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金凤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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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金凤剪-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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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门起了两张牌,随手就翻了出来。
  这说明那起牌的人,就面前很大的储注,看也不看一眼。
  是一个地牌配长三的地字八。
  庄家轻轻把手中两张牌,翻了过来,放在桌面上。
  刘元一皱眉头,回顾了欧阳俊一眼,露出一个苦笑。
  原来,庄家起一副天字九。
  紫袍老者伸出一双白白的玉手,轻轻一扒,所有的银票,就到庄家前面。
  欧阳俊暗作估算,这一牌,至少吃了十万两以上的银子。
  一连看了三注,庄家连吃了三注。
  欧阳俊看的很仔细,第四注,把身上所有的银票,全部押上天门。
  刘元回顾了欧阳俊一眼,道:“这一注一定赢吗?”
  欧阳俊道:“大概差不多吧!”
  刘元笑一笑,未再讲话。
  连吃三注的旺庄,使得赌台上的银票减了不少。
  天门起了牌,杂七配杂五,这七、五浪当一,最小的两点。
  刘元低声道:“罗大公子,是杂二,是二就吃你。”
  欧阳俊心中也有些紧张,他已显明的看出来,推庄的没有假,照理,这一注该赢,吃不过三,天门已连被吃了四次。
  庄家掀开了牌,竟然是一个丁三配人八,铜锤一,大一不吃二,天门赢了。
  刘元有些羡慕地道:“大公子,看来,你真是有点门道。”
  欧阳俊低声道:“运气,运气,兄弟的赌运一向不错。”
  这一注欧阳俊净赢两万三千两银子。
  推庄的老者眼皮也未抬,就赔了出去、
  欧阳俊虽然把身上所有银票,全部放了上去,但他却连手也未伸一下,连本带利,一齐堆在那里。
  不算是最大的赌注,但却有豪赌的气派。
  刘元道:“大公子,这次一定赢吗?”
  欧阳俊道:“不太一定。”
  刘元还在犹豫着,庄上已打出骰子。
  打骰子离手,那就不能再下注。
  又一个七对门,赌牌就是有点邪气,不信也不行。
  这一把,以欧阳俊的赌注最大,照规矩是大注看牌,所以天门那副牌没有人动。
  推庄的紫袍老者,确有着不在乎输赢的味道,随手就先掀了庄家的牌。
  一副很大的牌,人牌配大天的天杠。
  初、未两门牌,也不算小,一个蛾七一个长八。
  欧阳俊心中也有些发毛,暗暗付道:“这一把输了银子事小,但我这岭南大公子的身上,全身上下只有一注赌本,那就未免有些太过寒酸,影响所及,可能会露出破绽。”
  心中出汗,表面上,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手翻开了两支牌。
  一对杂五,刚刚吃到天杠的一副牌。
  推庄的紫袍老者,抬头望了欧阳俊一眼,吃两家赔了天门。
  算起来,庄家还是有得赚。
  刘元笑一笑,道:“大公子,果然是有点门道。”
  欧阳俊道:“小玩玩么!”
  堆在面前八万多的银票,欧阳俊没有伸手去拿,也没有多望一眼。
  其实,欧阳俊对这等豪赌,也有些触目惊心,但他是岭南首富的豪门公子,十万八万银子,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
  这就要心中疼如绞,表面不在乎。
  庄家推抽了第三把牌。
  天门是地牌配虎头的地虎三,庄家是三,是个蛾字配难九的三。
  欧阳俊又赢了一注。
  面前的银票堆了十几万,欧阳俊心中也明白,已然连过三关,第四注是输多胜少,但要保持他大公子的身份,就是不好意思伸手去取回赌注。
  幸好是刘元帮忙,伸手抓起案上的银票,道:“清一清再下注如何?”
  顺水推舟,欧阳俊低声笑道:“那就有劳刘兄了。”
  刘元整理一下银票,道:“二九一十八、二八一十六,合计有十九万六千两银子。”
  欧阳俊道:“那就由刘兄放着吧!”
  刘元道:“这个怎么行。”
  把银票塞入了欧阳俊的怀中。
  花子玉低声道:“罗兄,咱们有十万银子,能使北京城的花国震动,走!不用再下注了。”
  欧阳俊心中也不想再赌了,这一阵他暗察细看,发觉了这座大厅中的赌客,不是王侯公子,就是豪门巨富,确有输上个百儿八十万银子也不在乎的豪气。自己这点家当,实在是上不得台盘。
  但仍不能失了大公子的身份。
  淡淡一笑,道:“刘兄,你是否已尽了兴。”
  刘元道:“大公子,老实说,这样豪赌,兄弟赌不起。”
  欧阳俊道:“刘兄,咱们合手推它一庄如何?”
  刘元微微一怔道:“推一庄?”
