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圆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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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圆舞曲-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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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醒来后就要求办出院手续,因为他的专业课很重要,落一堂就会差之里。为了他的安全医护人员不肯放人,那时他的情绪非常激动差点跟人家打起来,疯了似的非要回来,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才使他安定下来。后来才刚刚拆了腿上的石膏他又去那家建筑工地,工作到一半因为腿疼得受不了不得不被人送回学校。”

夏青彦回忆:“那天我们为宿舍的一个兄弟庆生,逸恒也参加了,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只是一向自控能力很强的杜逸恒会喝醉,令大家跌破眼镜。他做事一向有分寸的,可是那天他却放纵自己醉得一塌糊涂,然后丢下所有人跑了出去。”

“当我赶到时,就看到他颓然地坐倒在大马路上,用力地垂着自己受伤的腿,声嘶力竭地喊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我真的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求求你回来好不好,求求你……’”

都市的夜晚,缤纷的霓虹打在他脆弱的身上,穿梭不息的车流掩盖了他的哭泣声,他就那样对着天空大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将所有东西从我身边一一拿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逼我做决定,逼我走进绝境,我恨你,我恨你们……”

青彦说:“我永远忘不掉他那时候的样子,就像一只负了伤的兽被逼到悬崖峭壁处,发出绝望的悲鸣。”

“回来的路上,他趴在我背上一直卑微地乞求着‘韩露迟,我是如此地爱你,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走的这么绝情?我求你回来,求你……’。”

青彦皱眉:“那是我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你的名字;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卑微懦弱的乞求一个女人的爱。”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逸恒绝口不提,大家也保持缄默。直到大四那年乔茵的出现,大家以为杜逸恒已经恋爱了,毕竟四年来乔茵是唯一一个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孩子。”

他的眉宇因为陷入回忆而慢慢舒展开来,“一天晚上,宿舍的兄弟们聊天,突然有人问逸恒,乔茵是怎么搞定他的?他只是看了我们一眼非常认真地说,‘我只当她是妹妹’决绝的语气好像在为谁守身似的,那时候我又想到了你,于是对一个未知的你产生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会令逸恒念念不忘呢?”

青彦看了她一眼,实事求是的说:“而你,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说实话,在追逸恒的那些女孩中你的确很一般。”

“甚至算是下乘,这是实话。”他解释着。

见她神情恍惚,他突然转移话题:“你无法想象他吃得苦有多多,他今天得到的一切所付出的代价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露迟怔怔地听着,眼睛变得涩涩的,这个人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这些了,他今天说这些是来指责她的吗,还是在为逸恒抱不平?

手指不自觉地掐入肉里,直到感到尖锐的刺痛,她才幽幽低语:“我没想到,我的离开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青彦看了眼整晚皱着眉头的人,半晌才说话,平淡的语调中带着质问与责怪。

“真的心疼他,当初为什么伤他那么深甚至把他逼入绝境?”

露迟垂下头,痛苦地闭上眼睛,她的心情他这个外人又怎么能够理解。

爱情在时,伤害是把双刃剑,伤害他的同时,她何尝不是心如刀割?

“如果真的有心,就不要再伤害他,逸恒是人不是神,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有承受不起的时候。”

他收起平日的嬉皮笑脸,神情很严肃地说:“我不清楚你和逸恒之间的过往恩怨,也不想掺和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是,韩露迟!做人要有良心。”

青彦说完后转身离开,剩她独自坐在客厅内,慢慢消化这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他……所吃得苦、受的累全是因为她吗?

不是因为‘露迟,一个人要想不仰人鼻息生活,就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吗?’一阵一阵的酸伴着钝痛在心底蔓延,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在沙发上坐了多久,直到墙上的挂钟发出整点报时的声音,露迟才起身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推开卧室的门,他还在睡着,她就这么站在门口,沉重的双脚仿若千斤重,明明几步远的距离却怎么也迈不开,既不前进也舍不得后退。

然而,时间终归不是静止的,该面对的总是逃避不掉。

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抬起脚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

盯着躺在床上睡熟的人,才几日不见,他的脸上已不见昔日的神采奕奕,现在就连睡梦中也是布满了疲惫与憔悴。

露迟皱眉,突地涌起一股心疼。

逸恒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呢?

