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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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威武-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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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也不知两人见面时候,会不会有潜意识的敌对情绪。

当然这并不是周鲤要关心的内容,他只知道自家恩师林大人,包括那位武豹武大人,都曾经在李双喜军中待过,如今这老长官要代天子过来视察,林大人自然也要好生表现一番,争取得到一个好印象,以方便自己日后进步,不要让老长官忘了自己才是。

所以这一趟的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若是失败了,林大人的命运尚未可知,但他周县保的命运却是注定了悲剧。

想通了这个关节,周鲤回去之后便立即找来侯彬,将事情与他说了,两人一合计,便定下了一套规矩,将本县所辖各处划分地方,与县衙的刘捕头,以及各处乡绅团丁联合行动,争取将最近逐渐闹起来的一些地痞一一制服。

原本宛平县的治安还是不错的,毕竟这是新朝初立不久,而且北面还在打仗,可随着这日子逐渐承平,一些太平时节该出现的魑魅魍魉也就重新滋生出来,好在宛平县毕竟是天子脚下,查的一向严厉,些许宵小上头只是懒得去管而已,真要是运作起来,效率是十分惊人的。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下午,新任县保周鲤带领十名手下,包围了一个胡同阴暗处的小赌档,正瞧见到几名泼皮在那里耍钱,身边还有几个小娘子为伴。周县保顿时恶向胆边生,心说本县保起早贪黑的办差事,你们竟然在这里赌得快活,还有小娘子陪着玩乐,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立刻招呼手下冲了进去,一顿乱棒之后,将泼皮们制服,周县保怒喝道:“双手抱头,蹲那儿,唱征服!”

某泼皮不明所以,抬头问道:“大人,啥,啥征服?”

“少废话,让你抬头了吗?让你说话了吗?”周鲤一巴掌抡了过去,随即挥舞短棒作势欲打,口中威胁道:“大顺威武会唱吗?唱这个!”

“回大人,这个会。”几名泼皮生怕再挨打,赶忙扯着嗓子号道:“大顺威武龙旗飘扬,得胜歌声多么响亮……”

第十四章 大事不妙

第十四章 大事不妙

连续几日的清剿工作,让宛平县内的泼皮混混为之一清,坊市上的气氛也好了不少,说起来周鲤还真是小商贩们的救星,首先他建立县保队,先把名气最大的一批混混都纳入编制,随即又带着这帮人开始清剿那些后起之秀,可谓对本县地下势力进行了毁灭性打击。尽管手下依然有手脚不干净,喜欢拿人家水果蔬菜的毛病,但总的来说却要比从前好上一些,毕竟他那些手下穿上了官衣,拿了一份钱粮,多少也要在乡亲面前做些脸面。

因为成绩出众,他再次被县尊大人召唤,好生夸奖了一通,还赏了不少酒肉,让他好生犒劳手下弟兄。

本以为事情做的差不多了,自己还能在坊衙里混上几日,熟悉一下即将为之奋斗的岗位,谁知道刚刚过了几个时辰,便赶上了一桩事情,还是件足以让宛平县从上到下心惊胆战的大事。

得了县尊大人的赏赐,周鲤便将手下保丁们从四面八方撤回来,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面开了一个小型篝火晚会,众手下这趟跟他办差痛快,不但耍足了威风,而且还占了不少好处,正是群情激荡的时候,长官又忽然说要请客,因此来的甚是齐整,将个坊衙里里外外全都坐满了。

周鲤也不废话,简单讲了几句林大人的褒奖,以及自己对此次行动的满意程度,便招呼着众人开吃,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来来来,大人,属下等敬您一杯!”侯彬这几日也是威风八面,好不快意,深自庆幸自己跟对了人,这会儿见周鲤身边刚刚散了一拨,赶忙拉着几个队正过来敬酒。

对这几个得力手下,周鲤也是满意的很,笑容满面的刚要说几句勉励的话,却听得外面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凄厉程度令人发指,吓得他将酒杯直接掉在了地上,本以为自己这算很失态了,正打算学刘皇叔找个什么辙掩盖过去,却发现侯彬等人也不比他强多少,某个瘦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方才还像菜市场一般的坊衙,被这一嗓子惊住,瞬间鸦雀无声。

冷场片刻之后,侯彬咽了口唾沫,小声说道:“大人,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瘦子从地上爬起来,捧哏道:“听声音像是西面,离咱们这里不远……”

“那还等什么,赶紧抄家伙跟我过去看看!”周鲤头皮发紧,顺手抄起放在不远处的哨棒,第一个冲了出去,其他人也都各自寻找自己的短棍和藤牌,乱糟糟的跟着出了门。

没人比周鲤更清楚,这节骨眼儿上出事的代价了,只要想到白天去县衙门,那里从上到下正在进行的疯狂大扫除,就知道林大人对国公巡视的看重,若是在这时候出了什么差池,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带着人杀出坊衙,朝着刚刚发出惨叫的地方席卷而去,谁知刚刚走出街口,就见对面也杀过一哨人马,这票人衣衫不整,帽子歪斜,有几个手中扛着大棒,大多数人则拿着明显是随处捡到的东西,正是宛平县的衙役们。

