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一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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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一醉-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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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含着笑意的一声响起:“四月,少爷我何曾会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一片森林?”

《拈花一醉》公子无痕 ˇ第33章ˇ 最新更新:20111111 01:29:30

陈世非离开广陵的那一日,下了这年的第一场雨。细雨如丝,结成雨幕,将前路隔在一片飘渺烟雾里。

清早,古道巷子响起“吱嘎”的一声响,两扇大门从里面打开的时候,雨幕外连着的好似另一个时空,遥远。

陈世非摇着扇子,四月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一只小小的包袱,他们如刚来这里的时候,什么也没带。

上了马车,四月抖开一件披风给陈世非裹上,自己也裹了一件。这次他们雇了车夫,陈少爷说再也不想将他脑袋变成一笼小笼包了,尽管四月多次强调他如今的车技已经十分的纯熟。

主仆两个对面坐着,手里各拿着一只肉包子啃着,四月呼呼地吃完,问他主子:“少爷,真就这样走了?印章怎么办?”

陈世非也吃完了,伸手问四月要来一块帕子擦了嘴边的油,回道:“当然得走。至于那印章……他不知道秘密,留着也是个摆设。反正如今小叔被押回了金陵牢中,郝关没多久得问斩,家里那几个老不死,你还愁少爷我摆不平?”

四月道:“我当然相信少爷您的能力。但他的身份我们到现在还不清楚,您没看见他对夙阳王的态度么?我觉着,他一定是位大人物。”

陈世非笑:“能有多大?当今皇帝无子,他的年龄又不可能是皇帝,了不起是个王爷?可没听说先帝还有个这么小的儿子啊?”

四月也十分纳闷。想起以前在金陵听到的一件事,他一拍脑门:“少爷,你说他会不会就是那个皇帝在民间的儿子?”

陈世非用扇子敲他脑袋,“别说那是传言,就算是真的,你觉得皇帝是会去努力生一个儿子呢,还是会为了一个私生子堵上自己的名声呢?”

四月沉思片刻觉得有些道理,便不去想了,他掀开帘子,伸手接雨玩,乐乐道:“没多久就能到家了,出来这么久,我还挺怀念王小二家的包子的。”

身后传来陈少爷细缓缓唱戏般的嗓音:“谁说要回家了?”

“哎呀”四月猛地一跳起来脑袋撞上了车顶,他捂着脑袋,惨兮兮地问:“不回家么?”

陈世非挑起眉毛:“爷何时说过要回家?离十八岁生辰还有一月时间,爷没必要这么早回去受气吧?当然得抓紧时间游山玩水,顺便逛逛花楼。”

四月以眼神鄙视之,少爷您是逛花楼顺便游山玩水。

陈少爷眨眨眼,知我者四月也。

“那……少爷,我们到底是去哪儿逛花楼啊?”某跟班问。

“听说我嫂嫂是一国女王,女人当权的地方姑娘应该不错。”某不靠谱少爷答。

“……”

细雨绵绵,古道巷子里站着两人,一着青色袍子,一着玄青袍子。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你父亲可给我去了好几回信了,要我好好劝劝你。”穿玄青袍子的问。

穿青衣的公子推开门扉,淡声道:“我还没游历完,暂不能回。”

身后男子轻笑:“到戏班子唱戏就是游历?”

青衣公子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院子里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就像是……从未有人住过一般。

沿着回廊一路走过去,穿过“合欢亭”就是那人的屋子。屋子里也很干净,东西摆放得十分整齐,指尖一一扫过书案上一卷卷的画轴,到一处顿住。

折扇下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后会无期。”旁边附赠一幅行笔流畅意境唯美的……春宫图——男男的。

花醉看着那幅图,良久,将纸顺手塞进怀里,将桌上的画一卷卷打开,每一幅都活色生香的,真真是春l色无边。到了最后一卷,打开,竟只写了一行子:“美人,满意否?”

像是那张含着坏笑的脸犹在眼前,花醉失笑,摇头道:“哪有姑娘家像你这样的。”

他将画重新卷好,拿起一旁的扇子,“唰”的一声展开,愣了一愣,这或许是这里唯一一幅正常的画了,可是,他却有些不开心,或者,也不能叫做不开心,只是某个地方忽然有些酸涩。

扇面上,一名妃子扮相的女子,一身红装,舞者水袖,姿态妖娆。妃子只露出小半张脸,却能让人一眼认出。

外面,花容疾步走过来,见到门外的夙阳王行了一礼,正要进去,被夙阳王挡住。

夙阳王往里呶呶嘴,花容止住步子,低低叹了声,喃喃道:“就知道今日是要后悔的。”

夙阳王笑了,负手往外走,随意道:“那陈世非还真不简单。”

花容想了想,“属下觉得,若说这世间有哪个女子能配得上师兄的,就该是她了。”

夙阳王笑道:“都说这鱼配鱼,虾配虾,乌龟配王八。这俩人若有一天成了,倒也是天生一对……冤家。”



小剧场:扇子。

某日,刚成新妇的陈姑娘想画画了,但因着许久未画,怕手生了糟蹋了自己的扇子。就在这时,婢女捧着一把折扇进来了,她眼睛一亮,唤婢女过来:“这扇子哪来的?”

