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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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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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霍榷这般一说,袁瑶得了不好的感觉。
等霍榷将朝服穿着完备,渡己刚好从外头进来。
袁瑶还来不及问出口,就见渡己两眼通红。
“怎么了?可是寺里出事儿了?”袁瑶问道。
渡己摇摇头,用青灰的僧袍衣袖擦擦眼泪,给袁瑶和霍榷见了礼,这才哽咽道:“回二爷,二奶奶,明过……明过她……”
袁瑶心中一紧,“明过师父她如何了?”
渡己到底是压制不住,又哭了出来,“明过她于昨夜……坐化了。”
“怎么突然就……”袁瑶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了。
屋里倏然静默了。
霍榷揽过袁瑶,轻抚袁瑶的背,道:“该为明过师父高兴才是,大师能圆寂坐化,可见她已诸德圆满,诸恶寂灭,得蹬极乐去了。”
渡己点点头道了声佛号,又擦了擦眼泪,从衣襟中摸出一封书信来,“这是明过圆寂前留下的手迹,里头是今后如何医治两位小施主的法子和方子,让给太医看,酌情用药。”
袁瑶双手接过明过师太的遗书,心中多少感慨,一时就理不清了,独霍榷发觉了不对。
霍榷问道:“明过师父真是圆寂的?”
渡己道:“没错,昨个傍晚都还好的,到了今儿做早课时,同寮房的人才发觉明过没了气息。”
霍榷两眉对起,摇摇头,“看这般情形,说是圆寂没错,只是有哪位得道高僧能预知自己圆寂在即,而先留下了遗书的?”
渡己愣了愣,这般一说,果然是有可疑之处的。
袁瑶惊愕道:“二爷是说……明过师父不是圆寂,是……自杀?”
霍榷沉重道:“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了。”
“可明过师父好端端的为何就自杀了?”袁瑶道百思不得其解的,“明过师父最是潜心修佛,说是要偿还罪孽,可自杀亦是杀生,只会越发造下无尽罪业,她怎么会自杀?”
渡己听袁瑶和霍榷这般说,一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昨日,府里的夫人来寺里还愿了,还同明过一处说了许多,夫人走后明过似乎就有些不妥了。”
似乎有些什么呼之欲出了,只是还有许多想不明白的,袁瑶问霍榷道:“明过师父来家里这些回,太太从不曾见过,怎么忽然就指了明过师父去说话的?”
霍榷也是想不明白的。
渡己却说:“这两人应是认得的,因明过被府里夫人叫去时,我引的去,瞧见明过的神色,似乎是认得府里的夫人的。”
顿时,袁瑶和霍榷觉着,明过师太的死似乎同霍夫人有了说不清道明的干系了。
先是把韩施惠从南山寺里带回来,现在又同明过的死牵扯上了干系,霍榷道:“娘这是要做什么?”
等霍夫人从寿春堂请安回来,才从屠家婆子那里知道,明过师太死了。
霍夫人道了声佛号,“怎么突然就……昨个还好好的。到底是缘分一场,荼毗之时,你就代我去看一眼吧。”
婆子忙道:“太太果然是心慈。”
这厢袁瑶在小抱厦听那些管事媳妇婆子回事儿时,有些心不在焉的,等都散了却见姚大娘依旧在,正殷勤地给斟茶倒水的。
袁瑶从不吃这里的茶,摆个茶不过是做做样子,见姚大娘这般知道她定有事儿的,“可是还有事儿?”
