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老公很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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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长老公很不纯-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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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见过一个全身都是窟窿的人,就算做了那么多年手术,就算从小在太平间长大,可她还是害怕,恐惧到了极致。

她的阿止,是要死了吗?

傅凌止慢慢地把眼皮往上翻,头顶的透明天窗一直在旋转,漫无目的地旋转。

她的脸被蒙上一层模糊,好像离自己很远,越来越远,过了很久他才想明白,那是因为她的泪掉进了自己的眼里,所以视线才会模糊。

他慢慢地扯开嘴,无力地呻吟了一下,然后赶紧闭上嘴,他想把自己唯一完好无缺的左手抬起来,温暖温暖她太过苍白的脸蛋,可是努力了很久,就是抬不起来。

他想发脾气,可是发不出声音,就连皱眉都很疼。

“阿……弥……”终是喊了出来,可是声音太小。她却听见了。

音弥双手捂住他的脸,身体不敢碰他的,只好僵在半空,用袖子擦干自己的眼泪,可是就算擦掉了,马上又会掉出来,掉进他的眼里。

“阿止,睁开眼睛,看着我,看清楚我,求你,说说话,再叫我一声好不好?嗯?再叫一声!保持清醒啊!”

“阿……”他张开嘴,只是喉咙有股什么东西拦住了他的声带,下一秒,血水吐了她一脸。

音弥慌乱无措,小心翼翼按住他胸腹部的伤口,这里失血量最大,她只能将就着给他止血,轻轻地帮他顺气。

眼眶一直在泛热,整个脑袋都很烫,她唇齿颤抖着,“你看着我,阿止,就算是看着我也好,不许睡过去!听到没?你哪儿也不许去,我要你在,听见了吗?醒醒!快醒醒,看看我!”

他眨了眨眼睛,努力地睁开。

音弥侧头,朝陈暮东吼,“陈先生!你够了吗!不够你杀了我吧,我求你了!”

她对着俯瞰着她的陈暮东磕头,额头磕到坚硬的地板上她也不觉得疼,只是心慌,只是着急,只是快死了一般的绝望,“陈先生,我跪下来求你,求你放过他,如果你还不解恨就把我杀了!但是请你在杀我之前让我救活他。求你了!我求你了!”她一个劲儿地磕头。

陈暮东看了看披散着头发,双目无神的她,又看了看在血泊中越来越虚弱的傅凌止,思考几秒,诡谲的笑意从他眼里冒了出来,“去吧,去手术室。”

音弥有些惊疑不定地抬起头,万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没想到陈暮东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她只是满心欢喜,觉得又看见了希望,救治及时的话,傅凌止会度过危险期的。这种程度的伤她不是没见过,时间是关键。

“谢谢!谢谢你!陈先生,谢谢你……”

待要爬起来,背后有股微弱的力拉住了她的衣摆,她回头,是快要陷入昏迷的傅凌止,他的手一直在颤抖,血还在冒,“不……阿弥,不。”

“什么?”她把头靠近他的嘴,听见他依依呀呀分明是有话要说。

“不……别信他……故意折磨……”最后一个字梗在了他的喉咙,音弥抬头一看,陈暮东用刚才对付过她的方法,一手捏紧他的下巴,让他说不出话来,傅凌止只能哽咽着费力的摇晃,音弥没有心思细听, 她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救活他。

“陈先生……”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陈暮东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床单,“把他包好,去手术室。”

音弥包好傅凌止,倾身拖床单两角,使出全身力气把他往电梯里拖。陈暮东就站在她旁边,用枪指着她的脑袋。他心里自有计较,怎么可能真的让她救活傅凌止呢?

音弥是不知道这些的,她所想的是不管有没有把握,不管是不是她擅长的手术,她不允许他死亡。绝不!

拖到电梯,下到三楼,傅凌止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全身都是见骨的刀伤,大大小小十八处,失血过多,他是强撑着意志才能保持些许清醒的。音弥一边擦眼泪一边拖着他往手术室前进,陈暮东拿枪指着她和傅凌止,紧跟在后面,她是那么害怕,可她现在必须救她。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弄到手术台上,准备好手术器具,她到隔壁的玻璃隔间净手,陈暮东站在手术台旁边,冷眼看着室内的器械,眼里带着天大的恨意。

音弥刚跨过自动玻璃门就被什么东西绊倒,差点摔倒在地,然后听见和自己同样微弱的一声呻吟,她侧身一看,盘坐在地上簇在一起的正式外科的两个主治大夫和一名护士一名麻醉师。她眼睛一亮,对方也看到了她,细声询问她怎么在这里。音弥担心陈暮东会察觉不对劲,便也跟着蹲下来。

“你们几个怎么躲在这里?”她问他们。

骨科的刘大夫说,“手术室比较安全,那个枪手也不会没事找事来这里吧。接到蓝色警报之前,我正和孙大夫他们做静脉穿刺手术,还好病人已经安全撤离。”
097 附送折磨
音弥面有难色,她点点头,要是这几个知道那个所谓的枪手就在隔壁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可是她现在很需要他们。

