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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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有毒-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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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苗苗趁热补刀:“就上星期的事儿,俺们几个都看到了,是吧!”
  平时跟何苗苗交好的几个女生纷纷点头附和:“是啊是啊。”
  俞夏懵了,头脑一片空白,然而仅仅是一秒之后,她看着老黄开了口。
  “我捡了五块钱,放到招领处窗口里了。”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竟然很遥远,“怎么还成我偷的了?”
  何苗苗被噎了一下:“胡说!你分明是把钱从里面拿出来了,还数了数!”
  俞夏的嗓子都有点尖锐得破音了:“有本事你去问那儿的老师,问问他少没少钱!”
  何苗苗毫不示弱:“你给放回去了呗!”
  “你俩行了!”老黄听的头疼,也懒得深究这种“小事”,大手一挥,“赶紧给我自习!英语课文背了吗?”
  同学们如梦初醒,继续嗷嗷地背书,声音尤其大,像打了鸡血似的。
  俞夏顺从地坐下了,抓着课本的手都在颤抖。她简直要为自己叫好,果然心情好的时候,反应也会变快。但是她心里也明白,同学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何苗苗是差生,说话没有可信度,可是大家也绝对不会放过能八卦“好学生”的机会。反正事情最坏也就这样了,俞夏回头看了一眼恼怒的何苗苗,久违的优越感又回来了。
  怀抱着这样的心情,俞夏丝毫不在意同学们背地的嘀咕和当面的试探,一心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誓死拿下年级前三。
  期间老黄又收了一次信,俞夏估摸着卓逸该给自己回信了,心里着急,去办公室试探一次。老黄正为一些事焦头烂额,没心思拆信拿学生隐私取乐,好像把信都锁在了书桌里。
  俞夏仗着最近表现好,壮着胆子提了一句自己也有信。老黄大方地表示,等期末考结束,放暑假之前会把信发下去,俞夏这才放了心。
  两周之后,期末考结束了。
  俞夏底子好,这段时间又打了鸡血似的拼命复习,最后一张卷交上去,又和其他班的好学生交流了一下,心里就有了底。
  老黄并未食言,找了个同学把这学期“代学生保管”的东西和暑假作业一起抱回了教室。出乎俞夏的意料,并没有她的信。
  可能卓逸也在忙期末考吧,她想。
  初中时代最后的暑假即将开始。考试结束三天之后,初三学生家长都得来学校领成绩,顺便开个升学前的动员大会。
  学生们闻言鬼哭狼嚎,暑假带来的雀跃心情蒙上了一层阴影。俞夏丝毫不担心这个,倒是张桂香给她带来了一个称不上好的消息。
  “咱们今年暑假只放一个月。”张桂香扒着她的肩膀说。
  俞夏吃了一惊,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我姐去年刚中考,她们前年暑假只放到八月七号,用一个半月的时间把初三课本讲完,然后就复习了。”
  张桂香话音刚落,老黄那边就开了口:“这次暑假从明天正式开始,八月十号回校报到。马上就升初三了,大家要把握好这个暑假!”
  俞夏收拾书回了家。俞夏爸出去和朋友喝酒了,她妈正在院里筛粮食,见她回来,问她考得怎么样。俞夏嘴上说着“还行吧”,可语气中难掩的自信已经说明了一切。
  俞夏妈重男轻女了一辈子,也就这种时候看着闺女顺眼一点。得知有家长会要开,她难得对着俞夏笑眯了眼,让她洗手准备吃饭。俞夏考完试底气十足,头一次没等其他人上桌,先把自己那碗饭扒拉了个精光,然后一头钻进房间赶起了作业。
  俞夏妈自然不知道她的心事。她从窗外偷瞟了一眼,只觉得闺女实在爱学习,刚放假也不松懈,脸上的笑意更深。
  刚放假这几天,俞夏劲头十足,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都窝在床上那个小小的炕桌前写作业。早上,俞夏妈难得打扮了下,临走前在俞夏房门前喊了一声:“我去开家长会了,中午给你和你弟买点好吃的?”
  俞夏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想吃排骨!”俞夏妈乐呵呵地走了。
  奶奶带着弟弟赶集去了,家里难得有这么清静的时候。俞夏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心情十分舒畅。
  暑假作业即将完成,她妈对她和颜悦色,期末成绩值得期待……前几日那些事带来的阴影一扫而光。俞夏突然来了兴致,提笔给卓逸写了一封信。
  “我爸过几周会带我去K市,终于能亲眼看一看你的家乡了。”她在信里这么写道。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话并没出口:比起看看那个陌生的繁华都市和那所名校,她更想见的是卓逸本人。只是少女的矜持和自尊不允许她这么直接地写出来。
  卓逸粗心夹在书里的学生证上有他的照片。那照片明显是初中刚刚入学时拍的。小学毕业的卓逸长着一张白白净净的脸,黑亮的大眼睛圆圆的,还是小孩子的样子。俞夏心口很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两年了,他变成什么样子了呢?
