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屋20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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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1-09-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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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木窗椋哂凶诮贪愕目袢群万稀!保ā度俑瘢喝擞肷窕啊穚。128,布罗姆著,文楚安译,新华出版社1997年)俩人私交甚密,友谊日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弗氏的书读得多了,荣格开始阅读自己这本书,他从自己的人生常识和切身感受而非权威教条出发,越想越不对劲儿,越来越觉得性欲对文化的影响被弗氏无限夸大了,整个精神分析王国建立在泛性说上更是不妥。于是,他最后断然抛弃了弗氏理论中泛性的里比多概念,而代之以个体的普遍生命能量,最终导致与弗氏的彻底决裂。他细研精思自己经手的病例,把弗氏无坚不摧的无意识理论区分“个人无意识”和“集体无意识”,进而用“原型”或“原始意向”来解释后者,从而另辟蹊径,奠定了自己在世界精神分析学的地位,其影响波及西方哲学、宗教科学和文艺批评诸多领域。由此可以看出,荣格的读书治学之路分为两步:第一步是读人,拜倒在名人麾下,对权威光环掩盖下的致命缺陷视而不见;第二步是读己,用自己的头脑想事情,从常识出发考虑问题。如果他只知道读别人,不过是为泛性论又添一名盲目的走卒而已。无独有偶,著名学者,作家余秋雨在谈到如何读书时总结了两点:其一是,在年轻的时候,尽量找第一流的书读,少读解释性的书,“要相信自己有能力面对‘大师’”;其二是,要敢于放弃一些重要的一流的书,因为“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这实际上说的也是读人与读己的关系。学海初泛舟,茫然,惶然,当然要先读别人,以求掌握基本的航海技能,但读时也不要忘了始终有个自己在;而到一定程度,就要读己了。读人是存同,读己则是求异,每个人都有一个独立自主的精神世界,自己的感受永远与别人不同,这正是大千世界参差多态的生命意义上的原始依据。所以,读人中理应含有读己的成份。对此,周国平先生说得更明快:“书是人生的益友,但也仅止于此,人生的路还得自己走。”(《周国平散文》p。15,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在他看来,读人不过是读己的另一种方式,以读己之心读人,沉睡的感受唤醒了,走失的观念找回了,朦胧的情思清晰了……其余一切,不过是别人的死的“知识”。于是,读人实际是在读己——“尼采研究无非为我的追求提供了一种方便的学术表达而已”(同上)。接触尼采的作品后,“的确感到一种发现的喜悦,因为我对人生的思考、对诗的爱好以及对学院哲学的怀疑都在其中找到了呼应”。他还说:“有两样东西,我写时是决没有考虑发表的,这就是诗和随感。前者是我的情感日记,后者是我的思想日记。如果我去流浪,只许带走最少的东西,我就带这两样。因为他们是我最真实的东西,有它们,我的生命线索就不致中断。”诗和随感录,无疑是读己的最好方式。
  如果说每个人都是一本书的话,那么,请阅读自己这本书。平时,我们花费了太多太多的时间去读别人,去读名人、伟人、圣人的书,太热衷于嚼别人嚼过的馍,觅书讯,看书评,逛书市,细斟酌,精盘算,惟恐漏掉了哪本流行的新书,有时还不免触阮囊而羞涩,顾书海而茫然……以至于忘了自己也是本书,一本很不错的书。一花一世界,一人一书屋,每个人天性中都潜藏着“书”的创造性原质。读者,读者,莫让一个“读”字形成一种只能永远面对他人的思维惯性;读书,读书,莫让一个“书”字束缚了自己永远当配角,要理直气壮地把自己的生活体验当正文来读,而让传统的主角委屈一下,给自己的心灵当当注解,作作配角。王静安先生有词云:“欲上高峰窥皓月,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跳出读人的思维定式,才能反观自身,读出自己这本书的深刻内涵。为人处世,求人,不如求己;学海求知,读人,更要读己。一个人纵使读书破万卷,学问甲天下,如果一生都不曾掀开过自己心灵这本绝妙好书,仔细读读那别人绝对难以重复的文字,岂非终生憾事!还是爱默生说得漂亮:“当一个人能够直接阅读上帝的时候,那时间太宝贵了,不能够浪费在别人阅读后的手抄本上。”这上帝。不就是我们自己吗?
  读己有感,放言乱弹,略无诠次,聊存备忘。自警兼共勉。

