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情迷--張琴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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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情迷--張琴涵-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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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紫月并不排斥十天来斯文有礼的彬彬佳公子宇文扬,甚而还带着一份信任,仗着这个『宇文扬』的面子,趁胜追击地现殷勤道:
  「虽然我不是妳大哥,可是现在妳可是我的上宾,日后若有了委屈,我保证一定会替妳抱不平。」然而首先要做的事,便是处置那个叫王五的家伙!
  「你们──宇文伯伯和伯母,大家都对我很好,我真得受宠若惊。」
  「是妳太客气了。我们都当妳是家人一般,若再介意着礼节什么的,可就显得太见外了。」宇文扬趁机表白道:「我『喜欢』紫月妹妹的温婉,不过偶儿地,也该有着脾气才是。」
  紫月奇道:「向来只有劝人改改坏脾气的话,怎么扬大可居然还要我当个泼妇啊!」
  「是怕妳太过善良的个性,会让妳吃了别人的亏。」宇文扬觉得自己是贪心的人,他喜欢看到紫月温惋的模样,却也忆着那个戴着强硬面具与赤狐抗衡的宝城姑娘。
  「我也有伶牙俐齿的时候啊,只不过你没机会瞧见。」紫月不服地表示。
  紫月并没有听出宇文扬话中的情意。一方面是她心中一直存在着文风扬,就算懂得其它男子表的情,也会下意识地不去深究;另一方面则该怪梅晴的多事,让她始终记着对自己好的扬大哥心里已有他人,主动在两人间树起了一道藩篱。
  「也许有一天我会见着紫月妹妹那副模样吧。」宇文扬别有用心地道。
  「泼妇的样子丑死了,我倒不想让扬大哥目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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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宇文扬化身成赤狐时,曾向紫月说过他的直觉非常准。不管当时他声称的直觉有几分真实,在太子易隆那儿对宗展顼的担心,到是十成十的正确。
  宗氏长公子以两家世交的身分,向来是宇文府的常客。刚好京城中四处流传着美丽女子拦劫护安公官轿的热门消息,奉着父亲大人之命和自身的好奇,采取直接求证的方式──登门拜访!
  不知是宗展顼运气好,还是宇文扬今年诸事不顺、心想事不成,来护安府打探消息的人,没经过拜见长辈的沉闷过程,便在前院中看到了肯定是目标的倾国佳人。
  青竹轩的主人回来后,紫月便少了能藏身的地点,为了避开仆婢们的殷勤招呼,只得拉着易芃在家里四处闲逛。为免多事的人来府里探听她的事,紫月和易芃多数时候都在中庭或后院活动;这次却因为听了高氏的建议,在莲池上搭着的石亭中纳凉赏景,才被路过的宗展顼逮了个正着。
  「两只眼睛贼溜溜的转,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这是事后易芃对紫月说得话,其中加了太多的主观印象。
  宗展顼无论相貌和身材方面,站在伟岸的宇文扬身边都不会成为陪衬,而被易芃提出来指责的眼睛,闪动的光芒最多只会让人觉得太过机灵。
  「别紧张,我不是坏人。」在佳人一见他这个陌生人进了亭子,就急欲起身离去时,宗展顼连忙挥手阻止。「我叫宗展顼,是宇文扬的至交好友。」
  「说自己不是坏人的人,多半都是坏人。」易芃自语,声音则大到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
  「护安府中警备多么森严,哪可能随便放危险人物进来?」宗展顼一边劝说,一边自动地在两人身旁空着的石凳上坐下,双眼直勾勾地打亮着城里的风云人物。
  单凭一张精致的容貌,就足以让众男子拜倒在她的裙角,更不用说此刻呈现在眼前的,是经过高氏刻意打扮后的模样──上身是淡蓝色绘着花形的小袖短襦,曳地的长裙外罩着金银细线编织的花箩薄丝裙,肩上淡粉色的披帛则和额上贴着的五彩花子相映衬──美得有些犯罪。
  「以府里的警戒,宗公子的确算不上危险人物。」紫月不想理会陌生男子的攀谈,不过也不想挥袖离去而显得势弱。好不容易开了口,却发现人家根本没听到她说的话。
  易芃以同为男性的观点,猜出宗展顼不能专心的原因。手中一本史记横到他眼前。「宗公子不是危险人物,却是个麻烦的家伙。」
  宗展顼为自己一时失态的行为干笑两声。推开眼前的遮避物后,陪着笑脸问道:「小公子和姑娘怎么称呼吶?该是宇文家传闻中的客人喽。」
  「原来宗公子是为了我们而来的。城里的传言又是怎么描述我们?」紫月不答反问。她知道自己在护安府大门上演的那幕,绝对会遭人蜚短流长,可是宇文家的人把她维护的好,对谣言的内容一直不愿透露。
  宗展顼尴尬地咳了一声。「大家绘声绘影地猜测,虽然对妳们的身分的猜测有好有坏,但无论那一种说法,当着本人的面说了,都太过唐突佳人。」
  最平常且对紫月无伤害的故事情节,当她是宇文祯的私生女儿,易芃自然就是她同父同母的弟弟;另一种说法则以为她是宇文扬在外面沾惹上的姑娘,因为被抛弃而找上了门;然而让人认为最不可思议地,居然认为紫月是宇文老爷金屋藏娇的小妾!
