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梁 上部 是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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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梁 上部 是耶?-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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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她的注视施毅问得技巧:“那如果这个好男人让你大哥吃苦你会怎样做?” 
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水华的眼色渐渐变深:“一年。我信你一年够不够?” 
“这么久?你还真看得起我。”施毅伸指轻轻勾勒着水华的眉眼鼻尖,语意温柔。 
闭了闭眼,水华压抑着心头涌动的酥涩,一见倾心到如今她已用尽自己所有的爱恋这个若即若离的男人啊真让人疯狂,要到何时,究竟要到何时才可以点燃他温凉如玉的一颗心。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水荣冷冷的声音在静寂的会场中突兀地响起。 
“我说我投水蓁一票,我赞成他做下一任水氏企业的执事。”施毅的声音是一成不变的淡然。 
“施毅!你…” 
水永清充满诧异惊怒的发言被水荣镇定的嗓音阻断,他拍了拍大伯搁在桌面指节发白的手站起身:“好吧,施毅,你既然已经想清楚了。水蓁,你想什么时候开始交接工作?” 
“就今天吧,午饭后?”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水蓁的矜持并不显得做作。 
“我没问题。” 

“好,干得好,有胆色。”水蓁在办公室里拍着施毅的肩膀笑得见口不见眼,“说吧,你要什么?” 
“这个不用那么急吧,我想还是先熟悉熟悉水氏的情况再说。”比起一屋人的欢欣鼓舞施毅显得轻描淡写。 
“也对,这样吧,你先跟在我身边听听看看。水茁,回头你们将目前水氏的投资项目整理出个综合材料替施毅补补课。” 
“好的,大哥。” 
“施毅,今天下午你就陪我去同水荣办理交接。” 

本以为会有一番唇枪舌剑,但交接过程却是出乎施毅意料的平和,两人的功课都是烂熟于胸,时间比预定的节省了一半。那天接下来的时间施毅一直在听水茁的讲解,虽然很粗略但也足够施毅分析出个大概,尽管水蓁这一系有自家及叔伯兄 
弟帮衬着从总体数量上说要占些上风,但水荣手上的却占着质量上的优势,所以就全局而言水氏在全球的数百个投资项目可 
说是由水荣水蓁平分着天下,难怪水永清那么担心水蓁,不过此刻则轮到水蓁担心水荣了。 
当日施毅走出公司总部时已经过了晚上七点,他拿着水蓁送给他的车钥匙步出电梯看见水华正坐在大堂咖啡座看杂志, 
神色如常。 
“水蓁给你开了多高的价格?你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正要上前同妻子会合却被怒不可遏的孔怀德截住了去路。 
“阿德哥,我不知道你的中文那么好,居然懂得用俗语。怎么样?我正打算同施毅去吃饭,要不要一起?我定了位子。” 
水华见状走上前。 
“水华?!”孔怀德一脸的腹诽。 
“阿德哥,难得你说中文我便再教你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况且我相信施毅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完事了 
吗?施毅?”水华寸步不让。 
“是的,我们走吧。再见,孔大哥。” 

“真他妈欠揍。”孔怀德正自喃喃自语。 
“谁?水华还是施毅?水华我不准你动,至于施毅嘛,你也省省吧,你根本打不过他。” 
“你什么时候下来的。”被吓了一跳孔怀德没好气地看着水荣一脸的坏笑。 
“干嘛这么不经吓,亏心事做的?” 
摇了摇头,孔怀德无奈道:“真服了你。” 
“得了,天又没塌下来。你不正想教训我吗?瞧,都不用你动手。”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放几天假先。” 
“不是吧,坐以待毙?” 
“错,是拭目以待。妈妈等我回去吃晚饭要不要一起来?” 
“永清伯父约了我等他。” 
“他已经先走了,这会儿恐怕已经在我妈那儿了。” 


二十七 

“水华?” 
“嗯?” 
“什么事失眠成这样?” 
“没事,我白天睡多了,你先睡。” 
“还说没事,这才一个月你已经瘦了十磅不止。” 
“那多好,我正想减肥呢。” 
“不好,我喜欢你原来的样子,现在全身见棱见骨的。” 
“这就嫌弃我啦?” 
“嫌弃?我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坚持不到一年。” 
“什么?!”本来背朝施毅恹恹蜷缩着的水华霍然起身,“你说什么?一年,你要坚持一年,你知不知道大哥发起脾气来是什么样?” 
“很可怕?” 
“施毅,你正经一点好不好?”水华说着紧紧抱住施毅,“你玩不过他们的,见好就收好不好?阿德哥已经暗示过我,只要你现在同他们合作大哥保证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慢着水华,你以为我是在干什么?浑水摸鱼吗?” 
“我怎样认为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大哥怎么想,我不想你被剥皮拆骨呀。还有那个水蓁也不是好惹的,早知你如此胆大包天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施毅扬起的一道眉里尽是揶揄。 
“我就我就,哇……”水华嚎啕大哭。 
“嘘,水华,别哭了,好了,水华,”见水华哭得忧心如焚施毅啼笑皆非地搂住她哄着,不期然地心中又出现了那种似曾相识的隐隐揪胀,定了定神他继续安抚道,“好了,水华,你也说过你不想嫁个病猫的是不是?” 
“可是,可是,病猫也比死猫强啊。呜……”压抑了月余水华的情绪一触即发地势若泄洪,施毅怎样哄都哄不住。 
“水华!”施毅少有的严厉发挥了强大的威力,水华吓得登时就没了声息,抬起妻子泪水涔涔的面孔施毅口气严肃,“你爱我也爱你大哥是不是?” 
水华怯生生点点头,因为猛然憋了口气忍不住大声抽噎起来,见真的吓着了她施毅连忙揉拍着帮她顺气:“水华,既然如此你就该相信我们,别再担心了,我同你大哥都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很快就没事的。” 
施毅温存的轻吻终于令水华死命的拥抱放松了力道,无助地靠在施毅怀中倦极而眠。 