  欧阳俊道:“不错,你给兄弟当下手,专管吃、赔。”
  刘元道:“这么吧!我搭一成。”
  欧阳俊已估算过这一桌上的赌技,若是自己推庄动点手脚,准可捞它一票,苦的是身上银子太少。
  这时,那推庄的紫袍老者,又连赔数注,面前的银票,已赔的一张不剩。
  一推牌道:“到此为止,哪一位想推,请便。”
  欧阳俊缓步行了过去,掏出身上的银票,道:“顺吃顺赔。”
  这一次旺庄,欧阳俊巧妙的施展换牌手法,一口气连吃七注。
  环围在赌桌四周的人,十之八九,都已经全身净光望牌兴叹。
  刘元管银票,双手都有些发抖。
  他虽然是开赌场的老板,象这样的豪赌,也是从未经过。
  欧阳俊推出第八把牌,笑道:“诸位,这是最后一把。”
  这一把,欧阳俊诚心要输,准备把赢的银子吐出一部分,但却未料到十人九光,大部分人都输空了带来的银子。
  只见坐在天门的一位蓝缎子长袍的年轻人,伸手摸出一个红绸小包,一下子投置在木案上,道:“庄家估估算,我这一袋东西,能值多少银子?”
  欧阳俊笑一笑,道:“刘兄,打开给大家瞧瞧,要估值吗?也得公公平平。”
  刘元打开了小包,倒出了十颗明珠。
  欧阳俊凝目望去,只见那每一颗珠子都有猫眼大小,每一颗价值都在万金以上。
  十颗明珠的价值,怕不在十万银子左右。
  刘元愣了一愣,道:“大公子,对珠宝方面,你的鉴定能力如何?”
  欧阳俊对珠宝十分明白,但却故作不明白,笑一笑道:“在下对珠宝认识不多。”
  刘元道:“这十颗明珠合起来,大约可以值上七万银子。”
  那蓝缎子年轻人,却有一股不在乎的豪气,笑一笑,道:“好吧,就算七万,天门头。”
  刘元很有耐心,把一颗一颗的明珠,又装入黄绸子的袋中。
  天门一押上那十颗明珠,初门的一个黄袍中年大汉,伸手从衣袋内,摸出了一个布包,道:“估一估,我这个值好多银子?”
  刘元道:“什么东西?”
  黄袍中年人笑一笑,道:“你自己打开看吧!”
  刘元嗯了一声,打开布包。
  “那是一块翠绿欲滴的玉,全身都散出翠色的光芒。”
  欧阳俊忍不住叫道:“好玉。”
  刘元道:“真不错。”
  那黄袍大汉道:“多少银子?”
  这一次,刘元无法估值了,呆一呆,半晌说不出话。
  欧阳俊道:“十五万银子如何?”
  黄袍大汉一皱眉头,道:“好吧!”
  欧阳俊道:“再加上两万银子。”
  黄袍大汉道:“看起来,你阁下还有一点良心。”
  欧阳俊道:“兄弟在岭南时,翠玉的价钱,大概如此,也许是北京城卖的贵一点。”
  黄袍人道:“十七万虽然少一点,但也差不多了。”
  欧阳俊道:“阁下如是不满意这个价钱,在下可以再加一些。”
  黄袍人很大方,笑一笑,道:“不用了,再加多也不过是三五万银子罢了。”
  显然,他极力把自己的傲气隐敛起来。
  未开的取出一个金黄色小佛像,摆在桌子上,道:“这一个价值如何?”
  刘元伸手取过,左端详,右端详的看了一阵,道:“这是黄金铸的吗?”
  欧阳俊转头望去,只见坐未门的人,穿着一件海青色的缎子长袍,大约有四十上下的年纪,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却有一股自满自足的傲气。
  只听那蓝袍人摇摇头,笑道:“不是黄金铸的,他应该比黄金贵重一些。”
  刘元道:“这个么?在下就无法估值了。”
  这座豪华的赌场中,还有一个最大的规矩,那就是不许互相追问姓名。
  刘元早已暗中告诉过欧阳俊和花子玉,所以他们也一样未问过任何人的姓氏。
  欧阳俊伸手取过黄金小佛象,很仔细的看了一阵,道:“是风磨铜的。”
  海青袍子大汉笑一笑,道:“不错,阁下能够一眼认出来,那是足见高明了,不过这座佛是活动的,阁下何不打开瞧瞧!”
  欧阳俊哦了一声,轻轻一旋,金黄色的佛象,由腰中一分为二。
  一颗大如桃核的八角形之物,滚落到桌子上。
  此物出现之后,立时泛起了奇丽的光彩,大厅中辉煌的灯光,吃那奇光一照,立刻泛生出千面盏灯火出来,满室流动,幻起满厅彩光。
  欧阳俊伸手捡起桌子上的八角宝石,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名贵呀!名贵,好宝石,在下见到的最好的一颗宝石!”
  青袍人笑一笑,道:“阁下既然识货,那就请你出个价钱吧!”
  欧阳俊道:“这个我看要阁下开价了。”
  青袍人沉吟了一阵,道:“三十万银子如何?”
