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老公很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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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长老公很不纯-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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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请你杀了我,我请你杀了我!不要动他,不要!不要……”

突然无影灯下有一撮暗影悄然靠近,就在陈暮东开枪的前一秒,抓起消毒盘上渐渐的手术刀朝着陈暮东的脊椎骨刺了下去。

“啊!”陈暮东应声倒地,枪甩出了老远,痛苦地曲着背,两腿弯曲。

音弥猛然睁开眼,苏妄言扶着手术架摇摇欲坠,他苍白的脸布满汗珠,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拽着架子边沿,身体慢慢往下滑,白大褂肚子上的一片全被染红,触目惊心,“音弥,我来……我来救你了。”

“妄言?你怎么了?为什么全身是血?你……杀了他?你怎么这么傻?会坐牢的!”音弥大惊。

“我不动他你就会有危险,我的抢伤也是他弄的,我在电梯里躺了很久,越来越没力气,可我想,我要找到你,一定要。”

“不值得,你太傻了,妄言。快躺下来,我给你看看。”音弥哭着扶他慢慢躺下,掀开他的衣服擦干他身上的血迹,然后仔细地查看中枪的地方,还好,子弹穿透了整个腹腔边沿,没有留在身体里。只失血过多,她冲刘大夫喊,“他休克了,刘大夫,怎么办?”

“静脉穿刺,等着,我去准备!”

音弥使劲捂住他的出血口,直到刘大夫来了,她才回到傅凌止身边,继续完成余下的修复。想了想又抬头对着麻醉师道,“李医生,请您去看看枪手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有的话请进行一些基本的措施,尽量让他别休克了。”

麻醉师惊讶万分,踌躇不前,“可他要是好了再跑过来杀我们怎么办?他是害得你丈夫差点没命的人,你……”

音弥没犹豫,“我恨他,可是我不能恨一个生命。我是医生,我们都是,我没办法停下来,李医生你肯定也是。”

麻醉师震惊写在脸上,良久自愧不如地叹口气,“薄医生,你是一个好医生。”
100 我只是在流产而已
麻醉师走过来弯腰想要把昏迷中的陈暮东翻过来,无意间侧目一看,音弥的脚底下流了一滩血。

李医生一惊,赶紧转过头又看,果然在音弥浅蓝色的手术裤内侧发现了大滩血迹,“薄医生你流了好多血!刚才他打中你了吗?你受伤了?打中你哪里了?肚子吗?”

李医生拽着她的裤边,着急地问。

音弥面无血色,唇齿苍白,恍恍惚惚地回头,顺着李医生的目光看下去,自己大腿内侧的裤管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她愣愣地竟然不知所措了,良久深深地在心底叹了口气,眼泪掉在地上从她身体里流出的一小滩血水中,那声音掉进了绝望的深渊,她面无表情,带着哭腔淡淡的说,“我只是正在流产……而已。”

流产?!而已?

李医生震住了,分毫不能动弹,她说的那般清晰,那般不缓不急,甚至连一点悲伤的样子都没有,可从她红肿的眼睛里可以看得出,她是那么伤心,丈夫中枪,孩子流掉,这些生命中最致命的打击在同一时间砸到她头上,脱了手术服她也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如何能够承受?

也许是一时间受到的打击太多,太重,她竟有些麻木了。可她还是疼,那种疼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流掉发出来的,那种尖锐到能够剥夺她灵魂的疼痛来自内心深处。

其实早在陈暮东拿枪往指着她脑袋,逼她放弃抢救傅凌止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越来越疼了,她不会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但她没时间细想,也没时间哀悼,她不能让陈暮东知道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宝宝,那样就等于又多了一个把柄在他手里。

现在想来,她终于知道傅凌止手术前没说明白的话是什么了,陈暮东要她救傅凌止,纯粹是为了对她进行新一轮的最彻底的折磨,让她痛不欲生,让她心如死灰。

一直忍到现在,她觉得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内部的血肉化为僵木,只有一句空洞的**机械的工作着。

“薄医生,你坐下来歇一歇吧。”李医生也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一脸惋惜地劝她。

“不,我要守着我丈夫,让他陪我一同度过难关,一同为我们的孩子哀悼。”她那么悲戚地看着昏迷中什么都不知道的她,“阿止,我尽力了,可我们的孩子还是没了,你那么想要的孩子……没了。我累了,我太累了。你快醒来啊!抱抱我吧阿止,我支撑不下去了。我难过啊……”

李医生再不能言,整个手术室死一般的寂静,微弱的明光和来自地狱深渊般的晦暗相互交错,罪与罚相互交叠,成了人间炼狱。

过了不久特警搜过来了,把犯罪嫌疑人陈暮东在押抢救,把病人都成功转移。

等到外面的光亮终于进入手术室,驱赶所有黑暗的时候,音弥却已经晕倒在地,在双眼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她想,终于可以结束了。