水蓁水荣暗中的较劲在第三个月上开始浮出水面,水永清一直试图规避的两人的恶战终于无可避免地拉开了帷幕,战场当然是水氏集团。两人都还住在大宅,一个屋檐下彼此见面尚维持着基本的风度,但是家中持续的低气压令水华的免疫力大幅下降,到底年轻她做不到母亲那样的静观其变又不敢对施毅胡搅蛮缠增加他的压力,强撑了两个月便开始频繁地感冒低烧偏又不肯听从劝告独自出门度假,她怕万一施毅失手她救援不及,而敌对各方已经杀红了眼,包括水荣在内都无暇再顾及到她的感受,持续的失眠只有听着施毅沉着的心跳才能略微缓解,虽然施毅每晚坚持搂着她轻轻抚慰直到她沉沉睡去,可惜他总是早出晚归,忙得每日睡眠时间不足6小时,而之前之后水华便得睁着眼焦虑地渡过每个白天与黑夜。 
“你是爱我的是吗?”嗅着施毅清爽温暖的体味,水华渐渐觉出些睡意,朦胧中她枕着施毅的肩膊问道。 
“别再乱想了,乖,睡吧。”施毅心不在焉地安抚着她。 
“你都不抱我了。”水华有些不安,自从她第一次感冒施毅便没再同她亲热过。 
“想要?你还有力气吗?”施毅有些惊讶,水华近来心理负担过重,已经许久都没有某方面的欲望了,只是单纯地渴望他的抚摸。 
“那你呢?施毅,你为什么没有别的男人那么强的性欲?为什么在我们最疯狂的时候你也从不曾真正迷乱过?” 
“迷乱?等等水华,你是说我一直都没能满足你?”施毅有些疑惑,虽然水华主动的时候比较多,但每一次他都会做到她吃不下为止,怎么她还会有这样的抱怨?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若非此刻水华的意志力已降至有史以来最低点,她一定不会将这心底最深最复杂的疑虑说出口,“你的技巧非常高明,每次都能让我很舒服,事实上我从不知道这事能让人如此舒服,可是,施毅,”水华咽了口吐沫,吃力地组织着措辞开始中英夹杂着表达,“可是你不够热。我是说,男人在真正有需要的时候做爱过程中眼里会有种非理性的东西,比较动物,可是你没有,你太冷静了,总让我怀疑我是否是你真正想要的女人,是的,你的确对我很好,很宽容很纵容也很体贴,但是为什么你从不为我疯狂,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你有过很多其他男人?” 
施毅语气里的醋意很夸张,明知道他在开玩笑水华仍是很开心,翻身伏在施毅的胸膛上嘟着嘴撒娇道:“是啊,即便现在也有很多男人为我要死要活的,就只有你,是不是因为我是送上门的令你无法满足作为男人的征服欲?” 
拧了拧她的鼻头施毅思索着问:“水华,是否除你以外还有其他人也认为我待人冷淡?” 
重重点头水华惬意地感受着施毅的心跳呼吸:“是的,都说你这个人虽然和气但却很难接近,与所有人维持距离。” 
“那你可曾见过我对别的什么人什么事比对你热情?” 
施毅近在咫尺的气息让她有种真实的拥有感,那种暖洋洋轻飘飘的充盈融化得她不想再深究任何问题,摇摇头她舒服地阖上眼,完全没在意自己蓬乱的发已搔得施毅微微战栗,还不知死活地使劲蹭着施毅的腿:“我明白了,施毅,你想说你天生性格如此,你其实是爱我的,对吗?对不起,我想我有些贪得无厌,但是,你知道,女人,总是渴望丈夫同情人合而为一,十项全能。” 
“聪明孩子,猜猜现在我想干嘛?”施毅说着翻身而起。 
咕咕笑着,已经不十分清醒的水华顺着他的意展开了自己的身体。 
乘风破浪中施毅扪心自问,热情,该属于自己年龄的热情去了何处? 


