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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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少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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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衫赌客道:“端木少主,你败了,请离开这里。”
  端木少主嘴唇动了动没说话,脸色却变幻了数次。
  蓝衫赌客眉头微微一皱,他看到了端木少主脸色的变幻但不懂这变幻的含意,于是,他又道:“你不是老夫的对手,如果你硬要横岔一杠,下一剑,老夫便可杀了你。”
  凭蓝衫赌客在江湖上数十年的经验,他以为这一句话定能将这位血气方刚的无优园少主吓退。真正不要命的人毕竟是少数。
  不料,蓝衫赌客这一句话,却促使端木无忧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地右手缓缓举起,短剑斜扬、摆出了一个很古怪的架势。
  这是救命的一招,杀人的一招,克敌制胜的一招!
  他不知道这招剑式叫什么名称,但义父在传授这招剑式时,曾再三嘱咐并强逼他起誓,非在危难时刻,决不使用这一招。
  此时已到了危难时刻么?当然没有。
  但,他如果一走,丘玉淑便会被辱,他如要留下,只有用这一招杀了蓝衫赌客。
  他决定破例,为她破一次例。
  蓝衫赌客惊异地望着端水少主。
  “端木无忧,你……怎么啦?”丘玉淑在他身后轻声问。
  端木无忧目光注视着蓝衫赌客,此刻他已心剑合一,身外什么东西都已不复存在,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意念,整个心灵都依附在剑刃上,那便是寻即将发出给对手致命的一击。
  如果蓝衫赌客敢进攻的话,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在对方长剑空隙之间,将对方的咽喉削断。蓝杉赌客没有进攻,也没有动,只是挺着手中的长剑,呆呆地瞧着端木少主。
  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气氛中,丘玉淑却象是清醒过来,手悄然滑向腰间。
  蓝衫赌客突地向后弹出门外,手中剑徐徐插入剑鞘,凝视了端木少主片刻,然后一声不响地转身走了。
  意外,想不到的意外。
  端木无忧感到高兴,终于没有杀人便救下了丘玉淑,但在高兴之余,又有一丝惶恐和不安,难道蓝社赌客识破了义父的这一招剑式?
  此时,一桩更意料不到的事发生了。
  端木无忧刚刚垂下手中的短剑,蓦然身子一抖,一柄冷冰、尖利的短剑抵住了他倒背靠近胁助的要命位置!
  耳畔响起了丘玉淑冰冷的声音:“你究竟是谁?”
  “怎么?你没有被制住穴道?”端木无忧感到有些奇怪。
  “现在我问你的话。”丘玉淑贴近脸:“你是异教的人?”
  “你呀,如果你不是异教的人,怎么会异教教主郭运达的迷幻立功?你说是不是?”丘玉淑语气冷冰,脸上却带着一串娇笑。
  端木无忧意识到,这笑并不可爱,这是要命的笑,她手中的短剑,只稍往肋里轻轻一送,他便完结了。
  “怎么?不愿说话?”丘玉淑手中的短剑轻轻一抵。
  端木无忧感到胁肋间一阵刺痛,不觉咬了咬牙道:“哼!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人,蛮横里不讲理,我舍命来救你,而你却反过来要杀救你的人,天下哪有这个道理?我真不知你是属于人类中的哪一种人。“她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短剑往回带了带,声音也变得柔和一些:“你真不是异教的人?”“当然不是。”
  “你怎么会异教的迷幻去功?”
  “你怎么知道我这身步法就是迷幻立功?就听那老乌龟胡说八道?我这叫大幻神功、通天神功、无影神功!”端木无忧没好气地回答。
  他暗地里却在想:义父和异教教主郭运达又有什么关系?
  她“噗哧”一笑,收回短剑,伸手在他肩上一拍:“朋友,误会了,对不起!”
  她这一拍,正拍在他受伤的肩膀上,他不禁发出一声轻呼:“哎唷!”
  “怎么啦?”她赶紧抓住他的左臂:“伤的重不重?”
  他脸乍地一红,使劲地摔开她的手:“不……要紧的,只是刺破一点皮肉。”
  “我来替你包扎。”丘玉淑撕下一块衣襟,从腰囊里取出金创药。
  端木无忧连连退后两步:“不行,男女有别,这怎能行?‘”哈哈!想不到你还这么讲礼信、守陈规,姑娘我可是浪迹江湖的女子,不讲这一套!来,我替你包扎。““不,不可。”
  “你今日救了我一命,我今日一定要替你包扎这伤口。”
  “你可别乱来!
  丘玉淑抿嘴一笑,猛然后退,拔出刚人鞘的短剑,在自己左肩臂上一划。
  端木无忧一个箭步抢地过去,夺下她手中的剑:“你疯啦?”