  俞夏窝心之余还有些担忧——暑假了,他能收到吗?
  她哼着歌出门寄信,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远远地喊她的名字——是隔壁班一个交情尚可的女同学。
  那个女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刚去你家你不在,可算找到你了……”
  俞夏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不会是自己没考好吧!“怎么了?”她忐忑地问。
  “你妈和一个女的在学校门口吵起来了!”
  此时正是中午的下班时间,成才中学门口围了很多路人,其中不乏开完会准备回家的学生家长。
  俞夏硬着头皮挤了进去,只见她妈和张桂香的妈脸红脖子粗,正在口不择言地对骂。张桂香讷讷地站在她妈身边,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见俞夏来了,张桂香她妈眼神复杂:“哟,好学生来了。”
  一听这阴阳怪气的嘲讽,俞夏心头火起,又不好质问对方,只能问自己的妈:“妈,怎么回事啊?”
  俞夏妈咽了咽嗓子,压着火气:“我问你,你们学校是不是收钱印卷子了?”
  俞夏心里大叫不好,转头看张桂香,张桂香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朝她妈身后缩了缩。
  俞夏嘴里发苦,一下子全明白了;而俞夏妈看闺女这副样子,也知道张桂香她妈的话八成是真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俞夏妈平时过惯了低人一等的苦日子,和张桂香她妈又不对付,平时没少拌嘴。好在女儿争气,期末考了个年级第二;而张桂香成绩垫底,俞夏妈难免轻飘飘的,拿话刺激人家。怎知张桂香把俞夏借钱还钱的各种细节都告诉了家里人。这个时候,自然被对方当作了反击的武器。
  张桂香的妈一扫刚才的颓势,乘胜追击道:“俺闺女成绩不好,可至少不会撒谎要钱。我说俞夏妈,你好歹平时给孩子几毛钱零花。女孩子家的缺了钱,还不知惹出什么祸来呢。”说着,对着俞夏娘俩得意一笑,春风满面地走了。
  俞夏妈喉咙上下翻滚,站在窃窃私语的围观路人中央,脸色由青变红。
  突然她抄起放在路边的竹笤帚,狠狠地朝愣怔的俞夏身上抽去!
  俞夏被笤帚打倒在地,吃痛地缩成了一团。俞夏妈恼羞成怒,毫不手软。直到俞夏哭喊着求饶,俞夏妈才被两个男家长拦了下来。
  俞夏妈炫耀不成反颜面尽失,撂下笤帚恼怒地走了。俞夏泪流满面,被人扶起来劝了几句。
  路人这才心满意足地散了。
  俞夏行尸走肉地回了家,把自己捂在被子里,脸上泪痕未干,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俞夏妈回家后一直坐在床上,俞夏奶奶看媳妇面色不虞,家务活也不干了,小声嘀咕几句,悻悻地去给孙子和儿子做饭。
  俞夏爸回到家,本能地察觉到气氛不对,饭也没顾上吃,进房和俞夏妈不知谈了些什么。
  从中午躺到晚上,俞夏身上不那么疼了,可当众丢脸挨打的耻辱深深的烙在了她脸上,让她从此无法抬头做人。俞夏恨她妈,更恨张桂香。她把张桂香这个一无是处的差生当朋友,什么都告诉她,张桂香回头就全和自己家里人说了。
  就在这时,俞夏爸妈推开了她的房门。
  俞夏妈心里也明白,要不是她显摆孩子的成绩,也不会和人家闹起来。闺女学习好,这是头等大事,但撒谎要钱这事也不能轻易过去。她倚着门框冷冷地问:“那五块钱是怎么回事?”
  俞夏爸示意她闭嘴,心平气和地坐在闺女床边:“你缺钱花?”
  俞夏心里有委屈,泄愤似的点了点头,道:“我钱掉了,中午没钱吃饭。”
  不得不说在钱的问题上到底是女人更敏感些。俞夏妈明显不信,气极反笑:“掉了钱不给家里说,还得撒谎要?你都拿钱买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表叔一家

  
  俞夏的心倏然提到了嗓子眼儿,要是这时候激怒了她妈,去找张桂香对峙,说不定她藏在小抽屉里的信会被翻出来。于是语气弱了些:“我除了吃饭,连个买本子的钱都没有。一管你要钱你就说我,谁还敢开口?”
