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金凤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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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金凤剪-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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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秀低声道:“谭兄,去应付他一下。”
  黑衣老者一抱拳,道:“老夫米九,不知阁下听人说过没有?”
  谭云怔了一怔,道:“六月飞雪米九。”
  米九笑一笑,道:“想不到啊!老夫几十年未在江湖上走动了,竟然还有人记得老夫。”
  谭云道:“老前辈盛名卓著,天下有何人不知大名。”
  米九道:“言重了,言重了……”
  语声一顿,接道:“两位既知道老夫之名,想必是大有来历的人,但不知诸位可否给老夫一个面子?”
  谭云道:“啊……但不知咱们能否作得了主意。”
  米九笑一笑道:“虎入深山,龙归大海,江湖人物江湖老,如是诸位作不得主意时,老夫倒可提供一个办法?”
  谭云道:“一走了之?”
  米九轻轻咳了一声,道:“老了,老了,退休了,不过,目下侍卫宫的总领头,是老朽一位多年的小兄弟,老夫不得不仍留在侍卫宫中……”
  谭云哦了一声,道:“听说侍卫中有五位长老,阁下想就是五老之一了?”
  米九笑一笑,道:“阁下这点年纪,对江湖中事,似是知道不少。”
  谭云道:“夸奖,夸奖,在下常年在江湖上行走,别的没有学到,但对江湖中的人物,却是知晓的很多。”
  米九双目圆睁,盯注在谭云的脸上瞧了一阵,道:“朋友,可否把姓名见告老夫?”
  谭云笑一笑,道:“米老,不是在下怕事,但江湖上有一个流传的规矩,凡是和侍卫宫中人作对的人向来不留下姓名。”
  米九道:“阁下之意,老夫明白了,你们怕牵累家人。”
  谭云道:“是!侍卫宫既有江湖人的狠毒,也有官兵可以借重,咱们作者百姓的,如何有抗拒的能力呢?”
  米九道:“侍卫宫中,对待稍有名气的江湖朋友,一向都很客气。”
  谭云道:“可惜,咱们早已投入七王爷的幕府,倒也不便再为侍卫宫中之宾了。”
  米九一皱眉头,道:“年轻人,刚才,你击退了本宫中两个副总领班,近三日中,本宫人手,连受挫折,这是否都和你们有关呢?”
  谭云道:“这个么,在下不能说全然无关,但有很多,应该和我们没有关系。”
  放低了声音道:“米九,你是否觉着,京城里很复杂,似乎是还有一股势力,在京城里,和侍卫宫冲突?”
  米九沉吟了一阵,道:“你是说内苑府吗?”
  谭云道:“为何是内苑府?”
  米九道:“那就是太监们留在宫中的住地。”
  谭云道:“那些太监的武功,十分高强,在下一直奇怪……”
  米九道:“什么奇怪?”
  谭云道:“一个幼年净身进宫的人,应该是没有学武功的机会才是。”
  米九道:“那是内苑的事,老夫不愿和你辩论,我们只谈此刻的形势。”
  谭云道:“此刻形势很简单,只要老前辈,让让路,咱们就过去了。”
  米九道:“阁下想的真是便宜啊!”
  谭云道:“那老前辈的意思是……”
  米九道:“我的意思吗?是想劝诸位放下兵刃,束手就缚。”
  潭云回顾岳秀一眼,道:“咱们应该如何?”
  岳秀笑一笑,道:“咱们么?正要等七王爷,你自己作主了。”
  言下之意,那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要谭云心存顾忌。
  谭云听懂了,但米九也听懂了。
  米九双目一翻,望着岳秀,道:“阁下是什么人?”
  岳秀道:“在下的同伴,既然不肯告诉你姓名,我又怎能会讲。”
  米九道:“年头变了,这些年轻人,真的是已经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杨玉燕手中扣着两枚蜂翼,暗作戒备,随时可以打出。
  岳秀冷冷说道:“米老兄,皇上未传令谕,七王爷鹏程万里,侍卫宫中人,似是犯不着和我们结仇。”
  米九一皱眉头,道:“你是说……”
  岳秀道:“咱们已伤了几个内苑太监,既未见皇上怪罪,那证明了皇上已无怪罪之意。”
  米九沉吟不语。
  岳秀低声道:“目下情势,贵宫似是不用赶热闹,以侍卫宫耳目之灵,错开了今天之后,诸位随时可以找到我们。”
  米九冷冷说道:“小兄弟,你的话很有道理,但就这样让老夫退走,老夫又有些不太甘心。”
  岳秀道:“那容易,老前辈要如何才能甘心,但请吩咐。”
  米九哈哈一笑,道:“这么办吧!咱们各露一手出来,如是你们确有过人之能,老朽作主,侍卫宫人不再拦阻各位。”
  岳秀道:“好!那就请老前辈出个题目吧!”
  米九探手入怀突然摸出了一把制钱,伸开手掌,笑一笑,道:“阁下要不要数一数看?”
