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钻石 作者:[法]莫里斯·勒布朗 译者:陈爱义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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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钻石 作者:[法]莫里斯·勒布朗 译者:陈爱义 等-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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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真的是尤那毕尔子爵的记事本。惨遭毒手的图书保管员终于能死而瞑目
了!但是,男爵,我劝你快点离开诺曼底地区,因为这儿气候潮湿,对你的风湿疾
病极为不利。”
    说着,他注视了一下男爵。男爵正在紧咬着唇,不甘示弱地对罗宾怒目而视。
    罗宾紧紧握着子爵的记事本,飞快地走出了餐厅,穿过大厅时,那壮硕汉子和
矮个子男人都消失不见了。
    他走上了玄关的台阶,扭过头来大声喊道:
    “男爵,关于作案现场的指纹,你似乎十分惊诧,但那是我信口胡诌的,目的
是为了让你把记事本交给我,你上当了!你为了偷走那本记事本,不顾惜杀人灭口,
你真是个笨蛋!哈哈!”
    罗宾大笑着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刹那间,餐厅里的窗子一下子被推开了,男爵忿忿不平的面孔伸了出来,但罗
宾已然走远了,男爵仍然不甘失败地恶毒诅咒着怪盗罗宾。
    罗宾返回了巴黎市的借利艾尔街,他的藏身之所,立即翻开了记事本仔细看着。
正如公证人伏尔里苏所说的那样,记事本上有许多闪烁其辞或字迹潦草的记载,到
了最后一页时,出现了一行文字:

        路易·腓利浦国王的手谕……6。24—6。25……德尔德齐的剑……

    “也许这是子爵收到路易·脓利浦国王的信件,但那些数目字又是什么意思?
德尔德齐的剑又是什么?”
    德尔德齐是法国大文学家亚历山大·仲马(1802—1870)的小说《三剑客》中
的主人公,他是一位英勇善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骑士豪侠。
    “德尔德齐的剑又是什么意思呢?6月24日至6月25日又指的是什么?真是令人
不可思议!这是玄机吗?还是苍老的尤那毕尔子爵头脑迟钝、神情迷乱所致?
    罗宾越来越迷糊,他深深地被这些文字迷惑了。他又查看了一下其他的部分,
但却找不到有关的材料。
    “我还是不明白,这里面一定深藏着某种玄机?这些文字也许正是解开尤那毕
尔城堡的钥匙呢!
    “1848年,路易·胖利浦国王想逃亡英国,却又折回了城堡,或许这些文字能
诠释这个谜团,并且将国王的历史疑案公布于众,这真是令人费解!
    “今天的工作就做到这儿吧,明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我应该好好地睡上一
觉了,好养足精神去开始明天的工作。”
    于是,罗宾灭掉了灯,安然入睡了。
    次日醒转的时候,早晨的阳光已经射进窗子里了。
    他一下子想起了摊在桌子上的记事本,他用手去取,但什么也没摸到。
    “啊!”
    他睁开睡眼一看,那本昨夜里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已经不见了!




 


