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园 修订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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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园 修订版-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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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果然是禽兽都衣冠。”
“耗子也很生猛呢。”蒲泽反坐在椅子上,托着腮,手肘架在椅背上。
“唐皞那是占了便宜,况且赵樊没下手狠打他。”
蒲泽惊诧:“还叫没狠打他啊,他都毁容了。”
潘澜不置可否:“看他们打架害怕啦?”她歪过脑袋问。
“呃……不怕,我又没做错事。”蒲泽嘟起腮帮子。
潘澜轻笑:“还没做错事?都害得唐皞毁容了。”
蒲泽用肘子顶她:“他是为他妹妹!”
“他脸上的伤看着都有一个月了!为他妹妹?!过了个冬天你脑子都痴呆了。”潘澜白她一眼。
“……哟哟哟……啧啧……你心疼啦?”

潘澜抱肩俏笑:“你告诉我赵樊是怎么把你追到手的,我就告诉你我心不心疼他。”
蒲泽哼一声:“切,还用你说。那你先告诉我你俩怎么勾搭上的?”
“勾搭勾搭,我勾他搭,就上了呗。”潘澜毫不害臊,坦荡荡。
蒲泽撇嘴:“啧啧啧,人一走你一点少女的羞涩都荡然无存了。……对了,那时候你干嘛叫我先不要喜欢赵樊。我还以为你相中他了。”


潘澜叹了一口气:“赵樊某种程度上和我太像,但是比我幸运。如果他是一般家庭的孩子,这种担忧就不存在了。但是他是赵枫的儿子,跟我们说一样又很不一样。我怕他背景太复杂,你架不住。”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后来我慢慢发现,赵樊相比同龄人为什么这么成功——他总是能够在不经意间打消你对他的疑虑,看到他的真心,只需要一点时间。他不仅拥有行动力,还很有耐性。我曾经担忧你因为他而被迫周旋于繁杂的俗事,可现在看来,他把你保护的很好,甚至不要你触碰那些东西……呵呵,没有最复杂只有更复杂,我也难免会有判断偏差的时候,反正你现在还不是……”她微笑,话锋一偏:“麦晟睿真是差劲,这么绝好的机会也没把咱蒲蒲弄到手。”


这名字犹如晴空霹雳,蒲泽心里咔嚓一声,裂了一道痕。


潘澜不动声色,轻轻将头靠在她肩上,语气越发柔缓:“他很逊,对不对。泡妞不如赵樊功力深厚。”
蒲泽心如坠云霄,咬牙冷笑:“泡妞……他哪里逊了,简直是出神入化。”
“哦?他能泡到什么档次的女人,担得起这么高的评价?”
“国际刑警。”
潘澜挑眉,歪着脑袋笑靥如花:“哟,警官啊,漂亮吗?”
“嗯。”
“有我漂亮吗?”
蒲泽板直了腰,扭脸:“没有!”顿了一下,弓下了身,如泄了气的球:“身材很好,像模特儿一样。”
“他在国外生活那么久,喜欢黄头发白皮肤的也不奇怪……”潘澜不以为然,悠悠地说着话。
“是东方人呢。叫Sherry。那天晚上Jackson的飞机是由她亲自驾驶的呢!”
“噢……”潘澜心满意足地弯了弯嘴角:“那赵樊还真不如他。不过,照唐琴琴这个爆红的趋势来看,不用多久就会是一线明星了……”


蒲泽包裹得很好的心脏,聊到此时已经被潘澜的小针头扎出了无数个小洞,鲜血四面八方地流。


“唐皞因为你被麦晟睿揍了,知道吗。”她忽变了口气,轻而严肃地问了一句。
蒲泽大骇,一脸不可思议。
潘澜叹口气,直起身拉过她的手:“蒲头,如果几个月前你是赵樊的女朋友,我一点也不惊讶。但是现在,我总觉得事情不对。麦晟睿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蒲泽向来对潘澜的敏锐招架不住,顿了几秒,仰起头,嘴角抽搐了几下,只憋出了三个字:“他耍我。”
潘澜一手托着头,一手轻轻地拭她眼角滑落的泪水:“他有女朋友的对不对,那个Sherry。”
蒲泽转身扑过来抱着她,一面哭一面摆头:“呜呜……他说他们没有,她说他们有……他骗我……呜……”


潘澜了然,双手在她背后轻缓的一拍一拍。小警员听到动静,透过门板上的玻璃看进来,潘澜对他笑笑,轻轻摆了摆手。


蒲泽积压了许久的伤心终于找着正确的人倾诉,呜呜哭了一会儿,心情松弛了好些,抹着泪喃喃:“怎么办……澜澜,我该怎么办……”
潘澜抚着她及肩的发,语调柔得像风一样:“你看,头发剪短了也忘不了他,那又何必剪掉呢,自己伤自己,最不值得了。蒲头,你跟他的事情还没处理完,这样子对赵樊来说,是不公平的。”
蒲泽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想的,可是……”
“可是这边,赵樊他不会给你机会暂停。你上了他的船,他只会把你载去更远的地方,哪里会给你再靠岸犹豫。唉……这就是我当初犹疑的原因,只是我没想到他动作这么磨蹭,而麦晟睿……蒲头你知道吗,有时候你就是盘猪肉。”

