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户媳妇 作者:随风月影兰(潇湘vip2013.12.2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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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媳妇 作者:随风月影兰(潇湘vip2013.12.25完结)-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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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登科走进去后,对牢头道:“从外面锁住,钥匙扔进来给本衙内。”
    噢——高!这招太高了!外面就算有人想劫持囚犯,也没有机会了。牢头满脸崇拜的把钥匙扔进铁门的窗户,看着胡登科将钥匙揣进怀里。
    冷知秋半靠着躺在窄窄的木榻上,没有睡着。她的脑子既十分清醒,又十分糊涂。清醒的知道,胡登科进来,这下要糟糕了!但又稀里糊涂的渴望异性靠近。
    如果胡登科再走近,她该咬舌自尽,还是对不起项宝贵算了?唉,如果她能说话,还可以尝试劝阻。
    “唔唔……”冷知秋张合着嘴,冲胡登科摇了摇头。
    胡登科怔住。他这个人,从未停下目光去欣赏书本、仕途以外的风景,不记得自己的妻子是什么模样,不理解春花秋月的诗词。奇怪的是,此时此刻,暗香扑鼻,他看冷知秋的模样,感觉有些破天荒的激动,突然开了窍一般。
    那眉眼是动人的,仿佛含了千言万语;那红唇是诱人的,仿佛等待着描摹。他突然喜爱那如玉剔透的颜色,连那散落胸前的柔软发丝,都让他想起许多从没放进心里的诗句。
    “瑟瑟金风,团团玉露,岩花秀发秋光。水边一笑,十里得清香……须知道,天教尤物,相伴老江乡。”
    听他喃喃念着,看他抬起手来,目光发直,冷知秋暗叫“苦也”,迷药害人,在这个不懂男女之爱、只知为仕途奋斗的胡登科眼里,她竟然成了“尤物”,竟然让他忘记身份利害,脑子里只剩淫靡。
    如何是好?最注意权衡利害关系的人,也会受药香蛊惑。
    无可奈何,冷知秋只能往他嘴里那些词句的相反方向做鬼脸,怎么丑怎么扭曲自己,嘴歪了,脸颊吸成了黑窝,美目皱眯,小瑶鼻跟着皱歪,还嫌不够,猛一甩头,秀发顿时乱了,丝丝缕缕粘在那张鬼脸上……
    “呀!”胡登科吓了一跳,怎么刚才还是个仙子,转眼变成了鬼婆?
    他的脑子暂时清醒过来,使劲揉了揉眼睛。
    “冷氏,你怎么这副德性了?”
    冷知秋浑身都在发抖,渴盼把身旁这个一看就恶心的男人拉下来“合体”,脸上却要使劲把自己扭曲得更丑。
    她不语,想说话也说不了。
    胡登科有些心烦气躁的走来走去,“不会是抓错人了吧?”这么丑的女人,为何他竟然想要扑上去?这辈子都没那么冲动过,腰下三寸已经蠢蠢欲动。
    冷知秋心里直叫:快滚出去啊,苍天呐!夫君,快来,嘤嘤……
    做鬼脸是很累的,她累得头皮血管突突直跳,眼泪都下来了。
    终于,就在胡登科烦躁地开始宽衣解带,决定“鬼婆”也不介意去缠绵——那千钧一发的刹那,牢房外来了个冷知秋更加泪流满面的“救星”。
    紫衣公主的声音像冬雷滚滚、夏日午后雪亮的闪电,猛抽在胡登科激荡的心尖。
    “胡登科,尔意欲何为?!”
    胡登科浑身一战,腰下一痛,难受地捂住身体,下意识就跪倒,等着挨耳括子。
    “开门!”
    他又才想起门钥匙在自己身上。
    却听紫衣公主对身旁的丫鬟冷冷吩咐道:“去取鞭子来,先让那小贱人脱层皮。”
    冷知秋以为胡登科终于要开门出去,便松下了皱起的鬼脸,一听紫衣公主的话,心里不由得再叫“苦也!”