                               悲哀的少女

    罗宾起身离开卧床,来到门口,只见大门敞开着,玄关的门也洞开着。
    他的心立刻因不平与耻辱而颤栗着,他又折回了卧室。怪盗罗宾费了九牛二虎
的力气得到的子爵的记事本,就这样被卑琐的窃贼偷去,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让罗
宾感到屈辱了!
    “这个混蛋趁我熟睡不醒,从我的身边偷走了记事本,他真是一个身手矫健、
冷静执着的小偷。”
    罗宾不得不肯定对方是个神秘莫测的强劲对手。
    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罗宾拎起了听筒。
    “喂!听出来我的声音了吗?昨天你来与我会面,我没来得及款待你。我十分
过意不去,因此,昨天晚上我深夜拜访你。我留了你的名片,上面写着你的家庭住
址和电话号码。我劝你换一换你的锁头,因为我有能打开你的门的万能钥匙!
    “我来到你的寝室里时,你正在睡着。我这个人不错,不愿惊醒你的美梦,但
我半夜造访,觉得应该拿点东西留念,于是就把这本破破烂烂的旧记事本拿回来了。
你好像很在乎这本记事本,但我看了看,也认为它十分有意思,就想把它带在身边
……”
    这时,说话人的声音突然尖厉起来:
    “你马上搭乘特快火车,从巴黎出发,到风景优美的凯莫湖或者威尼斯去!”
    “如果我不去呢?”
    “你会懊悔的,听我的话快到美丽的意大利吧!’”
    罗宾什么也不说,把电话挂了,立刻收拾衣物,乘上汽车,快速离去。近期以
来,空气干燥,车子所过之处,尘土飞扬,车身前面的玻璃上罩上了一层灰。
    他要去的地方是诺曼底,车子飞快地来到了恩佛尔市,在比克娣娃门口停下了
车。听到响动的布罗诺飞奔到门口来迎他。
    “那个老人身体怎么样了?”
    罗宾迫切地想知道现在老管家的情况,因而对布罗诺大喊道:
    “嘘,别出声……老大,他很好,他正在睡觉。”
    “他什么也没有对你说吗?”
    “没有。”
    “伤的伤势如何?”
    “大有好转,不太疼痛了,他这会儿睡得正香。”
    “比克娣娃去哪儿啦?”
    “采买东西去了。不去思佛尔市,根本就买不来纱布,绷带等东西……我觉得
她也应该回来了。”
    “报纸上刊登出来城堡老管家突然失踪的事了吗?”
    “是的,登在当地新闻版上了。上面说,城堡老管家倍尔那堂失踪了,也许是
年迈健忘,稀里糊涂地走丢了。”
    “报纸上有城堡主人被迷魂药迷住的消息吗?”
    “没有。”
    说完,二人走上楼去。老管家倍尔那堂已经从睡梦中醒转了,凝神盯着他们两
个。
    罗宾温柔地把手放在老管家的肩上,对他说:
    “老人家,你醒了吗?认识我吗?我是劳尔·达毕那克,是我把你从城堡地下
通道救你回来,并把你带到这儿的。我为你找了个大夫医治炙伤,又让一位老妇人
照顾你,但现在你要帮我点忙了。”
    老管家好像不认识罗宾一样,他那灰暗的眼睛被长长的眉毛半遮着,目光凝滞
地盯着罗宾。
    “倍尔那堂先生,你要帮帮我,不光是为了我自己一个人,也是为了受尽磨难
与煎熬的你!”
    罗宾在倍尔那堂面前蹲下,又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我见过在地下隧道中逼问你的那三个强盗了,他们统统是阴险狡诈,无恶不
作的人,他们正在明查暗访,想找到你。那个强盗行踪诡秘,他想通过更高超更大
胆的方式抓获你,而且还要更加严酷地拷打你,逼你将玄机说出来,只要你把那秘
密一五一十地跟我讲,你就不会有任何性命之忧了,我发誓。请你相信我吧,快告
诉我这一切吧!”
    倍尔那堂好像不明白罗宾所说的话,他呆呆地望着罗宾。
    “我要你将“血’字之谜告诉我。”’
    倍尔那堂的脸上突然失去了血色,他呼吸紧迫,牙关紧咬。罗宾反复地问了好
几次“血”的问题,他都装作不知情似地闭紧了嘴,不说一句话。
    罗宾再三地问他“谁的血”,但倍尔那堂默默无言。罗宾仿佛在对着一尊雕像
在提问,他无奈地盯着老人的脸庞。不一会儿,倍尔那堂也许竭尽全力想守住沉默,
他的脸颊上淌下汗珠来。罗宾用手帕为他拭去汗水,他的气息才渐渐均匀了起来,
慢慢地睡过去了。大概是因为贾塞依男爵的严刑逼问,老人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体
力已然耗尽,所以他又昏昏地沉入了梦乡。
    “多可怜的老人啊!现在他的身体这么虚弱,等过一段时间再去向他询问那恼
人的’血’字之谜吧!”
    于是,罗宾轻轻地从房里出来了,布罗诺正等在那儿。
    “老大,情况如何?”
    布罗诺焦急地问道。
    “不太好,他对我存有戒心,好像不大信任我。”
    罗宾皱着眉头说。
    “他也许以为老大你和那些坏蛋是一伙的,所以才不肯告诉你!”
    “也许是这样,他记不起我来了,所以不敢说出秘密。这个‘血’字之谜当中,
一定是玄机重重!他又是一个倔强而顽固的老头儿,被我问烦了,他睡过去了。不
过,我发誓一定要千方百计地将秘密解开。你现在就为他医治烫伤,而且还要保证
他的安全,我猜想那些强盗很有可能会再次绑架老管家,你必须要小心提防他们。
还有一件事,我马上要去一趟尤那毕尔城堡。”
    过了20分钟,罗宾身着带着吊带的华丽上衣,胸前挂着一部柯达相机,打扮成