手指颤抖地划上他紧紧纠结的眉宇,然后轻轻刷过那双紧闭的双眼,依次抚过坚挺的鼻子、薄而略宽的嘴,最后留恋在泛着青髭的下巴上,指腹轻柔地摩挲着。

夏青彦的话就像一把尖锐的利器狠狠地刺进她心底最软弱的地方,‘韩露迟,我是如此地爱你,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走的这么绝情?我求你回来,求你……’。

逸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折磨自己,我有多难受,你知不知道这九年中我没有一天不活在愧疚中。

你无法想象他吃得苦有多多,他今天得到的一切所付出的代价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逸恒,你知不知道当你不要命的工作时,我有多心疼。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逸恒,逸恒,我是不是让你很为难?

再也承受不起太多,她俯下身情不自禁地压上他柔软的唇。然而,当碰上那片温热,强压在心底的情绪如洪水猛兽般倾泻而出,眼眶微微发涩,眼泪就这么垂落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他脸上,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手腕处传来剧烈的疼痛,露迟一惊,被拉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你?”

他醒了?

露迟睁大水眸,对上他冷凝的眼神,顿时一阵惊慌。

“我……”

 “韩露迟!” 逸恒恶狠狠地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问的好,她到底想干什么,她也想知道。

那种想要靠近又想要逃离的心情让她完全乱了,心底突然发出一个微弱的声音。

逃走吧!

突然,她猛地用力推了他一把,想逃开这尴尬的场面,然而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让她挣脱不开。

没有给她思考时间,逸恒伸手强压下她的头,温热的唇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带着狂风暴雨之势啃咬着她,不留一点空隙。

“嗯……”强烈的手劲让她痛苦的挣扎着,想挣脱开他的掌控范围,然而,手腕却被他抓的生疼,巨大的力道仿佛要将她的手臂捏碎。

“你放开我。”她皱着眉,微弱地抗议,这听似气息软弱的声音在他听起来更像是动情的呢喃,横在腰间的手臂收紧,另一只手插进她柔软的发内制止住她想要退缩的头,他霸道地吸着她的唇,趁她喘息间滑溜的舌探进她口中纠缠着。

激越的热情一发不可收拾,他一个翻身将她强压在身下,坚硬的胸膛抵住她胸前的柔软,两具炽热的身体瞬间没了间隙。

逸恒红着眼揉着身下的娇躯,强迫她属于他。这个九年间没有一秒不折磨着他的人,心中唯一的那个人。

带有情欲的吻顺着颈项向下蔓延,直到感到身下的身躯剧烈的颤抖着,才停下动作。

失去的理智逐渐回笼,望着身下的人衣衫凌乱,白皙的颈项上落满细碎的吻痕。

一股罪恶感深深地占据了内心,杜逸恒,你到底在干什么?知不知道你刚刚差一点就……

他闭上眼,痛苦地笑着:“韩露迟,你不该招惹我的。”

突然,他翻身离开。

沉重的身躯却始终没有离开,衣服的一角被一双手指怯怯且坚定地拉着。

“逸恒,我还能不能回来?”

室内顿时安静下来,逸恒低下头,炽热的眸子紧迫地盯着她,她紧咬着唇,眼眸里闪现着极度的不安。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然而这么真切的声音、这么深刻的人怎么会是一片虚幻呢。

逸恒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看着她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露迟点头。

突然,他一把将她捞起坐在腿上,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沉重的话语似告诫又似承诺:“你记住了,既然这是你的选择,就要负责到底,我要你负责一辈子,你明白吗?”

不给她反悔的机会,他迫切地吻上她的唇,强势霸道的吻不留一点空隙,这次的爱他要的很决绝,不给彼此留有一丝退路。

第二天早晨离开前,逸恒扔下一句话:“收拾一下你的东西搬到我那里去,下班后我过来接你。”他怕离开这个屋子后,一切都是虚幻。

“逸恒,我能不能过段时间再般去你那里?”她小声与他商量着。

他不觉得这样太快了吗,他们之间还存在着陌生。

九年的时间毕竟太长,再熟悉的两个人九年间全然没有联系也会有份陌生盘桓在彼此之间,何况他对她还是心存芥蒂的。

“你不想搬就算了,以后不要后悔。”这次他逼自己做个了结。

然而,他决然的态度让她明白,若是今天她不答应,以后他们之间恐怕就真的再无可能了。

“逸恒?”她叫住他。

“干吗?”他看也不看她,继续低头穿鞋,冷漠的态度与昨天判若两人。“韩露迟,当我走出这个屋子的时候,哪怕到时候你来求我,我也不会再改变主意了。”

他是在逼她,也是在逼他自己。

“晚上你来接我吧。”

“你想好了?”

