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人间by冰痕(攻挽回受,受不原谅 后来攻被敌人抓去虐身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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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人间by冰痕(攻挽回受,受不原谅 后来攻被敌人抓去虐身he)-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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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晖一惊,原来竟是他师父送他去的!冉少阳既不知道冷焰做的禽兽之事,他更不愿提。暗想:当年送雪儿去那魔窟,定然是为了“报仇”两字,自己和雪儿的命运,多少变迁,多少纠缠,归根结底,竟都逃不出这两个字…… 
果然冉少阳接着说道:“萧晖,我以前见雪儿恨你入骨,报仇心切,才陪他去找冷焰……唉,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后来亲见了你的所作所为,才发现并非这样。早知道……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之间恩怨,总要你们自己来解开,我就算想帮忙,恐怕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萧晖点点头:“这我知道,世事难料,前辈也不必太过内疚。” 
冉少阳又道:“雪儿现在对你仇恨已深,除了上辈的仇,他后来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年纪虽小,性子却倔,心中的死结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化解……但他的身世你也知道,父母双亡,世上没有别的亲人,如果没有人照顾他,我也放心不下,你对他一片真心,我想托付于你……” 
萧晖不料他这样说,陷入沉默,雪儿要杀自己,师父赶走自己,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在这世上竟还有人能了解一二……眼睛忽然有些胀痛,使劲地眨了眨,吸了吸气,握紧了冉少阳的手:“前辈既然信任我,便请放心,哪怕雪儿一辈子都恨我,只要他一天不杀我,我就会尽我全力好好待他一天。”顿了顿,微微地叹了口气,“只是……只是怕他……怕他未必肯要我……”想起逍遥岛上的事,心里酸楚难当,不愿再说下去,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却道:“如果方便的话,我想找前辈借套衣服穿。” 
两人已到了屋外,萧晖从窗子望进去,见戴雪正躺在床上,头顶的百会、神庭的穴位上插了两枚银针,一位老者正用双手抵住他丹田运功,少时,那银针渐渐发黑,老者拔出针来,另换了两枚银针插入其他的穴道。萧晖看了一会,冉少阳道:“崔神医正在给他去毒,我们暂时帮不上忙,少侠不如先去休息一会。” 
冉少阳把萧晖带到旁边的屋子,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他,灯光下细看,才发现他肋骨断了,虽然简单处理了下,但这几日颠簸,加重了伤势。冉少阳忙道:“少侠先不要动,等我重新给你接骨。”萧晖道了谢。冉少阳打了水来给他清洗伤口,接骨上药,解开他衣服,看他身上脸上,到处是伤,触目惊心,显然是被人毒打过,肋骨是被人用棍棒打断的,手足上也有上过镣铐的痕迹。 

