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机铸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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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机铸剑-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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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说只能等吗?突然有了想法了?
“既然有人说夜鬼,自然就有能收夜鬼的地方了。”
神可克鬼,不是吗。

七、龙王庙

在后世的记载中,明白地标明了远古王朝碧落的神灵崇拜——“古有碧落,奉龙神为尊。”
龙王庙自然是属于碧落王朝的云九镇中不可或缺的一个建筑。更何况,云九镇有义济王府,就算义济王在这里的时间是万分之一,这位可说是碧落目前身份最尊贵的王爷,光看这封号就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他受宠的程度。
义济王本为西海龙王的尊号,既然目前他们的皇帝将这个称号给予了白羽,也就是说在一定程度上将白羽的地位上升到了神灵的位置。在云九镇,除了哲别寺,就数白龙王庙最是香火旺盛了。前来朝拜的人那是络绎不绝啊。
这一天的早些时候,初来云九镇的武林人士时醉阳和目前被卷入凶案,极有可能成为凶手下一个目标的神秘术者玄翎来到了这座基调为白色的道观。
“我记得龙王也不单属于道家,怎么建立龙王庙的都是道士呢?”时醉阳陪着玄翎在庙里转了一圈,对这里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有很多的道士。
“也不尽然。”玄翎双手合十,有点让时醉阳很不解地行了个佛礼,“佛道两者都有龙王之说,有所争议是很平常的事。不过,这争议也只有那些饱学之士才会涉及。”他转身,与身边的朝拜者擦肩而过,那嘴里念念有词的,无非就是祈求一家老小的平安康泰,“你看这些平凡百姓,有哪个会在意建庙的是僧还是道。”
时醉阳默然,是啊,只要能护佑一方,谁管那大殿里安坐的是哪路神仙。
同样的道理,不敬一点地想,那庙堂之上坐的是谁,又和普通百姓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够没有兵戎,只要能够让他们安居乐业,他们就支持谁不是吗。
来自于北地的时醉阳不像这里长期处于碧落秦家王朝统治下的百姓坚信这个家族的统治就是永远。北方的宽广土地上,中央王朝的统治力度还是稍有不足的,时醉阳所在的族群在很早以前,曾经是这个王朝的敌人,那叛逆的血脉流传下来的,可不全是被同化后的驯服。
如果……他所要寻找的那个目标是那护佑一方的人,如果……如果因为他个人的行为让得一些人流离失所,这天下大动干戈……
“你出神了。”
时醉阳回过神来的时候,玄翎漂亮的面容就近在咫尺,要说这位行为多少有点奇特的术者身形其实也很高挑,不过和他站在一起就显不出来了,谁叫时某人要比他还高半个头呢。
微微地低下头仔细去看玄翎的眼睛,那双明显可以看出来自于西方的土地的眼睛就像被蒙上了一层灰沙一样失去了本该有的神采,瞳仁仅有一点微微的收放,不像常人那样地灵活。奇妙的,这毫不影响那双眼睛深处蕴藏的魂魄不自觉的魅力。
玄翎的笑容慢慢变淡,眉头慢慢皱起,不是刚把他叫回神吗?怎么看着看着这视线就是不转开了呢,虽说他的眼睛很不好看不清东西,但那胶着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还是很明显可以感觉到的。以前也曾经遇到过这样盯着不放的眼神,有相当一部分真是令自己不愉快呢。
这个时醉阳!
“走吧。”他猛一用力拽拽眼前看得出神的人的衣襟,“景明道长同意见我们一面,还愣着发什么呆啊。”
“啊?啊?”突然间被猛力一拽,使时醉阳险些从台阶上掉下去。狼狈地稳住了身形,摸摸鼻子,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跟在玄翎身后走进了白龙王庙的深处。
景明道长是庙中年级最大的道士,据说在他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斩妖除魔的好手,无奈岁月催人老,年级渐长的道长在云游过大半个碧落之后定居在了云九镇,这位见多识广的道长无疑能给头痛于案情的人们一些帮助。
