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金凤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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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金凤剪-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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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毅轻轻咳了一声,道:“王兄,臣弟该死……”
  黄袍中年一挥手,阻止了朱毅的话,接道:“你这位近卫很能干……”
  但闻一声闷哼,谭云施出了谭家的绝技排云掌,逼开两个守住殿门的小太监,带着杨玉燕冲了进去。
  原来,守在殿门口处的两个小太监,一个被谭云的掌力所伤,跌摔在大殿之中。
  岳秀和两个太监连斗数十回,仍不闻皇上和七王爷喝止之声,心中已有七分明白,掌势一变,展开反击。
  两个太监但见人影闪转,各自中了一指。
  当的一声轻响,拂尘跌落实地。
  紧接着,人也倒摔在地上。
  岳秀缓行几步,整衣拜倒,道:“草民冒犯皇驾,恭请赐罪。”
  黄衣中年大汉,脸上是一片严肃之色,但却没有怒意,神情冷肃,缓缓说道:“他们死了吗?”
  他没有说出什么人,但岳秀和七王爷都听得出,那是问两个太监。
  回顾了两个太监一眼,岳秀缓缓说道:“两位公公,都没有死,只是被草民点了穴道。”
  黄衣中年人淡淡一笑道:“他们能听,能说吗?”
  岳秀道:“他们神志未乱,记忆仍存。”
  黄衣人淡淡一笑,道:“养心殿不能见血,要他们沉的自然一些。”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岳秀哪还有不明白之理,右一抬,点了两个太监的死穴。
  叩了一个头,岳秀缓缓说道:“草民斗胆,点了两位公公的死穴。”
  黄衣中年人道:“内苑有很高明的大夫,起死回生!”
  岳秀接道:“气绝多时,就算大罗金仙,也无法救活公公了。”
  黄衣中年人哦一声,抬头一掠谭云和杨玉燕,道:“那两位是……”
  七王爷道:“也是臣弟的近卫。”
  黄衣中年人笑一笑,道:“奏折上说你蓄养死士,看来倒不是空穴来风的事,你这些近卫亲随,果都是很高明的人物。”
  天威难测,几句说的七王爷一头冷汗淋漓而下。
  轻撩长袍,拜伏于地,七王爷急急说道:“皇兄赐罪。”
  人证明确,七王爷似是已自知有口难辩了。
  这时,谭云已把两个小小太监也点了穴道,静静的垂手一侧。
  杨王燕紧随在谭云身后,垂首而立。
  养心殿中一片静,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
  沉默了一阵,黄衣中年才一挥手,道:“你起来。”
  这时,一阵紧钟急哨,传入殿中。
  七王爷膝虽离地,但却躬身在龙凤案前,道:“臣民有下情上奏。”
  黄衣人笑一笑,道:“七弟不用多心,朕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这时,养心殿外,步履声沓杂,缭乱,似是有不少人到了养心殿刚。
  岳秀经过这一阵思虑,心中已有了主意,只觉今日事,如不能一举澄清,那就对七王爷埋下了杀身之祸,也许会对整个武林埋伏下一次杀戮劫难。
  心中念转,人却突然抬起头来,两道眼神,直逼在黄衣人的脸上,缓缓说道:“布衣草民,有事启奏吾皇。”
  黄衣人只觉岳秀双目中神光如电,想到他制服两个太监的武功,不禁心头微生凛然。
  聪明莫过帝王,此情此景之下,黄衣人忽然带起了笑容,道:“你!有什么事?”
  岳秀道:“草民等一非王府死士,也不是七王爷重金礼聘的侍卫高手。”
  黄衣人点点头,道:“你们在七王府的身份是……”
  岳秀接道:“咱们是受人之邀,进入王府,对付一批出没无常的江湖人物罢了。”
  黄衣人道:“你说仔细一些。”
  岳秀道:“养心殿外,已被人重重围困,只怕已不许草民禀奏皇卜了”
  黄衣人望望两个太监的尸体一眼,道:“你杀了人,只怕他们不会放过你了。”
  岳秀道:“草民如不愿束手就缚呢?”
  黄衣人道:“除了侍卫宫中人外,还有很多要替他们报仇的人。”
  岳秀道:“草民甚觉奇怪,这些太监,怎么会有如此高明的武功。”
  黄衣人沉吟了一阵,道;“如是内苑之中,没有几个武功高明的人物,如何能支使侍卫宫中人。”
  岳秀心中暗道:“原来,他是有意造成两股平衡的势力,看来,他对这两股势力,似乎是都已无法掌握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养心殿外,云集了宫中内外高手,草民一旦被擒,难免是一个死罪了?”
  黄衣人道:“你人敢入内宫,想必是一身胆了。”
  岳秀道:“草民胆深,只是不敢触犯大明杀人偿命的律条。”
  黄衣人沉吟了一阵,道:“如是出手自卫,可恕无罪。”
  岳秀道:“草民领旨。”
  这时,已有两个身着青衫,腰系黄带,一个手执长剑,一个执单刀的老者,缓缓步入殿门,遥遥一礼,道:“侍卫宫,副总领,旁昆、梁德安,叩见万岁。”
  黄衣人笑一笑,道:“朕和七弟叙话,你们来此作甚,退出殿去。”
  左手执剑的旁昆,回顾了梁德安,低声道:“梁兄,咱们是否该退出去?”