三十四 

冉少阳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哪里找到雪儿的?你武功不凡,怎的中了暗算?被谁捉住了打成这样?” 
萧晖不知该如何回答,情绪一动,牵动内伤,又要吐血。冉少阳忙扶住他,找出一枚治内伤的药喂他服下。萧晖默默地运了会功,才缓过气来,见冉少阳神情焦急,萧晖迟疑了一下,还是大概讲了寻找戴雪的经过,说到逍遥岛时,只说施君不让外人擅入,自己和他生了些误会,才会受了伤。虽然萧晖未提及戴雪,但冉少阳察言观色,已知其中一定另有隐情,不好多问,暗暗叹息。等上了药,换了衣服,冉少阳又去厨房热了些饭菜给萧晖吃了,吃完后让他在屋里休息。萧晖脑中虽仍想着雪儿,但身体实在是疲乏已极,不多时就倒头睡去。 
萧晖一觉醒来,忽听到宛转鸟啼,睁开眼一看,天色已大亮,往窗外望去,树梢繁花如锦,绿影婆娑,原来已是春天了,几个月又过去了,自己竟未察觉!运了运气,昨日服了冉少阳的伤药,内伤已好了许多,只有断骨处仍隐隐作痛。萧晖急忙爬起来,来到戴雪的屋前,正遇上崔神医和冉少阳走了出来,萧晖忙问:“崔前辈,雪儿怎样了?” 
崔神医道:“幸好你送来得及时,若是再晚两个时辰,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他了!”萧晖听他的口气,略略放下心来。崔神医又道:“我现下正运功将毒性从全身穴道中逼出,只是……摄心丸的毒我也有所了解,但戴雪目下的情况,却象是人为压抑了毒性很久,引起毒性聚集反弹,这样治疗起来就更为棘手。” 
萧晖佩服不已:“前辈果然明察,戴雪的确中了歹人之计,误服了假解药,而之前我一直用内力为他压毒,恐怕也适得其反……” 
崔神医闻言连连跺足:“难怪不得!你这小子自作聪明,要是早送到我这里来,即可根治,现在却是晚了!” 
萧晖听了他前半句,还高兴不已,等到听了最后几个字,脸色却已白了:“确实是在下糊涂,误了救治的时机,但若不是找到冉大侠,在下也不知道前辈。还望前辈妙手回春,无论如何要救救雪儿……”说着便要下拜。 
崔神医忙拉住他:“你不用求我,冉少阳与我是过命的交情,戴雪既然是他的弟子,不须你求我也会尽力,只是我话已说在前头,现在单凭药石,已不能根治了。” 
萧晖已急得满头大汗,问道:“那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崔神医道:“我只有尽力而为,将毒性从全身穴道中逼出,大约需要七日,等七日后看情况如何,再作打算。” 
萧晖又道:“那我能做些什么?” 
崔神医道:“我听说你练了天罡心经,这驱毒需要内力襄助,现在我还能应付,越到后面却越是困难,你可以先好好休息两日,等三日后再来助我一臂之力。” 
萧晖忙答应了,又问:“我能不能去看下雪儿?” 
崔神医点点头,带萧晖进了室内,戴雪安静地躺在床上,大约是睡着了,长长睫毛如小扇子般轻轻地合着,苍白的脸上却隐隐泛着青气。崔神医道:“你是不是看见他脸色发青?这便是毒发的征兆。”萧晖暗暗心惊,崔神医又道:“昨夜他也累了,我让他休息两个时辰再继续,你不要吵醒了他。”萧晖站了一会,便默默地退了出来,暗想,雪儿这种种苦难大都由自己引起,早先对戴雪的一点怨气此时已烟消云散,只恨不得能替他受苦。 
萧晖遵命休息了两日,运功自疗,内伤好得差不多了,天罡心经也日益融会贯通,内力渐进。第三日崔神医便让他去配合驱毒,教了他运功的法子,如何将毒素从插入穴道的银针中导出。初时每次只须半个时辰,到后面渐渐需要一个时辰,银针的黑色也越来越浅。但好在萧晖内力深厚,日夜不息,到了第七日子夜时分,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个穴道。崔神医将银针拔出,银针只是略略泛黑,对萧晖道:“幸好有你运天罡心经相助,这毒素只剩了三成在体内,三个月内是没有性命之忧了。” 
萧晖道:“那岂不是三个月后还会复发?为何不再进一步,将毒素全部引出?” 
崔神医摇摇头:“你看,这银针已不再变色,毒素在体内虽只剩了三成,但却分布在四肢百骸,很难聚集以强行引出。不过,你不要着急,情况比我料想的要好,既然只剩了三成,只要在这三个月内能找到原配的解药服下,即可根治了。” 
萧晖转忧为喜:“这个容易,无非就是去幽冥山庄一趟,找冷焰要到解药。” 
崔神医道:“这解药也好辨认,我虽不懂配制,但其中有味必备的药叫“月中桂”,故解药必有一股淡淡的桂花的清香。” 
萧晖记下,谢过了崔神医,出来找到冉少阳,冉少阳也还未休息,正等消息。萧晖说了戴雪的情况,告诉他自己要去幽冥山庄找冷焰,请他照顾雪儿,说完便打算即刻出发。冉少阳却问道:“少侠可去过幽冥山庄?” 
萧晖摇头道:“没有。” 
冉少阳道:“既然如此,少侠万勿莽撞前去,虽然你的武功已臻化境,但那幽冥山庄地处隐秘,外人难得其门而入,而且据说庄内地形皆按奇门八卦布置,冷焰又诡计多端,你独自去闯太过危险,不如让雪儿陪你去。” 
“这……”萧晖闻言踌躇,暗想雪儿未必肯去。 
“少侠宽心,雪儿那里我去和他说,你也累了这几日,时间还早,先去休息,既然有三个月,无论如何也来得及的。” 
萧晖想起上次在逍遥岛的遭遇,知道冉少阳说的有道理,这次千万不能冒失,依言先去睡觉。第二日起来,冉少阳正在屋外等着,见萧晖出来,指了指山脚:“雪儿在那里呢!我已经和他说了,你再自己找他谈谈吧!” 