  刘元道:“太贵,太贵。”
  欧阳俊淡淡的接道:“就算三十万吧!”
  刘元怔了一怔道:“大公子,这东西虽很名贵,但一开口就要三十万,实在是太贵了一些。”
  欧阳俊道:“这是一颗举世间少有宝石,三十万银子价钱实在便宜。”
  刘元道:“大公子决定了,那就算啦。”
  欧阳俊把宝石又装了佛象之中,交给了那青袍人,道:“怎么一个下法?”
  青袍人道:“三十万两一道。”欧阳俊打出了骰子。
  四副牌摊到桌面上,欧阳俊又是一把通吃。
  全桌上赌的人,没有一人开口,但所有的眼睛,都投注在欧阳俊的身上。
  欧阳俊有些尴尬,但他表面上却不得不装出镇静,淡淡一笑,道:“刘兄,数一数看,赢了多少银票。”
  银票堆的像座山,数起来自然是要点时间,刘元的动作虽然熟练快速,也花去了一盏热茶的工夫。
  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刘元的脸上有些红,口齿也有些结巴的说道:“大公子,一共是九百二十一万七千两银票。”
  欧阳俊微微一笑,把明珠、翠玉,和金佛像,奉还原主,道:“三位,交个朋友,收下兄弟这份薄礼,这叫物归原主。”
  三个人看看欧阳俊,天门、初门上,两位赌客,把目光转到未门上的青缎子长袍中年人身上,似乎是看眼色行事。
  青袍汉子伸手取过黄金佛像,笑一笑,道:“在下姓朱。”
  取出一方玉佩,递了过来,接道:“收着这个,有空找我聊聊。”
  他收起黄金佛像,站起身子,掸掸长袍转身自去。
  天门、初门两门赌客,也收起了明珠、翠玉。
  欧阳俊接过玉佩,瞧也未瞧一眼,就放入了怀中。
  刘元呆呆的站在那里,太多的银票、宝石、明珠的光彩,使他有些眼花缭乱,也从未见过,出手如此大方的人,把到手的东西又送了回去。
  欧阳俊轻轻咳了一声,道:“刘兄,取出你的一成。”
  刘元道:“这个么,兄弟吃点红算了,我拿二十万银票。”
  欧阳俊道:“大少了一些。”
  随手一拨,大约五十万银票,拨给了刘元。
  回手又取一叠银票,送到花子玉的手中,道:“花兄弟,见面有份,你也吃点红。”
  花子玉早已看的眼睛发直,数十万的银票,使他连一句谦逊的客气活,也不敢说,生恐一推辞,欧阳俊会真的收回衣袋中。
  伸手接过,就放回衣袋中。
  欧阳俊拿起了一半,大约还余下有三百万以上的银票,笑道:
  “诸位,今晚上兄弟的运气,想不到我这十赌九输的人,竟然会大赢一场,大家看牌玩的,诸位输的太多的,请收回一半。”
  十几双手,一齐伸了过来,三百多万银票一抢而光。
  贪得便宜的卑劣人性,暴露无遗。
  刘元心疼的全身都有些发抖,花子玉也可惜的脸上冒汗。
  原来,银子太多了,也可以使这些江湖大豪动心。
  欧阳俊潇洒一笑,道:“刘兄、花兄,咱们走吧!”
  刘元连应了几个是字,带两人离开了这一座豪华赌场。
  出了那黑漆大门,刘元才长长吁一口气,道:“大公子,你这份豪气,当真是叫人佩服,兄弟跑了半辈子赌场,这还是初次见到。”
  花子玉道:“真是挥手万金,眩人耳目。”
  欧阳俊笑一笑,道:“小意思,小意思,反正是赢来的。”
  刘元道:“看看这豪赌,叫我这开赌场的人,也有着触目惊心的感觉。”
  花子玉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公子,天色还不过二更,小弟作东,咱们喝一杯去。”
  欧阳俊道;“说的也是……。”
  轻轻咳了一声,接道:“花兄熟悉京界风月,但不知是否知晓沈家两姊妹。”
  花子玉微微一怔,道:“知是知道,但却不太熟。”
  欧阳俊道:“兄弟倒和两位沈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只要花兄知道她们住的地方,咱们找她去,乐他一乐。”
  花子玉道:“这个么?你倒把我问住了,赶明儿我打听一下。”
  刘元道:“我知道,沈家二妹也算是京里有名人物,花国奇葩。”
  花子玉道:“刘兄,听说她们初更不见客,不知是否有这个规矩?”
  刘元道:“有!不过大公子既有兴致,咱们不妨去试它一试。”
  花子玉一皱眉头,道:“兄弟和沈家双妹,玩的不开心,岂不扫了大公子的兴致。”
  欧阳俊道:“花兄,江南道上,也有起更不见客的名妹,但兄弟却能叫她们破例,咱们三个,身怀数百万银票,还能会吃闭门羹吗?”
  花子玉想起欧阳俊一送近五十万银票的豪气,竟不敢再作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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