二十八 

拉锯战一直持续,水蓁原先设想的改制计划一拖再拖,夏去秋来他渐渐开始焦躁,好在近日他对水荣手中一个钢铁厂的攫取计划进行得还算顺利,途径是他买下了一直向厂里供应矿沙的铁矿山,命脉在手为着工厂的生存考虑水荣终归会低头的,可惜福无双至,胜利喜悦没能维持多久,坏消息便接踵而来。 
水蓁亲自扶植的一个在菲律宾的金矿项目突然爆出地质资料作假的消息,这个项目曾经替水蓁挣来过无上的荣光,由“APHON”出资成立负责整件事运作的加拿大BTA公司股票因其在菲律宾发现80克/吨高品位金矿的相关报告市值一度从1元迅速飙升至150元,而且维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是地质资料作假的消息刚一传出股价便立刻下跌,随着该公司首席地质学家跳楼身亡更是一夜之间跌成为1毛钱的废纸。 
“他妈该死的水荣……” 
面对如此打击水蓁终于沉不住气,他红着眼睛在办公室里摔砸叫骂了足足半个钟头,包括水茁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尝试劝说失败后逃离了现场。 
终于发泄完怒气,他才重又召人在废墟里开起会来,临时有事耽搁施毅迟到了一会儿,进屋正好听见水蓁父亲水永沣疾言厉色的申饬:“简直不可救药,这样愚蠢低级的错误你也会犯?别以为你这次脱得了干系就没事了,再这样下去不用水荣来抢,你迟早得引咎辞职!早知你如此眼高手低成事不足当初我就不该那么栽培扶植你,还害得水若吃了那么多苦头。” 
“大哥,事已至此,你再骂他也没用了,好在阿蓁严谨,这事还不至影响到‘APHON’的声誉,永清那里就算想借题发挥也无从追究。我们还是想想下面的行动吧。水苏水萌你两个也好好动动脑子,别老是等着吃现成的。”见水蓁一副择人而噬的困兽模样水永沛适时地打着圆场,毕竟他们大家都从BTA股票中获过利,对这个侄子的能力他还是看好的。 
接下来几个小时的会议十分沉闷,除了圈地之争大家暂时都拿不出什么更好的对策,一半时候施毅便藉口文件事宜告辞出来,一来他最近确实在忙着水蓁让他熟悉的往来文件,二来他明白大部分人对他的身份仍有疑虑,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态度始终有些戒备,这类比较机密敏感的会议除非水蓁钦点否则都不希望他参与。 
下班时分水蓁出现在施毅的办公室,模样已经回复平静,听他汇报完钢厂事情的最新进展又同他讨论了一阵即将开战的赞比亚铜矿争夺情况,末了突然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我饿了。” 
水蓁的精力一向都很旺盛,此刻的疲惫不可多得,施毅看着他脸上松垮下来的皮肉问了句:“事情很麻烦?” 
“是啊,不过你放心,我一时半会儿还倒不了,就算我倒了,钱总不会少了你那份的,你绝不至于人财两空。”说着他烦躁地点上支烟,“不过这样下去的确不是个办法,就算我赢了个一招半式也解决不了大问题,原以为水荣会比较顾及水家大局利益,投鼠忌器不敢同我明刀明枪地干,谁知他他妈是个伪君子,事到临头一样拿别人做垫背不管不顾地寸土必争。”将手中的烟几口吸尽水蓁狠狠地在桌面上摁息了烟蒂。 
其实以这兄弟二人的能力手段若是联合起来一致对外,水家的前途还真是不可限量,可惜自己先斗得乌眼鸡似的。看着聚酯桌面被烧出的焦印施毅缓缓开口:“水蓁,当年令祖定立族规时仿佛没考虑到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比如一定要超过55%才能当选执事这条,如果万一出现三方势力并且势均力敌怎么办?还有好像在股份转让方面也不是很完备,若非生老病死自觉自愿便很难变更股权。” 
他的问题有些引动水蓁的谈兴,一时忘了肚饿攀谈起来:“水家自爷爷那辈开始便一直是泾渭分明的两派,你说的那种情况我想恐怕今后也不会出现,因为无论是我还是水荣当政都会尽快做到一统天下,届时什么股权之争统统见鬼去。”他又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不过股份转让的规则倒并非你说的那么僵化,事实上如果持股人触犯了法律或是引发令整个家族蒙羞的丑闻,通过家族会议律师团可以褫夺其股权由执事再行分配。”停了一下水蓁又接道,“比如,如果当年水荣真的对你动粗,而你又告上了法院或是媒体,非但这执事之位轮不到他来做,就连他手中的股权只怕也已落入我的手中。咝……”不经意被烟头烫了一下水蓁手忙脚乱地一通掐按,口中还不忘续道,“你别介意,我只是就事论事。” 
“我明白。”施毅不在意地转了话题,“对了,我今天碰见水若,他母亲好似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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