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梁 上部 是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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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梁 上部 是耶?-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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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施毅不在意地转了话题,“对了,我今天碰见水若,他母亲好似不行了。” 
“别跟我提他,中国人说的白眼狼就是指这种人,怎样都养不熟。”好像心不在焉水蓁并没在意话题的转向。 
“你同水若之间就真的没法言和了?其实自家兄弟何必搞得如此誓不两立,我知道水荣就在试图劝说异母弟弟认祖归宗。”施毅虽然嘴里说着调解矛盾的话,神态间却依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温文。 
“是啊,听说了,不过这种自小的积怨哪里是说解就解的。对了,你见过他吗?好像叫水是吧?”也许是施毅的态度比较对水蓁的胃口,也许是今天他比较疲累,水蓁破例同施毅聊起家常来。 
“对,英文名字是迈克·李,我远远见过一回,长得很帅,没有水荣高,秀气些,好像随他母亲住在旧金山,他母亲李凇萍据说开的画廊在当地颇有名气。”墓园那一幕给施毅留下的印象颇深,他细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画廊?原来是个艺术工作者。”水蓁仿佛很好奇,一直颓唐的眼神重又发起光来。 
“那是他母亲,他本人好像是学化工的,在PHG任职。”说着施毅抬腕看了看表。 
水蓁见状便也不再深聊:“你今天早点回去吧,我也走了,去吃东西。” 
目送他出门,施毅又看了好一会儿文件方才起身离去。 


二十九 

一盒小小的录音带被孔怀德翻来覆去听了无数遍,坐在一边的水荣终于不耐烦起来:“听够了没有?还想听的话就拿走,我已经知道了。” 
“喂,老兄,我现在是担心你啊,让你留点余地你不听,非得挑七寸打,好了,现在水蓁被打得狗急跳墙要绑架你制造性丑闻啊。”孔怀德看不惯水荣的吊儿郎当。 
“我都已经知道了还怕个屁,你该去找个女人了,火这么大,真受不了你。” 
“我看我们得找施毅谈谈?谁知道水蓁是不是在耍花样。你在给谁打电话?” 
“那就更不能去找施毅。”水荣一直在拨电话,总不通,只得放下。 
“为什么?” 
“我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脑筋进水了?” 
“你是想将计就计?你想过弄假成真的后果没有?” 
“弄假成真?你放心好了,我们的信息来源会有保证的。施毅自己不在意做一只左右逢源的蝙蝠,水蓁可不会让他总这么半禽半兽地伴在一边。” 
“没想到看着挺清秀的孩子会干出这种浑水摸鱼的事。” 
“这就叫自作聪明。” 
“想好怎么对付他啦?喂,你别那样子看我好不好,我又不是他,难怪水华说你最可怕的样子不是怒形于色的时候。” 
“你猜这个主意是谁想到的?” 
“那还用说,肯定是施毅找到某个时机慢慢挑拨出来,光看水蓁对付水若的持之以恒就知道那家伙偏执得很,这种人最易受人暗示。” 
“你终于有点了解施毅了。”水荣又拿起电话,还是不通。 
“你是想通知水?” 
“当然,不过我怀疑他是否肯听我的话。” 
“水荣,这件事的凶险还是挺大的,你想,虽说施毅诱使水蓁走出这招恶棋,但水蓁也不是傻瓜,就像你说的他不会允许身边有个目击者,除非这个目击者变成为帮凶,届时施毅的跷跷板游戏未必能顺利玩下去。” 
“是啊,这回我可全靠你了,到时施毅若是通知不及,或是被彻底拉下水你可得保证我的安全。喂,水,我是水荣,你先别挂,就几句话。”一直在免提状态重拨的电话突然接通,见那边默认地沉默着水荣松口气靠回椅背,“水蓁,你见过的,我那个胖子堂兄,最近我跟他有些生意上的较量,有消息说他因为输红了眼准备通过你来要挟我,你可否过来住一阵,或是我派几个人过去?” 
“通过我要挟你?别逗了水荣,你不受要挟不就得了,这对你们水家人又不是什么难事,难不成他还会让人杀了我。” 
“水,老爸已经死了,我也没再逼你回家,你可以不用这么愤世嫉俗了吧,你妈都不计较了,你还耿耿于怀个啥?!况且又不是我对不起你。” 
“我从没说过有谁对我不起,只不过你们水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就没点干净的东西我怕惹上一身洗不去的脏!谢了,水荣,我自己搞得定,不用劳你大驾。没别的事我挂了。” 
“你真的能应付?水,我不是在开玩笑。” 
“水荣,我不是流落街头的弃儿,我有资源可以动用,你省省吧。” 
咔哒声里电话切断,一时屋里静得只有嘟嘟盲音。 
“有时我想,或许施毅那么讨厌我也不是没有道理。”水荣摁息电话自言自语。 
“但那不表示他就可以诱惑他人参与犯罪。” 
“阿德,你怎么了?对施毅你一向挺宽厚的,以前总是责备我对他刻薄,怎么这次从澳洲回来你对他的态度变得如此激烈?”水荣有丝讶异,“就因为他没听你的劝?” 
“那还不够?你知道你同水蓁对上的这半年水氏已经损失了多少?” 
“攘外必先安内,懂不懂?这点钱算什么?等我控制住局面半年内就可以赚回来。再说,阿德,从施毅的立场看他其实并没做错什么。” 
“立场?他根本已站在了你的对立面,还谈什么立场。你可以醒醒了,水荣,三十好几的人,别一副初入情场的少年模样好不好?让人瞧着怪恶心的。” 
“孔怀德!你想打架是不是?” 
“得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子心思,真要我说出来?” 
“我对那小子感兴趣又不是什么秘密,你少在那里装神弄鬼。” 
“感兴趣?如果仅仅是感兴趣你应该会一边趁着他忙于做墙头草的时候找人慰藉水华的寂寞忧虑,一边不断制造他同你作对的事实,等水华耐性告罄或是红杏出墙他没了靠山时你只要动动手指他便会是你的囊中物,我说的可对?你爱上他了,水荣,否则以你的性格怎么可能容忍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脱出控制,我承认那小子确实有两下子,但真要同你斗还差得远。” 
“你可真是个危险的朋友。”水荣盯着孔怀德慢慢说道,“我是否该在你成为敌人前干掉你?” 
“你也不用威胁我,如果有选择的话,我绝不会做你的敌人,我可不象施毅那么自不量力不知天高地厚。”孔怀德回视水荣的眼光有点不知死活的兴味盎然,“我想知道的是,你的爱情会持续多久,可以容许你纵容那小子到什么程度?除了中学时候那次不到一个月的初恋我印象中这还是你第一次坠入爱河喔,你们兄妹居然爱上同一个人,要我说,单凭这一点施毅就该被放在火上烧死。” 
砰!…… 
孔怀德被踢得仰面朝天连人带椅摔在地上。 


