不喜欢。佩隆称纽伦堡是“一桩无耻行为”和“历史不会饶恕的最可怕的事情”。这位独裁者的目标是尽可能多地挽救纳粹分子不让他们受到惩罚。在这里,佩隆的情报局长起了关键作用:鲁多尔夫…弗洛伊德,一位年轻的金发德裔阿根廷人,他的“情报办公室”设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卡沙…罗萨德总统宫殿。他父亲、德国商人路德维希…弗洛伊德,在战争期间和国家社会主义者们有密切的接触,特别是同德国的外情科。他是佩隆的好朋友。佩隆一上台就创办了一所有着明显反犹太人特征的“民族研究所”。它的工作人员考虑如何能阻止共产党和犹太人流亡者进入。鲁多尔夫·弗洛伊德的情报机构同这所研究所一起组织纳粹分子流亡。     
    这些活动最重要的幕后操纵人是前党卫军冲锋队中队长和德国…阿根廷人霍尔斯特…卡洛斯…富尔德纳。这位外情科工作人员1945年3月就去了马德里,去那里为党卫军察看逃亡路线。当盟军要求引渡他时,他于1947年逃去了阿根廷。他成了弗洛伊德的“情报办事处”的间谍,专门负责“德国移民”。


“敖德萨”神话第80节:核武器的计划

    另外他还征召了纳粹“技术员”为阿根廷空军服务。希特勒的王牌飞行员如歼击机飞行员的将军阿道夫·加兰德,或国防军里被授予最高勋章的空军上校汉斯…乌尔利希·鲁德尔,都通过这种方式来到拉普拉塔联邦。但是,和一批来自西欧和克罗地亚的战犯一起,富尔德纳主要从事一项重要的任务:救援纳粹分子,包括德国的党卫军成员。因通纳粹在布鲁塞尔面临着死刑的比利时人皮尔·达耶后来写道:“所有这些外国人在他们的故乡都被宣判了死刑。总统知道这一点,我钦佩他的独立意见和他在其总统宫殿里接待我们的勇气。”行动结束后富尔德纳可以为他成功地协助营救了像阿道夫·艾希曼、约瑟夫·孟格勒、埃利希·普利布克、约瑟夫·施瓦姆贝格尔和盖尔哈德·保奈这样的党卫军凶犯而骄傲。     
    据说,佩隆的貌美而有争议的妻子埃维塔为“援救行动”创造了条件。根据审讯,这位喜好时髦服装和贵重首饰的女人有一种绝对自私的兴趣,想让有支付能力的纳粹分子来她的国家里。在她1947年的欧洲之旅中,她在西班牙与佛朗哥将军、在瑞士和罗马教皇庇护十二世创造了友好的气氛。纳粹帮助者富尔德纳也于1947年12月来到欧洲,在热那亚的阿根廷移民局(DAIE)帮忙,热那亚是前往阿根廷的船只的出海港口。但佩隆的援救队伍总部设在伯尔尼的市场巷49号。对外它是为阿根廷军事项目招募德国“技术员”。战后,德国在战争技术、情报网络和地下工作这些方面的“技能”在拉普拉塔联邦也深受欢迎。阿根廷军方正在制订建设兵工厂、战斗机甚至核武器的计划。佩隆雄心勃勃,要让阿根廷成为一个军事和工业强国。“德国被打败了,这我们知道。”1970年佩隆还在说,“战胜国想从这个国家在过去十年里取得的巨大的技术成就中捞取好处。机器无法再使用,因为它们被毁掉了。惟一可用的是人才。”由于接受轴心国的前在职人员需要盟军批准,必须将他们偷运出境。但不仅仅是为了技术人员、科学家和军备专家。事实上,“阿根廷移民中心”是尽人皆知的纳粹怀旧者,它负责协助无数党卫军成员逃跑。德国和奥地利的实业家从经济上资助这些活动。几乎没有很普通的战争逃亡者。瑞士官方——特别是司法部和警察局——假装看不见。这些“技术人员”中的许多人首先必须从德国或奥地利偷偷地非法进入瑞士,然后再继续前往南美洲,瑞士人甚至连这一事实也不过问。非法者的过境签证被爽快地签发了。当这个办事处1949年春天最终关闭时,富尔德纳让300名左右的纳粹分子逃了出去,其中只有约40名真正的技术人员。     
    佩隆的“敖德萨”路线可以想像得出很简单:首先必须获得布宜诺斯艾利斯移民局的入境许可,逃亡者可以向欧洲的一家阿根廷领事馆申请。对于纳粹战犯来说,持有佩隆的“情报咨询处”一位工作人员的一封介绍信就能用所希望的名字得到入境许可,不管那名字是真是假。化名奥托·帕普的埃利希·普利布克恰恰于1948年当卡洛斯·富尔德纳在热那亚的阿根廷移民办事处负责入境材料时申请入境,这肯定不是巧合。当天,化名赫尔穆特·格雷戈尔的“奥斯维辛的死亡天使”约瑟夫·孟格勒的入境申请材料也连号送到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移民局里。由于当时每天有500封入境申请到达阿根廷,很有可能是富尔德纳同时将两个名字电传给卡沙·罗萨德宫里的弗洛伊德办公室的。