  梁德安低声道:“皇上分明已受了要挟,咱出其不意,先把他们制服,岂不是大功一件。”
  旁昆道:“兄弟也有此感。”
  但闻岳秀说道:“草民等一不为名,二不为利,只因不愿坐视大明山河,落于宵小……”
  手执长剑的旁昆,突然大喝一声,飞身而起,连人带剑,直对岳秀扑了过去。
  人还未到,长剑已然化作了寒芒,点向岳秀的后背。
  岳秀跪在地上,并未站起,身子倏然间,向旁侧闪开四尺。
  旁昆一剑击空,脚落实地,岳秀已挺身站了起来,冷冷说道:“阁下好卑下的手段。”
  旁昆道:“你混入皇宫内苑,图谋不轨,人人得而诛之,在下杀了你为国除害,就算是手段毒辣一些,有何不可?”
  岳秀淡淡一笑,道:“在下怎没有听到过皇上的令谕?”
  旁昆道:“咱们久在侍卫营中,只要一见皇上的手势,神色,即可知晓,自然用不着他龙谕手诏了。”
  岳秀回顾了那黄衣人一眼,只见他端然而坐,神色如常,谁也不知他用心何在?当真是天威难测。
  谭云和杨玉燕,在室外时,和人打斗的十分激烈,但两人进入了养心殿后,目睹四海崇敬的大明天子竟也不敢轻易出手。
  测不出龙心喜怒,岳秀只好自作主张,望了旁昆和粱德安一眼,冷冷说道:“两位听着,两位决非在下之敌,但在圣驾之前,在下不愿伤人,如是两位逼的在下别无选择,那就很难说了。”
  旁昆冷笑一声,道:“大胆匪徒,狂妄已极,我先生擒于你,打入天牢,再行文州府,诛灭九族。”
  喝声中,连劈三剑。
  这三剑很快速,但见剑光闪闪,流星飞芒一般,直卷过来。
  岳秀避开了三剑之后,忽然间,展开了反击,右手一探,五指已扣住了旁昆的右腕,一震一甩,竟把旁昆的长剑,夺了过来,健腕回翻,长剑已然逼在旁昆的前胸之上,冷冷说道:“你想死,还是要活。”
  梁德安举起了手中单刀,却不敢向前逼进。
  岳秀一面在折腾旁昆,但最重要的还是看看皇帝的态度,他如真的不要自己杀人,自会下令拦阻。
  其实,岳秀也没有杀人的打算,左手疾出,点了旁昆的穴道,右手却把夺的长剑,还入旁昆身旁的剑鞘之中。
  岳秀对梁德安冷冷说道:“我点了他的穴道,阁下能任侍卫宫的副总统领,想必极为精通点穴之术了。”
  梁德安道:“你意怎样?”
  岳秀笑一笑,道;“如阁下解开了他的穴道,我就束手就缚,任你处置。”
  梁德安冷冷说道:“希望阁下不要变卦。”
  连出三掌,拍了旁昆三处穴道。
  但见旁昆流现出痛苦之色,头上也见了汗水。
  梁德安怔了一怔,急急把旁昆平放地上,施展推宫过穴法。
  岳秀倒是言而有信,袖手旁观。
  推拿了一刻工夫,不但未能解了旁昆的穴道,反而造成了旁昆更大的痛苦。
  梁德安看的清楚,旁昆是在咬咬牙苦撑,没有叫出声来。
  岳秀淡淡一笑,道:“梁副统领,别再做作了,你整治得他已经快忍不住了。”
  梁德安举手拭去脸上的汗水,道:“你用的什么手法?”
  岳秀道:“别问我什么手法,只问阁下要不要履行诺言。”
  梁德安抬头望了龙凤案后的皇帝一眼,看他神情肃然一语不发,当真是天威难测,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岳秀突然飞起一脚,踢的旁昆身子翻了两次,但旁昆经此一踢,人却突然站了起来。
  敢情,这一脚踢活了他的穴道。
  梁德安低着头,未说一句话,转身向外行去。
  皇帝未喝止,岳秀未拦阻,任他出殿而去。
  旁昆穴道虽然被点,但他神志一直很清明,岳秀和梁德安的谈话,他一直听得很清楚,所以,紧随梁德安身后而去。
  七王爷低声说过:“兄弟,你在圣驾之前,和人动手相搏,还不快向圣上请罪。”
  岳秀微微一皱眉头,转身拜伏于地,道:“草民岳秀,请圣上恕罪。”
  黄衣人笑一笑,道:“起来,起来,你处置的很好,武功高明,又不暴虐,在江湖上,你是一位仁侠,如是用于国家,那是一位安邦定国的大臣了。”
  岳秀道:“七王爷春风化雨,草民常承教诲,才有此小成。”
  黄衣人回顾了七王爷一眼,道:“七弟,这样好的人才,为什么不推荐给我……”
  轻轻咳了一声,又道;“岳秀,你愿意入朝为官吗?”
