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静子 - 来自死亡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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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静子 - 来自死亡谷的女人-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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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太清楚后来的相庭先生的事情,也不记得她丈夫说过工作上认识相庭先生……“

“……”“我一直认为这儿是爸爸于1983年此公寓初建时就买了的呢!但这儿却一直是在须先生住的……”“那是因为夜须先生租了一段时间。”

“什么?”

“1983年我妻子去世,我就卖了原先的宅子,搬到了这标公寓来祝我一个人在公寓住了一年半。但1985年后工作特别忙,我就住到了饭店里,而把那儿租给了夜须先生……”

“是爸爸租给了夜须先生……?”

“是埃他在银座开了一家诊所,是专门诊治循环系统疾病的内科大夫,我以前就是他的病人。因为从去年8月份他要去美国进修。我就利用这个机会让他搬走,而我又回到了这里。”

相庭不慌不忙地说道。

“那盔甲的事……”

“哈哈哈,那的确是夜须先生的东西,太大了扔又扔不掉,我就把它放在那里了。”

相庭放声大笑起来,但阿惠看出,他的眼里没有笑。

“没有邮件和电话也是我住饭店时的习惯,全都在公司里进行联系。而且我这个人愿意清静,最讨厌有人闯进我的私人环境中打扰我。而且自从我想收一个养女的消息传出去后,更担心有人上门来打扰我。”

“那么……那辆奔驰和司机……”

“什么?”

“就是司机呀!我只听您说过有汽车来接送您,可我一次都没有见过呀……”阿惠问道。

“什么,连这个你也不相信我?星期日他就会来这儿接我的,那时你好好看看吧!”

“我不是对你说过经理过去总是住在饭店,我还坐过好几次经理的车呢!这有什么可怀疑的!”

阿俵在一旁插了一句。

“对不起……可是我一想起这些就觉得特别奇怪……那么,爸爸,那您肯定是日本陶瓷和东洋核能燃料那样大的公司的经理和副经理吗?”

阿惠又问道。

“这一点也要再证明吗?”

“碍…已经不要了,我明白了。”

听到阿惠十分勉强的回答,相庭像从未见过阿惠一样,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

虽然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示出明显的怒意,但嘴边却流露出了冷冰冰的苦涩,他的眼睛中游曳着复杂的神色——肯定是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了吧。他好心好意地把一个从乡下来的寄人篱下的女人弄成了自己的养女,倾注了他的感情,谁知末了她却对自己一百个不放心。相庭心中一定这样在恨自己吧?

第一,他有没有一直到今天还要欺骗自已的理由呢?

也许他是为了某种巨大的利益来成全一个根本不是自已亲生女儿的人——?

“真的,实在是对不起,其实—一如果您解除我们之间的关系能使您息怒也是可以的。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想再问一个问题。“

“……”

相庭不作声地看着阿惠。

“爸爸和土井、盐尻先生的事情真的没有关系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他们对于我的事向爸爸说那么多威胁的话?像是要勒索似的……还有,在土井先生摔下悬崖时。您不是正在高知飞往东京的飞机上吗?那么您就应该有充分的‘不在现场证明’,如果您没有,警方还会查到您这儿的。”

阿惠越说越觉得这样太无礼了,可她再也停不住了。

“但是,即使爸爸不亲自下手,也可以让别人去干的吧?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背景?我想请您告诉我。要不就是爸爸为了我而杀死了土井和盐尻?”

相庭听到这儿肩膀微微一动,阿惠觉得自己的这番话击中了他的要害。

“你是说土井和盐尻说要利用你的什么事向我进行敲诈?”

相庭用低沉的声音反复地念叨着。

“而我是为了保全你才杀死了那两个人?”

“……”

“这么说,你也有被那两个人背后敲诈的事情?”

“……”

“你是不是在胡思乱想,瞎在那儿推理?为什么?”

被相庭这么一问。阿惠一下子语塞了。

“这……也就是说,那两个人没有说什么关于矿山和我的事情?……不过爸爸,我可认为您是会为了我而做出任何事情的人……”“也可以去杀人?”

“……”

“可以为一件简单的小事去杀人?”

相庭又追问了一句。

“……”

阿惠哑口无言。

“你真是这么想的?——你如果真是这么想的话,就会把你拉回到原来的你的地步。”

相庭冷冷地盯着屏住了呼吸的阿惠,用低沉和苦涩的语气说道。

“不回答,那么我先回答你刚才问的那些事情吧。土井和盐尻的事件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也没有雇什么杀手。我基本上是不主张用那种危险的手段解决问题的人,如果他们的确是他杀,那凶手一定是别人。”

双方沉默了。

阿惠已经不敢正视相庭了,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盯着自己的手指。

也许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相庭不是一个值得怀疑的人。

而且他十分坚决地否定自已和土井、盐尻的关系,也就是他果然和他们毫不相干了?