  我所见到的名人书房

  
  ? 蔡 栋
  到外面采访学者、教授,我常常注意他们的书房,不知是知堂先生还是谁说过:从一个人的书房往往可以窥见这个人的内心世界。我的目光自然无这种透力,盖只因为喜欢书,由此亦喜欢参观书房。
  在我所采访的名人学者中,似乎没有一个不钟爱自己的书房的。在武大采访年轻的博士导师邓晓芒教授,这位女作家残雪的老兄刚搬新家,房子里杂乱无章,这里是一个红色塑料桶,那里是一个老式木澡盆。可他的书房窗明几净,一溜靠墙大书柜,顶天立地极有气势,书柜里的书,哲学、美学、文学、历史,古今中外,什么都有,亦体现了他这位“杂家”的风度。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邓教授搬家,则是床铺未动,书柜先行了。
  中国社科院著名法国文学研究专家柳鸣九的小书房,其干净整齐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两个小书柜,书不算多,但极精。现在他搬了新家,想必书房会大多了。
  论书柜之多,可能要数湖南省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的何光岳研究员。这位只念过几年小学而已著有《炎黄源流史》等九百多万字、荣获有突出贡献专家称号的中年学者,竟有30多个书柜,家里放不了,放到办公室去了。何光岳来自岳阳,享有“岳阳八怪”之一的称呼。满脸黧黑的何兄,说话是大嗓门,走路是急急风。在古旧书店买书,往往是一掷千金。书柜里藏书成分复杂,“文革”中的什么学习资料也舍不得丢。他说,这些东西丢起来容易,找起来难。何兄不是食古不化的书呆子。他一年要写好几十万字,要出好几本大部头书。
  《走向世界丛书》主编、韬奋出版奖获得者钟叔河先生的书房别具一格,两厢书柜如双峰对峙,中间摆着书桌。书柜一为开放型,玻璃门,里面的书一目了然。而“封闭式”那一厢,上面是60本一套的《清实录》,四千元一套,下面的书就不识庐山真面目了,抑或是十分珍贵的手稿、名人书信、善本书?钟先生的藏书词典多,历史书多。他曾颇为得意地告诉我,柜是他自己设计的。中间搁板都是夹层,所以不必担心压弯。钟先生其实不但会设计,他还能自己动手做木工。1957年受委屈时,曾学了好几门手艺谋生。他至今还保存着一套木工家具。
  诗人、评论家李元洛先生的书房,因为书太多,书上堆书,书柜顶上又叠压着书,真是密不透风,显得似乎有些局促。李先生由写评论而写散文、随笔,常有佳作问世。他似乎无暇去清理他的藏书。我扫描他的藏书时,港、台方面的书不少。他到香港、台湾讲过学,余光中、洛夫、黄维梁均是他的好友,赠书不少,这方面藏书较多,是自然之事。
  在北京,记得周谷城先生住在一个树木茏葱的小院。周谷老的客厅里摆着好几柜书,书柜不高,一律的精装大部头,可谓琳琅满目。周谷老妙语如珠,那次曾婉谢任什么诗词学会的头头,他说如今我都这把年纪了,用金轿子来抬我也不会去。我惊讶老人的敏捷思维与幽默的谈吐,忘了问周谷老里屋是否还有更大的书房。如今谷老归道山,这个问题也就无答案了。
  臧克家先生住的是一个独家小院。去时他正午睡未起,遂在他那挂着茅盾、郭沫若题词的客厅里坐了片刻。饱了一回眼福。只是感到奇怪,怎么没看见臧老的书柜?临出门时,臧老将我带到院门口,忽然对我说:“参观一下我的藏书吗?”他打开院门旁边的一间小房,里面堆满了书,从地上堆起,不少线装书,书堆得连桌也放不下,整整一房的书。臧老十分得意,脸上泛出红光。坐拥书城,虽南面王不易。套用“愿天下有情人终眷属”一句,我倒是极愿“天下读书人都有书房”,能够随时与古今中外名人学者亲切对话。否则,不敢买书,买了书无地方放,沙发上、床底上、凉台上到处塞,岂不唐突前贤,有辱斯文?

  我家的“电子书库”