三十五 

山下有一条小河,戴雪背对着他坐在河边,穿着件白色的衣衫,长发披在身后,随风轻拂。萧晖走过去在离他有几步远的地方也坐了下来。 
清晨的风还微微透着些凉意,河岸对面有几棵桃树,粉红色的桃花开得十分灿烂,轻风一吹,便落下许多缤纷花瓣,漂浮在水上,随波荡漾。河水清澈碧绿,河底的小石头历历可数,河面上阳光点点闪烁,几尾银色和黑色的小鱼在花瓣和小石间穿梭嬉戏……戴雪和萧晖静静地坐着,看着脚下的河水缓缓流淌,两人自离开逍遥岛后还未真正交谈过,很多话想说,但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萧晖打破了沉默:“你的毒还没解完,三个月必须找冷焰要到解药,我得带你去一趟幽冥山庄。” 
戴雪道:“我知道了,师父和我说了。” 
两人又没有了话,萧晖站起身来,道:“这事宜早不宜晚,你准备一下,明日我们便出发了。”说完就要离开。 
戴雪忽道:“师父告诉我,你是受了韩青青父女的暗算?” 
萧晖不想多谈此事,只道:“我中了他们的诡计,韩知韦为了得到天罡心经不择手段,连累你也服了韩知韦的假解药,直到婚礼前一天我才偶然察觉,差点……差点就来不及……”箫晖叹气,这事终究是自己失察,仍觉愧疚:“此事是我糊涂,一时疏忽……” 
戴雪仍坐着低头看着那河流,动也不动,过了片刻,忽又问道:“那你究竟喜不喜欢……喜不喜欢韩姑娘?” 
萧晖愣住,不料他竟主动问起此事,心道,你既已经有了施君,为何还问我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下,到底不愿和他赌气:“我恨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喜欢她?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是她在酒里下了迷药,设下的骗局,我和她之间什么……什么关系都没有。”停了停,呼吸变得急促,继续道,“我喜欢的是谁?便是瞎子也当知道……只恨不能掏出心来给他看……” 
戴雪忽然打断他,低声道:“我离开摘星阁后,那两个人带着我,开始还不觉得什么,走了几天就不对了,我听到他们先是商量要杀了我,后来又决定把我卖了,好赚些银子,我虽然发现他们的计划,但没有武功,没办法逃走……他们把我卖到了寻芳楼,老鸨逼着我接客,我心里怕得很,想死又死不了,只盼着能有人来救我……”戴雪断断续续地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虽然事情过了许久,声音仍微微有些颤抖,显然是后怕。 
萧晖听他说“我心里怕得很,想死又死不了,只盼着能有人来救我”,心头一热,他讲这些经过,分明是委婉地对自己解释,可怜他陷在妓院里,凄苦无助,不知过的什么日子?受了多少委屈?一定是每天苦苦盼望自己去救他,而自己当时却还困在摘星阁对此都一无所知,他等不到自己,又因韩青青的事生了误会,以为自己是故意害他,才会愤恨偏激,在逍遥岛上报复自己……自己怎么能怪他?萧晖一阵激动,上前握住他的手:“雪儿,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只怪我去得晚了!” 
戴雪却轻轻地挣脱他的手,又道:“我绝食相抗,那老鸨找了几个人来,想强迫我……我发疯一样冲出去,奔到街上,刚好遇到了路过的施君,他打发了那些人,对老鸨说要给我赎身,老鸨诈了他一大笔银子,才让他带我走了……他带我去逍遥岛,当时我情绪不太好,他一直想方设法安慰我……” 
萧晖本来十分心疼,见他提到施君时,语气极为温柔,满腔的怜惜转眼都化为了醋意,原来又是自己自作多情!咬咬牙,勉强问道:“施君……他待你很好是么?” 
戴雪似乎有点犹豫,仍点了点头。萧晖不敢再问,心底的疼痛一层层地泛上来。英雄救美,一路相伴,会有多少旖旎风光?仿佛看见两人并肩而立,并辔而行,欢声笑语……但怪得了谁呢?雪儿认为是自己把他推入了火坑,在他苦苦等待的时候,为什么偏偏是施君而不是自己救了他……阴差阳错,自己遇到了韩青青,他则遇到了施君,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萧晖转开目光,不去看戴雪,两人虽然站在一起,却象是被隔在河的两岸……他尽量平静地道:“那些不开心的事,能不想就不想吧,现在还是先给你解毒要紧。”说完眼圈儿不禁红了,怕戴雪看到,赶快转身走了。 
戴雪还想说什么,终于没有再开口,目送萧晖回屋去了,一个人坐在河边,怔怔地看那流水落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崔神医交给萧晖几枚药丸,嘱咐他每七日给戴雪服下一枚,又吩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两人辞别了冉少阳,离开了万源谷。萧晖现在又没有了马,只好陪着戴雪慢慢往西走。戴雪固然从不主动找萧晖说话,萧晖则一想到他和施君,便郁闷不已,也不想多找话题。好在一路上春光烂漫,景色秀丽,田野里不时有嬉戏的孩童,跑来跑去地放风筝,吸引戴雪不时停下来驻足观看,倒不觉得沉闷无聊。 
到了傍晚,两人找到一集镇过夜,为照顾戴雪,萧晖仍和他以兄弟相称,要了一间上房。住下后用过饭,萧晖令人烧了热汤来给戴雪洗浴,自己却要了纸笔,坐在灯下写着什么。听到外面打了二更,萧晖抬起头来,却看见戴雪仍坐在床边,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萧晖顺口道:“你快睡吧,不用管我。” 
戴雪问道:“你在写什么?” 
萧晖笑了笑:“天罡心经只有图形,没有文字,我想把它写成文字,让这门武功能流传后世。”又问戴雪:“你要看吗?我写好了可以先给你看。” 
戴雪摇了摇头:“不。” 

三十六 

萧晖的笔停在了半空中,忽然想起,他仍念念不忘要杀了自己报父仇,怎么可能从自己这里学武?为他求解药是自己主动要求的,他宁死也不会求自己,以后也不能图他感激自己,这仇恨更没有办法化解。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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