随后就是今天晚上他听了自己说的这些话后将会如何对待自已的问题了。

就算是他不撕破脸面,但对他来说也是在心上划上了一条深深的伤痕,再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对他的了。也许他开始考虑解除亲子关系了呢……可是——阿惠胸中产生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巨大痛苦。

是的,和相庭在一起时的幸福感,顿时从阿惠的意识中退去了。

阿俵会说什么呢?

阿惠想了解一下相庭的真实情况,阿俵也有这个目的吗?而且,他会不会是通过这一点来计划如何夺取他的一切——?

但是,对相反的实际情况他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他是一个大公司的经理,是有着70亿日元资本的资本家吗——?

阿惠突然看了一眼阿俵。在他那张长着凹进去的双眼的侧脸上,此时此刻流露出一种奇怪的笑意来。

“噢,我也十分惊奇。阿惠竟然这么不信任经理。虽然女人动不动就爱怀疑和猜疑。

但阿惠比别的女人更甚而过之吧?“

阿惠傻了。阿俵的话是什么意思?自己是对相庭有许多疑问,可阿俵不是也说过关于相庭得了重病的事情和探查矿产的事情吗?“

“你是怎么啦?是存心想破坏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亲子关系吗?你还不赶快向相庭先生赔罪……”“一敏呀,这……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阿惠死也不服这个理儿,反正刚才是相庭让自已随便问的嘛!

可这会儿阿俵又暗示要拆散和相庭的亲子关系……?

“我现在不打算解释。如果说一定要解除和爸爸的关系,那我也认为是迫不得已的。

不过一敏先生。我倒要问问你。“

“问我?”

阿俵冷冷地笑了笑。

“你在一个月前说爸爸得了病,活不了多久了,所以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得到一大笔财产。可是,爸爸根本不像是个病人,你又说那是谣传。——爸爸,这是真的吗?新年时您去筑地医院体检时,大夫什么都没有说吗?”

“没有哇。”

相庭摇了摇头。

“没说过让人担心的话。”

“那么,为什么你说爸爸的病已经到晚期了呢……?”

“所以我说那是谣传嘛!”

阿俵辩解道。

“我早就注意到那是别有用心的谣传。有的是瞄准了我的财产和功绩的敌人呢!还谡飧龃抵埃阏娴拿挥邢牍约夯岬玫揭淮蟊示薅畈撇穑俊?

相庭的目光盯着阿惠。

“根本就没有!这一点一敏先生可以——”阿俵苦笑了一下,迅速地叹了一口气。他摆出一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的样子摇了摇头。

“对于阿惠这样的女人的性格,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阿俵开始了反击。

“说清楚你当初的想法又会怎么样?你会同意解除和相庭先生的亲子关系吗?那你可就又要一个人艰辛地生活了。你不是也认为万一经理病倒后不也是个十分难伺候的人吗……”“你胡说什么!一敏先生,你不能这样……”阿惠愤怒地高声喊了起来,两眼也流出了激愤的泪水。

“啊,我终于明白了……我今天终于明白了!你果然还有别的女人!我打电话,你的公寓里有另一个女人接过电话!”

“喂,喂!”

那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又在阿惠的耳边响了起来。

“而且你要我和爸爸解除亲子关系,就是想让那个女人成为爸爸的养女!你的全部用心就是看准了爸爸的财产!”

“开玩笑!对于相庭先生的财产,我连一分钱都不要!”

“胡说!你对我说过至少两遍,说一大笔财产马上就要到手了……”“住口行不行!”

相庭用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争吵。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失去了醉意,脸色也不那么苍白了。

“财产,财产,我都听烦了。——阿俵君,你下决心吧,快下吧!”

“下决心?什么决心?”

阿俵奇怪地看着相庭。

“我要取消和阿惠的亲子关系,如果有正当的理由就可以。”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明天我就叫律师来,马上办理手续。”

“那么,阿惠仅仅限于今天夜里是经理的女儿了?”

“可以这么说吧!”

相庭说道。

“决心不变了?”

阿俵又问了一句。

“不变!再也不变了,仅仅今天夜里还是!”

相庭斩钉截铁地说道。

“明白了。”

阿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阿惠,听到了吗?”

