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上位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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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上位手册-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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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望这件事情千万莫要与惜华宫那位有半点关系才好啊,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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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的惜华宫,容真坐在大殿里静静地等待着,终于等来了万喜的消息——皇上让闲云去他那儿走一趟。
闲云听到这个旨意,心里的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
不管出了什么事,只要不牵扯到容真身上,她就谢天谢地了。
她如释重负地站起身,打算跟万喜走着一趟。
岂料容真忽地发话了,“你做什么?”
“奴婢,奴婢随万喜去见皇上……”闲云尽可能让自己显得轻松些,“兴许只是小事情,比如皇上想念主子了,想知道主子和小主子的情况,叫奴婢去问个话罢了。”
这话骗谁都骗不过,又何况是容真?
她扶着椅子站起来,淡淡地说了句,“我与你同去。”
闲云与万喜都变了脸色。
这一次去恐怕是凶多吉少,既然对方有备而来,又是跟踪,又是下迷药,就断然不会只是小事情。
皇上如今已经差人来了,必定就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万幸的是他只让闲云去一趟,而让容真置身事外,谁都清楚他是想容真安然无恙,不受波及。
万喜也是心头一紧,皇上吩咐过了不要让容真知道这件事情,若是容真跟去了,那不就暴露了?
他苦着脸,不敢吱声。
闲云想劝容真,却还未发话就被容真毫不迟疑地打断道,“行了,我说了与你同去,其余的话不必多说。”
闲云站在那儿不肯走。
容真看着她一脸执拗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松了眉头,叹口气,执起她的手,“我说过在这宫里,我只有你了,难道要我眼睁睁把你送入虎口,而我却为了自己在这里安享清福?”
“可是比起奴婢这条命来说,主子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闲云看着那只握住自己的手,恳求她,“就让奴婢一个人去吧。”
容真笑了,“昔日我眼睁睁看着长顺一个人从这惜华宫里走出去,再也没能活着回来,今日你要我看着你也重复这条路么?”
不可能。
她清楚皇上此举是什么意思,若是她没办法从这阴谋里脱身,恐怕所有的罪责都会被推到闲云一个人身上,而闲云自然会因为对她的情意而老老实实低头认罪。届时,不论她如何做,都没办法挽回败局了。
闲云还欲说话,容真却轻轻摇了摇头,“你知道我的性子,只要决定了,就绝对没有反悔的余地。今日我无论如何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矫情的话咱们收着改日再说,眼下还是打起精神来,想想看怎么应付接下来的局面吧。”
她安安稳稳地与闲云一同步出宫门,那样挺直的脊背,优雅从容的姿态,好似风雨不侵、刀枪不入。
闲云的眼眶蓦地湿润了,接下来的却是淡淡的笑意。
她早该知道容真是不会让她一人去应对那样的局面的,而虽然不知接下来这条路会多么难走,只要看到这个从容美丽的背影,就好像什么困难都不再惧怕。
这一刻,万喜也沉默了。
宫中众人皆以为皇上是喜爱容充媛的美貌与性情,可是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容充媛身上最美丽的并非容貌,也非温柔的言谈举止,而是这样看似温柔的表象之下,比任何人都要坚强美丽的心。
吸引一个人的目光也许只需半分姿色,可是打动一个人的心,却需要足够璀璨夺目的气质与心境。
眼前这个女子的坚强与勇敢,才是令后宫繁花黯淡无光的最卓越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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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冷宫的正殿里,所有人都安然等待时,皇上要万喜带来的人终于在万众瞩目中来了。
可是令人震惊的是,为首的并非闲云,而是走得稳稳的、小腹略显的容真。
她穿着素雅的淡粉色石榴裙,外面披了件白色的长袍,发髻简单舒雅地盘在脑后,不论眉目还是姿态,都从容不迫,淡然娴静。
顾渊的脸色蓦地沉下去三分,“万喜。”
万喜心头一惊,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奴才知罪。”
“你走之前,朕跟你说了什么?”顾渊的眼神里夹杂着怒气,很努力地控制着声音,只是听上去仍旧显得有点紧绷。
容真轻柔地打断万喜的解释,“皇上,万喜什么也没说,只说您叫闲云来是有事要问,是臣妾自作主张要跟来的。”
她的视线与顾渊相交,里面是洞悉一切的神色,以及光明磊落的坦然。
她什么也没做,何必心虚,又何必躲在惜华宫不敢出来?
顾渊沉默了,半晌忽地勾唇一笑,“自作主张得好!”