    想她一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小姐,穷困潦倒、被人耻笑的日子也过了,刀光剑影也经过了,连牢房都已经二进宫了,这哪里是她想象的生活?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难以接受的考验?
    她还能一如既往的淡然面对吗?
    养在深闺不知世间险恶,未嫁人妇不知情感多磨。一辈子待在强大的羽翼下,当然是幸福的,可是,世上有真正强大的羽翼吗?项宝贵又把她给弄丢了……她又得面对会不会“摔碎”了的问题。
    ——
    这次十分无奈,她不能动弹,不能言语,身上中了危险的春药,苍天叫她如何自保?
    “还愣着做什么?快开门!”紫衣公主柳眉倒竖,接过丫鬟递来的鞭子,鞭子的手柄用绢帕包了好几层,她拿在手里还是嫌弃的哼了一声,戴着紫金雕花护指的无名指和小指都翘了起来,生怕被鞭上的血腥秽气沾染。
    胡登科抖着手摸钥匙,发现衣襟松开,那把钥匙不知掉在何处了,忙道:“殿下息怒,殿下稍候,卑职这就找,找……”
    他的目光慌张地在石牢地面上搜寻那把铜制的钥匙,室内燃着火把,光线昏暗晕黄,将铺着石条的地面染得和黄铜一般颜色,一时半会儿心焦,更加找不着了。
    冷知秋的目光瞥过胡登科的裤腰,那把铜钥匙赫然夹在系腰的缎带缝里,可笑胡登科却满地乱找。
    她迅速移开目光,默默祈祷:娘,保佑孩儿,保佑夫君快找到知秋。
    胡登科找了一遍地板,便把注意力放到木榻上,怀疑是不是掉在榻上了?但一靠近木榻,他的脑子顿时又迷糊了,看垂眸不语的冷知秋,怎么看怎么勾魂摄魄,腹下又痛又兴奋,折磨得他冷汗直冒,鬼使神差的,又开始脱衣服,准备扑上去。
    “唰!”紫衣公主怒火滔滔的对着铁门挥了一鞭。“岂有此理!小贱人果然是个妖物,到哪里都会迷惑男人。胡登科,不想死就速速给本宫开门!”
    冷知秋哭笑不得,她该祈祷胡登科开门,还是祈祷他不开门?
    胡登科也很纠结,听到紫衣公主那地狱修罗一般的声音,他再晕的脑子也总能一个激灵醒过来,这一个激灵,又一次加剧了他身体的痛苦,那冰冷的声音、气势,就像长了脚一般,狠狠踹在某处,让他倒抽凉气。
    于是他又停下脱衣服,一边捂着凌乱的衣襟,一边跪地告罪,再一边急着四处找钥匙。
    ……
    不知何处鸡鸣,狗吠,悠悠的将声音传进来一星半点。
    寅时了,外面的天色该要发白发青了吧?
    冷知秋很累,半躺着忍受欲火焚身,心惊胆战,肚子有些异样的难受,算时日又远没到月信的时候……她突然惊诧的瞪大眼睛,一直忙着,身边脑子里充斥满了项宝贵和书院这两者,不曾留意,癸水似乎许久没来过了?在鱼子长坡地牢里,她的身子一直不好,月信量不多,但时日还算准,有一洼泉水给她悄悄处理,算是万幸。逃出来后,经过项宝贵悉心呵护调理,她觉得身子应该爽利许多,怎么反而一直不见踪影了?
    听闻,肚子里有了身孕,癸水就会停止……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惊讶,胡登科和紫衣公主在做什么、说什么,她都置若罔闻。
    胡登科更累,脸色煞白,汗如雨下。“钥匙……开门……”他已经对冷知秋毫无兴趣,因为他的兄弟已经彻底蔫了,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那把该死的钥匙,打开那扇该死的铁门。
    钥匙在他裤腰缎带里怪笑。
    外面的牢头偷偷别过脸去,腮帮鼓着,嘴唇抿成了皱菊花。
    紫衣公主也气得很累,坐在椅子上,由四个丫鬟服侍敲打按摩,递茶,擦脸。她就不信邪了,小贱人就在眼皮底下,她却鞭长莫及,教训不了。还说要绑了冷知秋去菜市口“钓”儿子,这胡家父子果然是废物,如此下策也就罢了,竟然还办得如此糟糕!
