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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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之路-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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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你可真不听话,以为有人来救你你就能脱身了?等婆子我先收拾他,回头再让你长点教训。”事情败露,妇人不惊不慌,慢悠悠站了起来,手中匕首一扬,直接朝赵沉扑了过去。
赵沉冷冷看着她,妇人靠近时,他长腿一扫便踢落妇人手中匕首。妇人大惊,自知不敌,撒腿就朝外跑。赵沉返身追上去,阿桔没看清他做了什么,只听妇人惨叫一声后直接朝前软了下去,再也没能起来。
赵沉杀人了?
阿桔心扑通扑通直跳,只是,或许是看不见妇人死状,她竟然没有害怕,甚至为他轻松解决了一个恶人而松了口气。
随着妇人的倒地,山洞里静了下来。赵沉探过妇人鼻息后,起身,不紧不慢走向阿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有柔声安抚,只有冷声讽刺:“早知你这么好骗,我就该学他们,挑个好日子把你掳出来强要了,那样你只能嫁给我,是不是?”
阿桔听见他的话了,但此时此刻,她没有心思琢磨他是真这么打算的还是单纯的嘲讽。眼看石头后面的黑瘦男人慢慢偏转身子,手中匕首对准赵沉,随时准备扑击,而赵沉毫无所觉,阿桔又急又怕,不停朝赵沉右后侧扬下巴,口中呜呜出声。
赵沉皱眉看她:“你想说什么?”
话 音未落,他走到阿桔身前,半蹲下去,伸手去解她脸上缠着的布带。阿桔时刻盯着黑瘦男人,眼看他悄悄站了起来,阿桔大惊,扭头躲闪,提醒赵沉快躲开。可赵沉 误会了,他扶住她下巴,紧紧地盯着她:“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想让我碰,今晚要不是我,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你……”
一句话没说完,身后传来破风声,赵沉脸色一变,迅速起身闪躲,终究还是迟了一步。黑瘦男人的匕首从他右臂划过,鲜血飞溅,正好落在阿桔身上。阿桔魂飞魄散,几乎昏厥过去,双眼紧闭听两人缠斗,脸上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
那是赵沉的血。
脑海里有片刻空白。
阿桔知道,即便今晚赵沉救了她,他也绝不是一个好人,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最先找到了她,还为她受了伤,甚至万一他敌不过黑瘦男人,今晚命都将搭在这里……
正 失神,前面又传来扑通一声,阿桔鼓起勇气睁开眼睛,就见赵沉背对自己站在黑瘦男人身前,而黑瘦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阿桔看过去的时候,赵沉若有所觉, 慢慢转了过来,脸色阴沉。阿桔本能垂眸,忽记起他的伤,不由看向他右手臂,衣袖破了长长一条口子,当时血都出来了,里面如何,可想而知。
可不管怎么样,他都没有死,她也不用再担心害怕,她可以回家了。
险里逃生,宛如失而复得,惊喜跟后怕一起化成泪水,阿桔低头,无声哭了起来。
赵沉没有管她,将两具“尸体”拖到山洞外面,“处理”又花了些时间,回来时阿桔还在哭,好在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失态了,是那种努力想忍偏偏忍不住的小声抽搭。
赵沉捂着手臂走向她,越来越近,阿桔悄悄抬眼,瞥见他一只手都红了,全是血。
那伤是因她受的,阿桔心生愧疚。
察觉男人似乎在打量自己,阿桔垂下眼帘,等他帮她松绑,恢复自由后再跟他道谢。
她听见赵沉在她旁边的干草上坐了下来。现在的姿势,他对着洞口而坐,她侧躺着,脑袋离他腿很近,阿桔稍微抬眼,都能看见男人平伸的一双长腿,交叠在一起,有种随意慵懒。
阿桔看着他腿,心中渐渐升起不好的预感。这个人,这样的姿势,分明是不想帮她。
或许,他先忙着处理他的伤口呢?
阿桔耐心地等着,越等越忐忑。身边赵沉没有任何动静,仿佛睡着了一样,但阿桔知道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睡觉。她愈发不安,这人不赶紧处理伤口,也不帮她松绑,到底在想什么?
念头刚落,她听见一侧有衣衫拂动声,紧接着有男人手掌落在了她头上。阿桔本能地朝前躲,男人也没有追,只淡淡开口:“你想一直这样无法言语?”
