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尼莫。”
“它死了？”
“它很好，我们去海边放它自由吧。”
19。第19章 野猪大改造（1）
“你们说，我是不是很没女人味？”妍晴双脚蹲在客厅的沙发上，两只胳膊撑着下巴，表情很认真。
“妍晴，这么弱智的问题很难想象是你问出来的。”唯莹一副不可理解的样子。
“随便问问，我知道你们一定会说真话的，别怕打击我，快说快说。”
“你不能用传统的女人味来形容，女人味用在你身上，总觉得俗了点。”唯莹下了结论。
“我和唯莹的看法相同，应该说是非典型女人味。”雨佳补充。
“作为房间唯一的男性公民，用男人的眼光来衡量呢，就是……”许哲宇忽然打住，
“没事，你说吧，我不会欺负你的，现在有雨佳帮着你，我想欺负你也没有办法做到。”唯莹说。
“就是，你比唯莹有女人味。”
唯莹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然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我不介意你拿我和妍晴作比较，但想挑拨我们的关系，你做梦去吧。”
许哲宇笑得很开心，然后语气变得很认真，“妍晴，我觉得你不需要有女人味，也可以很吸引男生。”
虽然他们的语气很委婉，看起来也很真诚，但妍晴明白，其实她就是没女人味，这回连自欺欺人都不行了。
“我先回房间了。”她的语气蔫蔫的。
以前从没想到要刻意去改变自己什么，但旅行的好处就是，换了一个环境，让心情完全放松之后，会把之前的一些事情看得更清楚。她发现，江旭宁的新女朋友、肖雅芙，都属于那种很有女人味的女生，而妍晴喜欢过的江旭宁和邱雨泽都选择了她们，或许，女人味才是吸引男人最大的魅力。梁妍晴，你是不是真的太没魅力了？
要做一个改变，她心里暗暗决定，至于怎么改还没想好，但是既然发现了问题，就要改变现状。
什么是女人味？在妍晴看来，应该是女人对男人的一种性吸引力，一种纯女性的特质。这种东西大体上应该是与生俱来的，后天的培养只能是锦上添花，但花就是花，不能变成锦。
雨佳忽然走进来，“妍晴，你就是你，不用改，如果我是男生，会喜欢这样的你的。”妍晴笑了，现状是一定要改的，但改的不是本质，而是细节。为什么骗子总是找上她，这就是问题，说明她的外表看起来学生味太浓，太清纯。她也可以打扮得很有女人味，是梁妍晴风格的女人味。
首先就从头发、穿着、妆容着手。妍晴开始翻阅时尚杂志，浏览时尚网页，找出卷发器、吹风机、穿发器、大大小小的发夹这些东西她一直都有，是以前心血来潮的时候买的，但买回来就没怎么用过，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呃，这个包包头不错，她很喜欢。妍晴照着教程的指示，不一会儿头上就扎出来一个小包包，把刘海编织成小麻花并且细细地盘起来。这个发型特别适合妍晴这样的小脸MM，不过看上去好像又小了几岁了。
心情忽然变得开朗起来，她开心地走出门外，一推开门就大声宣布，“让我们DIY的全盛时代到来吧。”
另外三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妍晴忽然娇柔地笑了一下。
“妍晴，你吓到我了，怎么忽然变得跟个小萝莉似的，这么可爱。”唯莹在一边瞪大眼睛说。
“我坦白，我大学的时候曾是萝莉控，妍晴你这身打扮，出去说是高中生也有人信啊。”许哲宇说。
“生活太严肃了，偶尔换换风格，换换表情，不是更好吗？”妍晴恢复了理性的语调。
“我的天，小萝莉说出这样的话，真是雷倒我了。”许哲宇在一边惊叹。
“这样看起来是不是更好骗？”妍晴问。
那三个人不约而同点了点头，妍晴马上把头上的包包拽下来，然后回到房间，关门前回了一句，“我重来。”
那天晚上，妍晴又去淮海路血拼了一番，化妆品、衣服、香水，她还想尝试一下香水混搭，要来一次野猪大改造，变化应该是生活的一部分。
圣诞节快到了，各大商场门前经过精心装扮，到处洋溢着浓郁的异国情调和西化的风情，各种圣诞主题的景观层出不穷。时代广场门前的圣诞树分外璀璨、夺目，让人忍不住驻足观看，唯莹走上前去，拍了几张照片。
“唯莹，你说，拼命工作赚钱，然后拼命消费享受，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很暴力？”
“人生就应该及时行乐，每天开心最重要，我才不管那么多呢。”
“妍晴，你等我一下。”唯莹说着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良久，唯莹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欧若朴竟然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
“一夜情的男人，不要对他抱有太大期望。”妍晴轻声劝她。
