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是怎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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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是怎样炼成的-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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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喂,你好,哪位?”
“我是谭色呀。”
“哦,谭色。你好。”
“你忙吗?我有事想对你说。”
“不忙。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只要我能帮上忙一定帮忙。”
“我想向你借点钱,你知道的,我父亲的病……”
“行,没问题。”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干脆。“你要多少,什么时候要?我给你送过去。”
光听着这话、这口气,我就已经心潮澎湃。患难见真情。本来他要是口气犹豫,说自己很忙……我就会立刻打住。人家上午刚刚给你几百块钱,你下午又来借钱,就算人家说过有困难直接说,那也是客套话。我也是没有办法的的办法,被逼无奈才打这个电话的。这时候他要是说帮不上忙,完全合情合理。偏偏人家一口答应了,斩金截铁。这不得不让我感动。
我对他说了个数目,正好补上剩下的空缺。他说要送过来,顺便看看父亲。我怎么也不好意思麻烦他,就说我上门去取好了,约好了第二天上午去取。
如此安排妥当,我心中稍安。被抢了的那些钱是没了,暂时借到了一部分,好在我还年轻,借的这些钱将来慢慢还,一定能够还上的。
晚上上班的时候,就有白天打电话说过的朋友借给了我钱。拿着钱我心里热乎乎的,这不是多少的问题,这是雪中送炭。从小到大,我也没怎么求过人,压根儿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钱向别人低三下四的。说实话,过去总以为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想要了自然会有的。想当初上学的时候,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何曾想到为了五斗米折腰。后来踏上社会,也以为凭自己这张文凭,不管好赖,混口饭吃应该不成问题。偏偏别人的头上都是阳光,我的头上被乌云笼罩着,老天不长眼,让我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要是我自己的事情,肯定不会如此求人,但是为了相依为命的父亲,你让我又能怎么办。
金碧辉煌,你还真不说,眼前的这幢高耸入云的建筑,它气势非凡的大厅,通体给人的感觉就是这四个字:金碧辉煌。乳白色大理石地面,配上镏金白玉柱,大厅正面壁上,底子是墨玉色花岗岩,上面镶着是两条张牙舞爪的金色蟠龙,二龙戏珠。看着这气派,我觉得比五星级酒店有过之而无不及。
 
 
门口两边站着保安,他们同里面进进出出的男人一样,都是黑色西服,白衬衫,金色纽扣,整齐划一。这无形中透露出的气势,隐约昭示着这家公司的软实力非凡。 
大厅左侧是接待前台。接待的倒是两小姐。白白净净的,散发着工作式的微笑,让我见了感觉亲切许多。我递过名片,说我要找人。接待小姐立刻打了个电话,然后对我说稍等,马上有人来接。来得是个小平头,看样子比我都小。 
你就是谭色先生? 
我就是。明摆着前台除了接待的,就我一个外人。 
请跟我来,小平头说。 
左转穿过过道,到了尽头,那是一个单独的电梯间。上了电梯,电梯向下滑落。难道是地下室? 





第二十二章


“到了,”小平头猛地一声,把我惊醒,抬头看去。门口的金属牌上白底黑字写着“总务科三组”。
小平头推门进去说:“组长,人到了。”
戴云松坐在松软的老板椅上,身前是一张宽大的老板桌。桌子上放着三部不同颜色的电话。
他似乎在专程等我。见我进来,立刻起身迎接,伸出手紧紧地握住我。“欢迎欢迎,请坐。”他一摆手,小平头退了出去,临走把门带上。
戴云松转身从办公桌的左边壁橱里拿出瓶酒,斟满两杯递过来。“来,你尝尝这酒,恐怕要见笑了。”
端起酒杯,品了一口,真不错,正宗的法国朗姆酒。“不错、不错,”我说,“想不到你这里还有这么好的东西。”
“呵呵,难得咱哥俩在一起,要得就是高兴。”他脸上不无得意。“你看我这里怎么样?”
听了这话,我仔细打量起这间办公室。咋看不大,除了办公座椅之外,左边是内嵌式壁橱,放着体己的东西,正面墙上是一卷轴卷画着一条黑龙,呼之欲出,座椅正对面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忍字,笔锋遒劲有力。整个办公室给人的感觉,简洁实用。
“想不到,几天不见,你都做领导了,想当初咱还为你担心呢……”我感慨地说。“真是应了老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佩服佩服。”
“这里就咱哥俩,”他说着话,眼睛看了看门口,仿佛怕人偷听似的。“就不说外话了。我这组长也是临时代班的。”说着他指了指头顶,“你来的时候也看到这楼有多高了,我们这还是在地下呢。要是想真正的出人投地,你算算要多少层。”
“晕倒,要是这样算的话,一辈子你能爬到地面上,晒晒太阳,就算不错了。”我对他说。心里不禁为这公司的庞大和严密感到吃惊。
“呵呵,那是那是,”他浅饮了一口酒。“以后有劳烦兄弟的时候,还要请你多多帮忙。”
 