蒲泽抽抽噎噎,脑袋嗡嗡作响:“我就是盘猪大肠又怎样……烦死了…我还不如当一盘猪大肠呢……”
“你的行动呢?你的努力呢?无论你愿意跟谁在一起,你都不能够只等着对方靠近你,了解是双方,只有相互迈进,才知道最终答案啊。”潘澜拨了拨她的发,掰过她的身子,正视她的眼:“既然他耍你,那就等于画句号了。关于这个他怎么说的?”
蒲泽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没有解释?一点解释都没有?”
“我突然被遣送回国,路上听Sherry说他俩的事,我好尴尬啊……第二天情人节,赵樊就表白了……我们……我们后来都没联系过了……”
潘澜的眼皮抽了两抽,头上滴汗,忽的提高了声调,食指戳着蒲泽的脑袋:“你这演的什么破剧本?!赵樊!麦晟睿!何蒲泽你死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蒲泽皱眉,这什么情况啊,脸变得比天还快。



那天清晨,蒲泽被张依叁接走时,没见到潘澜的家里人来保释她,却是唐皞派了人来接她。分别时她拖着她的手笑:“你这是认真的跟耗子好上了哦,惊天动地的告白果然有效啊!”
潘澜低头踢走脚边的一粒小石子,突然翻身抱紧她,过了好久才听她在耳朵边说: “我没有选择……蒲头。”语气是从来未有过的无力。
蒲泽愣怔。

来接蒲泽的车没往她住的方向开,而是开进了城东江畔一片别墅区。
车子在一栋白色的别墅前停下来,张依叁下车打开车门,引着不明所以的蒲泽走过去。门口排了两排女佣人,恭恭敬敬地伏腰轻唤“蒲蒲小姐”。

蒲泽惊悚,抽搐着脸问张依叁:“这……这是什么……”
张依叁见她的模样实在可爱,耸了耸肩膀:“少爷吩咐,为了蒲蒲小姐的安全,请暂时住在这里,有,有什么不方便的尽管提。”
蒲泽僵硬。不方便?……住进来才是最大的不方便吧……她杵在门口不动,两排女佣人见状,又重新伏腰唤一次:“蒲蒲小姐好。”
蒲泽哈哈两声干笑,左右摆手回应道:“你们好,呵呵,你们好。”
张依叁忍着笑,上前一步:“蒲蒲小姐,请体谅少爷的苦心。”
“蒲蒲就好,叫蒲蒲就好……”蒲泽连忙纠正。
张依叁哪里敢叫得这么亲昵,踟蹰一下,改口道:“蒲泽,现在局势有,有些……动荡,连少爷都很不安全,就暂时委屈您住在这儿,等局势平稳了您再……搬回去。”转身挥挥手解散了佣人。
“那……赵樊他住哪里?”蒲泽缩着头压低声音问。
张依叁直挺着身板:“少爷他……他住家里。”
蒲泽松一口气,才挪动步子走进房子里,左看右看。



张依叁叮嘱了佣人一些事,正要离开,却被坐在沙发上的蒲泽招手叫了过去。
“你坐!”她捧着一杯热水笑眯眯的。
张依叁选了个旁边的沙发坐下来:“蒲泽你不去睡……睡觉吗?”
“嗯,我想问你一些事,你告诉我我就住下来,要不我自己打个车子回家去。”蒲泽喝一口水,炯炯地盯着他。
张依叁连忙坐直了身:“您问!”
“赵樊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为什么不报警。”她张口就来一这么一问。
张依叁忙摆头:“绝对没有。不是您想的那样。”
“嗯?那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给我知道呀。”
“呃……”张依叁头疼,老大只让他接蒲泽过来,没嘱咐他该怎么回答这些问题,是如实告诉她呢还是不告诉她呢?万一说错话怎么办?……真是头疼啊。
“蒲泽……这……也没什么大事,您还是问少爷去!”
“哦……”蒲泽点头,放下杯子站起身:“麻烦你帮我到路上呼辆的,我困了,先走了。”
张依叁急了,站起来伸手拦着:“……对,对不起,没少爷的话,我…我不能随意回答。”
蒲泽微笑:“那就当我没问你好了呀,紧张什么。我走了,拜拜。”说完拿起包包径直走出去。
张依叁慌了,手忙脚乱,绕过茶几追出去。


蒲泽快步往外走,一头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淡淡的香钻进心肺。
“去哪里?”赵樊一只手系着绷带,一只手搂住急冲冲出门扑进他怀里的人。
蒲泽仰头,见他面目清朗,在冷清的晨曦中散着霸气。她拂开他的手,退了两步,绕过他出去,赵樊一把拖住她:“你要去哪里?!”
他力气大,蒲泽的手被他扯得有些疼。她条件反射甩开他,却怎么也甩不掉。赵樊一夜没睡,打架,受伤,已经疲惫得太阳穴发晕。蒲泽此时满脑子全是男男女女混乱不请的关系所引发的疼痛,心烦意乱挥着被他钳制住的手:“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赵樊经历了一夜的混战,回去后听了手下打探回来的消息,心情愈发糟糕,他皱眉,口气不自觉地带了火气:“别闹了!先在这住着!还嫌不够乱是不是。”他从来没有这般口气跟她说过话,当下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愣了。