    “去把胡一图找来,本宫倒要看看他们父子玩什么花样,竟敢如此戏耍本宫!莫不是想要满门抄斩?!”
    这话对于胡登科来说,直如火上浇油,让他更加惊慌失措,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嘭”一声。
    冷知秋回过神来,俯身去看地上的人——心随身动,微微一怔,原来不知何时,她已经可以动弹了?!
    天助我也,冷知秋急忙跳下木榻,肌肉僵硬未能适应突然的动作,她摔倒在地上,正跪趴在胡登科身旁,伸手便取下了他腰间缎带里的铜钥匙,紧攥在手心。
    紫衣公主正好低头喝茶,再抬起眼皮时,见冷知秋竟爬起来似乎在“解”胡登科的裤腰,顿时火大的摔了茶杯,“贱人太不要脸——”
    “娘。”只听一声和缓、清凉如带了风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怒叱。
    紫衣公主嘴皮一颤,急遽的站起、转身,竟将椅子也带倒了。
    昏昏灯火,照人影长,慢慢走来的人一身灰僧袍显得太宽,斗笠半抬,脸显得太清瘦。
    儿的眼挡在斗笠下,看不见母亲已经泪满眶,再没有气势凌人、嚣张跋扈。
    此刻的紫衣公主,只不过是一个好不容易再见到失踪儿子的普通母亲,痛彻心扉的悠悠喊了声:“萧儿——!”
    ——
    另一边,项宝贵找到吴礼等人并不难,有木子虚提示,有许多线索可循。
    吴礼被抓住了,但那来自苗疆的驼背老人却逃跑了,高老二追踪不放,暂时没有讯息返回给项宝贵。郝十三等人都受了些伤,带着幽雪回了地宫。
    无论怎么逼问,吴礼也说不清冷知秋为何会消失在他的画舫。
    项宝贵立在薄薄晨雾的东湖湖畔,抚剑失神。
    ------题外话------
    本来计划分两三章直接写到结局,一个礼拜更新一次,月底完结。没想到突然赏了个大封推,我只好配合一下,更新了万把字。
    不幸的是,这节骨眼感冒发烧了,脑子基本已经混沌,于是,不仅没能按小编的意思,达到更新2万字的基本要求,竟然还搞了点乌龙出来……编辑恨得牙痒,替我擦完屁股后……
    我:编,我承认我是奇葩,但我不是故意奇葩。
    小编:……
    我:这两天感冒发烧来着,怀孕了,脑子也糊涂。
    小编:……
    我:编,你不会从此记住我了吧?
    小编摊手中





     145 恩与仇,天与命

    ◆◆——无题——◆◆
    木子虚看项宝贵的背影,晨光在黑色的雕塑上镀淡淡一层银边,以萧瑟微暗的东湖湖面为背景,沉吟思量。
    他心说,这位是在思考上哪里找妻子?还是在犯忧郁?