  她抿嘴笑着,十分迷人的笑,肩臂上的鲜血象是泉水般往外涌冒。‘他没再多想,立即抓起搁在地上的金创药和布襟,捉住了她的手臂。
  在接触的刹那间,心儿蹦出了口腔,但他迅即稳定下来,低着头一声不响地替她包扎伤口。这是他有生以来,遇到的第一个最固执、最古怪的、最大胆的女人,真是个小妖女。
  丘玉淑几分得意的眼神里闪烁着炽烈的光辉,直直勾勾地盯着端木无忧。
  这是她一生中,见到的第一个最英俊,最老实、最本份的男人,真是个小傻瓜!
  端木无忧替丘玉淑裹好了伤口,退后一步,头一直没有抬。
  丘玉淑趋前抓住端木无化手臂:“现在该我替你包扎了。”
  “我……”端木无忧脸色鲜红。
  “唷!你能替我包扎伤口,我就不能替你包扎?”
  “这……”
  “什么这呀那的,别动!”丘玉淑不由分说,“嘶”地又扯下一幅衣襟替他包扎起来。
  端木无忧到此也无话可说,只好由她摆布。女人,天下最难缠的就是女人。
  丘玉淑故意磨磨蹭路,包扎的很慢,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他手臂上扰动着。
  端木无忧涨红了脸,呼吸急促,他对她的举动有自然的反应,但没有丝毫的邪念。
  她包扎好了伤口,一又晶亮的眸子盯着他道:“你知道刚才我在想什么吗?”
  端木无忧看着她,困惑地摇摇头。
  丘玉淑的眸光突然变得冷厉,声调格外沉凝:“刚才你如果敢对我非礼,我就一剑宰了你。”
  端木无忧瞪着眼,周身血脉愤张,愤怒中却又感内心颤粟。
  小妖女,地地道道的小妖女!
  “哈哈哈哈!”丘玉淑忽地仰面一串长笑,“你这个朋友,我是认定了!”稍顿,又道:“我有个习惯,最不愿欠朋友的情,今天你为我挨—剑,我为你自刺一剑,你我互相包扎了伤口,两下就算是扯平,谁也不欠谁的情。”
  端木无忧此刻已恢复常态,对她的话颇为不满,于是道:“姑娘此话恐怕有些不近清理。”
  “哦,为什么?”丘玉淑秀眉高高挑起。
  “我是为救你而受的伤,你是自伤,不管怎么说,你欠我一份救命人情。”端木无忧振振有词,自认为在理。
  不料,丘玉淑却道:“谁要你救我了?若不是你横岔一械,那老乌龟早就成了姑娘我的剑下鬼了。若要认真的算,你还欠我一份捣乱人情哩。”
  “你为什么没被制住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端木无忧回忆起刚的一幕,不觉发句。
  “咱们是朋友,没有不能说的话,请坐下来谈。”丘玉淑用脚尖勾出墙角的一条长木凳,端身坐下。
  端水无忧眼光扫过禅房,房中就只有这一条长木凳,不觉眉头一皱。
  “坐呀。”丘玉淑拍拍板凳空着的一端。
  端木无忧咬了咬牙,抖抖衣袖,大大方方地在长木凳上坐下。
  丘玉淑抿嘴一笑,旋即,板起面孔道:“我约你在醉仙楼见面,谁知到时候没见到你,却撞到了这个老乌龟,于是我给小二留了句话。便引这老乌龟上这儿来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引老乌龟上这儿来吗?”
  端木无忧默默地听着,没有插嘴。
  丘王淑横了他一眼,继续道:“我就是想要弄清这个暗中监视着无忧园的老乌龟究竟是谁。”
  端木无忧心一跳:“他在暗中监视着无忧园?”“别插嘴!”丘玉淑翘起了小嘴,“到底是听你说,还是听我说?”
  端木无忧定住心神,宽宥地:“对不起,当然是听你说。”
  “我俩进庙就动了手。我没想到这老乌龟的功夫竟会如此高深,我不是他的对手,被他节节逼退,最后退到了这禅房里。说老实话,他并不想杀我,如果他要杀我的话,在交手中他有很多的机会……”
  端木无忧心中又泛起一个疑团:“蓝衫赌客不杀丘玉淑,却要逼问她的身份,是何用心?”
  “他先击落了我的短剑,然后出指封住了我九大穴位,在他出指点穴之时,我猜到他是准了,他就是当年异教中赫赫有名的大管家冷面韦陀应离。”她睁圆明眸,眼皮朝他眨了眨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猜到他就是冷面韦陀应离?”
  端木无忧浅浅一笑,没出声,静待下文。
  丘玉淑秀眉一扬:“这老乌龟使的点穴手法是异教的异教神指,听奶妈说,当年异教在那场浩劫中逃走的人并不多,象他这般年纪,这般武功,不是当年逃走的大管家又会是谁?
  奶妈教过我异教神指,临终前又授了我一套化解异教神指的内气口诀,于是我一面与应离周旋,一面暗中运气中冲解穴道……”
  原来如此!难怪她一直有恃无恐。
  “当你潜伏到禅房门外时,我早已冲开穴道了、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任那老乌龟本领再好,姑娘我也至少有十种暗算的方法。可置他于死地。但我却没这么做。”她一双隐隐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斜瞪着他。
  难道她会对这位异教的大管家生恻隐之心?端木无忧困惑不解,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为了看你救不救我。”
  “如果刚才我不出手呢?”
