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情迷--張琴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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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情迷--張琴涵-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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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紫月对赤狐没兴趣也不要紧了,反正她对宇文公子是百分之百的有情有意。』
  两个失恋的男子立在远处看了好一会儿,正考虑该在什么时机回到亭内最为恰当时,一个高八度的女子声音如同魔音地传了来。
  「该死!是钱大小姐。」宗展顼失声道。
  不理还愣在一边的小皇子,虽然自己才失了恋,仍然有义气地冲进凉亭,想给宇文扬施以警告。而他最多只说了「钱如如」三个字,名字的主人已然大驾光临。
  钱如如没有紫月的容姿,可是丰腴的身段配上时下流行的衣饰、妆靥、花钿等--特意修饰过的外表,绝对是京城中名列前矛的美女。
  宇文扬被钱如如纠缠的恶梦,要从四年前算起。当时住在城南的钱员外买了栋城北的大宅,为了乔迁之喜而递了名刺拜会地方上的名门望族;原本在朝中任官的臣子对经商的何员外是不太搭理,却碰巧一名赤狐下手的对象将要光顾钱宅,为了取得情报,他不得不纡尊降贵地出席了钱宅的宴会,因而被钱家大小姐相中。
  经过多次领教了钱如如的执着,宇文扬话还来不及说,先一步的举动便是弹起身,把还没弄清状况的紫月拉往身后。
  宗展顼也算公私分明,在这紧迫的关头也没和老朋友计较,毫不犹豫地站在宇文扬身旁,顺便当了人墙挡下钱如如投向紫月的恶毒目光。
  紫月躲在两个大男人身后,多少猜到自己准备面临的情况,忍不住在心里闷笑,觉得眼前这两个人的举动稍嫌夸张。同时,不打算放过看戏机会的易芃也已经来到她的身旁。
  「我又不是吃人的母夜叉,瞧你们两位公子把人家当家传宝贝地藏着,若传了出去,倒叫那些说三道四的人笑岔气。」钱如如自个儿找了位子坐下,嘴巴已不饶人地开了腔。
  「钱姑娘天生美丽动人,不论从哪点来看都不像母夜叉。咱们两个挡了妳们两位女子的视线,是怕宇文府里客人,因为看到妳的容貌后而自惭形秽。」宗展顼脸不红气不喘地瞎掰,宇文扬则听出他话里对钱如如的讥讽。
  『果然是个巧言令色的人。』紫月被两位护花使者保护得好,处在安全的地方反而有些无聊,听到宗展顼的说词,以唇形对易芃无声地道。
  易芃摊了摊手,似乎在表示『我早就知道了』。
  「传言中宇文家来的姑娘可是个倾城大美女,我这庸脂俗粉哪能和她比,宗公子也就别尽说些虚伪的话。」钱如如虽然追宇文扬追得紧,却也是个头脑颇不简单的花痴。「我倒不会因为看了美女而丧失信心,就劳二位移个身,让我认识认识好姐妹吧。」
  宇文扬当然不肯让自己的宝贝任着嫉妒的女子糟蹋,正想着为她脱身的法子,紫月已经闪过两名男子,选了钱如如对面的位子坐下。
  「钱姑娘?不知闺名如何称呼?」紫月带着适当的笑容问。
  好一个让男人移不开视线的美人!
  钱如如先一刻还满满的自信,在瞧见紫月的相貌之后,忽地减少了几分。停顿了片刻,想到不该长他人志气,不甘势弱地道:
  「如如,如意的如。不知妳的名字是?」
  「紫月,紫色的月亮。」紫月沉着地应对。接着把易芃拉到身边的位子坐下。「这位是舍弟,单名一个凡。」
  钱如如故意来回打亮着易芃和紫月,片刻后才以略见恶意的语气道:「看来外头的风言风语的确不足以采信。传说你们姐弟两人是宇文老爷的私生子,如今亲眼瞧了,发现和宇文老爷可没一丝相同的地方。又说紫姑娘可能是宇文老爷偷养的……」说到此顿了顿,没把『小妾』两字说出口,是因为宇文扬带着肃杀的眼神瞅着她。「我想真的是传言夸大了。」
  「钱姑娘今天来护安府,也和宗公子相同,是为了来打探我们姐弟两人的事情啊。看来我和舍弟突然成了焦点人物,可还真是受宠若惊。不过谣言止于智者,钱姑娘一见就是个聪明人,我想也不会去相信街头巷尾的不实流言。」紫月朝何如如淡淡一笑,没理会对方恶质的挑衅,反而将了对方一军。
  易芃看着接下去不知该采取何种手段的钱如如,以及为了紫月镇定的表现而惊讶的两名男子,暗暗在心里发笑。
  美女相妒以致于恶言相向,是走到哪里都不变的铁则;就算平日温婉的女子,在数以百计的恶意争斗中,总也会悟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应变方式。四年来易芃跟在紫月身边看得多了,当然深信她的能耐。