蒲泽也愣,鼻子忽的酸,奋力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冲出去。赵樊心里一慌,奔出门外抱住她:“对不起宝贝,对不起……”他两只手从背后环着她,头埋在她的肩窝里,一个劲地迭声道歉。
蒲泽咬着牙直挺挺的立着,去掰他的手。他抱得甚是紧,她怎么也抠不掉。

“赵樊,你放开我,我身上脏。”
“不放。多脏都不放。”他的声音在耳朵边嗡嗡地响,呼出的热气扑腾在她脸上。
蒲泽叹口气:“既然你不希望我知道你的具体生活,又何必让我进入你的世界呢。”
赵樊抬起脸,语气极是委屈:“我没有不希望啊,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蒲泽转过身:“赵樊,我不想当金丝雀。你干嘛要关着我。”她说话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清澈的眼眸里有着一种固执的倔强。这倔强碰撞着赵樊隐匿在骨子里那深刻的强势,绽出星星点点的火光。
他无奈的笑了两声,软着声音回答:“我不是要关着你,蒲蒲。我只是不希望你有危险。就像今晚上一样,因为我而给你带来的灾难,会让我时时刻刻都不安。”
“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惹了什么麻烦。”她仰着脸,理直气壮的。
“蒲蒲,‘麻烦’…这个东西,你不去惹他,他自己也会来的。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还叫麻烦吗。”他按耐着疲乏,一句一句地回答她。
“那……可以报警的呀。”

赵樊微微笑,将她揽得近一点,语气再和软一些:“警察也不是万能的。作为无辜的市民,首先要做的就是自我保护和自我防范。生意做得这么大,难免会有矛盾和斗争,既然预料到一些有可能会出现的麻烦,我们尽可能的避免它们的发生,这样不比遇难时候期待警察救援要好得多吗?”他抬起受伤的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蒲泽抿嘴,心中的防线开始松动,纠结了一会问道:“那你会告诉我你的麻烦吗?”
赵樊笑:“当然。”
“想知道什么你都会告诉我?”蒲泽斜睨他,扬着声调问。
“一定如实禀报。”
“不准骗我。”
“骗你被雷劈。”
“……”她咬着唇,脸色缓和了。


赵樊察言观色,知道哄的差不多了,再添了一把柴火:“宝贝累不累?我好累,手很痛。”抖了抖包扎的左手。
蒲泽懊恼,从他受伤到现在,她一句问候都没有,实在过意不去,嗯了两声,干干地问:“你…伤得怎样。”
赵樊作出一副可怜样:“医生说过两天等刀口干净了再看……”
这话说得可大可小,蒲泽听着却以为是很严重的伤势,心突突的蹦:“啊啊……哪里来的刀?”
“半夜闯进来的,带着刀。打不过我跑了,你还在睡觉呢。没事,就是被割了一刀,你看,都包扎好了。没事的啊,宝贝。”他摸摸她的脸。
他越发说没事,蒲泽越觉得事态严重,面色凝重。

赵樊细细观察她的神色,趁势打劫:“打打杀杀经常有的事,我没事的,别担心。倒是你独来独往,让我不放心。你说你要是被人劫走了,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该怎么办?”他盯着她的眼,一直看到她心里去:“宝贝,生意场上最近比较乱,这段时间我怕自己不能好好照顾你,所以,你先搬过来,等过些时候再回去,好不好?”
说完,又把受伤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蒲泽迟疑了一会儿,回想了一晚上的惊险,看了一眼不远处立定待命的张依叁,长长地叹口气:“唔……过些日子我可是要回去的。”
赵樊一把将她摁进怀里:“好。等过了这一阵,你想怎么都行。”
清晨的空气有着寂静的冷,吸入赵樊的肺里,却燃成一团火焰。他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捏捏她的脸,转身牵着她往屋里去。
张依叁松了一口气。还是老大厉害啊……转身挥开角落各处偷窥的佣人,跟着他俩进了屋。


……


唐家接潘澜的车没把她送回潘宅,而是送到了城西一片别墅区。
车子刚在一栋红瓦黄墙的别墅前停下来,立刻有人上来打开车门,恭恭敬敬请潘小姐进屋。
潘澜下车,将周围环视一圈,开口问:“唐皞呢?”
一个随从上前回话:“少爷马上就到,请潘小姐先进屋。”
潘澜信步走进屋子里,简单打量了一下装修,对着一干佣人说:“你们不用瞎忙,我在楼上休息,有事再叫你们。待会你们少爷来了就说我睡下了,让他回家睡觉吧。”说完踩着轻盈的步子上了楼。
等着发话的佣人左右相觑,齐齐望着那玲珑夺目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楼道,才转身各干各的四处散了。

珍珠巷西侧最尽头那家店,潘澜翘着腿,百无聊赖的划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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