衙役们大约二十余人,为首的乃是本县刘捕头,身旁跟着的则是近日水涨船高的孙伯平,周鲤赶忙上前几步,草草拱手道:“刘捕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吃得好好的,谁知道这边出了什么事情!”那刘捕头为人不错,但胆量却不大,他手下本来不多,今日入乡清剿之后,不少帮衙便已经暂时遣散,只有本职衙役二十余人,和他在某个小酒馆喝庆功酒,也是和周鲤这边一样,吃喝正酣的时候被那惨叫声惊住了,这才临时往这边跑。

“罢了,先不管这么多,我们进去看看!”周鲤说罢,带着人就要往前面走,却见刘捕头似乎有些踌躇不前之意,气绝道:“我说刘捕头,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慎着了,真要是出什么事情,明天一早县尊大人那里,咱俩可谁都跑不掉!”

“对对对,是这个道理!”刘捕头这才醒过梦来,这可不是什么可办可不办的事情,若是在李双喜公爷到来之际,宛平县出了什么大事,他和周鲤这两个现管的谁都跑不掉。

找回状态的刘捕头迅速发动手下,挨家挨户的敲门,将人全部赶了出来,询问究竟是何处发出惨叫,周鲤手下人多,自然也上去帮忙,足足折腾了半个钟头,众人总算汇总出了路线,沿着大道超前一直走去,最终来到一所破庙前面。

“八成就是这里了。”周鲤看了看这所明显年久失修,似乎根本没有和尚的破庙,心中暗自嘀咕起来,这里可太像是凶案现场了,若是里面还有什么歹人,贸然进去怕是不妥,便回头看着众手下,问道:“谁愿意进去打探?”

此言一出,刚刚还纷纷闹闹的路面上顿时鸦雀无声,周鲤看了看自己那些平时吆五喝六,此时全部低头默哀的手下,又看了看同样脸色发白的衙役,最终看到了满脸期盼之色的刘捕头,叹口气道:“罢了,你们在门口守着,我先进去看看,谁给我找个烛台过来!”

“小人去!”几个手下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直奔附近民房一通狂砸,王八之气再次彰显的淋漓尽致。

待到手下送来烛台,周鲤拎着单刀迈进几步,飞起一脚踹开庙门,刚要喊上一嗓子以壮胆气,就觉得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冲的他差点当场吐了,强压着胸腔处的涌动,他拿着烛台朝前走去,谁知没走两步便被不知什么东西绊倒。周县保好歹是个练家子,左手捏住烛台,右手横起单刀向下一撑,满心以为能够平稳着陆,谁知却摸了一手粘稠之物,顿时摔了个狗啃泥,烛台也落在地上,照亮了方圆一丈之地。

周县保顺着亮光往里一看,但见地上歪七扭八的倒着几具尸体,心中便有些发毛,正要从地上爬起来时,却好死不死的看到刚刚他用手摸到的那物件。

“啊!!!”

凄厉的叫声,在破庙中久久回荡……

第十五章 无脸公案

第十五章 无脸公案

众人正在外面守着,忽然听见里面周县保一声怪叫,又联想起之前那阵叫声,顿时吓得毛骨悚然,大眼瞪小眼的看了片刻,也没人敢先进去,末了还是孙伯平和侯彬担心周鲤的安全,咬着牙冲了进去,却见周鲤站在小院儿里面,单手扶着一棵老树,正大口大口的吐着之前吃过的酒肉,味道十分浓郁。

“大人,怎么回事啊?”见周鲤状态不佳,侯彬赶忙上前搀扶住,却一眼正看到周鲤脚下之物,只觉得胸腔处一阵沸腾,再也顾不上照顾上司,也跟着大口吐了起来。

孙伯平奓着胆子靠近一些,顺着亮光向那边看去,只见那里躺着个七尺来长的汉子,身上几处刀伤,脸部完全被人用锐器搅得稀烂,若不是还有个脑袋,几乎都看不出是个人了,也难怪周鲤和侯彬吐成这样。

孙捕快这两年办差时也遇到过凶案,好歹见过些市面,总算是强忍着没吐出来,他将周鲤和侯彬慢慢拽了出去,同时向外面招呼道:“都进来吧,这里面有几具尸体,点火把过来!”