了一个年轻有为、风度翩翩的摄影记者。他吻了吻刚刚采购归来的比克娣娃。
    “比克娣娃,到傍晚时分,我就回来,这次行动一点儿危险也没有。我想吃你
最得意的蛋包饭,请你准备好吧。”
    他跳上灰土狼藉的汽车,一溜烟儿地往尤那毕尔城堡驶去。罗宾手握着方向盘,
心里暗忖着,一定要将“血”字之谜解开。
    “那本记事本里面一定写着解开尤那毕尔城堡秘密的惟一途径,那么重要的东
西,竟由于我的粗心大意而被贾塞依男爵又抢了回去。男爵为了得到古堡的玄机,
竟不惜以残害老管家为代价,甚至还要置他于死地。像他这种凶狠阴险的小人,正
是我最痛恨的人。我一定要夺回记事本!”
    罗宾敏捷的大脑正如他那优良的汽车发动机一样,在高速运行着。
    “一旦“血’字之谜被我知道了,那么所有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罗宾开着车来到了城堡的门前。
    他将车子开进旁边的树林里,然后向门里走去。
    夏日炎炎,门口的小石子被烈日烤得闪闪发亮,但罗宾已顾不上炎热了。小石
子路曲曲折折地向前蜿蜒,距离玄关正面还有老远,在道路的两边,枝繁叶茂的树
林排列着。
    突然,从森林的对面传来了汽车的响声,罗宾一闪身躲人大树背后。
    一部黑色的轿车,从石子小路的尽头飞驶而来,风一样闪过罗宾的面前,罗宾
一下子瞅见了驾驶座旁边的老人有着棕红色眉毛,而且神情凝重。
    “前几天晚上,在城堡里那个被迷药迷昏的城堡主人不就是他吗?他不就是尤
那毕尔·法兰斯吗?这样说来,我调查起来更容易了,他既然已经离开城堡了,我
就能随意地在城堡里开展调查了。”
    罗宾神采飞扬地大步流星往里走,在玄关前面,他见到了一个警察正和一个中
年女人说着话。那女人手提竹篮,篮子里头盛满了刚刚买来的菜。
    罗宾装作新闻记者,心平气和地对他们说道:
    “我是法国《回声报》的记者,我从巴黎来,我叫林查·杜隆。”
    那个40多岁的女人把篮子放在地上,向警察行礼致敬,他们二人默默无言地看
着这个陌生人。
    “我听传言,城堡内发生了一起失踪案件,所以特意来调查一下。”
    罗宾告诉那两个人自己的来意。
    “你错了!”
    警察惶恐不安地说道。
    “老管家倍尔那堂休息了几天,所以被人以为从城堡里走失了。是这样吗?亚
博里奴,你说呢?”
    警察注视着身旁的女人,女人冲她点了点头。
    “真是这样吗?谣传真是不可信,但我专门从巴黎跑来,能让我去尤那毕尔城
堡里参观一下?”
    这位记者固执地要求道。
    “可是,法兰斯先生不在这儿,我不能让你进去。”
    “真是遗憾,你能想个办法吗?”
    罗宾笑眯眯地对那女人说,他的笑容可以迷倒所有女人。
    “如果小姐同意,那当然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你说的是罗斯小姐吗?也就是尤那毕尔·法兰斯的遗产继承者?亚博里奴,
请你去向小姐报告一下好吗?”
    “好的,我去请示小姐!”
    说完,严博里奴连篮子也忘了拿,径直向厨房去了。
    “我大老远地跑来了,至少也该让我拍几张照片留念吧?”
    说着,罗宾举起相机,拍了几张城堡的正面、夫塔和院落的相片。
    能被巴黎的大报记者采访,这位警察似乎倍觉光荣,尽管罗宾什么也没有问他,
他却自顾地说道:
    “罗斯小姐生得十分迷人,但非常不幸的是两年前,她的双亲双双辞世。她父
亲简克·法兰斯,是一个倍受国人尊重的工程师。他买了这座城堡没有多长时间,
就和妻子一起淹死了。”
    罗宾听了这些话,不觉大吃一惊。这个警察所说的话和那位公证人伏尔里苏的
证辞一般无二。
    “尸体没有浮出水面吗?一般溺水而死的尸身,过一段时间就会被冲到岸边的。”
    罗宾奇怪地问。
    “遗憾的是,尸身并没有找到,尽管警局竭力搜查,但终于没有发现,再加上
新的噩耗又次第发生……”
    “发生了什么事?”
    罗宾接下去问。
    “罗斯小姐因为忧伤过度,寝食不安,染上了严重的失眠症,她白天愣愣地坐
在长椅上,只是偶尔困倦了打个瞌睡,直到最近一段日子,她才病情好转了一些。
    “这座古堡并不是最佳的住所,更不必说她的监护人,现在的城堡堡主尤那毕
尔·法兰斯,一天到晚在古堡附近的一家皮革工厂里奔波着,所以罗斯小姐经常孤
苦伶仃。罗斯的叔叔亚尔·朋思虽然就在这附近居住,但几乎不常来往。他是在尤
那毕尔·法兰斯先生购买古堡之前就住在这儿的。”’
    罗宾凝神听着警察的话,突然,他发现在古堡庭院的大玫瑰树背后,一张幼稚
而白嫩的脸庞隐匿在那里。
    “那位藏在玫瑰树后面的小女孩又是谁呢?”
    罗宾十分好奇地问道。
    “她是老管家倍尔那堂的孙女伯雷利,和罗斯小姐一样,她也自幼父母双亡。
倍尔那堂平日里对她严加管制,但也疼爱有加。但这一次,他竟然不管不顾地丢下
这女孩,一声不吭地从城堡里走了,大概是上了年纪,头脑不太清醒了吧!”
    正在这时,亚博里奴折回来了。
    “小姐请你进去呢。”
    “太好了,小姐从不轻易见人,你真是有福气!”
    警察兴高采烈地说,罗宾问他道谢,而后弓下身去提刚才亚博里奴放在地上的
篮子。
    “不,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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