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有我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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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只有我爱着你-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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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禹宣突然被他的话梗住了,愣愣地停顿半晌后,才低沉地说,“对不起阿纬,再忍耐几个月好吗?请你……务必要等我,好吗?”
  “阿宣,我当然会等你。”范嘉纬坦然地倾诉衷情,“你要记得,我始终都是那么爱你。”
  “我知道。”方禹宣忍不住闭上双眼。
  “那好,就先这样决定,为了不给你添麻烦,这几个月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一切等你和樊砾分手后再说吧。”
  
  将话筒放回原处的时候,方禹宣发现右手竟然在轻微的颤抖,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渐渐在他体内生成、蔓延。
  
  差不多是“熬过”敷衍了事的一天,他从未如此急切地想要飞车赶回去。
  
  “你回来了,今天很早啊,我饭还没做……”
  重重甩上门,他无视樊砾腼腆微笑的脸,甚至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就将人拖进自己的卧室,一把推倒在床上。
  
  用力压住表情僵硬的人,方禹宣伸手扯掉他宽松的居家长裤。然后在拉拽内裤的时候,指甲无情地在那白晰的腿上,留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划痕。
  
  “方禹宣,”樊砾困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猛然停下手上粗暴的动作,他撑起身体,极近距离地注视着对方。
  
  “……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樊砾饱含关切的声音,在他耳膜中轻轻回响。
  
  应该,……只是欲望疏解的需要吧。
  方禹宣冷冷地挪开视线。
  ——对樊砾的依赖,除了发泄生理上的性欲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肯定是这样的!
  
  如此努力地拼命说服自己,方禹宣却觉得胸口快要透不过气来。
  粗暴地俯身啃噬对方凸出的锁骨,慢慢地,有血迹点点渗出。
  樊砾虽然疼得颤抖不已,却没有一丝挣扎和逃避。默默等待这一波的狂乱平息后,他抬起手,像抚慰般轻触着孤傲的背脊。
  
  “为什么,你要这样纵容我?”愤怒地瞪着他,方禹宣死死捏住樊砾的手臂,仿佛像要折断那样的用力。
  
  “如果我说,因为你曾经救过我,你曾经保护过我,……你会相信吗?”
  樊砾笔直凝望着他,平静的语调中听不出任何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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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理由是有些狗血~~~~~~~~~
但,……俗烂就俗烂吧,我不管鸟~~~~~~~~  037
  
  “你说啊,只要你说出来,我都相信。”
  方禹宣忿忿的语调中,甚至还带有几分任性。
  
  樊砾却依然温柔地看着他,裹住纱布的右手,轻轻攀抚上他左侧的额角,“这里,应该有一道伤疤,是吗?”说着,稍微昂起头,想要亲眼证实一般的,动手挑开发梢,“果然,还在啊。”
  
  方禹宣突然松开钳紧的手,好像受到什么冲击似的,满脸惊愕的神情。
  
  樊砾有些心酸地苦笑了一下,“你想起来了吗?那年冬天,纽约下了很大的雪。……因为要把我拽下桥,害得你重重摔了一跤,还磕破了头。”
  
  默默调整了呼吸后,方禹宣的表情慢慢凝重起来,“其实,那天晚上我有点醉,一直都以为自己救的是个女孩子。……想想也差不多是八年之前的事了。”低下头又思索了一会儿,他清清喉咙,问道,“那个时候,你为什么想去跳河?有什么非死不可的理由吗?”
  
  “人想要自杀,往往只是一时冲动罢了。”樊砾悄悄蜷缩起身体,低声说,“谢谢你那天狠狠推倒了我,也谢谢那天你的巴掌和臭骂,……中英文混在一起,看来你醉得挺厉害。”
  鼓起勇气伸出手,他汗湿的掌心贴在了方禹宣的手背上。
  
  从出生那天起,樊砾便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所以童年时候的记忆,是那样深刻地和“没人要的野孩子”维系着。
  “小时候,由于妈妈还在乐新做秘书,我常常能和欧阳玩在一块。他对我,真的就像哥哥一样的好,只有他会保护我,为我和那些欺负人的大孩子打架,有一次还把人家的手打断了,结果被关了半个月的禁闭,我就每天偷偷给他送小人书,让他好打发时间。”
  
  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樊砾闭上双眼娓娓说道,“后来,我对他的依赖像是渐渐变了。一开始,我并不清楚那种感情究竟是什么,直到我和他之间时不时有女生介入,我才明白自己会难过的原因,是因为我喜欢他。”
  