姚大娘到底没决心投袁瑶手下去的,可讨好了袁瑶就是一条退路,于是便道:“当初清风在二奶奶屋里时,就多得二奶奶的百般照顾的,也是盼着她好的,也就只怪清风这丫头没这福分,不然如今在二奶奶屋里比谁都风光的……”杂七杂八地说了一气。
而在北院,冯环萦听说西院把霍夫人才带回来的韩施惠给锁家庙去了,正要看西院的热闹呢,没成想,谁都不当回事儿,霍夫人连句责问的话都没有。
冯环萦以为霍夫人还不知道的,晨昏定省之时曾有意提了一句,反倒得了霍老太君的训,说不过是个妾,发卖了都是寻常,没她这么正儿八经地当个事儿在大雅之堂上说起的。
闹得冯环萦好没脸的。
回了北院,冯环萦气不过,可心一想又欢喜了。
既然袁瑶能把霍夫人带回的侍妾给禁家庙去了,为何她冯环萦就不能的?
想罢,冯环萦立时就把张玲珑给送家庙去了。
可张玲珑脚都没迈出北院的门儿呢,霍夫人就要按回去了,又把冯环萦训斥了一回,“……玲珑能同韩家那东西比的吗?你们可是正经姊妹,不说当初了玲珑进门儿也是你点的头,如今我也不求你们和睦相处家和万事兴的,别给我窝里斗就成了……”
冯环萦得了一顿训没有不委屈的,霍榛回来后,张玲珑在霍榛面前稍稍做一场被欺不敢说的戏码,霍榛立时就火冒三丈就奔冯环萦屋里去,生生把冯环萦拖家庙里锁了起来。
要不是霍夫人赶来劝下,霍榛真要把冯环萦锁一夜的。
事后冯环萦觉着委屈十分,一时郁郁就病了一场,太后寿诞她也没法进宫去了。
四月二十一,祯武帝下旨这日为长寿节,以三日为庆,贺太后寿诞。
前朝祯武帝领百官于宁寿宫中,大礼叩拜,山呼太后千秋长寿,后到华盖殿领宴。
罢了,才是皇后领内外命妇想太后大礼拜贺。
这日太后虽有盛装打扮,却到底不过是才病愈的身子,不难看出她因病而枯瘦的身形,和青白的脸色。
一番百官与内外命妇的拜贺,瞧着风光,可皇家礼仪最是讲究,自然就耗人精神得很。
没一会子功夫,太后就显得疲态,面上虚汗点点。
等到内外命妇就坐开宴,皇后领头给太后献上万寿酒时,太后精神已有些不际了,稍稍歪在了凤椅上,却还是受了酒。
都看出太后今日是强撑的,都不敢多劝酒。
少时,就听太后身边的李尚宫,稍上前道:“太后知皇上的孝心,只如今胡丹仍虎视眈眈,皇上虽心有大志,誓要灭胡,扬我国威,却到底不是一蹴而就之事儿。太后明白皇上的难处,打仗不外乎粮草军饷,可粮草断缺,军饷不足,这战还如何打得?太后一直挂心着,再见宫中每年花销之巨,很是痛心。前些时日,太后命内务府,将宫中已年纪已大的宫人编找出来,放出宫去。一来削减宫中的开销,二来也不至于耽误了这些人,违了天和。”
这话一出,皇后自然是要带着一干内外命妇对太后歌功颂德的。
罢了,太后喘了好一会子气候,自己道:“只这些人到底在宫里服侍多年的,有些人没有功劳亦有苦劳的,可一宫门就无处安身了,可怜得很的。哀家思前想后,最后少不得就要落你们埋怨的了。”
太后向外命妇处看去,“这些人也不是让你们领回去当主子供着的,你们也只管使唤,有错也只管打骂,日常里你们顾不上的她们也能帮上一二的,为你们分忧的,而她们也得个立脚处,没有再这么两全的事儿了。”
话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后这是要将这些宫人赐给她们这些外命妇了。
她们这些外命妇不一概都是当家主母的,但一概都是有夫婿的。
太后的话说得好听,分忧?分哪门子忧?除了男人,还能有什么忧可分的?