“敖德萨”神话第81节:“敖德萨”分会

    不过,这些战犯的具体旅行线路将永远是个谜:阿根廷政府于1996年让人销毁了所有的相关档案。发现此事的乌基·贡尼认为,“两名党卫军罪犯同时得到他们的证件,在这一时刻,佩隆的纳粹逃亡组织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更像小说和电影里虚构的‘敖德萨’。”几星期后阿道夫·艾希曼和约瑟夫·施瓦姆贝格尔也申请入境。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移民局再将他们的许可发电报给各领事馆。然后申请人就可以去取他们的许可证了。一般是佩隆的驻欧人员的特使或德拉加诺维奇和胡达尔这样的帮助者为那些在逃党卫军战犯解决。有了入境许可证,逃亡者们就可以申请红十字会的旅行材料,领事馆再发放签证。还需要克服的最后一道官僚麻烦是意大利的阿根廷移民办事处,不过这里通常也不会遇到麻烦。自1946年起,担任罗马阿根廷移民办事处头目的是萨莱西耶讷的教父约瑟·克莱门特·西尔瓦。他接得明确的命令,要组织400万欧洲人移民,以实现佩隆的经济和社会革命的梦想。在热那亚,阿根廷移民办事处对那些想入境的人进行最后的医学检查,上文提到过的南蒂洛尔人弗兰茨·鲁菲嫩戈在这里又为那些所谓的“被剥夺权利者”扮演着罗宾汉的角色。这样前往阿根廷的道路就自由了,包括一个新的身份。在佩隆的统治下,不仅有200多万移民最终来到了阿根廷,而且协助党卫军案犯逃跑的组织活动也运转出色。1948年10月23日“圣乔吉奥”客轮离开热那亚港口了——船上载有埃利希·普利布克和他的全家。1949年7月18日约瑟夫·孟格勒动身前往阿根廷,行李里有一只装有奥斯维辛笔记的小箱子。化名理察多·克莱门特的阿道夫·艾希曼于1950年7月14日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登岸,通向一种新生活的“希望的大门”。     
    这些党卫军逃亡者在拉普拉塔联邦创建了一个“敖德萨”分会,这是传说的一部分。不过,在这个新世界里,“老战友”之间的联系也没有中断,这就使得传闻愈演愈烈。1948年5月弗兰茨·鲁菲嫩戈也到了阿根廷。他决定依靠他的联系捞取好处。他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开了一家旅行社,很快就在德国—阿根廷圈子里受到极大的喜爱——生意兴隆。这一成功“当然很快就被大西洋两岸的一大批文章改编成了‘阿根廷纳粹分子’的阴谋合作,说它起源于一个虚构出的协助这些罪犯逃往南美洲的组织‘敖德萨’”。莱因哈德·科普斯对此写道,他现在叫做胡安·马勒。科普斯协助纳粹逃跑时,他是胡达尔的关系密切的工作人员之一,他也于1948年9月逃到了阿根廷的庇护之下。他受雇于纳粹刊物《道路》,具有明显反犹倾向的纳粹流亡者们最喜欢的刊物。该刊大肆美化纳粹。     
    《道路》是由丢勒出版社出版的,它的办公室成了在逃纳粹成员喜欢的咨询处。《道路》同约瑟夫·孟格勒和阿道夫·艾希曼这些重要的纳粹罪犯保持着联系,是纳粹杂志《意志和道理》(Wille und Weg)的前编辑和反犹煽动者约翰·冯·勒尔斯这样的种族主义者的传声筒。特别是武装党卫军的流亡者们都将该刊选为他们的理论战斗刊物。有一段时间,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邮局酒店”里,党卫军老兵的一群战友经常聚会:200名前党卫军成员,相互鼓气,警告国际缉捕行动,宣传国家社会主义思想。


“敖德萨”神话第82节:为“美好的旧时代”干杯

    他们在《道路》上用激进的腔调试图为武装党卫军辩护:“只要在受迷惑的‘法治国家’里还关押着数千名战友,我们武装党卫军成员就根本不关心选举权、法治国家、四种自由和民主。对于我们来说,法治国家仍然是始于铁窗。”不久《道路》的销量就达到了20000份——连同在德国和奥地利的发行——有了“第四帝国”机关刊物的名声。     
    由于同纳粹战犯的密切联系,汉斯…乌尔利希…鲁德尔创办的“战友要塞”也总被看作“阿根廷伪装的纳粹组织”。西蒙…魏森塔尔甚至拿它同“敖德萨”相比。该组织的宗旨是支持狱中的战犯及其在德国的家庭。鲁德尔在阿根廷和智利向“关心故乡的遭排斥、被所有人唾弃、经常是最忠诚的儿子的命运,即战胜国司法机构的受害者的有奉献精神的捐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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