    “项爷,没记错的话,昨日应当是您夫妻二人成婚两年之期,您不和夫人一起庆祝,为何与我这里撒气?还无端杀那许多出家人。”木子虚问。
    项宝贵看着天水之间,抚剑皱眉不语。
    他发觉自己的血液里有一股很难控制的邪性,残暴凶狠。父亲的颓废,发酵出他对家族复兴的更大愿望,但多年来一直思考,当年的败落怎样才能避免?怎样才能让那些有心人放弃对所谓秘密的窥探垂涎?怎样才能给家人给子孙创造长久的安宁幸福?他在思考的过程中,也在不断的制造血腥罪孽,容不得任何人触犯他的鳞片、危及他的地盘。
    自小,他就喜欢编织一个关于“家”的梦。而冷知秋的到来,让他的梦更加瑰丽多彩,对未来充满希望。但也正是这个可以操控他灵魂的女人,有时候太狠心,太超乎常人的“出尘超然”,她总能把事情看开,那颗心灵,就像离了树梢的叶,随风飘着,自由自在,不受控制。
    所以他才不能安心,得到的越多,就越害怕失去。看到冷知秋赞美朱宁的那两句话,他就害怕有一天,即便儿孙环绕,即便他爱她死去活来,这个女人也会甩甩衣袖,离他而去。
    就像……就像这段日子,似乎过腻了和他如胶似漆的生活,她突然就看他少了那种热切迷离,取而代之,是一种下意识的抵触,他吻她,她会躲避,他触碰她,她会拼命推拒,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一会儿说中暑了,一会儿说睡眠不好,这大冷天,怎么中暑?她明明一直睡得安稳,怎么睡眠不好?
    为了讨好她,他乖乖离开一段距离,让她可以打理书院的事,他则默不作声的处理着张小野和孙仲文等人蛊毒的事情,解决朝廷对张小野和幽雪的追踪,还有一些“老朋友”的时不时骚扰。同时他还为她准备了一份惊喜礼物。
    可还是出事了。
    黏在身边,她要厌恶;不黏在身边,她就出事。这是为什么?
    吴礼在被他挑着琵琶骨折磨时,狰狞的狂笑:“为什么?哈哈,世上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无辜!当初你把十八娘扔下山崖喂狼时,可想过她有多无辜?项宝贵你双手沾了多少人的血?招多少人恨,你知道么?你今天杀了我,还有成千上百的人会找机会报仇,我们杀不了你,但对付你的家人,对付你的女人,还怕做不到吗?”
    项宝贵摔开吴礼,咬牙切齿。好样的,对付他的家人,对付他的女人。果然够毒!
    “你那个小娇妻,吃了‘春江水’,这会儿指不定正和多少男人欲仙欲死,就她那小身板,不知道够不够男人分?哈哈哈……”吴礼发了疯一般的笑。
    “少主?”夏七忍不住想捂耳朵,见项宝贵低着头,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大腿外侧。“属下把这人拖到僻静处,剁成肉酱?”
    项宝贵挥挥手,对剁肉酱的事没什么兴趣,却仰头望天,云霞很厚,天青色,鱼肚白。
    ——
    ◆◆——双伤双毁——◆◆
    府衙大牢。
    慕容瑄从梅萧身旁上前一步给紫衣公主弯腰行礼,便匆匆告辞。
    他留了记号,表示冷知秋有难。所以梅萧自己找到了他,并随后辗转搜寻到了府衙大牢。慕容瑄这么做,既保住了头份功劳,又还算对得起冷知秋,剩下的,就是求紫衣公主帮他妹妹慕容青青回绝了做妾的事,再等着项宝贵找上门来。
    待慕容瑄走后,紫衣公主冲过去要抱住儿子,梅萧却退了半步,那一闪身的疏离,让紫衣公主动作僵住,心底飕飕的冒凉气。
    “小僧现在是悟心,已经受了具足戒,女大德见谅。”梅萧微微躬身合十,灰色的僧袍,清冷的颜色。
    具足戒有一条,不能接触女人的身体发肤。
    “你说什么?!”紫衣公主红着眼眶怒喝,身子摇摆,差点没昏过去。
    四个丫鬟忙上前搀扶,却被她一把甩开,指着梅萧,手指直抖,紫金雕花护指、祖母绿宝石金戒、保养得宜的细皮白肉,种种富贵,此刻都是无奈和凄凉。
    “逆子,你这个逆子!”紫衣公主流下泪来。“为了一个小贱人,你竟然……!”
    她被怒火和悲伤呛住,弯腰直咳嗽。
    这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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