她的阿止,他们的孩子,还有苏妄言……

***

对于很多人来说,医院是个可怕的地方,拥挤的地方,一个不吉利的地方,但我是在医院长大的。

当我妈妈还在医院上班的时候,我在手术室外的长廊里看书,在太平间玩耍,我用蜡笔给以前的急症图表涂色。

这里曾是我的天堂,我的学校,我的家,是我的避风港,我的圣殿。

我爱这里。

……纠正一下,爱过这里。



即使闭着眼睛还是可以感觉到头顶晃过一片又一片的白光。很热,可是身体很冷。

她想睁开眼睛,她想问问傅凌止怎么样了?可是她说不了话。

音弥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正被迅速移动着,她猛地睁开眼睛,视界一片模糊,隐约可见头顶一团一团泛着柔和的白光。

那是天堂吗?

不,她不希望在这里看见傅凌止。

“薄医生,你醒了?”头顶有声音传来,恍恍惚惚扭曲。

音弥努力把眼睛睁得大一点,视界中模糊的影响渐渐清晰,那是一个戴口罩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她跟着自己移动。

良久,音弥才猜到她现在正可能在一辆救护车上,她想要直起腰身,却没有力气,担架太硬,她很不舒服,身子被卡车碾过一样,快要散架,腹部那一块随着车子的奔波而剧烈的疼痛着。

“薄医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另一边的男医生问。

“傅凌止呢?傅凌止在哪里?他在哪里!”嘶哑的嗓子发出难听的声音,像鞋底摩擦过地面那般粗嘎。胸腔里像被抽空了一样。

医生们面面相觑,许久过后,音弥才看清他们胸前挂着的牌子上写着:第五人民医院。

原来她被转到别的医院了。

“医生,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我丈夫是不是也在这家医院?他叫傅凌止,你们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吗?脱离生命危险了吗?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要去见他,求你们停下来,我要见见他。”她口不择言,没有没尾地喊着。

“薄医生,你流产不完全,需要做人流手术,再耽搁会有危险的!”女医生赶紧说。

“我要先见到他。”

医生叹气,停下来,“你的丈夫很好,他在五楼重症监护病房,现在是第二天早上六点,你太累了,昏睡了一夜,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我要打个电话。”

音弥结果医生递来的手机,拨通泪瞳的号码,“喂,泪瞳?”

“音弥?音弥你醒啦!太好了!担心死我了!真是的……”那声音由远及近,音弥一回头,泪瞳拿着一杯咖啡颠颠的跑过来了,“音弥,你能活着真是太好了!我只恨自己没陪你同甘共苦,而且,傅凌止……”
101 劫后余生
“音弥,对不起,昨天我刚好有点事请假离开了医院,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枪击了!对了,傅凌止在五楼,他没事了,但是还在昏迷中,你婆婆和你阿公都来了,他们要守着你,可我看他们老了,身子撑不住,就让他们先回去了。小年还在幼儿园好好呆着,你放心,苏妄言也没事了,他的伤不重,就是拖得时间太长,也需要好好疗养一段时间。现在就剩下你了,你赶紧好起来。听我的话,别想孩子的事儿了,还会有的。只要你和傅凌止都好好的, 害怕没孩子吗?”泪瞳摸着她苍白到极点的脸蛋,满眼心疼。

音弥点点头,她很平静,虽然面无血色,“我要你去五楼好好守着傅凌止,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告诉我。”

泪瞳面色顿时有些异样,她瞧瞧看了音弥一眼,声音不大不小,“他有温醉墨守着呢,不需要我。我想陪你!”

音弥一愣,嘴角扬起淡淡的嘲讽,心想温醉墨前一刻还只顾自己逃跑,这一刻却又假惺惺地来看傅凌止了,她以为温醉墨对傅凌止爱得有多深,现在想来也不过如此。“泪瞳,去吧,我醒了你再来看我。”

泪瞳执拗半晌,点点头,“音弥,你别想太多。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来,傅凌止有多爱你。”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傅凌止拿匕首刺进身体的样子,她突然呼吸加快,脑袋爆炸了一样的痛,害怕的缩着肩膀不敢再想。

泪瞳见她这样子赶紧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再想了。都过去了。”

看着她被推走的瘦削的背影,泪瞳擦了擦眼角的泪,没说话,上了五楼。

傅凌止醒过来已经是第十天的事了。这十天中,音弥就住在他隔壁,白天会搬过来守着他,温醉墨出现了三天,之后再没来过。音弥只是冷眼看着她,并不理睬她。她知道,大概是因为傅家老爷子和谷舒晚,温醉墨没胆子再待下去了。