  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凭自己的本事考进WIDS,而且还很幸运地得到去纽约总部培训的机会,樊砾的人生看起来有些太顺利了。 
  临出发上飞机的那一刻,所有的,都还非常非常地好。然而从肯尼迪机场出来,一切竟都改变了。
  高速公路上突发的车祸,导致母亲重伤被送进医院急救,而不幸在事故中丧生的,他一直有些敬畏的欧阳的父亲,因为立刻由律师公布了遗嘱,才突然揭晓了他私生子的身份。
  
  “那份遗嘱中,爸爸几乎将所有的不动产都留给了我和妈妈,甚至连乐新30%的股份也给了我。”樊砾永远也无法忘记,就仿佛梦魇一般变成亲生哥哥的欧阳哲,在越洋电话中愤怒的嘶吼,“凭什么你是我们家的野种?!……那些钱你休想拿到一分一厘!”
  
  “那个时候,他以为我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以为我和妈妈始终窥视欧阳家的财产。”樊砾还是禁不住叹了口气,“天晓得,我宁愿自己是个不名一文的野种。”
  
  “即使这样,你也不至于寻死觅活的。”方禹宣有些气不过地插了一句。
  虽然曾经在网上查到一点小道八卦,但由当事人说起来,这种豪门恩怨的情节,倒还真是八点档狗血剧的俗套桥段。
  
  “就算是我没用好了。” 一股热流忽然溢满樊砾的胸口,他忍住眼眶中的水雾,将脸埋进蜷起的腿间,“当我知道妈妈答应放弃所有遗产后,是欧阳的舅舅,拿掉了她身上的输液管和氧气面罩,……我就不想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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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不应该追问你这些。”
  方禹宣顺手扯过毛毯,覆盖在他半裸的身体上。然后,将他整个人拥进自己的怀里,像安慰孩子般地摸着他的头与背。
  
  “没关系,反正都是早已经过去的事了。”
  樊砾抬起头,瞬间,彼此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
  方禹宣很清晰地看见,他湿漉的睫毛正细微地颤动。
  “那年纽约总部的培训,我们组有一个叫TERRY的,迟到了一周才来报道,原来就是你啊。”
  记忆的阀门一旦打开,往事便如潮而涌。
  
  “因为要赶回去处理丧事,所以后来只能晚到了。”
  “你……当时,你就没认出我来吗?”方禹宣不觉有些好奇。
  “怎么会认不出你呢?”樊砾无可奈何地叹着气,“只是你,完全没有一丁点认识我的反应,我当然,……就没好意思开口。毕竟,跳河自杀,无论如何都算不得光彩的事,万一我认错了人,怎么,……怎么收场呢?”
  
  “你还顾虑挺多的。”方禹宣笑了笑,眼神却又突然黯淡下来,“同一期、同一组……,可偏偏——我就根本记不得你了。”
  
  落寞地望着他的眼睛,变得麻木的心痛,因为这一句话,又重新分明起来,“暗恋这种事,只要我一个人记得,就可以了。”过了很久,樊砾才轻轻摇头。
  
  “因为我拽过你一把,还有揍过那个老是骂basterd的小日本,——噢,培训的时候可能帮你顶过错,……这些就是你爱我的理由?”方禹宣不免烦恼地揉揉眉心,之后稍显深沉地说,“你确定,你对我的那些感情,——是爱情吗?可能你想要的,仅仅就是另一个欧阳罢了。”
  
  “或许一开始,也并不是爱吧。”樊砾沉默了一阵,才叹息似地说,“只是一直一直都忘不了你,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去搜集你的消息,慢慢地,生活里多了那些人为的你的痕迹,最后,那些你的痕迹太多了,多到把心都一层一层包裹住了。从这样不断积累的量变到质变,有时候不过一秒钟那么简单。……至于欧阳,不可能有人替代他,我也从未想过要找一个人来代替他。”
  
  方禹宣似乎有些明了他这般的执着,思咐良久后,才低声说道,“樊砾,你应该知道,很多东西,不是靠坚持和拼命就能够得到的。譬如欧阳对于你来说,无论再怎样渴求,都越不过血亲那道鸿沟。而对于我而言,不是你爱我,我就一定要等同地爱上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说实话,我想,我并不会爱上你。”
  
  樊砾点点头,脸色虽然苍白,神态却出乎意料地平和。
  
  “以前对你做的那些事,我很抱歉,对不起,樊砾……”
  
  尽管又一次表明,无法给予同样的爱情回报,方禹宣不自觉地抚弄额头,心中却感到一丝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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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之后,彼此很有默契地不再提感情的事,平淡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去年秋天,两个人之间互相依赖的,或许也只是身体而已。
  