 
“这是哪里话,但凡能帮忙的一定帮忙。”我斩钉截铁地说。心里却在嘀咕,我帮忙,我一小跑腿的,能帮什么忙。现在我就需要你老兄帮个大忙。不管怎样,这漂亮话儿,我还是会说的。 
“好的,有你这句话,兄弟我就算是放心了,没有白交你这个朋友。”他用力拍拍我的肩膀。转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个信封来,“这里是八万块钱,你拿去用吧。” 
八万块?!这是我说的数目的两倍。我愣住了不敢接。 
“怎么,你先拿去用,不够再……”戴云松一定以为我嫌少,他补充说。 
“不,不……”我连连摇手说,“太多了”。 
“不多,照你说的情况,伯父的病恐怕这点钱都不够,”他拿起信封塞进我手里。“改天我去医院看看伯父。” 
拿着信封我感觉烫手,心里却是暖流涌动,讲话的时候鼻头都有些发酸。“好兄弟,咱啥也不说了,谢谢……”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二十三章


戴云松拿起酒瓶又斟满酒杯。别看平常我也参加耗子的酒会,其实我不胜酒力,平时几乎不饮酒,但此时此刻,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由得不举杯豪饮。耗子说过,会饮酒的人是品酒,一小口一小口地浅酌慢饮,回味悠长。那些拿起酒杯就喊干的人,统统都是不识酒之真谛的人,他们大口大口吞咽着酒,不过是想让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或者麻痹别人的神经,看看谁先倒下,以此来分出高下。按理饮酒分为几等的话,这种牛饮实在是下九流,不入流。耗子浸淫酒坛多年,自有他的心得理论,像我这样的门外汉,面对此情此景,觉得唯有开怀畅饮才能表达出我内心的感激。你说一百个谢谢,是那样的苍白无力,不如一杯酒下肚,从胸腔升腾起一股炙热火焰,涌入脑门,刹那间红光满面,手足生暖,口齿生香,心中洋溢着异样的快乐。
一连三杯酒下肚,我就有点头晕,好在还记得这里是人家的办公室,现在是上班时间。不由得不按下心中的冲动,摇手说不能喝了,我不行了。
戴云松也从我的模样看出来,我确实不胜酒力,倒也没有再勉强我。他转身回到老板桌后面,从抽屉里拿出文件夹,抽出一张白纸递过来。
我接过来,就看清楚开头两大字:“借据”。下面还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东西,我拿在手里,老实说看着实在吃力,平时清清楚楚的东西,这时弯弯曲曲的像小蝌蚪了。其他可以不看,数额我倒是看得清楚,用的和标题差不多大的粗黑字体写的“捌万圆整”,这不是阿拉伯数字8,你可以说我醉眼模糊,把8看成88,或者把88看成8,但是我绝对不会把捌看成88的。此借据一式两份,我接过笔分别在借款人落款处大笔一挥。
戴云松小心翼翼地把借据放回文件夹。我随手把借据塞进口袋。这就是光脚的不怕,怕的是穿鞋子的。钱在我手上,心中的负担总算有了着落。
 
 
辞别了戴云松,仍旧是小平头把我送出来。乘坐电梯到了地面,正是阳光灿然,摸摸怀里鼓鼓的信封,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情舒畅,连日来的胸中郁闷,都随着这口气散去。 
有了钱,事情就有了转机。 
拿到钱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医院把欠款结了。由于这次借款的意外收获,总共筹得大概有十万左右,使得我在结清欠款之后,仍旧余下一笔钱。想来想去,我又预存了二万块钱,让父亲继续维持治疗,总还是留得希望在的。暂时缓解了金钱危机,下面要面对的另一个难题就是如何让父亲树立起信心,振作起来。 
哀莫大于心死。父亲的心病由来已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再说,心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虚无而又形而上。它能当面说东背后说西,看似对你恭维有加,内心里诅咒谩骂;它能瞬息间驰骋于万里之外,数年之前,却犹在方寸之间,婉转于眼前;心内虽有惊涛骇浪,狂涛拍岸,表面犹能稳如磐石,波澜不惊。追根溯源,人心隔肚皮,你怎么能知道我在想什么。要是老道士在就好了,我不经意地想道。老道士好比“人心X光机”,随便什么人经过他一扫描透视,心里的那点花花肠子,恐怕都要大白于天下了。 