  「说起来还是邻居或世交家族,比远房的亲人要亲得多。」在稍许的沉默中,紫月忽然又开了口。
  宇文扬看到紫月眼中闪着的机灵,配合着问:「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虽然身为宇文家的远亲,可是因为护安府的守卫从没见过我这个一表三千里的亲戚,当日说破了嘴仍不被放行。好不容易拦了轿子见着了字文伯伯,却又被外头绘声绘影地说了一长串的故事。像钱姑娘和宗公子两位宇文家的常客,随意和大门守护打个招呼,便能自由地在府里出入。」
  紫月这一长串的话,为得是想让外头的谣言有所平息,既然护安府的守卫挡不了所好的好奇者来府里打探,她和易芃又不可能总是避着来客,只好用早先想出的计谋,声称自己和宇文家的表亲关系。
  不过第一个听众是视宇文扬为禁脔的钱如如,能放开心胸替紫月说多少好话,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事。太过了解钱如如为人的宇文扬和宗展顼,只求谣言不会更加扩大。
  「为什么妳不肯让我保郑龏叄俊沟炔凰僦屠肟螅钗难锊唤獾匚省P睦镌蛞蛭辈怀删让赖挠⑿鄱韵圆豢臁
  「若今天要伤我的是个体力远强过我的男子,我绝对不会自不量力的强出头。可是刚才我面对的不过是个只能靠着一张嘴伤人的女子,女人的战争就该女人自己应付。」
  「话是没错啦,可是……」
  「你一直当我是贤良淑慧、温柔婉约的人,我说过自己也有能言善道的时候,可惜你就是不信。如今见着我泼妇似地一面,是被吓着了吗?」紫月问是这么问了,脸上却没有任何担心的神情。是好是坏都是她的改不了的个性,也就没隐藏或怕人嫌弃的必要。
  「紫月姑娘得天独厚,不管是和顺善良的风貌,还是得理不饶人的泼妇相,全都会叫男人奉为心中的女神。」宗展顼抢着说。
  他这拍马屁过了头的话,遭来在场另外两位男性的白眼。尤其是宇文扬,心头更是不快──因为这本是该他说的话!由别的男人口中说出来,只显得肉麻恶心。
  「原本还挺喜欢自己泼妇似地这面,可是听宗公子这一说,我反到觉得应该改改个性了。」
  紫月忽然冒出的玩笑话,惹来其它二人的大笑,宗展顼则在爽朗的笑声之中,算是被紫月和易芃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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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宇文家吃了败仗的钱如如负着气回到家里,首先遭受她迁怒的,当然是大门守护的家丁;而后遇到何家总管时,又把堆着笑脸的老人给数落了一遍。见一个骂一个地终于找到独处在书房的父亲。
  「外头传言成那副德行,我还以为宇文家来的客人,像个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妇儿似的女子,怎知居然能说善道,让我在宇文扬面前出了好大一个糗。」
  钱如如人还没全进到书房,便一连串地吐了苦水。
  房里坐着一个身材肥硕的男子,虽然才五十多岁的年纪,却已是满头雪白的头发。当女儿抱怨时,他正埋首于一幅侍女画中。
  「又在看那个美女图了。」钱如如凑到父亲身边,满是不屑地瞥了眼看了快十年的画像。「说起这个像中的女子,宇文家里那个身分神秘的紫月,到和她有七八成相像呢。」
  原本对女儿的话没听进几分的钱员外,忽然从画中抬起头,双眼中带着异常的光彩,油脂过多的下巴上,似乎还挂着几滴口水。
  「宇文家传言中那个姑娘叫做紫月是吗?」钱员外终于开了口。「妳说她和画里的女子有七八成相似?」边说边又望着手中的画像。「这种大美女可不多见,不是妳夸张了,就是眼花弄错了。」
  钱如如懒得和父亲多说,随口应付道:「就当我弄错好了,反正宇文扬把她保护得周到,就算真是个大美女,你也不容易见着。」
  若是钱如如坚持紫月和画中女子的相似,钱员外还不会有多大兴趣;如今听女儿无所谓的态度,反被挑起兴致--
  正心痒地想着偷瞧美人的法子,来不及同闲坐一旁的女儿商量对策,一名家丁匆匆来报,声称一位驸马和王爷光临钱府。
  「最近咱们家怎么那么多皇亲国戚出入?」钱如如在被父亲赶离书房前,好奇地问。
  「妳一个女孩儿家不懂这些事,担心自己的衣服脂粉就是了。不过妳千万记得,家里出入的这些人物,可别传了出去。」
  「这么神秘兮兮的交代,爹不会是在进行什么坏事吧。」钱如如一脚跨出门坎时,忽然回头同父亲讲了一句玩笑话。
  「妳别乱说话!事情成功了,自然就称不上坏事,而且随之而来的荣华富贵,是三代都享用不尽的。」钱员外倒没女儿的从容,反而以紧张兮兮的口气教训道。
  「现在我们家的钱财已经是三代都吃喝不尽了,再累积下去,不就比皇帝都还要富有了吗?」