三十 

谁也不说话,拳来脚往,两个大男人扭在一处近身互殴,直打得天昏地暗,最后双双流着鼻血躺在地上喘粗气。 
“孔怀德,我想揍你很久了,当年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的初恋怎可能就只维持了一个月不到。” 
“好你个水荣,居然真敢打我,瞧我以后还带不带你玩二对一游戏,我可刚刚认识了一个小美人。” 
“你他妈竟敢拿这个威胁我,别忘了最开始是谁领你尝到这事的乐子的。” 
“威胁你怎么着,信不信我还先上了施毅呢我。” 
砰!…… 
战火再起。 

“就只这么点冰了?” 
“还有块冻肉要不要?” 
“拿来吧。” 
“我说你拳头真够硬的。” 
“老了,不然你还能这么好端端坐着?” 
“哼,大言不惭,以往比武夺人你赢过几回你?” 
“呵呵,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还记得吗?那年暑假在拉斯维加斯为了酒吧里那个叫Sean的男孩,我俩前后打了三场分不出胜负,只好一块儿赛着上他,最后把人做进了医院。” 
“不过那小子也算因祸得福,拿了我们的支票便洗手读书去了。” 
“诶,你刚才说弄到个小美人是不是真的?男的女的?” 
“骗你的。我最近正忙着相亲呢,我妈下了最后通牒,限我一年内结婚。” 
“我的上帝。” 
打够了,两人各自冷敷着伤处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 
沉默了一会儿水荣旧话重提:“阿德,其实你还是低估施毅了。” 
“是,我知道。” 
“你又知道。” 
“他如果真想与你为敌就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同你作对。” 
“是啊,他如果老老实实接受你和大伯的建议,安分守己地呆在我身边,天长日久地耍起手段来我还真是防不胜防。” 
“他其实是想帮你彻底剪除水蓁这个障碍。” 
“顺便也利用水蓁教训教训我。” 
“我猜,水蓁去澳洲找过他,就在我的前后脚。” 
“说起来他的思虑真是周到。你想,如果他听从你的建议那即意味着公然与水蓁为敌,他不仅会面临水蓁的报复,而且,我与水蓁毕竟是血亲,弄得不好他还会枉做小人成为整个斗争的牺牲品。而选择站在水蓁那边结果就会大大不同,一方面有水华这把保护伞我们在短期内不会对他怎么样,他大可以趁机全方位了解水氏的经营情况并且从中牟利,另一方面他又可以慢慢利用水蓁的弱点不留痕迹地暗中帮助我们打败他。你瞧这盒带子,我们也不过是推测,无论是送货还是窃听途径都很巧妙隐秘根本无法证实是他做的。” 
“不错,如此一来无论胜负僵局他都不会引火伤身,假以时日他再积累一些自己的资源如果还能继续维持低调不露峥嵘便当真可以做到进退裕如立于不败了,中国人说的长袖擅舞恐怕就是这个意思。” 
“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刚刚干嘛装傻挑衅?” 
“因为想打架。” 
“你不会也爱上他了吧?我俩的眼光一向接近。” 
“屎!” 
“OK,算我错了,我还得留点力气对付水蓁呢。”看见孔怀德又一副滋事的样子,水荣赶紧举白旗,“其实施毅这手还是挺冒险的,万一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他就两头都做不成人了。” 
“如果事后水蓁怀疑他通消息给你,你会不会落井下石?” 
“你担心什么?你不是说我爱他吗?”水荣笑容可掬。 
摸了摸发凉的后颈孔怀德赶紧转移话题:“你本来就有保镖,让他们暗中提防些就是,你尽量注意别落了单,我再去搞一个追踪系统给你以防万一。” 
水荣点点头:“旧金山那里有得力的人吗?” 
“放心吧,我来安排,不会搞出大动静的。” 