这明摆着就是给她们这些赐妾了,可没有太后赐妾的道理,就改了个名头。
众外命妇们没有不在心里腹诽的,但面上却还有欢欢喜喜的谢恩。
这事儿一完,太后就道倦乏了,回宫歇息去了。
宴毕,袁瑶和司马夫人,还有赵绫云一道慢慢走出宫去。
司马夫人最是直爽的人,见四下无人了,道:“好端端的得这么个东西回去,打发又打发不得,留下又闹心,太后这是给我们添堵吧。”
袁瑶却一笑,心道:“太后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她真正想的是给我添堵。”
从宁寿宫出来,出了青龙门,果然在镇远府的马车边站的不是沈娆,还能有谁的。

、18日的更新在这里

第三十回娘家人儿(一)
沈娆换去一身宫装;着丁香色撒花的袄衫;外着藕色的半臂;头上依旧是双环髻;但脸上洗去了铅华,露出本色;又见一番清新脱俗;清淡如菊。
青素冷冷地看着沈娆手提一个小包袱,款款向袁瑶走来,在袁瑶两步之外,婷婷蹲福,“奴婢沈娆,见过威震伯夫人;骁勇伯夫人,司马夫人,三夫人金安。”
司马夫人冷眼挑眉向沈娆,冷哼一声,对袁瑶道:“瑶哥儿,这东西可不简单,绝对是个不省心的,别被她面上的乖巧给骗去了。”
沈娆愣得不轻,因这里到底还在皇宫,没想到司马夫人会这般直率地说出不满来。
赵绫云也来回打量了仍在半蹲作福的沈娆,道:“这种东西虽说打发不得,可送到庄上去也不是不能的。”
沈娆佯装起的清淡乖巧立时僵住了,心知要不好了,忙张嘴就要争论,“奴婢可是太后……”
司马夫人扬手就给沈娆一个耳光,把沈娆脸面都给打偏了。
青素冷笑暗道:“作死的。”
打完,司马夫人又道:“放肆的东西,这是跟宫里哪位姑姑学的规矩,我倒要去问问,她如何教出你这么个敢在主子们说话时插嘴的。”
沈娆一手捂在被打的脸面上,一手紧紧的紧紧地抓住小包袱,强压下心里的屈辱,将头慢慢垂下,“夫人教训的是,是奴婢僭越了。”
“果然还是欠调*教的,”赵绫云道,“司马夫人问的是宫里哪位姑姑教的你规矩,你却答非所问。”
赵绫云和司马夫人这一闹,动静不小,自然引了不少出宫来的众位诰封夫人们。
无缘无故每人得了这么个闹心的东西回去,众位夫人们都觉着憋屈得很,赵绫云和司马夫人在宫门外就教训了这些东西,她们只觉着大为出气了,自然就没人劝阻说是非的。
赵绫云和司马夫人当众给沈娆下马威,搓沈娆的锐气,这还是在帮袁瑶,袁瑶自然是明白的,但事也不好过了,少时袁瑶便劝道:“你们放心,我和她,知己知彼的,她那些伎俩和心思,我门清得很。”
见没热闹可瞧了,众位夫人们便散了。
赵绫云道:“你识得这蹄子?”
袁瑶没再多说,只点头。
就算是落入风尘,沈娆也不曾受过这些的,所以沈娆几次三番险些压不住心里的委屈和耻辱,一拍两散的,可关键之时她狠心咬了自己的舌尖,这才没发作。
只是沈娆在心里早把袁瑶给凌迟了,暗暗发誓道:“你们这些人,我沈娆都记下了,今日的屈辱有朝一日我要你们十倍偿还。”
但沈娆也知道,如今她是只身进的镇远府,无依无靠的,想要在镇远府站稳脚跟,唯有得霍榷欢心一途了,对于这些,沈娆自信是易如反掌的。
加之当初为了进镇远府,太后和十三娘将霍榷的喜好查了个清清楚楚,有的放矢,就越发手到擒来了。
再想,袁瑶能从侍妾被扶成妻,她沈娆也能。
沈娆也算是十三娘的得意之作了,只是沈娆有一致命缺陷,太容易被人猜出心思来,更遑论对她知之甚深的袁瑶了。
所以只需一眼,袁瑶便知沈娆在做什么打算了。
宋凤兰也从宫里出来了,身边跟着个眼生的,只是年纪看起来不小了,面容也寻常得很,瞧着还算是个安分的。
从里头出来,宋凤兰自然也瞧见了沈娆,近来后同赵绫云和司马夫人相互见礼后,又睃了沈娆一眼,对袁瑶道:“这是给你的?”