  “怎么搞的,伤口为什么就好不了呢?”
  沉闷的晚餐过后,樊砾躲入自己的卧室,慢慢拆去纱布,然后苦恼地瞪着还在化脓的手指。
  距离那次意外烫伤已快半个月了,可水泡破掉后一直化脓不止,而且伤口还越来越碰不得,疼痛得厉害,这两天索性连笔也握不住了。
  
  “难道,是天天洗菜洗碗的缘故吗……”
  嘴里嘟囔了一句,樊砾咬住牙,忍痛往上面涂了层双氧水。
  刚想重新包扎起来,却突然被喝住了。
  
  “你在干什么?……别动!”
  正巧方禹宣推开门进来,看见他扭曲难受的表情,忍不住喊了一声。
  
  “我没什么。”
  樊砾立刻听话地停在那里,脸由于紧张而红了。
  
  方禹宣走了几步坐到床上,有些用力地抓起他受伤的手,仔细端详着,“怎么弄成这样?不是都很多天了吗,还没好啊!……你就连养个伤都不会吗?!”
  
  搞不懂对方这算是责备,还是关心,樊砾依然纹丝不动地定住,愣愣地望着他严肃的脸。
  
  “到医院挂急诊看吧!”
  放开肿胀丑陋的手,方禹宣紧绷着脸说道。
  
  “不要!……嗯,我是说,不用了。”
  樊砾小心地碰了碰他的手臂,“去医院看病什么的,得花很多时间,我要赶不及交明天的稿了。”
  
  “工作比命还重要?也难怪你会去自杀呢!”
  
  果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樊砾无法再硬着头皮抵抗,还不得不在他严厉的监督下,草草将桌上的画稿收拾了一下,便急匆匆地穿好外套,逃去医院了。
  
  之后又是免不了被医生一通训话,什么不透气、长时间浸水、用力过度……,关键是竟然还上医院及时治疗,非得等手指报废啊!
  自知理亏的樊砾只能无措地连连点头,然后飞快地跑去付钱、拿药,好快点回家熬夜赶工。
  
  走出医院时犹豫了一会儿,想早点完成任务、早点睡觉的愿望还是占了上风,他伸手拦下计程车,一路疾驶回去。
  
  心急火燎地撞进朝北的小房间,却发现屋子里居然有人!
  ——身着睡衣的方禹宣正背对自己,似乎在书桌前埋头……看书?
  
  樊砾疑惑地走上前,默默站定在一旁。
  渐渐地,心随着不断晃动的画笔,一点点跳动加速,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原来,堆在书桌上的稿子,他一张张都认真修改好了,甚至自己才起了个头的内页插图,他也全部绘制好了,此刻,好像正在做最后的调整。
  
  “哦,你回来了?”
  可能是听见了他细微的喘息声,方禹宣转过头,自然却又有些倨傲地说,“不用担心明天被老板骂,你的事我替你完成了。还有那个,你的手,医生说什么了?”
  
  樊砾眼眸晶亮地凝望着他,说话的声调多少有些不稳,“只要按时打针、换药,我的手没事……”
  他张着嘴,一副还有话要说的样子,却“我,……我……”结巴了半天,也没挤出第二个字。
  
  等不及他后面那句完整的话,方禹宣不耐烦地摆摆手,“好了好了,要是想说谢谢的话,我心领了。你自己好好看看,还有哪里要修改的?”
  
  “很好。”樊砾顺了口气,垂眼轻轻说,“谢谢你,……我觉得很好。”
  
  “怎么看都不看就说好?”方禹宣却像是不满地注视着他,“对工作你就这种态度?不负责任!”
  
  “我知道你画得好。”
  樊砾低头笑了笑,“以前我见过你画的素描,很有功力。”
  
  “什么素描?”
  这下换成方禹宣困惑地皱眉。
  
  “一张范先生的素描,不小心落在客厅的角落里,我捡到的。”
  
  抬头看见对方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仿佛正打算狠狠摔门而出时,樊砾突然生出一股自虐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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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禹宣却只是稳当当地站着,一步也没挪动。
  “我从来都不喜欢画人物素描。……那大概是我画的,仅有的几张阿纬的人像。”
  他冷静地看着樊砾,由于搞不清状况而抿紧的嘴唇,稍微显出点红色来。
  “想来,我还真要感谢你。看不见、摸不到的人,只能靠画笔来怀念,你真是激发了我的潜能。”
  
  那抹鲜红悄然没了踪影,微微张开的唇又回复以往的淡色。
  “……对不起。”
  樊砾细如蚊鸣地道歉。
  
  方禹宣一伸手推开他,“以后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任何有关阿纬的事情,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提起他吗?”
  
  樊砾的脸愈加苍白,低下头,难过地后退到床边的角落里,“我知道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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