  岳秀道:“草民疏懒惯了,不习官场规矩,而且,无意仕途。”
  黄袍人啊了一声,道:“岳秀,你这一身武功文才,埋没于田园之中,岂不是可惜的很吗?”
  岳秀道:“草民修习的是丹道之术,讲究的独善其身,实不能在朝效命,万岁明鉴。”
  黄衣人叹息一声,道:“七弟,士为知己者死,你有这样一位知己高人,好叫我羡慕。”
  这也许是由衷之言,轻轻吁一口气,对岳秀说道:“你不愿入仕,我也不勉强你,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这个皇帝有多大的权利,我能给一个江湖人些什么?让我查查看,我要赏你一件东西。”
  岳秀道:“谢过万岁。”
  黄衣人一挥手,道:“你们在殿外面候着,我要和七弟商讨一些事情,不过,不要离远,七弟招忌很多,参他的奏折,不下十本之多,你们守在近身,便于保护。”
  身为一国之君,说出此等之言,内心中的痛苦,实已形诸于外了。
  岳秀拜伏于地,道:“草民等在圣驾之前伤人,罪该万死。”
  黄衣人叹口气,道:“恕你无罪,去吧!”
  岳秀再拜起身,正待离去,黄衣人突然一扬手,道:“岳秀,接住。”
  岳秀伸手接住,凝目望去,竟然是一块绿色佩玉。
  这佩玉泽如翠,不见一点杂质,入手之后,有一种温柔的感觉。
  一面雕龙,一面刻凤。七王爷道:“岳秀,还不快谢厚赐。”
  岳秀心中暗道:这块玉虽然名贵,但在富有四海的君主之手,那就算不得什么了。
  心中念转,人已依言拜了下去。
  黄衣人轻轻挥手,道:“你们出去吧!”
  岳秀、谭云、杨玉燕,鱼贯步出了养心殿。
  这时,养心殿外,还站着数十个侍卫宫的武士。
  大约,他们已瞧出了情形不对,也自知无法胜人,所以,就未再冲入殿中。
  岳秀轻轻吁一口气,道:“看来,侍卫宫仍在调动人手。”
  谭云道:“岳兄,那些太监的武功,似是高过侍卫宫的人。”
  杨玉燕道:“你们提心吊胆的不敢全力施为,生恐闹出人命,但那些太监侍卫,却是向咱们致命下手,咱们吃亏不少。”
  岳秀微微一笑,道:“如是情势逼迫,自保要紧。”
  杨玉燕低声道:“侍卫宫,向来收罗江湖高手,也还罢了,那些太监之中,怎的能有如此高明的武功。”
  岳秀叹口气,道:“如若我的看法不错,整座皇城,已为人所控制,他虽贵为一国之君,只怕也身不由己了。”
  谭云道:“岳兄,难道咱们真要担负起清君侧的大任吗?”
  岳秀道:“咱们为七王爷而来,应该如何,只有听七王爷的号令了。”
  谭云道:“就兄弟所见,这位大明皇帝,倒是一位有为之君。”
  岳秀道:“内宫蕴变,大权似已被阄臣把持,矫诏旨,更皇谕,群臣难服,纵有一些忧国忧民的耿直之士,也空有一腔报国热诚,难以发挥。为大明王朝,万万苍生,咱们实也应该尽一份心力,我想皇帝留下七王爷,大约也是讨论此事了。”
  杨玉燕低声道:“大哥,他们会不会加害七王爷?”
  岳秀道:“会!七王爷经略七省,手握重兵,对他们是一个很大的威胁,杀了七王爷也就等于解除了他手握的兵权,如若再派上一个他们自己的人,手握江南重兵,那就可能使他们为所欲为了,也可以谋位弑君。”
  谭云道:“岳兄,你看,皇帝是否已了解到自己的处境?”
  岳秀笑一笑道:“想必早已知道了,不过,他似是很了解自己,所以,装三分糊涂……”
  杨玉燕道:“大哥,看来作皇帝,也不是顶快乐的人。”
  岳秀笑一笑,道:“这要看怎么作了,如是忧国爱民的皇帝,天下大事,集于一身,一字之错,就可能造成冤狱、大劫,那自然不舒服,辛劳甘苦,尤过常人。但如是耽于逸乐的皇帝,那就大不相同了,后宫佳丽,粉红黛绿;六部八卿,分掌国事。他可以不闻不问,过他的逸乐日子……”
  谭云道:“这个皇帝,似乎还不是耽于逸乐之人?”
  岳秀道:“国家大事,不是咱们这等江湖人所能妄作论断,还是听从一下七王爷的高见吧!”
  谭云道:“岳兄说的是……”
  这时,侍卫宫中,竟然行出一个胸垂花白胡的黑衣老者,遥遥招手,道:“哪一位请和在下答话。”
  岳秀低声道:“谭兄,去应付他一下。”
  黑衣老者一抱拳,道:“老夫米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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