“从来没有男人拒绝过我，妍晴，我觉得他就是我的克星。”
“唯莹，我从来都不相信一见钟情，你和他发展太快了。”妍晴一手揽过她的肩膀，“别不开心了，冷冷他，也许过段时间他就会来找你的。”
“妍晴，欧若朴的职业是医生，我查过了，他这个周日上班，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妍晴摸摸她的头，“你真的病了吗？”
周日。
妍晴和唯莹上午约好了在医院门口见面。妍晴一看唯莹的打扮，就忍不住笑起来，“你是来勾引医生的吗？看来我今天真是来‘助纣为虐’的。”
唯莹妩媚一笑，“我不管，他不回我短信，我就主动来见他，他是神经科医生，我就说我想见他想到失眠，他自己就是药方。”
“如果我是男人，会被你这话吓跑的。”
“除非他拒绝来找他看病的病人。”
排队挂号，上楼，继续排队等候。
“他的病人还挺多的呢。”唯莹在门口看了一下，欧若朴穿了一件白大褂，正速度飞快地写病历。
终于到唯莹了，她一阵风一样地冲进去，然后坐成一个标准的S型。欧若朴一抬头，眼光只在她脸上扫了一下，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估计他在医院的电子系统中早就已经看到周唯莹这三个字了。
“这么冷的天，你穿这么少不冷吗？”他语气很淡漠。
唯莹直视他的目光，“我喜欢这样，你不喜欢吗？”
欧若朴忽然笑了，帅气且痞味十足，“可以说一下你的病情吗？”
“失眠。”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具体症状。”
唯莹开始胡编乱造一气，后来就越来越心虚，自己都觉得这不太可能是失眠症状。
“根据你刚才的描述，我觉得你的病情不属于神经科范畴，或许你应该去精神科看看。”欧若朴把她的医历本放到一边，嘴角带着嘲弄的笑，“请不要浪费我其他病人的时间。”
唯莹忽然冷静下来，“就是心里一直想着一个人，总也睡不着。睡着了，梦到的还是那个人，然后又会醒来，恶性循环。”
“我给你开一些有助于睡眠的中药，副作用比较小，你也可以试一下针灸、理疗，作为辅助治疗。”欧若朴的语气变得温柔。
“我吃过了，没有效果。”
“我还没有写，你怎么知道我要开什么药呢？”
欧若朴开始开药方，写好后递给唯莹，唯莹也不接，只是盯着他，由于气愤，胸口上下起伏着。
欧若朴的手轻轻一松，那张写着药方的纸轻飘飘地跌落到唯莹的腿上，而后，欧若朴用两根手指，轻轻把它拈起来，并没有碰到唯莹的腿。
唯莹拿过药方，“下周我会来复诊的。”说完气急败坏地冲出去了。
她出去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而且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唯莹站在医院门口，身体瑟瑟发抖。
“上次你说，下次见面一定让他对你笑，唯莹，他今天果然对你笑了。”妍晴说。
“可是我要的不是嘲弄的笑啊。”
“唯莹你看那边。”妍晴推推她，唯莹一回头，看见欧若朴，和几个医生一起，正向门口走过来，脱掉白大褂，他恢复了以往的不羁神态。
经过唯莹时，他忽然脱掉外套，扔在她身上，“下周复诊的时候还给我。”
旁边的医生回头对唯莹说了一句，“不要误会，欧医生一向对病人很好的。”
好不容易打到出租车，唯莹紧紧地裹着他的外套，“妍晴，我今天看起来是不是很愚蠢？”
妍晴想了想，“如果欧若朴喜欢你，会觉得你很可爱，如果不喜欢你，也许会觉得你很愚蠢。”
唯莹望着窗外的雨，表情有点落寞。
午夜，妍晴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她迷迷糊糊地打开一看，竟然是唯莹的，“妍晴，我真的失眠了。”
一头清新飘逸的长发，上半部分自然顺直，下部分是轻微的大螺旋卷，一半清纯一半妩媚。原本每天只涂一层透明唇彩，今天化了银色质感的灰色烟熏妆，轻微的晕染，看起来有点冷艳的味道。一件优雅的紫色衬衫外面配银白色小开衫，浅灰色中裙，她崇尚简约主义。
属于梁妍晴的清新、冷艳的女人味。
妍晴一在座位上坐定，就开始查阅邮件。休假一周，应该有很多份邮件来不及处理。果然，有30多封未读邮件，其中还有几封是邱雨泽发来的，都是关于上次做的郑繁曦的那个项目，报告已经发给客户。妍晴注意到发件时间竟然是他们去三亚玩的那一周，而且都在凌晨以后，看来即使休假他还在工作，真是个工作狂。打开报告，发现自己写的一小部分也在里面，虽然形式被改得面目全非，但是灵魂还在，她心中顿时有种很欣慰的感觉，就像一个负责制小螺丝钉的工程师，发现最后造好的机器终于开始运转了一样，虽然作用微小但是却无法被忽视。
“梁妍晴，一周不见，你变化很大。”对面的乔迁忽然说。妍晴一抬头，发现他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那绝对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很吓人是不是？”