有些昏暗的室内,袅袅的青烟从铜质的香炉里升腾起来,在空中分散无形,留在来访者的感觉里的,是来自于异域的情调。
景明道长来自于南方的列岛,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离开了故土,到如今怀念故地的他也只有借着这么点熏香死物来聊以慰藉了。
“有劳道长了。”
玄翎和时醉阳踏进了门中,在玄翎打招呼的同时时醉阳很自然地关上了门。
“无妨。”老道长的须发皆白,双目闭合盘腿在塌上打坐,有来者进来他仅是微微点头示意,“两位请坐。”
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想来平时敬畏于老道长的德高望重,也没有谁会在这间房间里和老道长平起平坐。
玄翎推了推时醉阳,让他坐到了椅子上,自己则爬上床榻在老道长的对面也盘腿坐下,看他那架势和熟悉度就知道也是经常打坐的主。
“两位的来意老道已经猜到了。”老道长对玄翎的动作没有表示适合不悦,反而立刻谈到了他们前来的目的,“夜鬼在云九镇绝迹已有足足五十年,此次突然出现怕是来者不善哪。”
五十年前?时醉阳实在看不出这位道者的年纪,六十?七十?看起来不超过七十五。
老道长接下去说的很快就推翻了时醉阳心中的猜测。
“想当年道者与其一番大战之时正值壮年,因而方能侥幸将其封在顽石之中,后又将其深埋地下,本指望有朝一日能够将其度化。谁知造化弄人,一甲子之后还是让那孽障逃脱了。老夫已年过百岁,怕是有心无力了。”老道长的悠悠叹息仿佛是在回忆当年往事,又在悲悯着天下众生。
时醉阳是真的没有看出来,这位须发皆白却面少皱纹的道长已有百岁之龄。
“道长已然为天下众生尽力。”玄翎的声音相当严正,“也该是功德圆满休养生息的时候了,夜鬼之事请放心交与我和时公子,我二人必当竭尽全力。现还望道长指点一二。”
“好说。”老道长仰头思忖了一番,“想当年那夜鬼是由贪恋这世间美丽的怨魂聚集而化,每于夜间出没,看到貌美之人便要夺其美噬其魂,被噬者之魂亦怨气冲天被同化,久而久之其灵息逐步增强,到后来竟能不畏白日,闯入民宅中杀人食肉,实为天地间一冤孽。”道者的语气加强了不少,该是想到当年那尸横遍野的场景了,“要彻底消灭它,就要将所有为它所噬的魂魄打得魂飞魄散,否则,便是留下一丁点孽根此物就能死灰复燃。当年老道就是一时心善将其镇压而非散其魂魄,本指望年岁悠悠能消减其怨气,令其众多怨魂可重新脱胎转生,谁可料竟成今日之祸。”
老道长的声音低落下去,这几宗凶案闹腾得如此沸沸扬扬,老道长也是知道的,那夜鬼的传说他更是亲身经历过的人,怎么会想不到是以前的一时心慈导致了今日那些年轻人丢了性命呢。
“若要亡其根髓,必要找出其原魂,唯有原魂被灭,为夜鬼所噬的无辜魂魄才可脱其掌握。”
“从时间来推算,夜鬼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在白天活动。”玄翎这个时候的表情就能出点术者的模样了,“我和花百里都认为它现在可能是附身在人身上了。”
老道长的神情震动了一下,“很有可能。那被附身之人,定是心中有了怨念被其趁虚而入。而且……”老道长的眼神在刹那间精光尽现,看得时醉阳一个机灵,“我也不瞒两位,从两位身上的气息来看,怕是曾同那夜鬼附身者有过些接触。”
玄翎叹了一声,若是依附在人身上而平时又不露出端倪的话,就算是道长给了他们这一点点的线索,云九镇虽小人还是很多的,这要在短期内找出那人还真是大海捞针了。
“还望道长告知当年那块顽石的所在之处,也好让我们有点线索。”目前看起来也只有这么点可以找找的地方了。花百里是把他当成诱饵给扔出去了,可也不能光等着对方上门啊,主动和被动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要是可以找到夜鬼的弱点岂不是能够先下手为强。这夜鬼的脾气谁也说不准,万一它的下一个目标不是玄翎呢,他们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把所有前来参加选美的人都看起来。
“那块顽石我当年深埋在云九镇之外的一处洞穴中,出西门向西三里便是。”老道长的记性着实不错。
“多谢道长。”玄翎这次行了个很规范的道礼,“我二人先行告辞了。”
进来之后没有说一句话,看起来也是被两个说话的人忽略得挺彻底的时某人听到这里,也很是严谨地站起来向老道长行了个礼告辞。
就在玄翎起身离开床榻的时候,道者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灵息受损,身受火毒之伤,万不可妄动灵力!”道长锐利的眼神一时之间仿佛要洞穿这世间。
玄翎就对着那样的眼神,微微一笑,“我自有分寸,多谢老道长关心。”
时醉阳很想出声,还是忍住了。
他没有说话,老道长的目光却看了过来,“这位公子……”
玄翎回头,也顺着老道长的目光去看时醉阳,“道长可看出些什么?”