  不管哪种版本,也不管宗展顼先前较信哪一个,见着当事人后,荒唐的谣言不攻自破。紫月给人的感觉太过清新、太过纯净,只会被宇文家的男人当成名媒正娶的妻子来疼惜;至于被说成私生女儿,就是更不可能的──有了这么一位出色的女儿,做父亲的又岂会放心她在外头抛头露面?
  「看来传得真糟糕呢。难为了宇文伯伯。」紫月已由宗展顼的脸上读出了部分事实,苦笑道。
  「宇文家自然是不好过,不过妳的名誉也受了损害啊!」宗展顼提醒。
  紫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我是个默默无名的小人物,人家爱说就随他们去说吧。」
  「不管有名没有名,既然身为姑娘家,总该顾忌着自己的名声才是。」宗展顼急忙地道。
  「可是嘴是长在人家身上的,想说了,怎样都拦不住啊。」紫月笑着,对于初见的人居然这么维护着她,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宗展顼瞅视着平静的谣言中心人物,不明白她是不知道传言的杀伤力,还是真的太过出世超然。
  「我不喜欢你的眼神。」易芃伸手挡住宗展顼直视的眼神。「如果你再这么看紫月姐,我保证让你出不了宇文家的大门。」
  「原来姑娘叫紫月。好美的名字……」宗展顼喃喃念着,过了片刻,忽然跳起身惊叫道:「你说紫月?紫色的紫,月亮的月?」
  这个名字他连作梦都会梦到!算得上是他的一场梦靥。
  两年前宇文扬在一次任务返家后,便在他耳边念着一个姑娘的名字;好不容易挨了半年,以为从此以后耳朵里不再飘荡着紫月二字,怎知失了佳人踪迹的老友,更常提起这名字,尤其在酒后的醉话中。
  「你知道我?」紫月不解地看着扭曲着一张俊脸的人。
  『怎么能不知道?我真希望一直不知道,这样就能娶妳回家当妻子了。』宗展顼悲哀地叹着气。难得他终于见着能心动的美人,却已是名花有主;别的『花主』他都能不顾一切的来个横刀夺爱,可惜看上紫月的男人非他所能动得了的。
  「你为什么知道紫月姐的事?」易芃站到哀悼自己短暂恋情的人面前,顺势挡住他扫向紫月的炽热目光。
  「我当然知道,因为……」
  「因为宗展顼也知道祭家血案的真相。」宇文扬人未到声先到,以过大的音量截去宗展顼未能说出口的话。
  被抢了话的人,朝宇文扬的方向望去,脸上写满了迷惑。幸好脑袋不差,在宇文扬恶狠狠的眼神下,外加『祭』这个姓氏的提醒,意会了和宇文老爷结拜的那个祭家。
  在宇文扬见过易隆的当天,宗展顼托太子之福,得以知道祭家千金和易芃的梗概;只是宇文扬像怕什么似地,把情节说得太过模糊,让听话听了一半的宗展顼,没能把宇文府的两位客人和祭家千金做连想。
  「原来你知道我们家的事。先前是我误会你了,不该当你是来探听消息的麻烦人物。」紫月朝宗展顼放松地一笑。
  「妳没弄错,宗展顼虽然知道一些内幕,却也称上是个麻烦人物。」宇文扬在紫月身旁的座位坐下,同时拉了好友一把。之后目光转向紫月,慎重交代道:「日后再遇到我这位损友,躲得越远越好。」
  紫月眨了眨眼,跟着莞尔笑道:「扬大哥是在同我说笑吗?怎么把好朋友说成这副德行。」
  「他的确在与妳说笑。」宗展顼推开宇文扬,忙着回应。虽然朋友妻不可戏,若连话都不能聊上几句,也就显得太没道理了。
  「你真的在说笑话吗?」易芃认真地望着宇文扬。「我真希望这个提议是真心的,因为你这位『损友』刚才可是目露邪光的盯着紫月姐喔。我们两个现在既然住在贵府,身为主人的你就要负起保护的责任。」
  宇文扬瞪了宗展顼一眼,短暂的交会中,已经充分传达出对自己老朋友的警告。
  「殿下!你这么做太不公平了。我哪点比不上宇文扬了?为什么你肯把紫月托给他照顾,却不准我越雷池不步?」
  「太过巧言令色了。」
  易芃一句简单的回话让宇文扬大笑出声。这点是他和易隆对宗展顼缺点的共同认知,没想到让一个才和他相处不到半个时辰的少年,一针见血地指责了出来。
  紫月则出神地聆听着宇文扬发自内心的爽朗笑声。和他相处了几天,这几天里他一直都表现得彬杉有礼,脸上总挂着淡淡的笑意,却也太过刻意。如今这个毫不作做的声音,似乎表现出藏在温和脸孔下的另一种面貌。
  「抱歉,太夸张的笑法吓坏了妳。」宇文扬发现紫月定定地注视着自己,收敛了笑声。
  「不!我喜欢听你这种毫不掩饰的笑声。」紫月情难自禁地回话。话出口后才明白自己似乎说了大胆的话,低着头不敢再望着三双盯着她的眼睛。