“薄医生,这么危险的时候,你怎么跑来手术室了?”孙大夫看她红肿的眼睛,双目无神,面色惨白,羸弱的身躯透出巨大的哀伤,便有些担心。

音弥擦了擦湿润的眼角,下眼袋红肿得很痛,她深呼吸一口气,“不瞒你们说,我丈夫被枪手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了,那个疯子就在隔壁,我丈夫现在在手术台上,生命垂危,我求求你们,和我一起救救他。我一个人时间肯定不够,也顾不来,他身上有十八道很深的伤口,失血过多,我怕他……”哽咽到说不下去,音弥掩面低低的啜泣着。

众人都是一惊,只有平时和她关心最好的刘大夫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孙大夫恐惧,“薄医生你是说那个疯子枪手就在我们隔壁?!天呐!”

“我知道我不能强求你们做什么,可是我的丈夫他就快死了!我求你们了,念在同事一场,念在医生的职责,帮帮我,求你们!”她几乎是要朝他们跪下了,口齿不清地哀求着。

刘大夫冷静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手,“救人要紧。我去。你们有谁害怕的话趁现在赶紧从小门逃出去!”

孙大夫和那个护士面面相觑,为难的说,“薄医生,不是我不帮你,可是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万一……”

音弥点点头,没等他说下去赶紧道,“我知道,孙大夫,谢谢你。真的,不用觉得抱歉,你快走,趁现在那人还没发现你。”

孙大夫抱歉地看了她一眼,和那个小护士蹲着走到门边,悄悄开了门,身子很快就隐没在门缝里。

音弥感激地拥住刘大夫,泪眼朦胧,“谢谢你,刘姐。可是万一有什么危险,你怎么办?那个疯子是冲着我来的,我不想牵连你,可是我很需要你!”

“傻丫头,人命关天,你别磨蹭了。我们快开始吧。”她和麻醉师站了起来,从容不迫地净手,穿手术服,进入手术室。

陈暮东惊诧地看着另外两个生人,“她们是谁?”

音弥看了看他举着的黑色枪管,抖着声音,“只……只是医生而已。帮忙做手术的。”

陈暮东不耐烦地晃了晃脑袋,示意她走过来,音弥慢吞吞地走过去,他就一把扼住她的喉咙,力道大得能掐断,“你敢耍花样,你老公就一命呜呼了!”

音弥赶紧抖着唇颤颤地点头,“是,是。”

陈暮东猛地一扯,音弥的身子就跌向手术台。

“动作快点!我没耐心!”陈暮东拿枪抵了抵她瘦削的背。

“是。”

音弥走到傅凌止面前,他唇色已经由苍白变为酱紫,眼皮浮肿,一直往下跌落,感觉到她的气息,他费力地翻开眼睛,“阿……”

他已经累得喊不出一声完整的‘阿弥’了,音弥看着,心疼得要命,眼泪又要出来,他极其费力地动了动脑袋,她明白,他在摇头。

“我们马上给你手术,马上开始!阿止,听话,保持清醒,千万不能睡着。想想我,想想小年,想想老爷子。不能睡过去!”

傅凌止虚晃着眼睛,双目没有焦距,似乎在看她,又好像在看头顶的无影灯,“吻我……”

音弥嚎啕大哭,面目悲伤,那样子看的刘大夫也红了眼眶,她大声地啜泣着,哭得不成样子,颤抖着身体凑过去,嘴唇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毫无血色的唇,一眨眼,一串泪就掉在了他的脸上,傅凌止目光追随着她,他想摸摸她的脸,可他怎么样都无力动弹。

“我爱你,我不想你走,你好好的,想想温醉墨,你不是爱她?想着你最爱的人,你就不会舍得……”

混乱中傅凌止的眼睛似乎翻了翻,“我不会死的……答应你。”

“要是就这样结束那真的是太烂了!你欠我太多,你又混蛋又无耻的,你……”音弥的头发突然被生生拽住往后拉。

“他妈的别给我唧唧歪歪!要死要活是我说了算!快动手!”陈暮东耐心全无。

刘大夫和那个护士赶紧走过来,三个人开始了紧急抢救,音弥之前给他做过一次手术,可现在,要把自己的手伸进他的身体里,他的命掌握在她手里,一不小心就会……她连想都不敢想了!