  
  ? 薛 奋
  我是一个职业中学的教师,丈夫在一家银行工作,买书、读书、藏书可以说是我们平时一个共同的爱好。然而在我们刚刚建立的小家庭里,却只有书房而看不到一排排的书架,因为在我们家里有一个收藏颇丰的“电子书库”。
  书桌上一台P/133电脑、一台家用扫描仪、一只上网用的MODEM,构成了电子书库的全部。由于职业的习惯,我喜欢教育、科技、外国文学方面的书,而丈夫则偏重于经济、金融和计算机方面。我们各自在硬盘里建起自己的藏书目录,并在各自的目录下进一步分门别类,现在连我们也搞不清这里面到底有多图书和资料了。
  我们的电子图书主要来自三个渠道,一是市面上的图书光盘,数以千计的PDF格式和文本格式的图书构成了主体;二是报刊杂志发行的电子版,如《读者》200期、《作家文摘》等等,这些往往都是这些刊物多年的合订本并且带有自动检索,十分超值。再有就是网上冲浪时下载的一些感兴趣的资料和订阅的电子邮件。特别是现在网上有不少图书网站,藏书丰富、下载方便,是我们最喜欢光顾的地方,感觉这些站点就是一个个可自己借书而不用归还的图书馆。
  电子书库占据了我们大部分的业余时光,Acrobat Reader和Readbook是我们最常用的两个读书软件。下班回家,泡一杯上好龙井,打开电脑,选一本书,沉浸其中,让电子书一页页从荧屏中滑过。平时与工作有关的一些重要的图表、试卷等,我们一般也用扫描仪把它们扫进计算机里,既便于保存又便于检索,对我们的工作帮助很大。
  读电子书有它的不足之处,过去多年的那种青灯黄卷式的读书方式现在变成了面向荧屏,刚开始会感觉不适应,特别是再也闻不到那种熟悉的书香味了。还有就是没有了过去手执书本,枕上、厕上随手可翻的那种方便的舒适。
  然而瑕不掩瑜,电子书库更多的是它的优点。首先,电子图书价格低廉,一张光盘上百套书,细算下来,四大名著加起来还不足四毛钱,这对于我们这些荷包不鼓偏又嗜书如命的书虫来说实在是挡不住的诱惑。其二,便于检索,查找资料再也用不着在书堆里翻它个天昏地暗了,输入关键词,等上几秒钟,电脑挖地三尺也要给你找出来。其三,摘录、做笔记不用再浪费笔墨了,“复制”、“粘贴”,鼠标轻点几下而已。看一些英文版的书,遇到生词不用查词典,“金山词霸”帮你指哪译哪。其四,不怕借、不怕偷、不怕虫蛀、不怕发霉,过去手头有好书被朋友发现,难免会心惊肉跳,生怕开口借,一借不复返,现在轻松了,好书只要有人要,一律“友情复制”、免费奉送。
  电子书库太多的优点使我们现在看书、学习几乎离不开电脑了,经常还会发生两人争夺电脑的事情,但只要我坐在电脑前,丈夫一般无“机”可乘。不久前,PⅢ降价,丈夫萌生了再买一台电脑、可另起炉灶的念头,被我一票否决。古人早就说过,“书非借不能读也”,两人用一台电脑也许读书的兴趣会更浓,“你方看罢我登场”,不是挺好吗。

  阮 籍

  
  ? 黄永厚
  文画
  当官最过瘾的是在小民面前作威作福了。但也可以知道官场的黑暗,写出《大人先生传》那样好文章,尝到钻进别人裤裆里做虱子的滋味。“怀欲以求多,诈伪以要名,坐制礼法,束缚下民(立法者不受约束),假廉以成贪,内险而外仁,罪至不悔过(明知故犯),幸遇则自矜(亲友首当其冲)”。都是千古为官不变的准则。阮先生还有许多喜欢女人的故事,被人津津乐道,这些装疯卖傻的事,他是不许孩儿们学样的。

  双瓜连绵壶

  
  ? 田 原 文
  “文革”前,我为宜兴丁山镇青瓷厂设计制作了不少器皿。烧制成功的,该厂就把它陈列在橱窗里。烧制不成的,歪的、斜的、釉色不对的,都给了我。当时反正搞了玩,也不当回事。觉得烧制不对头的,如釉色不对的,变形的,我还喜称为“田原窑变”,格外喜欢。“文革”一来,如旋风,都被“造反派”卷走了。
  为丁山镇粗陶厂也制了几个,如:老虎头鞋、水桶、半爿水桶(可作壁挂),乱浇上些黄釉、绿釉、钩釉等,也颇别致,至今还留着。
  “文革”后,又为宜兴瓷厂设计了一把山羊酒壶,曾在南京展出,还得了奖,市上也有出售。我仅有两把,被美国友人索去。
  宜兴紫砂泥,可塑性极强,搓成面条那样细,也不会断。有一年,我陪同澳大利亚陶瓷考察团到宜兴丁山镇,进紫砂厂,客人们都去参观。厂里的人将我扣下,搬了许多紫砂壶、盘、罐等生胚,要我刻字。我从小刻印,还刻边款,刻紫砂生坯,那就驾轻就熟,得心应手了。一口气刻了十来件。结果,我一件也没有得到。
  紫砂,是宜兴丁山出产的特殊陶土,质地细腻,含铁量高,有赤褐、淡黄、紫黑等色。用来制作茶壶,泡茶不失原味,茶水不易霉、馊、变质。壶用久后,冲入开水,仍有茶香。明正德,嘉靖年间制壶大师有龚春、时大彬、邵二荪、惠孟臣等。清代,陈鸣远、惠逸公、杨彭年等均为高手。另有书法、篆刻家陈鸿春,字子恭,号曼生,又号老曼,恭寿,夹谷亭长,种榆道人等,浙江钱塘人。嘉庆拔贡,官至江南海防同知。工诗文。书法,长于行楷、八分,雅致有古宕。篆刻师法丁敬,远追秦汉,奏刀遒劲,有神,豪爽不羁。为“西泠八家”之一,浙派中坚人物。著有《种榆仙馆印谱》、《种榆仙馆摹印》、《种榆仙馆诗集》、《桑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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