阿桔愣住,随即明白过来,他是想帮她解开嘴上布带。
阿桔有些不好意思,不再动了,静静地等他。
“这是那个女人的衣裳?”赵沉没有继续方才的动作,而是先把遮住她身段的宽松衫子丢到一旁。
身上一冷,阿桔不由自主低头看身上,虽衣衫都在,没有露出什么,但想到自己这样躺在一个觊觎她的男人面前,她就浑身不自在,可她现在有求于他,只能强装镇定。
她 乖得像只被捆住的兔子,赵沉无声笑,仗着位置之便,肆无忌惮打量她。她穿了件桃红色的长衫,下面是白裙子,因为侧躺,玲珑身段彻底显现出来。他从头看到 脚,再重新看回来,目光落到她不知何时披散下来的长发上。发间沾了几根干草,赵沉细心地拣出来,动作时右臂有些疼,跟这乐趣相比,可以忽略。
他动来动去,阿桔猜到他在做什么,知道躲开也没用,不如顺着他,他高兴了,就愿意帮她了。
只是他动作太慢,阿桔耐性越来越少,忍不住瞪了洞口几眼,借以排遣心中焦躁。
她 肩膀紧绷,赵沉完全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不以为意,拣完所有干草,再一缕一缕的将妨碍他解布带的长发拨到她胸前,动作轻轻的慢慢的,直到她气得呼 吸都重了,俨然快要爆发,他才开始替她解。她衣领有些松了,露出白玉似的颈子,赵沉目光在那里流连,手指好几次想要碰上去,最终还是放过了她。
不能一下子就把她逼急了。
布带被抽走,阿桔大口呼吸,很快便背对男人道谢:“赵公子救命之恩,我铭记在心,回去后必定禀明父母,请他们代为酬谢,现在还请赵公子帮我松绑。”话说得很快,像是憋了很久,虽声音天生轻柔,却带了一丝怒气。
赵沉靠回山壁上,两腿交换了一下上下位置,有些轻。佻地道:“酬谢?别提金银,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阿桔面色大变,只是这样的姿势,她强迫自己先不要理他,尽量平静地道:“还请赵公子先替我松绑。”
赵沉这次笑出了声,抬起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她头发。阿桔立即扭头躲闪,可惜她头发长,她又躲不远,男人即便不追,照样能碰到她。
料定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阿桔恨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是感激你,但绝不会嫁你!”
她怒气冲冲,赵沉见好就收,不再碰她,望着前面跳跃的火苗道:“好,我不逼你,只是你也看见了,我因为你受了伤,那请你帮我包扎一下伤口,不过分吧?”
若在平时,他受再重的伤阿桔也不会管,但现在,一来她心中存了愧疚,二来她手脚被缚,宛如砧板上的鱼肉,他只提这样一个要求,她已经庆幸了。
“你帮我松绑,我替你包扎。”阿桔望着洞口,平静出声。
赵沉没再逗她,警告她不要乱动,用匕首帮她把两处绳子挑断。脚踝还好,手腕上却多了一道瘀痕,很是刺眼。男人眼底流露出懊恼,转瞬即逝。
阿桔被绑了一天,手都有些僵了,撑着坐起来时没能发力,还是被男人扶起来的。起身后阿桔迅速避开,想要离他远些,赵沉一把拉住她:“想跑?快点过来帮我止血。”别提这种小伤,他就是废了一条胳膊,也能困住她。
阿桔只是本能地不想挨他太近,并未想过逃跑。这里应该是荒山野岭,又是深更半夜……
听他说血还没止住,阿桔挣脱他手腕,先擦了脸上还未干涸的血迹,这才低头看去,只一眼便别开脸。犹豫片刻,阿桔转到男人右侧跪下,对着他手臂道:“我没有做过这种事,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她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憔悴脸庞也因火光映照,美如绯玉,眼帘低垂略显慵懒,倒像是刚刚睡醒。赵沉看得目不转睛,她这样放下头发,比梳起来还要好看,多了她从不愿意给他看的温柔娇媚。
原本打算得到她心前不再好言好语哄她,此刻又狠不下心肠,赵沉将匕首递过去,让阿桔从她衬裙上割些白纱下来。
匕首干干净净,阿桔扫一眼他衣袍,默默转过身,飞快割了长长一条下来,分成两段。身后有轻微动静,他大概也在收拾衣袖吧?阿桔没有多想,未料重新转过去时,却对上一张结实胸膛。
阿桔立即转过头:“你这是做什么?如果你非要戏弄于我,不妨直说,我马上在你面前死个干净!”
赵沉被她突如其来的火气惊到了,看着温柔,脾气倒挺大。
他懒懒靠着山壁,慢悠悠解释道:“包扎伤口,总要把衣服脱下来,脱半边跟全脱有何区别?阿桔,如果你还没狠心到希望我失血过多而死,那就动作快点。”
明 明声音清冷,却总有戏谑的意味,明明欺负人,却不会欺负到让人不得不以死明志的地步。面对此人,阿桔无可奈何,若非逼不得已,她也不想彻底激怒他。她重新 面对他,只盯着眼前伤口,拿起一段纱带对折几次按了上去,过一会儿拿开,伤口还在冒血,阿桔把剩余的部分再对折,重新按住。
那手臂紧绷有力,霸道地暴。露在她面前,阿桔别开眼,不看。
山洞里静寂,赵沉盯着她,缓缓开口:“为何不问我是怎么找过来的?”