那目光就像是要穿透现有的实物看到过去未来,时醉阳对上那目光竟有点眩晕的感觉。
或许仅仅是弹指一瞬间,或许已过了一刻,待时醉阳缓过来的时候老道长的眼睛已经又闭上了,也放开了抓着玄翎的手,坐回了原来的地方摆回了原来的姿势。
“无量寿佛,老道眼不见心可见,过去之事不可说,未来之事不可说,天机不可妄谈,人世不可妄言,道曰遵其自然。”
这些话听得时醉阳是一脸迷糊。
他的同伴则知语有所指,“道长之言甚是。”
跟在时醉阳后面,玄翎正要踏出房门,老道长忽而又开口说了一句,“该来的必定来,该去的不可逆,万望公子切记。”
玄翎回头看了看道长,没有说话。
门在他的身后关上了,听不到一点声息。

八、琴棋书画

“十坛桂花蜜酿送出一个麻烦,还真是划算哪。”
听到这般讽刺的花百里头也不抬,自顾自在书桌上盘算着生意的盈利如何,“你这是在抱怨我吗?玄公子。”
玄公子这三个字咬字清晰颇有含义的意思。
“不敢不敢。”从白龙王庙回来的玄翎浅笑。
花了半天的时间,他和时醉阳到原先埋藏封印夜鬼的地方转了一圈,玄翎很是庆幸有时醉阳陪着他,要知道,那挖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活儿。挖开了上层的浮土,里面还依旧摆着当年景明道长封印夜鬼用的石头,上面赫然印着五条类似于手指的印痕。惊讶之下的时醉阳想要把石头带回去,那石头却在他碰到的时候化作了粉末。若有所思的玄翎和挖土挖得灰头土脸的时醉阳回到百花楼后时醉阳就去洗澡了,玄翎则跑到了花百里的书房。
“案子我是一定会管到底的,只是不知道在下什么时候成了花楼主选秀的成员之一了。”
花百里抬头,玄翎的那张脸啊,不去参加还真是可惜了——他似乎是完全忽略某人不容忽略的性别问题了,“我也是应了广大夫人小姐们的要求啊。你要知道,自从当今皇上登基之后,这对女子的重视程度那是前所未有,我也不好拂了皇上的意不是。”
这么个大帽子扣下来,玄翎还真是不得不从命,“还真是说不过你。好,好,我参加就是,不过——”这事儿他觉得花百里也不会这么没谱,不过,照这位花大楼主的个性,说不清楚的事情实在太多,他还是事先把事情挑明了的比较好,“选秀的上报名单上不会有我吧。”
“……”
对面的人影立着没动,玄翎觉得那身上是一阵一阵凉飕飕的,“你该不是——”再冷静的人也要声音大一点了。
“我不送上去就是了。”
就是说,他本来是在名单上的。
玄翎气结,这么没准的事情也做出来,花百里这家伙不是游戏人间,是在唯恐天下不乱。
“我本来以为……”花大楼主从书桌后面踱了出来,“皇上会高兴的。”
恐怕皇上在高兴之前会先被吓死。玄翎在心里非常不敬地想着。
“你来得正好。”花百里可不打算让玄翎的怒火发出来,很适当地转移了话题,“我介绍两个人给你。”
有那么点戏剧性,某大楼主拍了拍手,然后门外就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看不清楚的玄翎只能看到一个人比较高,和时醉阳差不多,另一个比较矮,要比他矮上一个头左右。
两个都穿着小厮的衣服,不过玄翎觉得矮的那个不太像。
“这位是藏经,那位是轩辕十二。”花百里简单的介绍,“这一位是玄翎。”
那位高个子的一拱手,声音很平和,“久闻大名。”
矮一点的则是一个箭步走了上来,“听花百里说你的眼睛不好,看得见我吗?”很奇怪的,这问出来似乎是有点伤害人的话,那语气没有一点让人不舒服的地方,就让人觉得这是个和你叫什么名字一样普通的问题。
“是不太好。轩辕小姐。”玄翎还是能够很容易地从她的声音里分辨出她的性别。
“哎呀!”轩辕十二吐了吐舌头,“你好厉害呢,看不清楚也能分得出来。”语毕她转向一边个子要比她高上一个半头的同伴,“死经书,我就说我这样不像样吧,这次信了吧。”
藏经的声音给人的印象就是平静得像一块木头,“你可以换回女装,不过一样不像样。”
“你什么意思?”轩辕十二挑眉。
“字面上的意思。”藏经波澜不兴。
“正事。”花百里似乎对他们两个的相处习惯很是熟悉,一伸手把扇子插到两个人中间,阻止了他们的抬杠行为。
“哦。”轩辕十二应了一声,不说话了。
藏经闭上嘴巴,不开口了。
很好,花百里有点咬牙切齿,要解释正事的永远都是他花大楼主。
“我对玄公子的术法和时公子的武艺是相当有信心的。”他顿了顿,神色隐晦起来,“但是两位似乎都有各自的麻烦,对上夜鬼也需要一些能够派得上用处的帮手,这两位游历经过这里的人士正好是我旧识,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请他们来帮忙了。”
“花楼主客气了。”玄翎的表现似乎一直都是那么地平静,“藏书佛侠和千手棋圣的大名就算是在下再孤陋寡闻那也是如雷贯耳。你这样说,真是太抬举在下了。”
“哪里哪里。”轩辕十二的大眼睛张得更大了,“我也有听花百里说过你啊,听说你是术者,你会武吗?看起来很深藏不露的样子。”
“在下……”
“轩辕,你不是要去换衣服吗?”藏经拽着她的袖子就往外拖,免得某丫头一看到她感兴趣的人就要找人家比武。
“我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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