“没有，这样的转变很适合你。”
看来终于像一个正常的OL（办公室女郎）了，不会被认为学生气太浓，这么说这次的转变并未失败。
“对了，这周六是圣诞前夜，有什么安排吗？”
妍晴想想，不知不觉又快到圣诞节了，以前每年都是和雨佳、唯莹她们出去玩，和江旭宁在一起之后会去哈根达斯奢侈一下，今年唯莹估计会找欧若朴，雨佳和许哲宇打算出去玩。女人的友谊，说牢固也牢固，但一旦有了男朋友，就不好说了，呃，看来又要当电灯泡了。
“应该会和朋友一起。”
“我们几个同事打算一起去泡吧，如果你想来，记得联系我。”
“好。”这个泡吧狂人果然是本性难移，妍晴心中说。
这时，她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你好，我是季之轩的秘书，请你在五分钟后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季之轩会找我？难道是因为chargeable hour（向客户提供付费服务的时间）吗？妍晴想，公司规定timesheet（工时单）每半个月提交一次，每个组的负责人都会看，对时间比较少的员工可能会单独谈话，了解原因。
又要去他的办公室，妍晴觉得有点头疼。
“你对chargeable hour有什么困扰吗？如果有，可以和我讲。”季之轩一边说，一边悠然地喝着咖啡。
妍晴想想，试用期过去的一个月里被蔡以纯整加班了一周，出差一周，休假一周，还有一周有零零碎碎的小事，大体上是因为休假了一周，所以chargeable hour会比别人少，照理说这不应该是季之轩找她谈话的理由。
“没有。”
“你没有项目做吗？我记得你有两周一直在做我的项目，还是没有按照公司要求记录时间。”季之轩忽然抬起头，语气温和。
妍晴心想，虽然是做你的项目，可是蔡以纯给我分配的时间少得可怜，只做了一点数据校对的工作。但是给每个人分配工作时间的表格，季之轩不会不知道。
如果是刚进公司那会儿，她可能会毫不客气地反驳，甚至让对方哑口无言，但是现在，她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很抱歉浪费你的时间，你今天提出的问题我以后都会注意。”
“新人最重要的是工作态度要端正，积极和项目主管沟通，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做，可以找蔡以纯。”
妍晴点了点头。
“上次那个项目你提出的关于休闲饮料的想法，相关讨论的时间和你写给我邮件的时间，都可以记录在客户的代码下面。”季之轩忽然换了一个姿势，盯着妍晴的眼神有一丝玩味。
妍晴再次点了点头，走出去，关门。
她觉得，很不开心，好像把自己弄丢了。
一时间觉得很多问题堵在胸口，于是她上了MSN，打算咨询一下在B组的学姐，“学姐，在你方便的时候，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现在开始的半个小时内可以。”
“所有的老板都不喜欢愿意提问题的人吗？”
“完全看老板的个人风格，有人会很喜欢那种有想法的人，但是你的想法一定要对他的胃口才能加分，如果和他想的正好相反，反而会倒扣分；如果是那种不喜欢员工提意见的老板，他会非常讨厌你。所以这是一个很冒险的想法。”
“所有的公司都是这样吗？”
“这其实和公司文化有关系，有的公司相对更加开明一些，甚至工作时间都是灵活的，因为他们是结果导向的，但是有的公司对协作性和服从性要求比较高，我们公司整体上还是属于后者的风格。”
“如果你得罪项目主管了呢？因为你不喜欢她的风格，也不想去迎合她。”
妍晴是那种一旦发现了问题，就希望去改善的人。但是有些东西根深蒂固在思想里、骨子里，就像信仰一样，很难去改变。比如让她去迎合她不喜欢的人，她做不到，即使做到了，也觉得很不开心，像是把自己弄丢了。
“在公司要混得好，一定要看清形势，究竟谁是老板，有些人是无论如何不能得罪的。”
妍晴想，我得罪季之轩了，还得罪蔡以纯了，我惹不起，我就躲，躲不起，我还惹，但至少要混个一两年的工作经验才能走。
“有些时候觉得很压抑人性，其实有时候你提出一些想法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这个想法能对项目有所帮助，但这却超过了你这个级别的人的工作范围。”
学姐笑了，“你需要先适应各种类型的人的风格，一步步做到很高的位置，然后才能有自己的风格。”
20。第20章 野猪大改造（2）
妍晴心想，好吧，梁妍晴，等你有一天做到项目经理的时候，再发扬个人风格吧。忽然一想还是不行，这还要取决于合伙人是什么风格。好吧，如果有一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