  “那我只好让那老乌龟划开我的衣服了。”丘玉淑平静地说:“不过,我想当我赤身裸体对那乌龟时,你总不会再袖手旁观了吧。”
  “你……”端木无忧声音颤抖,仿佛已看到了她赤裸的胴体。
  “哈哈哈哈。”端木无忧的窘态引起了她一阵大笑,很得意的笑。
  端木无优唬起脸,沉声道:“你飞刀寄柬,约我至此,究竟有何事?”
  丘玉淑笑声嘎然而止,艳光倏敛,正色道:“约你前来有两件事,第一看看你我之间究竟是敌还是友?”
  “此话怎讲?”
  金盟帮找上无忧园的麻烦,按理说咱们应该是敌,但异教中又暗中钉上无忧园,据理而论,咱们又应该是友。
  “依你看,咱们是友还是敌?”
  “与无忧园,我拿不准,与你嘛,凭刚才的出手,你应该是朋友。”。
  “你想试试我?”
  “是的。我原本已准备了三种方法试你,但现在都用不上了,应离已经替我试过你了。”
  “第二件事呢?”端木无忧问,他想尽快地结束这次“幽会”。
  “给你一个警告。异教的人正日夜监视着无忧园,不知在搞什么名堂,监视的人除了应离之外,还有四大吊客中的披发吊客莫思凡,光头吊客诸方雷。”丘玉淑神情肃穆,没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哦。”端木无忧轻哦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龟有龟路,蛇有蛇道,这你就不必问了。”她歪起头,一副老江湖的模样。
  其实,她这次是奉了房峰樵之命来约会端木无忧的。
  那天,她登上乔五爷的马车后,又接到了房峰樵传来的急令,伯父改变了主意,要她协助乔五爷去监视无忧园。她监视了无忧园三夜,又奉命飞刀寄柬,演出了这城西门被庙的一幕。
  “听爹爹说,祖父曾救过异教的人,异教怎会为难无忧园?”端木无忧似自问,又似自语。情况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这我就不知道了。”丘玉淑道:“但不管怎样,你们得格外小心才是。”
  端木无忧突地抬起头两眼直盯着她:“昨夜你在无忧园?”
  “当然在,不然那飞刀怎会自己飞上逍遥楼?”
  “是你杀了百花楼的园丁的宣燕?”端木无忧目光如同利刃。
  丘王淑轻蔑地哼了一声,眸光无畏地迎视着他:“姑娘我虽出剑无情,但从不刺杀无辜,也不无缘无故地致人死命,你把我看成是什么人了。”
  端木无忧被她问住了,顿了顿,又道:“我不是说你一定杀了无忧园的人,但每一个闯入无忧园的人都有嫌疑。”
  丘玉淑眸子一翻,精光毕露:“若说是嫌疑,无忧园所有的人包括你在内都有嫌疑。昨夜我替你暗中守护着无忧园,在我飞刀寄柬之前,也就是无忧园两次出事之前,没有任何外人进入过无忧园。”
  “这不可能!”
  “事实如此!”
  “也许你着走了眼?”
  “姑娘我其它功夫一般,眼功是天下第一,在我眼下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只飞鸟、一只耗子进入林园,也决逃不过我的眼睛。”
  端水无忧心弦一震:“这么说来,凶手是无忧园的人?”
  “没错。”丘玉淑目光如炬。
  “决不是。”端木无忧道:“凶手用的是万花奇士管鹏程的九毒玫瑰花粉,而且还在死者身旁留下了一朵刺玫瑰花。”
  至此,丘玉淑奉命从端木无忧口中探听消息的使命已全部完成。按理她该收兵了,但她却又道:“你又错了。万花奇士管伯父从不用毒,从不杀生,更不会杀人后留下什么标记。”
  “管鹏程不杀生?”端木无忧惊愕万分。
  “听奶妈说,金盟帮中万花奇士管鹏程,太慈寄士丘飞逸都不杀生,遇到十恶不赦必杀的恶人,也只是断其一臂,唯有狂剑奇士程天南性格迥然不同,遇到恶人必除务尽,剑不留情。”
  丘玉淑说的话为什么和义父说的完全不同,是不是她在骗自己?
  端木无忧心念一动,于是说道:“言表心意,行表心迹,人之所为必有其目的。你暗中帮我守护无忧园,又飞刀寄柬,约会告警,究竟为了什么?”
  丘玉淑微翘上唇,轻抿一笑:“我愿意。”
  “你愿意?”端木无忧感觉到体内刚熄灭的心火,又腾地燃烧起来。
  “因为我……喜欢你”她故意低下头,装出一副迷人的样子。其实,象她这样的美人,毋须装作,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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