  岳秀道:“不用数了,一共是九枚制钱。”
  米九道:“好眼力。”
  右手一抖,九枚制钱,尽皆投入空中。
  九枚制钱,高到五丈之后,才力尽向下沉落。
  就在制钱向下沉落时,米九突然飞身而起,一道寒芒,卷飞而出。
  但闻一阵波波轻响,制钱和寒芒,同时不见。
  米九又落回原处,右手一抬,道:“接住。”
  一把制钱,投了过来。
  岳秀伸手接住,仔细看去,九枚制钱,都由中间劈断,变成了一十八个。
  岳秀点点头,道:“好刀法,而且,刀刃也够锋利,制钱被切的如此整齐。”
  米九哈哈一笑,道:“雕虫小技,不值识者一哂。”
  岳秀突然一抬右手,十八个分为两半的制钱,直升了六七丈高。
  制钱力尽而落时,岳秀突然说道:“兄弟,宝剑借我一用。”
  伸手握住了杨玉燕身上的长剑,飞腾而起。
  宝剑一挥,闪起了一片寒芒。
  但闻一阵金铁交呜之后,岳秀落着实地。
  平伸宝剑,那些制钱,又被岳秀剑光中分,变成了三十六枚。
  在场之人,都是行家,暗中计数了一下,两人斩断制钱,花费的时间一样,不同的是一个只斩九枚,一个劈了十八枚。
  米九的双目盯注在岳秀手中长剑瞧了一阵,突然一挥手,道:“好!诸位请过了。”
  岳秀笑一笑,道:“不行,咱们还要等候七王爷。”
  米九愣了一愣,转身而去。
  岳秀缓缓把长剑还入杨玉燕背上的剑鞘之中。
  侍卫宫中人也随着米九退了回去。
  谭云低声说:“岳兄,技惊群豪,他们已知难而退了。”
  杨玉燕低声道:“七王爷出来了。”
  岳秀转眼望去,只见七王爷缓步由养心殿中行了出来。
  忽然间,大殿一角处飞出了一道寒芒,直向七王爷卷了过去。
  岳秀吃了一惊,一提气,直扑过去。
  他在惶急之下,全力施为,这一次飞跃,直如闪电飞矢。
  但双方面距离太远,岳秀虽然有举世无匹的轻功,也无法赶援得及。
  眼看七王爷就要伤在那寒芒之上,突然一团金光,由殿中飞了出来,当的一声,迎中寒芒。就这一缓的工夫,岳秀已然扑到,右手一挥,一股潜力,应手而出,逼退对方刀势,左手捣出一拳。
  但闻一声闷哼,一个黑衣人滚到了七八尺外。
  原来,岳秀全力施为,用出了轻易不用的百步神拳,拳势未到,那一股潜力,已山涌而至,击在那黑衣大汉的前胸之上。
  这一击,力道强猛,那黑衣大汉被震的口喷鲜血而死。
  原来养尊处优的七王爷,突然间,也变的勇敢,望着岳秀笑笑道:“这人的刀真的很快,但你的拳势更快。”
  岳秀伏身拾起了一颗金色的圆球,回头向殿中望去。
  只见皇帝端坐在龙凤案,微笑颔首。
  岳秀随手把金球藏入袖中,低声道:“大哥,救你的是圣上。”
  七王爷一怔,道:“圣上会武功?”
  岳秀道:“会,而且,武功还不错,他遥掷一球,救了你的性命,如非他及时一击,只怕小弟要救援也迟了。”
  七王爷道:“那我行去谢谢他。”
  岳秀道:“不用了,也许皇上深藏不露的别有用心,咱们先别拆穿这件事。”
  举步向前行去。
  这一次,岳秀不敢再稍存大意,紧随在七王爷的身后。
  谭云和杨玉燕都迎了上来。
  杨玉燕低声道:“王爷,贱妾惭愧,不是岳兄快如闪电的身法,只怕贱妾罪该万死了。”
  七王爷笑一笑,道:“深宫内苑中,埋藏如此深重的杀机,只怕连皇帝也未想到。”
  回顾了岳秀一眼,道:“兄弟,我决定了一件事,还未告诉你。”
  岳秀道:“什么事?”
  七王爷道:“我本来想收玉燕为义女,但想一想,辈份不适宜,所以,决定和她认作兄妹。”
  杨玉燕感动得双目中满蕴两眶泪水,道:“王爷,这个如何使得,你是金枝玉叶,我只是出身平民……”
  七王爷笑一笑,道:“将相本无种,你作了我的义妹,你也是金枝玉叶了,才能配上我那被圣上封赐布衣侯的岳兄弟。”
  岳秀呆了一呆,道:“布衣候,谁是布衣侯?”
  七王爷道:“你!岳兄弟,皇上和我再三说明,希望你留在京任职,但我再三代你婉拒,结果是决定封你为布衣侯,有衔职,仍过你的悠游林泉的生活。”
  岳秀笑一笑,道:“大哥,小弟江湖白衣,不思名位,但一个官至侯位的衔称,岂会是没有一点束缚之力。”
  七工爷笑一笑,道:“皇上只是要我转达此意,小兄并没有接下封号,以后,你们当面商讨。”
  岳秀怔了一怔,道:“皇上还要召见小弟吗?”