虽然水蓁对中文的了解有限,然而他仿佛很懂得中国的一句俗话:只有常年作贼的,没有常年防贼的。两个月以后水荣这边绷紧的神经便慢慢松弛下来。 
“旧金山那里怎么样?” 
“你不是说水是学化工的吗?怎么他的警觉性与职业特工有的比,尤其是跟这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每次我们的人都能被他发现,除非懒得理,否则脱身起来轻而易举。” 
“嘿,挺漂亮啊,好像有拉丁血统?女朋友?是做哪一行的?” 
“保险公司调查员,他们已经住在一起,好像正在谈婚论嫁。” 
“你说水那么警醒水蓁会不会知难而退然后转而求其次?” 
“你不是说真的吧?”孔怀德瞪大眼睛。 
“你看我象在开玩笑吗?怎么,心疼了?”水荣的态度有点似是而非。 
“心疼?我还吃醋呢我!”因为辨不出他话里的真伪孔怀德没好气,“我是担心你,居然有这种假戏真做的念头,我瞧你眼看着就要疯了。也不想想如果届时水蓁不在现场,你就百口莫辩了你,别说其他人,单一个水华就能要了你的命。” 
“那不可能,这么好的泄愤机会水蓁怎可能放弃,他若不去就不是他了。” 
“水荣!” 
“好了好了,我说说而已,你穷紧张个啥?没准儿水蓁压根是故布疑阵。对了,赞比亚那边的铜矿谈得怎么样了?” 
“那个,水荣,我建议你放弃,你们两个这样的竞相抬价十分不智。” 
“是,我知道。”水荣轻抚额头有些疲惫,“这上下水蓁只怕也在这么想,我放手他肯定也会放手,真可惜了一块肥肉。” 
“怎么他还不行动?再拖下去大家就疲掉了。” 
“谁知道?害我这一场虚惊。你还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施毅被水蓁派去多伦多出差,我想回去陪陪水华。” 
“我觉得他不会那么无聊,喂,你怎么说走就走,喂,你明天是不是要去芝加哥?喂……” 


三十一 

时近深秋,天色高远,然而被保镖簇拥着坐在车内的水荣却郁闷得很,这一阵出来进去都是前呼后拥他实在被憋得够呛。晚饭后拉水华一起散步。 
“听妈妈说你找到工作了?” 
“是的,在一个英文补习班教课,慈善性的。施毅说我再呆在家里会闷出病来。” 
“你自己喜欢吗?” 
“也不是不喜欢。但我现在真正想做的是生孩子。” 
“那事你一个人恐怕做不来。” 
“是啊——” 
自小爱说爱笑的水华沉静起来忧郁得怕人,水荣忍不住停下脚步扳住妹妹的双肩正对着她说:“高兴些,水华,明明锦衣玉食夫妻恩爱,你何必庸人自扰去操生意上的心?别忘了只有健康的妈妈才能生出健康的宝宝来。” 
“我知道,施毅也这么说来着。”水华闷闷不乐,“我累了大哥,想去睡了。”说完扭身便走。 
“施毅什么时候回来?”水荣追问了一句。 
“后天。”水华头也不回地径自去了。 
一直专心工作顾不上交流,没想到小妹的精神状态差到这般地步,水荣深深皱眉,看来是得同施毅好好谈谈了。 

“咦,你怎么跟来了?”第二日一早水荣在机场见到孔怀德。 
“我快被我妈杀掉了,”孔怀德做了个夸张的抹脖子动作,“出来透透气。再说钢厂方面我也想听听结果。” 
“也好,不过这可是你主动提供服务,费用自理。” 
“这点钱你还同我算?!”孔怀德怪叫,“水荣,爷爷说过做人不可以太过吝啬刻薄,否则会折福的,并且关键时刻也不会有人愿意舍命相救。” 
“爷爷还说过生死有命,所以那个不用我操心。” 
“你早晚遭报应。” 
“得了。前两天我给你的计划书看过了?觉得怎样?” 
“还行,就看工厂方面能否接受了,他们知不知道买主其实也属水氏?” 
“作为企业总裁Daniel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是总部的人,而且具体条件你也看见了并没有那么糟,不是吗?” 
“哼,现在欧洲过来的钢价廉物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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