袁瑶笑道:“可不是,青春貌美,不知比大嫂得的强去多少。”
宋凤兰也知道袁瑶说的是反话,“要是安分的就罢了,不安分,太后可是说了只管打骂,且我们家的规矩可不是好看的,敢违了一点也够她受用的。”
袁瑶知道宋凤兰在安慰她,便也不愿再说这些,说起仅哥儿和大姐儿的病来。
说起这些,自然就得提起明过师太来。
宋凤兰长长地吐了口气,“明过师父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袁瑶不好说其他的,只得默然。
自然霍老太君和霍夫人也一人得了一位宫人,相貌虽稍比宋凤兰得的好些,却也不能同沈娆比的。
侍侯在朱雀门等消息的家人来报说,宴席罢了皇上召见了霍家父子四人,想是一时半会也完不了,霍荣便让女眷先行回府。
镇远府的女眷这才都上了马车。
青素将袁瑶扶上马车后,让青丝也上车去伺候,她自己却要后头给仆妇们坐的从车去。
沈娆也在后头的从车里。
袁瑶一听就知道青素要做什么了,道:“无缘无故的,你这是要对她做什么?你就这么拿了她了,少不得被人说我轻狂的。”
青素这才作罢。
回到西院,照看佑哥儿的苏嬷嬷抱着佑哥儿出来迎袁瑶,不用细瞧就能从丫头堆了一眼便看见了沈娆,心说:“那里来的这么标致的丫头?”要不是佑哥儿嗷嗷地喊着要娘的,苏嬷嬷还愣在那里的。
袁瑶接过欢欢喜喜的佑哥儿,也不去管顾其他人,就进上房去了。
青素是大丫头,使唤着院里一等二等的丫头进屋服侍袁瑶更衣梳洗的。
沈娆是初来乍到,就见满院子的人忙进忙出的,唯独她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站在那里碍事,还几回险些被人撞到的。
苏嬷嬷给袁瑶献上茶,又往外头看了一眼,这会子苏嬷嬷已从青素嘴里知道了沈娆的来龙去脉,对袁瑶道:“二奶奶也不用多费心思,晾着就好了。”
袁瑶对青素道:“就按府里的规矩,该如何安置就如何安置她。”
“奶奶,”青素本想要作践下沈娆的,可听袁瑶这么一说,就心里不服的,“想当初这蹄子是如何三番四次给您下绊子的,如今正是以牙还牙的时候了。”
袁瑶笑道:“傻丫头,没听人说的,师出无名,事故难成。她以后要是安分就罢了,要是有别的心思,我拿了才有道理。再说,她已锦衣玉食地过惯了的,按着府里的规矩安置也够她受的了。”
青素立时就明白了,回头先叫来青梅她娘,让青梅她娘教沈娆府里的规矩,再就把沈娆安置在了粗使媳妇婆子们的屋里。
这种屋里,不管春夏秋冬一概是七八个人挤一炕上的。
先不说挤不挤的,每个人身上都有一股味儿,或重或轻的,混在一屋里,可想而知都什么味儿的。
沈娆进屋就闻到一股子臭裹脚布的味儿,立时就觉着恶心到不行,忙往外跑去。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沈娆就指着青梅她娘,道:“我可是太后所赐的,你们怎么敢把我安置在这得污秽的地方。”
青梅她娘不比卢大娘性子直,对外头常笑里藏刀的,这会子对沈娆自然就越发了,只见她笑得可亲道:“那不知太后娘娘赐姑娘到我们府,是做什么的?”
沈娆登时语塞,“我……我……”因着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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