傅凌止伤得最重的地方不是失血过多,而是匕首刺进去之后,很多肌肉完全破裂,肠管也有一段出现破损的现象。

音弥不是完全精通普外科手术,于是就由刘大夫主刀,开服后先止血,再仔细检查,进行有效的治疗手段。

到最后全身都缝合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却又出现心颤,血管收缩等突然症状,需要心包刺穿。

音弥的妈妈方淮是心外科的专家,她从小耳濡目染,虽然心外不是她的强项,可她就算再无措也要试试,这样巨大的压力之下,她不能出一丝差池。而刘大夫完全没有把握,她只能强自镇定,告诉自己,他现在躺在手术台上,他是她的一切,她爱他,很爱很爱。

心包刺穿术虽然存在一定危险性,一不小心就会刺破心房,但是却是一种有效的治疗手段。音弥没有犹豫,看了看麻醉中昏迷不醒的傅凌止,小心谨慎地把长性器械从他身体里扎进去。

监视器上的心率终于呈现出稳定症状了。音弥太投入,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个陈暮东,也根本不知道他的目的。

陈暮东茫然地看着监视器上的线条变化,吼道,“他现在是不是脱离危险了?不许救他!给我停下来!”

音弥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关心起傅凌止的病情了,可她到底出于小心谨慎的心思,没有马上脱口而出,而且,做手术之前傅凌止曾说过不,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099 我爱他
可刘大夫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病人脱离了危险是医生最高兴的事,“对,幸好抢救及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慢慢会趋向于稳定状态。但还是要转入重症监护病房,以防发生并发症……”

刘大夫还没说完,陈暮东已经接近暴走的状态,“什么?你们竟然把他治好了?现在停止抢救,让他躺在那里慢慢地死!快点!撤掉一切维持他生命的装备!听到没!”

他暴跳如雷,情绪异常激动!花了这么多时间等的就是这一刻,他非得把薄音弥折磨到疯掉才解恨!哀莫大于心死,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

音弥感觉到那把枪又重新抵住了她的脑袋,可她的受还拿着手术刀,她没办法停止,她也不会停止。

“薄音弥!再不让他死,你就得死!我一枪就能毙了你,到时候他还是死路一条!信不信我把这两个医生一并给你杀光!松手!你他妈给老子停下来!我就是要让你一遍一遍体会失去挚爱的痛苦,让他死!你想让我给你一枪吗?不准救他!”

音弥的眼泪断了线,她颤颤巍巍地不停地动着手,要刘大夫拿四号缝合线,可她已经抖得不像话。她只告诉自己,不能停,爱人的生命掌握在她手里,就算陈暮东真的毙了她,她也会抢救傅凌止到最后一秒。

“抽吸一下……好了。“音弥把手探入他的伤口深处,而陈暮东那把不大不小的手枪正不偏不倚地对着她的脑袋,把她推得摇来晃去的。

“陈先生,”音弥哽咽着,嘶哑而绝望的叫喊着,“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还是会拼了命救他,不管躺在手术台上的是不是我丈夫,就算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我也会救他。我停不下来!我停不下来的啊!陈先生,要是你的妻子躺在这儿,有人拿枪指着医生不让他们手术,你会伤心吗?你也会的!将心比心一下,我求求你。人命关天,我怎么可能停得下来?我发誓,只要他脱离危险了,你可以立马枪毙我!我真的发誓,求你让我救救他,只要他活着,我就是死了也甘愿。我只要他活着!”

“闭嘴!闭嘴!不许提我的妻子!再不松手我一枪要了你的命!他一样会被耗到死!”陈暮东的食指扣在扳机上,颤抖着动了动。

音弥使劲闭了闭眼,缩着肩膀承受那一声巨大的响声,“我要救他!我停不下来!我要救他,我爱他,我要救他……”

刘大夫和麻醉师都吓得僵住,这一刻,本来就阴森的手术室更加如同地狱一般的令人感到透顶一般的绝望和恐慌。大家都颤抖着手,可那双为救人命而生的手却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

陈暮东看着这三个人丝毫没听他的指挥,更加挫败,不巧的是这时候胃痛涌上来,那股尖锐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弯了腰,握着枪的手也开始泛白,无力而颓唐地垂下来。

音弥赶紧把傅凌止胸口深处那一大块血肿处理干净,却在缝合的时候听到一声巨大的枪击声,就在她的脚边一厘米的地方,余力谈得她差点倒地不起。侧目一看,陈暮东本来是想射她的,可惜手没力气,偏了方向。所有人都开始尖叫。

音弥愣愣的看着陈暮东慢慢举起枪,枪管从她的下半身渐渐升上来,小腹,胸口,脖子,然后是她的脸,最后是她的额头正中。

“让他死,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死到临头,音弥反而平静了许多,她闭了闭眼睛,把眼泪挤出去,“你杀了我吧。但是求你,不要剥夺他的性命!”她转头决绝地对刘大夫说,“请告诉我丈夫我爱他,还有,我很抱歉。”

”薄医生,你冷静点。”

“我数到3。1,2……”陈暮东紧紧地盯着她。

“不要!我请你杀了我,我请你杀了我!不要动他,不要!不要……”

突然无影灯下有一撮暗影悄然靠近,就在陈暮东开枪的前一秒,抓起消毒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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