所有人都愣住了,而他转过头去对皇后道,“这件事情朕既然说了交给你,就由你来审问,朕全程旁观,如今闲云既然已经来了,可以开始了。”
他前一刻的挣扎与迟疑统统烟消云散,在容真这样笃定的从容目光里,在她看着自己毫不掩饰的坦诚面容里。
“容充媛有孕在身,万喜,赐座。”
容真谢恩,走到他身旁坐了下来,同时察觉到他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从她手背上轻轻抚过。
她一怔,抬头看他,却只看见他若无其事看着大殿中央的平静目光。
可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却令她忽地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欣慰,心下顿时柔软了。
她知道他信她,哪怕一切阴谋都才刚刚开始,哪怕一切矛头都指向她,他是这样笃定她的清白无辜。
在这一刹那,容真觉得自己是真的刀枪不入了。
他就是她最好的保护,就像他曾经说的那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站在她身边。
皇后以眼神征求了顾渊的同意,开始了对闲云审问,而发问前,她简单地把今日的事情重述了一遍,饶是容真早有心理准备,眼下也有些震惊。
沈充媛滑胎了?
难道是……她愣了愣,估摸着应该是皇上要对付沈太傅的那半个月里,曾经盛宠沈充媛,想必就是那个时候让她有了身孕。
这样一想,她的眉头蹙了起来。
这件事情委实有些严重了,若独独死了个不受宠的沈充媛也罢,偏生还有孕在身……这下一尸两命,这个罪名她根本担不起。
容真看了眼如顺仪,又扫视了在场的人一圈。
看样子这个计谋是针对她而精心设计的,没有那么容易过去才是。
皇后问闲云,“今日你来过冷宫么?”
“回皇后娘娘,奴婢没有来过。”
皇后停顿了一下,才说,“可是看守冷宫的江嬷嬷说,你今日午后来了一趟冷宫,这是怎么回事?”
闲云坦诚地说,“奴婢不曾来过,也不认识江嬷嬷,只是今天下午确实发生了一件叫奴婢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说无妨。”
闲云看了眼容真,从她沉稳的表情里得到了支持,于是缓缓开口道,“今天下午,奴婢得知尚衣局的份例已到,因为主子有孕在身,很多事情需要格外注意,所以奴婢就亲自去尚衣局领份例。”
“岂料行至舒云殿外时,忽然发现有人跟着奴婢,奴婢就躲在长廊的转角处等着,果真看见一个太监鬼鬼祟祟地跟着奴婢。待他也看见奴婢时,却不料想他带了迷药,在奴婢毫无防备之时用染了迷药的手帕将奴婢迷晕了过去,待奴婢醒来之时,已过去了半个时辰。”
“奴婢急忙赶回惜华宫,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主子,主子听了也觉得有异,而这个时候……”闲云把目光转向了万喜,“这个时候,万喜就来通知奴婢,皇上叫奴婢亲自来一趟。”
皇后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从桌上拿起那只簪子走到闲云面前,递给她看了看,闲云的脸色马上变了。
“这可是你的东西?”皇后问她,语气淡淡的,“这是方才宫女为沈充媛整理遗容时,在她手里发现的。”
闲云立马明白那个太监为何要迷晕自己了,伸手一摸,发间的簪子果然已经不在了。
她心惊胆战地抬头看着皇后,“回皇后娘娘,这的确是奴婢的簪子,想来是那太监趁着奴婢昏迷之时偷走的。”
一切解释都合情合理,且不论真话假话,至少闲云说的通畅又从容,样子也很恳切。
照她这么说,事情看上去又走向了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有人刻意下药迷晕了她,然后偷走她的簪子,这边又对沈充媛下了手,最后利用这只簪子陷害她,目的自然是把罪过推给她身后的容真。
扑朔迷离的事情经过,真真假假该如何判定?
皇后正在思索时,却忽听一旁的如顺仪道,“嫔妾有话要说,不知娘娘可愿一听?”
皇后点头,“但说无妨。”
容真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如顺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道,“娘娘何不问问张太医,沈充媛是被什么药害死的,既然知道了药,那么在所有有嫌疑的人屋里搜上一圈,说不定会发现点蛛丝马迹。”



、第114章。审案【二】

第一百一十四章
如顺仪的点子委实是极好的;闲云是容真的人;要搜她的住所;也就是说要搜惜华宫了。
想来容真踏入后宫这么长时间;这还是第一次要经历被人搜屋的过程,且不说搜不搜得出什么,就是一大群侍卫这么走一圈过场,也足以挫了她的锐气;叫宫中众人热议上好一阵子。
容真淡淡地看了如顺仪一眼,心头有数。
今日她这么巧出现在这个地方,那套说辞说与外人听倒还可信;放在容真这处,会信就代表容真的脑子被门挤了。
既然她提出要搜,恐怕还真有这个可能会搜出点容真和闲云都不知道的东西,毕竟偌大个宫殿,谁知道哪个角落里会多出点什么东西来?
皇后沉吟了片刻,“只有搜屋才能找到那滑胎药?没别的法子了么?”