  七王爷道:“他是这么说过,但怎么一个见法,我就不清楚了。”
  这一次朝王见驾,完全不是传说中那么美化的事。
  回到王府,七王爷立刻把岳秀、谭云、杨玉燕,召入秘室。
  七王爷让三人落座之后,一直不发一言。
  但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那是说明了,他并非无话可说,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杨玉燕第一个忍不住,低声说道:“王兄,有什么话要吩咐我们,可以开口了。”
  七王爷笑一笑,道:“玉燕,你觉着岳兄弟这一身武功、文才,埋没了是否有些可惜?”
  杨玉燕也是聪明人,七王爷一句话,已使得杨玉燕心生警惕。
  回头看去,只见岳秀脸上是一片平静,看不出他心中想些什么?忽然问,杨玉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着这些时间以来,自己对岳秀的了解太少,再想想自己一片深情,寄托岳郎,但岳秀却一直是那样冷冷漠漠,既未表示过什么,也没有对自己有太大的关怀,简而言之,也只是一种长兄的关注。……
  一时间,心念转动,忽然有无限委屈的感觉。
  但觉鼻孔一酸,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七王爷吃了一惊,道:“玉燕,你哭什么?怎么无端端的伤起心来。”
  杨玉燕举衣袖拭去脸上的泪痕,黯然说道:“玉燕得王爷垂顾,赐称兄妹,又认识了岳大哥,这样人间祥鳞,还会有什么不满足的……”
  七王爷接道:“既然如此,你怎会无端端的哭了起来。”
  杨玉燕道:“小妹很惭愧。”
  七王爷道:“你把为兄的说糊涂了,你有什么惭愧的地方?”
  杨玉燕道:“小妹对岳大哥的认识太少,他像月下沙滩、雾中花,越看越模糊,小妹不能回答大哥的话,岂不是惭愧么?”
  七王爷道:“原来如此,岳兄弟……”
  杨玉燕突然站起了身子,低声接道:“王兄,你们三位谈谈吧!小妹想先告退了。”
  岳秀笑一笑,没有说话,谭云却低审说道:“姑娘厨下手艺高明,能不能替咱们烫壶酒,炒几样下酒的菜。”
  这些时日,杨玉燕历了凶险,也长了见识,试去泪水,点头一笑,道:“小妹这就去替三位备酒。”
  谭云轻轻咳了一声,笑道:“岳兄,看来玉燕说的不错,岳兄的心意,真如云中星月,叫人看不透澈。”
  岳秀忽然叹息一声,道:“大哥和谭兄的意思,小弟明白,只是小弟另有苦衷,无法作答。”
  七王爷嗯了一声,道:“什么苦衷,不能说出来吗?”
  岳秀道:“如是能够说出来,那也不算苦衷了。”
  谭云道:“可是伯母方面的……”
  七王爷接道:“那容易,我愿代玉燕向伯母说项。”
  岳秀轻轻吁一口气,道:“对玉燕的事,小弟到时间,自会有个交代,两位不用为此费心了。”
  这时,突然闻一声呼哨传进来。
  谭云一皱眉头,道:“看来侍卫宫,真的和咱们较上了劲。”
  七王爷急急说道:“快出去瞧瞧看,莫不是官家来了?”
  谭云怔了一怔道:“官家来了。”
  七王爷笑一笑道:“是的,他和我约好今夜在此相会。”
  岳秀站起身子道:“咱们一起看看去吧!”
  三个人离开秘室,迎了出去。
  夜色中只见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人,背负双手,站在院落中,但见朱奇,毒手郎中马鹏,各执兵刃,挡住那青衫人的去路。
  紧随那青衫人的身后,是个佩着长剑的汉子,一个四旬左右,一个只有二十上下。
  两人手按剑柄,瞪着朱奇和马鹏。
  七王爷快步而至,一撩衣襟,跪了下去,道:“臣弟接驾来迟……”
  青衫人伸手扶起了七王爷道:“快起来,咱们今夜是兄弟相会,不论官场礼仪。”
  七王爷站起身子,岳秀和谭云一起跪拜下去。
  官家连连挥手,道:“我深夜探访,只论私谊,两位不用行礼。”
  这时朱奇和马鹏,也听出了来人的身份,竟然是大明朝的皇帝,砰的一声,齐齐跪了下去。
  官家很开明,脸上一直带着笑容,道:“不用多礼了,快快起来。”
  回顾了两个佩剑的随从,道:“你们也可休息一下,我要和御弟谈谈。”
  两个佩剑人,被朱奇、马鹏,招待入一座跨院中,杯酒论交,纵论江湖事,谈得甚是投机。
  官家却被七王爷带入秘室。
  玉燕姑娘早已在厨下做好了几样小菜,烫好了几壶酒。
  七王爷陪官家落坐秘室,杨玉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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