谷舒晚每天都要来一趟,守着傅凌止一两个小时,老爷子每天三个电话,准时打过来。他们对孩子的事闭口不言,老爷子只是一遍一遍地开导音弥,谷舒晚却时常难过地看她两眼,想来是惋惜孩子惋惜得紧。

中心医院发生这么大的事故,枪击事件中,十四人死亡,两人重伤,经抢救无效死亡,数人轻伤。她的医院成了一片血海,警戒线长长的拉着,阴森入骨。泪瞳不让她看关于事件跟进报道的新闻,总是白天一天都陪着她,怕她伤心,晚上音弥有时候就睡在傅凌止旁边的小床上。

窗外的月光冰冷,她却是一夜一夜的失眠,肚子里空空荡荡,小年也不在身边,她不敢让小年看见自己日渐消瘦的恐怖模样,更不敢让他知道傅凌止重伤还处在昏迷中。

傅凌止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并非音弥。

第十天,音弥获得医生准许,可以出院了,她收拾好东西搬到傅凌止的高干病房,便去了四楼探望苏妄言。

苏妄言腹部中枪,幸好子弹穿堂而过,一小段肠管破裂,可他自中枪到接受治疗,中间隔了五个小时,时间太久,伤口泛滥,内里感染,期间他还不断移动身体,导致伤情更加严重,目前也在住院中,只是不能坐起来,只能躺着。

他家人在的时候音弥是不敢去探望的,苏妄言的妈妈至今还对她耿耿于怀,虽然明明是她儿子先劈腿的。

苏妄言也算京城大户,父亲打理着一个巨大的商业王国,母亲在城建局工作,官商结合,他也算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音弥,你终于来了!我从八点等到现在啊,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苏妄言唇无血色,勉强偏头冲她笑。

音弥走过去,在他床边坐下,“你怎么八点醒了呢?应该要多睡一会儿的,养好精神。”

苏妄言用扎着针头的手指了指腹部,音弥担心他一动,针头会刺破血管,赶紧握住,稳稳的放下,“别乱动。”

“看你的脸色就知道傅凌止还没醒过来,音弥,别担心,他只是在昏睡,总有一天会醒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苏妄言和音弥都不知道,就在音弥离开的前一刻,温醉墨偷偷溜进了傅凌止的病房,而就在他们说话的这个当口,傅凌止已经睁开了眼睛。

模糊,摇晃,生疏,慌乱,毫无归属感,不知道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

这是傅凌止睁开眼睛后的所有感觉。

“凌止!你终于醒来了,这么多天没见动静,我真的快担心死了!”温醉墨的三层假睫毛纤弱地颤动着,那两滴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匆匆忙忙地掉在了傅凌止的脸上。

“阿……”傅凌止摘掉呼吸罩,干涩的声音从嗓子里发出来,大脑支配着这具久违的身体,可他的四肢并不怎么听话。

很烦。

“嗯?你说什么?”温醉墨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把耳朵凑过去,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心下松了松气,他总算活过来了,她的凌止回来了。

傅凌止视界中的女人是很模糊的,他看不清,只知道她有一头黑亮悠长的发,那发丝尾端柔柔地拂过他的脸,很痒,但很舒服。

“阿弥……”他终于顺畅地喊了出来,深邃的眼眸中含着一层淡薄的雾气,可他还是睁大了眼睛,倒影着头顶上的人的面容。

他的阿弥,幸好幸好,没事。

而温醉墨却是僵硬着身子维持这个姿势,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

她不是不后悔那天在医院她的表现,多少有点胡闹,可是那个危急的时刻,她觉得自己的命最重要,潜意识里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在这点上,她就是再怎么耍心机也拼不过薄音弥。
102 爱情降临
她只能难堪地笑道,声音故作轻柔,握住他放在床侧的手,很干燥,很温暖,她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眼里含着浓浓的情意,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如同一把利剑,一下把傅凌止脸上的笑容刺破。**

“凌止,薄音弥她一直在照顾苏妄言,这么多天以来,都是我在照顾你,我寸步不离地守着你,是我啊,小醉。薄音弥她根本没来看过你,你还在期待什么呢?你怎么这么傻?她那样薄情的人根本不值得你为她割自己十八刀!危难时刻,她心里惦记的人是苏妄言,不是你。”

傅凌止眼里闪过一丝怔讼,还有淡淡地受伤的痕迹,他没再说话,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安静地盯着天花板,不言不语,最后,闭上眼睛。

或许,没醒过来是不是更好?给她一个和苏妄言重新开始的机会是不是要好很多?

回忆起那一天,就在他义无反顾肯为她那样折磨自己的时候,他才知道她在自己心里有多重要。他不能看到她受任何一丝伤害,他在乎她的喜怒哀乐,他甚至在去医院的路上就开始想象他们以后的孩子长什么样,会像他多一点,还是像她多一点。

爱情早已经来临,他却像个笨蛋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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