她问的是张太医。
张太医想了想,才说,“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沈充媛死前有挣扎过的痕迹,说明下毒的人肯定是在她清醒的状态下逼她服毒的,不可能没有动过手。若是亲自逼迫她服毒,那么身上手上肯定会残余一定的药末。”
如顺仪似是有些不甘地看了眼容真,什么话都没说。
她自然是希望借着这机会挫挫容真的锐气,岂料皇后不上当,开口就问别的法子。
皇后看了眼闲云,“既然你说你没做过,那就把手伸出来给张太医瞧瞧吧。”
闲云微怔,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因为她的指甲缝里不知何时有了这么多诡异的白色粉末,细密地塞满了指甲,像是白色的细沙一般——而在她昏迷之前,明明清楚地记得自己上午洗衣裳时洗净了指甲,而昏迷之后因为事态紧急,忙着回去跟容真报信,也未曾注意过这个细节。
容真注意到闲云蓦地变了脸色,心头也是一紧。
接下来的结果也能预料到了。
果不其然,张太医看着闲云颤抖的手,蓦地发现指甲里的那些粉末,当即神情一凛,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掏出一只镊子,一方手帕,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粉末取了出来。
他在那里研究半天,终于身子一僵,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来,“皇后娘娘,这……这的确是沈充媛服用的那种滑胎药!”
闲云身子一软,险些倒下去,最终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只能回头绝望地看着容真。
容真拳头一下子握紧,冷冷地说,“如果是有人存心陷害,那么这个环节自然也是考虑到了的,闲云既然昏迷过那么长时间,这期间那凶手做了什么都是可能的,没道理因为这个就判了她的罪。”
如顺仪忍不住说,“这宫女可以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迷晕了,可容充媛又没见到事情经过,怎知她是不是存心骗你呢?再说了,你平日里为人处事都和和气气,从来没见你对谁动过怒,这宫里怎会有这样不长眼的人,害了人偏生要嫁祸给你呢?”
容真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她脸上,“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说不定是有的人心眼烂到骨子里了,看我不顺眼,定要绞尽脑汁来打压我。若是找不到机会,费尽心思也得创造点机会,然后咬死不松口……你说是不是,如顺仪?”
如顺仪面容一垮,正欲反击,却不料皇上忽然站起身来,神情淡淡地说了句,“够了,无谓的假设就没有必要说下去了。”
他明明说了要把事情交给皇后来办,当下却仍是插手了。
“在朕眼里,凶手是谁朕自然不知,但若说此事是容真吩咐闲云做的,朕却是半个字都不会信。方才看似弄清了事情经过,样样证据都显示出闲云是凶手,可是这套说辞有多离谱,多破绽百出,朕若是看不出来便是个傻子。”
他的声音到最后已然没了温度,降低到了冰点。
“沈充媛是个活生生的人,死前既然有挣扎的迹象,很显然是和凶手发生了争斗,那么这个凶手该不该浑身上下毫发无损?”他看了眼闲云光洁的面容,好端端的四肢,停顿了片刻,颇有嘲讽的意味。
“其次,若你在和人打斗之时,对方从你头上拔下了你的簪子,你会不会毫无感觉?就算你没注意到,那对方已有利器在手,又为何只是死死握在手里,不用它来对付你?”
他冷冷地看了眼在场的人,“朕再问你们,若是你们亲自下手杀了人,手上沾了毒药,会不会就这么一直等到别人来发现?既然有胆子杀人,自然会谨慎小心地善后,又岂会把毒药留在手上任人发现?就不怕自己吃饭的时候反过来毒死自己么?”
所有人鸦雀无声,唯有容真的眼里露出些许笑意。
这些事情顾渊能想到,她自然也能,只是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和从顾渊嘴里说出来,意义却大不相同。
顾渊淡淡地看了眼皇后,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皇后会意,自然也听出了整件事情里破绽百出的漏洞,当下微微一笑,“本宫也相信闲云和容充媛是被陷害的,除了皇上指出了破绽以外,本宫也发现了几处疑点。第一,若是容充媛早知沈充媛有孕在身,何不在当初皇上把她打入冷宫时就动手,偏要等到四个月之后?第二,沈充媛有孕在身四个月了,岂会不知自己的身体状况?若是知道,又为何不说出来?”
张太医僵住了,如顺仪也僵住了,连带着一旁的江嬷嬷也僵在原地。
顾渊神情冷淡地看了眼在场的人,不紧不慢地吩咐万喜,“朕倒是觉得沈充媛的死处理得太过草率,万喜,去太医院再叫几个太医来,确认沈充媛的死因,彻底检查一遍。”
张太医白了脸。
目光慢慢地转移到了如顺仪面上,顾渊一字一句地说,“是非之处,必有是非之人。今日如顺仪来得凑巧,朕倒是觉得委实有些吃惊,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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