他突然回过头看了阿惠一眼。这时阿俵面色苍白、目光异样。

“你做为相庭的养女就今天一晚上了。这一晚上还存在着养父和养女的关系。也就是说,今天晚上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阿俵马上站了起来,去到玻璃窗那儿,合上了窗帘。

他透过灯光看着相庭。

“相庭先生,决心不变了?”

阿俵又问了一句。

相庭轻轻地点了点头。

同时,阿俵朝相庭那儿靠近了一步,伸出双手,像是要去指他的脖子。

“住手!”

阿惠本能地脱口而出。?

第八章 假面

1

“住手,一敏先生!”

阿惠拼命地拉住了阿俵的手腕。

“我求求你了,住手……”

阿俵仍然向相庭身边靠过去,但阿惠几乎是疯了一般地用力使得他无法再向前一步。

“冷静些,好好想一想……啊,求求你了,这样的事情你绝对不要……大让人害伯了……”“害伯?我说什么了?”

“你要把爸爸……不,是相庭先生……你不是说过看准了相庭先生的财产了吗!这不是你的阴谋吗?你让我从头到尾都当好相庭的养女,一直等到爸爸去世?我拿到了一大笔遗产,就可以自由了吗?”

听到这些话,阿俵怅然地回过头瞪着阿惠。阿惠仍双手拼命地拉着他,但不再说话了。

阿俵又挣了挣被阿惠拉着的双手,似乎对相庭还不死心。

“那么……那么爸爸说了要和我断绝养女关系,这么一来,今天晚上就成了我还有继承权的最后一个机会了……可是,可是,你要采取什么手段,这一切都会受到怀疑的,会有很多的漏洞……”阿俵用力一挣,从阿惠手中抽出了双手。

“你这个混蛋女人!”

他像从心底感到厌恶一般地骂了一句。

“那是我前天晚上说的。我说我并不会对相庭先生怎么样的。我也不会加害于相庭先生,我答应了的。刚才我不是刚刚说过吗?我永远也不会要相庭先生一分钱财产的。这是我的做人准则,我决不食言!”

说完,阿俵低沉地笑了笑。

“你还不明白吗?我是决不会说假话的,是你大错特错了!”

“什么大错特错了!”

“第一,你认为我对相庭先生的财产怀有不轨的打算,但我已经反复强调过了,我根本就没有那种打算,因为我也不可能得到那么一大笔财产。”

听到这儿,阿惠冷不丁地看了一眼相庭。他似乎不明白刚才阿惠那番慷慨陈词的意思,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个人。他眯起眼睛,紧绷着嘴唇,一脸无限感慨的样子。

“所以在某一点上,你当然会对我有所怀疑。相庭先生到底是不是一家大公司的经理,有没有私人司机和‘奔驰’车,你尽可以继续怀疑下去。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女人比男人有着更敏锐的观察力。你也完全可以认为这是为了欺骗你而使用的道具。”

“那么,那个公寓,还有那位叫夜须的先生……”阿惠又问道。

“夜须先生现在美国。这公寓是相庭先生向他租借的。租借的手续都是以公司的名义办的。这么豪华的公寓,租借费十分昂贵,相庭先生当初也花了不少钱呢。”

阿俵说道。

留着灰色胡须的管理员的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抽屉中那十多册银行的存折,一下都在阿惠的脑子里打着转转。她看到的是各种存折。而且每册中都仅剩下两三万日元。这一切都是在这一瞬间回忆起来的……“仅仅凭着怀疑就处处打听,而且不停地追问这些事情,你可真是个头脑简单的女人!”

难道自己看见的是一场恶梦?

阿俵的话与现实的差距太大了吧?他怎么会对自己说出这么冷酷的话呢——“日本陶瓷和东洋核能燃料公司?你不是让我特意看过了吗?就是位于平塚的十分漂亮的工厂……”

“对呀!和当时我说的一样,相庭宇吉郎这样的人物背景已经在你的心目中描述过了吧?

一位大企业的经理、副经理、资产七八十亿日元的背景。那么再让你看一栋建筑物就是最简单不过的办法了。“

“还有别的公司呢?全都是假的!我以前就听过关于铀矿的事……”“铀矿”这个词一从阿惠的口中说出,阿俵和相庭两个人的眼睛中似乎都像放电似地闪了一下光,双方相互看了一眼。

“你对于铀的关心可真够费神的了。”

阿俵用嘲讽的口吻说道。

“可这都是在调查书上写着的呀!那可是一家有国际信誉的公司呀!”

但这次阿俵没做任何解释。

“你的第二个错误,就是你认为我要杀害相庭先生。但这一点你现在已经明白了吧?

如果我杀了他,一分钱也得不到,而且我没有任何利益上的理由要杀死相庭先生。“

“那么对于盐尻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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