婢女答:“太子命人定制的。”

定制的啊,会不会已经都画好扇面了?

陈姑娘拿过扇子,“唰”地展开,居然没有扇面?两面都没有,太好鸟!

于是陈姑娘将婢女打发走,开始研磨调色,将扇子放好,对着扇面“嘿嘿”奸笑两声。

刷刷刷,到底是术业专攻,就算荒废了这么久,还是能够做到行笔如流水。

不过片刻,两名衣衫单薄的男子以十分亲密、亲密到无缝无隙的姿态跃然纸上,那痛苦里三分欢愉,欢愉里七分销魂。陈姑娘是越瞧越满意。

忽然,方才的婢女进来,问:“太子妃,太子命人来取折扇。”

陈姑娘望着手上刚完成的成品,蹙眉问:“他要扇子做甚?”

婢女道:“来取扇子的小凳子说是太子和几位公子约了今儿于御花园一较画技,这扇子就是太子定制了为今日作画准备的。”

“哦——”陈姑娘明白了,但是……她对婢女道:“你让小凳子转告太子,就说,恩,就说让他过来一趟。”

婢女狐疑,但身为下人不该问的不问,她转身匆匆传话去了。

婢女走后,陈姑娘琢磨着要想将此事趟过去,为今之计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这是不可能的。

她摸着下巴,目光落在身后纱幔层层的床上。为今之计——美人计,比较靠谱吧。

于是,等太子爷到的时候,注意到那层层飘动的纱幔……外一地的衣服,他瞬间明白了。

想起自己上次不小心得罪太子妃后已经被罚睡了小半个月的书房了,如今美人相邀,不从简直是太不君子太不大丈夫太禽兽不如了。

于是,太子爷很君子的掀开了纱幔爬上了床,很大丈夫地做起了禽兽之事。当太阳自中空落到西边,最后黑夜来临时,等在御花园的一干公子终于等来了太子爷的话:“今日已晚,各位公子明儿请早吧。”

《拈花一醉》公子无痕 ˇ第34章ˇ 最新更新:20111114 00:34:45

琼花国,国如其名,琼花树随处可见,是个很美的国家。眼下还是三月,琼花未开,但却能透过那洁白的花骨朵看到它即将绽放的美丽。

易秋南“哎”了一声,在卯卯递过来的目光中,很识相地将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无比同情地看着第不知多少朵被卯卯摧残的花。

没多久,由于卯卯辣手摧花,他们很荣幸地被官府带走了。易秋南稍微落在卯卯后边小半步的距离,他觑觑旁边几个长得很英气很漂亮即使穿着软甲也能看的出前l凸l后l翘的女侍卫,吞了口口水,这琼花国的女人果然跟外面的不一样,怎么说呢,就是有那么一种味道,一点点“野”性,一点点洒脱,总之,他是十分难以描述的。

“哼。”旁边卯卯冷哼一声,“男人没一个好货色。”

易秋南挪回目光,低头看脚尖儿。

开堂审案的到是个一把胡须的男人,他摸一把胡子问:“何事?”

女侍卫上前禀明了情况,说道卯卯摧残了他们如此多的国花的时候那个激动啊,恨不能上来一刀结果了这摧花人的命。

而易秋南环视了一下公堂,发现这里除了他本人,就这县太爷一个男人了,这知县当的也太幸福了吧。

卯卯双手环胸,以一种十分高傲的姿态望着公堂之上的知县,等到那女侍卫告完状了,才冷幽幽道:“说完了?”见那女侍卫又要说,她立马道:“说完了,是不是该听我说了?”

县太爷倒是个好脾气的,摸着胡子笑笑:“姑娘请讲。”

这大人这么有礼,卯卯也不好再把姿态,放下手施了一礼道:“我这次来琼花国,只为一事,见见我的夫君。”

话一出口,就听到刚刚女侍卫斥责道:“你见夫君跑我们这来作甚?”