  “行了行了……”俞夏爸打圆场,“你妈也是怕你学坏,以后每周给你十块钱。”她妈一听又要发火,俞夏爸立刻补上一句:“闺女初三了,也得吃点好的。”
  俞夏妈这才作罢,毕竟闺女刚考了个年级第二。这件事终于就此揭过了。
  俞夏丢了脸,着实沉寂了几天,倒是很快把暑假作业都完成了,还在家洗洗涮涮,在爹妈面前刷刷好感。好在暑假已经开始,暂时不必抛头露面,等到开学时,这场风波想必会消弭些许。
  她每天都起得很早,去学校跑一圈再回家,终于在一个清晨等到了卓逸的回信。
  卓逸开学也初三了,K市外国语学校为了冲击重点高中升学率,留下了年级前一百名的学生每天补习一上午,所以暑假不会出去旅游。
  他对俞夏要来K市表示了惊喜和期待,并留下了一个座机号码,让俞夏到了之后,尽量在晚上打给他。
  俞夏把信贴在心口,每走一步路都好像要飞起来。
  当天晚上,她等到了期盼已久的好消息——俞夏爸七月下旬出车,让她帮奶奶和弟弟收拾几件衣服。
  弟弟乐得一蹦三尺高,奶奶也笑开了花。
  事到关头,俞夏反而心事满腹,手忙脚乱。首先她觉得应该买份礼物送给卓逸,又怕送的东西他看不上,就这么在精品屋里转了好几天,最后看中了一个黑色的男生钱包,然后偷偷找她爸要钱买了下来,并让店员包好。
  然后她对自己的衣服发了愁。
  俞夏一贯不重穿衣打扮,对何苗苗那种“妖里妖气”的女生是很不屑的,觉得不正经。如今她把自己所有的夏装都堆在床上,理所当然地挑不出一件中意的——几乎没穿过的两条裙子一件土气,一件幼稚。无奈之下,俞夏找出了小学时的一条粉白色雪纺连衣裙,穿上试了试,有点紧了,不过看起来挺利索的,当下决定到了K市就穿这件。
  出发前一晚,家里人都早早地睡了。俞夏躺在床上,被甜蜜和兴奋折磨着,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天清晨四点,俞夏就被叫醒了。她眼圈都熬黑了,但精神头极好。奶奶正给困得整不开眼的弟弟穿衣服,她爸正给车队的其他人打电话。
  一家人快速而简单地吃了顿早饭。俞夏爸叮嘱了几句:车队跟着头车走,原则上是不停下过夜的,两个司机交替着开,偶尔停车解决一下内急。俞夏她妈已经在货舱里准备好了铺盖和干粮,三个人吃饭睡觉都在里面。
  货车队伍在骄阳下一路东行,俞夏生平第一次离开了家乡。
  天气炎热,三口人在塞满货箱的车斗里挤了两天。
  弟弟俞强从最初的欢呼雀跃到现在的牢骚满腹,抱着奶奶嗷嗷地嚎哭。在货车里长途劳顿着实是一种折磨,何时停车都得看头车负责人的意思。俞夏也很疲惫,但她更在意的是自己是不是看着很憔悴。
  终于在第四天凌晨,车队驶到了K市。
  “吓,强强你看,那么高的楼!”奶奶扒开车篷上的塑料布,让孙子快看。
  K市是个城建很美的地方,上个世纪曾被外国人占了几十年,建筑中还多少保留着一点当时的风格,给了这个都市几分跨越时代的优雅和底蕴。和卓逸的气质很像,俞夏想。
  车在一个大院里停了下来。俞夏她们从后面爬下了车,腿都有些不会走路了。俞夏爸给车队负责人打了电话,又塞给同事几包烟。那小司机便独自开着车继续赶路了。
  “爸,咱们能在K市呆几天啊?”俞夏问。
  “他们下午就能把货送到,说是要在当地歇两天再回。”俞夏爸说:“大后天咱们就得往回走了。”
  两天。俞夏心里默念。
  俞夏爸虽然答应带老妈和俩孩子来K市见见世面,却听进了老婆的劝告,准备找到旅馆后再联系表弟一家。
  高楼大厦是不要想了,他们走了许久,在街边找到了一个装潢比较朴素的宾馆。俞夏爸进去一问,苦着脸出来了:“四百多一晚,就一个房间两张床。”
  奶奶脸都绿了:“什么旅店四百多?床是金子打的?”
  俞夏一路提着行李卷,已经累得走不动了,没好气道:“一晚上千的都有。”
  俞夏爸犹豫了一下:“再找找,刚才我问了服务员,说北边巷子里有便宜的地方。”
  每个大城市都有那么一片地方,灰暗地蜷缩在车水马龙和高楼大厦的夹缝中。俞夏一家终于在某个肮脏的小巷子里寻得了一间破破烂烂的宾馆。前台有一个女服务员,烫着劣质的卷发,一边涂指甲油一边没好气地说:“标间二百八,大床房二百一。”
  俞夏奶奶问:“附近还有五六十那种旅店吗?”
  女服务员抬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俞夏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嘲讽的神情。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哪有五六十的呢。”女服务员似笑非笑。
  俞夏爸没办法了,想着四口人挤挤,一间房也不贵了,几乎就要掏钱。俞夏奶奶怒了:“给波涛打电话!”
  俞夏爸最后还是没舍得花钱,掏出那部老式手机联系上了二姑一家。
  那个叫波涛的表叔很热情,问清地点后告诉他们具体的公交线路和小区单元。一家人又坐了两个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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