阿桔眼睫颤了颤。其实之前听出他声音,狂喜之后,她曾怀疑这些人是不是他安排的,直到他受了伤,那些人也都被他杀了,她才否定了那个荒唐念头。除了几次威逼,他没做过太过分的事,她再憎恶他,也不该将任何罪名都安在他身上。
她不说话,赵沉抬起左手覆在她手上,阿桔大惊,赵沉一边用力按着她手一边解释:“你力气太小,那样止不住血。”紧接着跟她说起山下的事,不给她打断的机会。阿桔看看自己无法挣脱的手,又恨又无奈,只能扭头听他说。
他种种安排天衣无缝,即便林贤等人都不曾怀疑,骗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更是容易,说完不用阿桔催促,他主动松开手。
这人就是这样,举止过分,但又及时退开,让人想骂他都没法骂个理直气壮。
血已经止住了,阿桔拿出另一截干净布带,替他包上,然后她准备起身:“赵公子,你我这就下山去罢,我想快点见到我爹娘,不想他们担心一整晚。”她自己肯定不敢走夜路,有他陪着,她多少心安些。
在她起身之前,赵沉再次扣住她手腕:“刚刚我说过了,我跟你爹约定的最后期限是明日傍晚,明早咱们下山,绰绰有余。”
跟他在这里待一个晚上?
阿桔想都不想就要拒绝,只是还没甩开他手,男人忽然用力将她往他那边拉。阿桔惊慌失措,使出全身力气反抗,奈何两人差距悬殊,一下子就被人扯了过去,歪在他腿上,被人抱了个满怀。
“放开我!”男人意思再明显不过,之前被他连番调。戏勾起来的怒火烧得阿桔抬手朝男人脸庞扇去。
赵沉眼疾手快,稳稳抓住她手,在阿桔继续反抗之前,迅速将她压在干草上,趁她回神之前堵住她嘴,尝他心心念念的美味,做他每次看到她都渴望做的事。一口不够解馋,他一手将她推拒的双手扣在脑顶,一手捧着她脸,乘胜追击。
男人霸道强势狂热,却并未侵。占太久,很快便退开,幽深凤眼凝视着她,声音黯哑:“阿桔,嫁我。”
双手被他扣住,阿桔愤怒又绝望,怒目而视:“不嫁,我死也不嫁你这种衣冠禽。兽!”
男人眼里的柔情瞬间被戾气取代,体内热血翻腾地更加汹涌,想不顾一切,她却扭头,落下眼泪。
赵沉怔住,目光随着那泪珠而动,她眼泪越来越多,贝齿咬唇不想哭出声音,楚楚可怜灭了他的火。
她手无缚鸡之力,每次都只有被他欺负的份,可就是这双眼睛,这些眼泪,总能让他在可以为所欲为时又无可奈何。
赵沉心中叹息,翻身下去,再将马上就想逃跑的人紧紧搂到怀里,沉声问她:“我再问最后一次,你真的宁死不嫁?“
“不嫁!”阿桔哭着喊。退亲之前,她那么喜欢孟仲景,也没有让孟仲景如此碰过,孟仲景也不曾强迫她,这人却再三冒犯不知廉耻,她为何要嫁他?
“好, 既然你宁死不嫁,我强逼你也没意思,不过我为你受了伤,总不能白忙一场。”赵沉很平静地讨要酬劳,“阿桔,今晚你让我抱着睡一晚,明早下山,咱们之间的恩 怨一笔勾销。你失踪一事,只有你家人跟我知道,只要我们都不说出去,你名声照样还在,将来照样可以嫁个你喜欢的男人,而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看如 何?
阿桔眼泪止住,有些不敢相信。
怕她误会,赵沉多解释了一句:“我就抱着你睡觉,什么都不做,你不用担心。”
阿桔睁开眼,面前是男人结实的胸膛,快要贴上她额头。
她有什么选择?不答应,赵沉可能会更过分,答应了,只要让他抱一晚,这个噩梦就会醒了。
让他抱当然不合适,可她已经被他占了那么多便宜……
“你说话算数?”沉默片刻,阿桔低声问。
“如果你不信我,现在我说算,你就会信了?”赵沉讽刺道。
阿桔抿唇。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但与被他强要了相比,这种结果已然算是出人意料。她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人还没有太坏,会信守诺言。不过仔细想想,如果他真的打算欺负她,现在就可以任意妄为,何必多此一举?
阿桔闭上眼,决定信他一次。
赵沉低头看她,知道她答应了,便微微撑起身,将自己的衣袍扯了过来,盖在两人身上,严严实实。盖好了,他又搂紧了她一些。某个地方还没消下去,她往后躲,赵沉也有些尴尬,反正也做不成,便不去追她,埋头在她发间,闻她的香。
阿桔一动不动装死。
时间一点点过去,火光渐渐变暗,阿桔身体依然紧绷。腰上是男人不肯松开的手臂,面前是他温。热胸膛,陌生的男人气息包围着她,想忽视都不行。这样的亲密,她不敢睡,怕睡着了,他胡来。
赵沉同样醒着。山间幽静,他听见她轻轻的呼吸,落在她胸口。
最后一簇火苗熄灭,山洞彻底陷入黑暗,赵沉忽的凑到她耳边,“阿桔,这个晚上,我会记住一辈子,你是不是也一样?”声音低而温柔,温柔得不像他。
阿桔没有接话。如果记忆能随心所欲,明日分开后她便要忘了他,忘了跟他有关的一切。
赵沉下巴在她头顶蹭蹭,轻轻拍了拍她背:“睡吧,我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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