  宇文扬一只大手盖住紫月搁在桌上的两只细白的小手,微向她弯着腰,柔着声音道:「我很高兴妳喜欢我的笑声。妳看起来这么细致脆弱,之前总怕不加修饰的声音,会当场震碎了妳。」
  「真肉麻的话。」宗展顼撇了撇嘴,从来不曾看过好友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让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易芃不屑地瞄了出声抱怨的人,后来发现他在一对金童玉女的身边挺是碍眼,牺牲自己而硬把他拖出了凉亭。
  「殿下真的非常不公平!」宗展顼到也顺着易芃的意跟着出了亭子,直到离宇文扬他们有一段距离后,才玩笑多过真心地叫出心中的不平。
  易芃视线留在紫月的身上,口里却对宗展顼说道:「你自己睁大眼瞧瞧,你和宇文扬两人相比,的确是宇文大哥和紫月姐比较登对。」
  「我不认为我和紫月姑娘就不登对了。京城四公子中,我的排名还在宇文扬之前呢。」
  「京城四公子?」易芃扬了扬眉。「那是什么玩意儿?书读了不少,可是我只听过建安七子。」
  宗展顼边摇头边叹气道:「真是孤陋寡闻吶!」本来还想再多说两句,看到易芃投来不善的目光,只得就正题解释:「我们这四个人还被好事者作了一首诗呢。」不等对方询问──或者怕易芃压根不想问──主动道:「易氏皇子傲众人,宗家公子风流闻;冷彻难亲属百里,萧洒随意在宇文。」
  易芃一脸不信。「不是你看我暂时出不了宇文家的大门,所以随口乱编了一首诗来骗人的吧?」
  「我虽然巧言令色了些,但是顶多只是说话夸大,到不会说谎骗人喔。诗里面所谓的易氏皇子,指得是你的叔叔、亦即当今的皇太子易隆。」
  「隆叔叔……他过得好吗?在外面生活了这几年,唯一想念的宫里的人,大概就只有他一个了。」
  「被封了皇太子,又成为众家女子狩猎的对象,隆殿下应该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幸运的──说起幸运,现在自然还要加上宇文扬。」提到老朋友的名字,宗展顼想起和小皇子扯了一大堆的原因。「我都说了这么多,殿下总该承认我不可能会输给宇文扬了吧。看得出来你很关心紫月姑娘的未来,可是在把她推给才见了没几次面的男人之前,最好还是先观查一下周围其它的好男人。」
  「就算你和紫月姐很登对,可是有一点却比不过宇文扬。」易芃故意顿了顿,看到宗展顼拉长颈子听着,才宣布道:「是紫月姐本身心态上的问题,在宇文大哥身旁时,要比在其它男人身边自在许多。」似乎也能忘了那个赤狐的事。
  「紫月姑娘能和宇文扬谈得来,不过是一种雏鸟认第一眼所见的生物为母亲的反应;单就『祭紫月』来说,宇文扬不过沾了父亲的光。若不是上一辈的结拜,今儿个说不定就是来我们宗府求助,谈得来的人自然也就不会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宇文公子。」宗展顼话中有话。
  紫月和赤狐在两年前就认识了,以时间而言他自然比不过;可是此刻宇文扬和宗展顼两个人,对祭紫月来说都是认识不久的『陌生人』吶!真要拚了命的追起来,想他能言善道的本领,到未必会输给靠着拜把上一代的宇文扬。
  易芃自然不了解这席话中所带的玄机,以为宗展顼心中嫉妒。语带警告地表示:「内心充满嫉妒的男人最丑陋了,亏宗公子天生长得一表人才,可不要走上岔路才好啊。」
  「我没在嫉妒。」
  「一般人到是很少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你该感谢我还替你指了出来,不至让你在日后走错路,怎么反而还一副不知悔改的表情?」先前那番话是真心诚意地劝戒,但是此时的这一席话,则有七八成的玩笑味。
  「谢谢殿下关心。」宗展顼有口难辩,没好气地道了谢。
  「不必客气。」易芃不客气地接受了道谢。跟着视线回到亭中,朝闷憋着一肚子气的宗展顼扬了扬眉。「瞧!他们两人真的十分相配呢。」
  顺着易芃的视线望去,看到紫月确实对宇文扬展显出不曾对自己表现出的娇柔,虽然心有不甘,却不禁以客观的角度想道:
  『就算紫月对赤狐没兴趣也不要紧了,反正她对宇文公子是百分之百的有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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