  「傻瓜,这个世界上有会嫌钱多的人吗?」
  钱如如领悟地点了点头,而父女二人这几句对话,让她撞见了准备和钱员外共谋大计的两名伙伴──一个是年近五十的福态男子,另一名则三十上下、面貌英俊过人、身材修长临风的出众公子。
  看到钱如如皎好的外貌时,其中较年轻的男子显然有片刻忘了进钱府拜会的目的,双眼上下打亮着大胆回视他的美人,不是同行的人推了他一把,恐怕就这么杵在书房门外。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清清喉咙后,年轻男子换上一副迷人的嗓音问。
  「公子不认得我?」钱如如回神后朝对方抛了个媚眼。「可是我却知道你是谁呢。公子是兰若公主的夫君吧!几年前的婚礼时我在大街上看过驸马爷马上英姿,直到现在还无法忘记呢。」
  娇媚的语气加上勾人魂魄的眼神,尤其最后一句话里明白的意思,钱如如成功勾住了驸马原本就风流多情的心。
  「妳别多话了,还不下去。」钱员外驱身上前打断弥漫在两人间的氤氲之气。在钱如如飘然离开后,才对两名贵客赔着罪道:「请贺王和驸马爷见谅小女的多话。」
  「小女……啊!那位姑娘原来是令千金吶!」驸马半晌才理解『小女』这两个字的意思。
  「是啊。」钱员外点了点头。「不过大家都说我们父女两个长得不像。」
  『幸好和你长得不像!』在钱员外追加的补充后,驸马和王爷两人同时在心中又惊又欣慰地想道。
  「钱姑娘的年纪似乎不小了,怎么没替她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亲事?」驸马爷心有图谋的问。
  「她一心放在宇文家公子的身上,似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自然没人敢上门提亲。」
  「宇文家可真风光。在女主时宇文祯那只老狐狸就得了不少好处,如今他不但得了新皇的肯定,连他那儿子都和易隆有着不匪的交情……」一直沉默在一旁的王爷忽然酸味十足地自语。「不过他们这种风光的时候,怕是要不了多少时候了。」
  「若钱员外不嫌女儿当不了正室,我倒是想和您当个亲家呢。」驸马的心思飘到老远,目光游移在钱如如曾伫足的门边;口里说得话和同伴的野心可是有着天南地北的差异。
  「咱们是来钱府谈正事,不是要让你挑选侧室的。」贺王在钱员外有所表示前阻止了这个风花雪月的话题。发现妹婿的不满,冷笑着消遣道:「就算我没阻止,你家里那只比你大十岁的母老虎,肯让你这美男子纳进一位比她更像是你妻子的女子吗?」
  
第五章
    紫月卧房外室的桌几之上,摆放着宇文夫人特命厨子准备的消暑饮品──酸梅汤和枸杞菊花茶,另外还配着两碟爽口的小点心。可惜搁了一柱香的功夫,都不见人享用。
  房间的主人烦躁不安地在室内来回踱着步,窗外呱噪吵人的夏蝉叫声,令她更无法静下心。来到宇文家已经两个多月,事情却未见进展──这是心烦意乱的原因之一。真正让紫月沉不了气的,是多少得知宇文夫人打得如意算盘。
  早过了少女情荳初开的年纪,二十岁的女子,该是嫁为人妇而忙着侍奉公婆、照顾丈夫孩子的年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体验情爱的紫月,此时却还陷在理不清的情愫中。
  若说两年前和赤狐的交集是初尝男女情思,现在和宇文扬温和平顺中带着汹涌暗流的相处,又该如何定义?
  紫月想阻挡对宇文扬新生的情感,手中紧握着赤狐给的定情玉佩--可是和文风扬接触的时间实在太过短暂,对两年前的廖廖可数的回忆,全让一幕幕最新的情景给取代。
  『心早已许给了文风扬,如今却对扬大哥有些动了情,是否就是大家所说的水性阳花?』紫月问着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也许是我自己杞人忧天了,扬大哥早已有了中意对象,也就轮不到我在这儿独自烦恼……』
  想着想着,心里念着的男子便出现在锁情阁里。或者正想到文风扬的事,当宇文扬推门而入时,逆光看着他的轮廓,紫月以为赤狐终是找到了失了约的她。
  「今天怎么乖乖待在房里,没和丫鬟玩躲猫猫的游戏?」宇文扬不用主人招呼,自动拣了个位子坐下,顺势还拉着紫月坐到身边。
  宇文扬雄浑中带着温情的声音传入紫月的耳里,误认成文风扬所造成的猛烈的心跳,渐趋平息,迎上来人的目光后,跟着而来的是令一种的心悸。
  「今天天气热得慌,大家懒得不想动,没人猛献殷勤,我也就安心地躲在房里纳凉。」为遮掩心中不自然在的情绪,紫月盛了一碗酸梅汤递过去。「饮料原本是放在井底冰镇过的,不过搁在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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