第二十四章


要是果真如老道士所说,什么修炼、师叔、师叔祖之类确实存在,那么我依照他的指点修炼下去,说不定将来也能“看透”别人的心思,那岂不是件令人兴奋的事情。假如能透视别人的衣服已经算是特异功能,那么看透别人的心思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了。想到这,我不禁朝身边的小护士多看了几眼,想象白色大褂包裹下美丽的铜体,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我的眼前,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如此猥亵的目光很快引起了反应。一个小护士迎着我的目光昂首从我身边走过以后,猛地回头,然后轻轻地啐了一口。她的神情表明她是如此的不屑和蔑视。这让我不由得收回肆无忌惮的目光,脸色发烧,为自己的放肆感到惭愧。
回到病房,父亲在打点滴,两大一小的药水瓶子高高地挂在吊杆上,滴答滴答,父亲的生命就依靠它们维持着。看着病床上萎靡的父亲,我感觉心酸,又憋的慌。要是母亲能会来就好了,我突然想道。恐怕父亲眼前最想见到的人就是母亲了。母亲你在哪里,你是生是死?一想到父亲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关于母亲的只言片语,我是否应该现在问问他。假如这样问他,刺激了他的情绪怎么办?就在我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想到了一个人:吴院长。
这次轻车熟路,我径直往院长办公室走去。出了电梯,转过拐角,我抬头看到一个魁梧身材的人正从院长办公室出来。那人我认识,竟然是教官彪哥。他正匆匆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去,那是应急通道。看来彪哥也认识院长,我想。作为在道上混的人,难免伤筋动骨,认识医生倒也不希奇。
 
 
到了门口,我正准备敲门,院长自己从里面走出来,就这样迎面碰上了。我赶紧打招呼:“吴院长好”。吴院长倒是没见外,看见我就笑眯眯的说:“你是为你父亲的病来的吧”。我连连点头:“我来是谢谢吴院长的关照,现在父亲身体比前些天好了许多,可是他的精神却一直比较差,下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无奈地说。吴院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着急,我这不是正要去看看你父亲,和他聊聊。”听到此话,我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我还在犹豫,为父亲的心病找院长,也不知人家管不管,现在她亲自去过问,你说我能不激动吗。 
“你上次说,你父亲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才会自暴自弃,由此变成现在这样萎靡不振。你自己对你母亲有印象吗?”吴院长和我边走边聊道。 
“我想不起来,只是有时候像做梦一样,有些记忆的零星碎片闪过,构不成完整的画面。我也怀疑这是我自己的臆想,还是真的存在于我的记忆中的画面。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过我母亲的样子,没有照片。那些碎片也是模糊的身影,漂浮的声音,有时候就是在梦里出现的。我也无法去问我的父亲。因为只要我提到母亲,说起别人都有妈妈,为什么我见不到自己的妈妈,他总是大发雷霆。从此我就不敢再提,而从外面得到的多是道听途说的谣言。” 





第二十五章


“哦,原来是这样的。”吴院长理解地点点头。“没关系,”她接着说,“我准备和你父亲聊聊。如果他拒绝配合,下面我们可能运用其他的方法,例如催眠疗法,让他说出心中的情结,对于稳定他目前的情绪,以及下一步的治疗将会有很大帮助。”
“催眠疗法?”我从电影里面看到过这样的东西,但是第一次听说真的有用。
吴院长看我对催眠疗法不甚了解,解释道:“在催眠状态下,他会降低对外界的心理抗拒和抵制,这让我们有机会了解到他目前的心理状态和诉求,甚至是埋藏在潜意识里的记忆,从而为我们调整他的心态,帮助他树立信心有很大帮助。”
“会不会受伤?”我犹豫道。我想到了电影里,神乎其神,类似于巫术的催眠,也许会让父亲受到伤害。
“一般情况下,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不会受伤。”吴院长谨慎地说。她看出了我的担心,继续说:“医院使用的催眠疗法是一种成熟的治疗方法,不同于电影、小说等用艺术手段表现的那样夸张。我们有一整套严格的程序规范。首先,合格的催眠医师需要经过长期训练才能通过测试上岗,然后催眠治疗本身具有严格的诊疗程序。一般来讲,按照程序走,对于意外本身就有备案,所以风险是极低的。”
既然人家院长都说风险极低,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还要人家拍着匈部说百分百没问题。世上根本没有百分百的东西,黄金没有,其他事情也没有。如果有人向你拍匈部打包票说绝对没问题,那多半是有问题。这点道道,我还是厘得清的。医生也算是搞科学的,不会不知道其中的窍门,所以也不会把话说绝了,断了自己的后路。如果要真是这样,那这些年日渐上升的医患纠纷恐怕要少了许多。
谈话间,到了病房。大概主治医师和科室主任都已经得到通知,他们都在。父亲仍旧躺在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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