“嗯。”






第16章 第十六章
傍晚,露迟在客厅对着一大堆搬来的东西苦恼着。

她衣服该放在哪里?

要不要问问房子的主人?自己就这么突然住进来,总有种侵占别人私人空间的感觉。

她礼貌地敲了下书房的门,走进去:“逸恒……我的衣服……?”

逸恒从文件中抬头,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韩大小姐,我再说一遍不想住这里,现在就滚出去,别扭扭捏捏的好像我逼你似的。”

她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手,解释着:“嗯,我不是个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不是最好。”他打断她,下逐客令,“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那你忙吧。”

从书房出来后,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将自己的东西安放好。

卧室里还有一袋衣服没有收放好,推开逸恒的衣柜,里面整齐地挂着他的衣裤,最里面的是休闲装靠近外面的是他平时常穿的西装衬衫,色彩都很素雅,就像他的人,低调内敛。

露迟腾出一小块地儿把自己的衣服挨着他的挂在一起,然后退开一步重新评估了一下,满意地笑了,他们的穿衣服风格还真的很像。

笑着、笑着又是一阵心酸,他的衣服个个名牌即使一条领带最便宜的也要上千元,而她的衣服最贵的羽绒服才八百多,其他的毛衣裤子大多百十来块钱,他们怎么会相像呢。

一直不愿意面对的问题清晰地呈现在眼前,他们之间的距离与高度不是她刻意忽略掉,就不存在的。

她喃喃低语:“逸恒,你的世界那么浩瀚,而我的世界却是如此地渺小,我要怎么做才能够攀上你的高度与你并肩而立呢?”

她烦闷地关上衣柜门,找出睡衣去洗澡。

十一点多。

躺在主卧室的床上,她辗转难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关门声。

露迟抱着身旁的枕头翻了个身,半晌,幽幽转醒。

现在几点了?

转身看了看身侧的位置,床的另一侧是空的,这么晚了他还没有睡吗?

压下心底的杂味,她翻身下床。

推开书房的门,他没有在书房,置于书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里面甚至还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味。

她怔怔地僵在原地,逸恒一整晚没睡吗?

走进去,将烟灰倒入垃圾桶,打开书房的窗户换气,微凉的寒风吹了进来,露迟微微一颤,尖锐的寒风穿透睡衣直接刺进心脏。

“逸恒?”

夏青彦从蓝沁阁回来,推开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的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坐在临窗的一角。

走过去,大咧咧地在他面前落座:“我没看错吧,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间我们的杜总应该在家睡觉吧,怎么会这么早出来喝咖啡?”

“应该?”他瞟了下身前的人,继续喝咖啡。

“这次出差要去多久?”

“大概半个月吧。”

看着眼前抑郁的好友,青彦直截了当地问:“你和她怎么样了?”

逸恒眼神暗了暗,没有说什么。

青彦看了看好友的神色,无奈地摇头:“或许我不该自作主张……”

“不,我要谢谢你。”逸恒打断他,脸上的神情冷静无比:“谢谢你让我有机会把她捆在身边,即使彼此痛苦,相互折磨一辈子,我也要拖着她一起下地狱。”

“你……”青彦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抬眼看着他再认真不过的神情,竟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或许当初他不该自作主张把他送到韩露迟身边。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逸恒率先起身,“走吧,时间不早了。”

两个人起身向圣大集团的办公楼走去,边走边聊:“但愿你的叔叔们不再给你出难题,让我们看笑话。”

青彦颇为苦恼:“你就别取笑我了。”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愿进自家公司的原因,家族公司里总有一些抹不开的关系困绕着他的发展。不过既然他老爸打算把公司的经营权交到他手上就别怪他剔掉那些倚老卖老不谋发展只谋私利的亲属了。

开了一天的会议,终于敲定这宗合作案。

薛秘书看到逸恒从会议室出来,立刻把手里订好的机票递给他:“总经理,我给您订了晚上八点的机票。”

“好,谢谢。”逸恒边走边问:“还有事吗?”

“哦,对了。”薛秘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露迟,我是说韩露迟半小时前打过电话找您,并且让您有空给她回个电话。”

“嗯,我知道了。”他看了看手表,回过头来对薛秘书说:“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收拾收拾早点下班吧。”

“好的。”临走时,薛秘书再次提醒:“总经理,您有时间给露迟回个电话,她好像真的有很急的事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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