卯卯倒不恼了,她看着女侍卫,微微一笑:“因为——我的夫君名叫笑、三、生。”

公堂里除了易秋南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知县大人也不复刚才的和颜悦色,微带警告地说:“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卯卯捋捋胸前的发丝,“是乱说是真说,大人何不将此事上奏?不过,麻烦大人上奏的时候顺便带句话给你们所谓的凤君,告诉他,他妹妹为了找他,死了。哦,对了,你顺便问问他,还记不记得紫云山上的秦卯卯。”

知县大人沉吟许久,表示自己会将此事报上去,但这段日子,还是劳他们在自己府中住下。

卯卯欣然同意,有免费床不睡的是傻子,当下就拎着包袱住了进去。

易秋南跟在后面,抬脚准备进去的时候,“砰”一声门险些撞着他鼻子。

他摸摸鼻子,垂头丧气地随着下人去了隔壁屋里。这一路卯卯都没给他好脸色,可是要他不跟着来,这显然不可能嘛。

他倒杯水喝了,琢磨着从这县衙呈折子到上面大概要经过几道程序要多久的时间,他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带卯卯去哪儿转转,若是卯卯稍微开心些了,他们发展的可能性有多大。

“咔、咔、咔”的声音从墙那边传来,易秋南眼皮子一跳,冲到隔壁推开门,里面果然已是一片狼藉景象了,他哭笑不得地望着坐在地上的女人,好半天才呼了口气,“卯卯,这是人家的地盘,你好歹给人家留个面子不是?”

卯卯没理他,歇够了,起来,继续挥着手中的大刀砍啊砍,砍啊砍。

易秋南看着那刀,眼皮子又是一跳,想起那次卯卯突然说要去打把大刀,他还问她有剑为什么不用,敢情她费劲去弄这一把大刀就为了这个?

卯卯认识易秋南的日子不短,一瞅他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边砍东西边道:“这刀原本不是这么用的,眼下就先委屈它了。”

“那是怎么用的?”易秋南问。

卯卯露出两排白牙,森森地笑着,就像是拐卖了小女孩的狼外婆一样,她低低沉沉地一字一字地说:“刀,当然是砍人用的。”

易秋南咽了咽口水,不用说,这人肯定是背信弃义负了她的陈哥哥。

最终,为了防止这把大刀先喝上自己的血,他回自己房间去了。

第二日午后,就在卯卯准备砍易秋南的床时,县太爷派人来传话了,说是上头有令,这就让人送他们进宫。

卯卯将大刀回鞘,对县太爷露出温柔一笑,步履翩翩地走了。易秋南拿了东西跟上,路过县太爷身边时,看到他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很不厚道的笑了。

不得不说,卯卯这一招,实在是妙。但他想想又不开心了,唉,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实行就夭折了。

马车行了小半日就到女王脚下琼花国的帝都了。马车刚停下,就听到外面女子轻快地嗓音传来:“秦姑娘,陛下派我来接你们。”

卯卯“嗯”了声儿,掀开帘子下来,和易秋南上了另一辆豪华马车。

摸摸屁股下坐着的虎皮垫子,她啧啧两声,这女王可真是个不爱护小动物的人。她记得那人虽一肚子坏水,却是极不喜用动物皮毛做的东西的,果然,是变了么?

这一次马车没有行多久就停下了,接他们的女官掀开帘子请他们下来,道:“宫里规矩,除了陛下和凤君殿下的銮驾,其他所有人到了这里都得下马下车。”

卯卯会意,凤君?呵呵,这是下马威么?

但她也不恼,这是皇宫大内,还不是自己国家的皇宫大内,她可不想客死异乡。

沿着一条小路走了许久,又爬了几十级的台阶,转了不知多少回廊,那女官总算停下了。

眼前一片姹紫嫣红,不远处隐隐有欢笑声传来,女官右手贴着心口微微福身:“二位,前面就是了。”说完笑着退下了。

卯卯捏着的手紧了紧,她能听到那片欢笑中,有熟悉的声音。手背上传来温热的感觉,她侧头,易秋南注视着不远处,攥着她的手却越来越紧。

她深深吸一口气,对他微微点了下头,两人一齐朝前面走去。十几步的时候,女婢拦住了他们,跑到花园中间正微侧着头认真听旁边男子说话的女子旁,耳语了一句,女子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女婢跑回来,领着他们进去。

越往里走,那人的样子越熟悉,心里那个撕开的口子就裂得越来越大。

终于,男子帮女子顺发的手停住了,他的目光落到她身上,那眼神一如既往的熟悉,可是又不熟悉。

卯卯读得懂,因为,那里面多了一种叫做“对不起”的感情。

她昂着头,直挺挺地走过去,保持着她最骄傲的姿态。十步的距离,她走过来了。

“卯——”男子刚要起身,就被旁边一只手按了下去,于是他望着她的目光就更加的复杂难明了。

卯卯微笑,拉着易秋南一起对他们行礼:“秦卯卯拜见女王陛下、凤君殿下。”

刚说完话,有个嬷嬷模样的人,手里抱着个小娃娃走过来,行礼,笑着道:“陛下,殿下,小皇子醒了。”

女王脸上露出母性特有的笑来,伸手接过儿子抱进怀里,这才对着他们道:“起吧。”她招手示意卯卯上前,“秦姑娘,你瞧小皇子是像朕多些还是相公多些?”

相公?卯卯笑意盈盈地望着一旁的凤君殿下,原本以为他成了一国凤君趋于女人之下必定会有些隔阂,眼下,女王唤他相公,可见,他们感情是极好的。

卯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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