听说里面只有死人,这些人倒是不怕了,死人最大的威慑力在于吓唬耍单儿走夜路的人,对于大队官家力量,是没什么作用的,外面站着这些位只是害怕里面有什么凶徒,这才迟迟不敢进入,听说只是几具尸体,便纷纷抢着进来,展现自己的艺高人胆大了。

只不过,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嘴角还在冒白沫的周鲤和侯彬。

半个时辰之后,看着已经将酒肉都吐干净的手下,周鲤和刘捕头同时下令,将尸体全部带回县衙,找仵作验伤。

这一趟收获不可谓不丰,整整五具尸体,全都是脸被人家戳烂的,身上衣物也都是一片血迹,基本上连认尸都做不到了,周鲤和刘捕头知道,这场麻烦才刚刚开始,他们所要遭受的苦难还远远不够呢。

果然,当林大人被赵师爷从睡梦中唤醒,努力越过小妾拦截网,穿戴整齐出现在大堂中时,顿时便大发雷霆:“我和你们说了多少次,不能出一点纰漏,护国公他老人家几日后便到宛平,咱们这里居然出现这种重案,你们存心给本县添堵吗?都不想活了是吗?这要是在当年老八队军中,早把你们拉出去砍了!”

上司发火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低头认命,千万不要强调什么理由,那样只会让上司更加火大,周鲤和刘捕头都是深谙其道,两人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墙角,一副惭愧之至,恨不能自杀以谢天下的神情。

一刻钟之后,林大人骂累了,扯过把太师椅坐下,满脸怒气的斥道:“说吧,眼下该怎么办?”

“全听大人吩咐!”刘捕头很没眼色的推卸了责任,周鲤有心阻拦,却是晚了一步,只要继续低头默哀,等待暴风骤雨的第二轮侵袭。

不出所料,林大人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再次跳脚道:“听我吩咐,听我吩咐会出这样的事情吗?我早就说过,不许出现一点纰漏,你们这几天都不知道在干什么,这么大的案子,竟然毫无察觉,周鲤那边好歹抓了不少泼皮混混,你那边整日就知道磨洋工,真不知道前几任县令看上你哪一点了!”

这话可就有些重了,直接关系到刘捕头的去留问题,他不敢再和稀泥含糊其辞,连忙表态道:“大人,属下失职,还请大人准属下戴罪立功,护国公带来之前,必能查个水落石出!”

“哼,查不出来,你就回家抱孩子吧!”林大人冷哼一声,摆摆手对刘捕头道:“行了,你先下去吧,我和周县保有话要说,回去好生办差,手下再有敢敷衍了事的,直接开革出去!”

“属下遵命!”刘捕头见暂时过关,不禁松了口气,有些同情的望了望周鲤,便从大堂退了出去,招呼手下风风火火的查案去了。

刘捕头这一走,周鲤便成了孤家寡人,没等林大人再问,立刻上前道:“恩师赎罪,此事全怪学生失职,学生也愿戴罪立功,助刘捕头查访此案,定不叫恩师难做!”

林大人叹口气道:“此事也不怪你,你是负责县城外围的,县内本该是刘捕头他们去办,是他们的差事没办好,为师刚刚火气大了些,让你受委屈了。”

周鲤知道这是客气话,忙道:“学生不敢,总是学生处事不周,才惹得恩师发怒。”

“罢了,不说这个了。”林大人见他态度诚恳,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如今也不管是谁的责任了,既然事情已经出了,那就赶紧给我抓紧查访此案,若是护国公他老人家来到之前还不能结案,别说是你们了,就连本县也落不着好。”

“学生明白,学生一定竭尽全力查访此案!”

周鲤说罢,正打算义正言辞的再喊两句口号,却见赵师爷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到林大人耳畔小声低语几句,林大人刚刚好转的脸色再次阴沉起来,对他道:“你先去查案吧,勿让为师失望!”

“学生遵命。”周鲤走出大堂,正巧见一八品服色的官员进来,细看却是本县县丞,这位大人面带春风,和之前林大人那黑沉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周县保知道这是县内两位大佬又要斗法了,而自己的靠山目前显然处在不利局面,毕竟他是县太爷,属于第一责任人,而且眼看着护国公李双喜就要到了,这等于是在自己的老首长面前丢人现眼。

反观这位县丞大人,虽说平日里竞争在县内争强斗狠的刷存在感,但这次保证不会出头,只会在暗中使绊子下黑手,若是林大人因为此事去职的话,他自然就是县令的最佳人选。国朝刚刚定鼎没多少年,对于县令之类小官职的变动很松宽,惹怒了哪位大人物,又没有人作保的话,丢官去职绝不是什么大新闻,何况这些年来文官势力开始巩固,真要是这案子处理不好,县丞的后台老爷们再运动运动,本县县令换人不是没有可能,这可是正处在事业起步阶段的周鲤所不能接受的。

可饶是他满门心思的想要侦破此案,心中却还是有些忐忑,人家最多遇上无头公案,他倒好,居然遇到了这等难得一见的无脸公案,连认尸都成了困难,一点头绪都没有,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查访下去。

正踌躇时,侯彬凑到他身边来,小声说道:“大人,有个弟兄刚刚查访到,案发之前,有人看到廖家那位公子爷在破庙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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