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天成--張琴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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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天成--張琴涵-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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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既指名只和靖王密谈,其它一干好奇者,只能悬着一颗心等待结果。
  司马丈领着晟进入书房后,关了门一转过身,便瞧见后者正向自己下跪,连忙冲上前想扶起太子,却怎样都拉不动。
  「殿下这么做是折煞老臣吶。」
  「昊儿是替本宫挨的刀,虽然现在多说无益,可是还是想向王爷赔罪。」
  「老臣明白了,殿下还是起身吧,实在受不起这样的大礼啊。」虽然此刻只是皇帝的一名儿子,可是终有成为天子的一日,被这种身分的人跪了,让司马丈好生为难。
  「除了向王爷赔罪外,本宫还有一事相求,希望王爷能答应,只是……这件事……过程有些复杂……」
  「既然如此,还是请殿下起来说话。」
  晟看到司马丈脸上的惶恐,只好起了身;入座后便详细叙述易储计划、以昊儿为引线而取靖王势力一事、不自主陷入情网等等的始末,说到今日刺客的事时,稍有停顿才缓缓道:
  「至于这名扮作伶人的刺客,本宫猜测是易轩派的人,也许是因贵府宴客那晚的计划失败,以为自己即将失掉一项助力,才走了这步险棋。」
  尽管活了五十年,也经历了宫里宫外各种风浪,司马丈仍旧为了所听到的消息讶然不已。吃惊的原因不在知道弟弒兄的罪行,而是无法相信竟有人肯放弃万万人之上的崇高地位。
  「不可置信吗?本宫以为向来淡泊名利的王爷,该是最能体会这种状况的人。」似乎看穿司马丈的心声,晟不等对方发问便主动开口。
  「若真能淡泊的了,现在也就不会拥有靖王爷这身分。」司马丈只能摇头苦笑。「面对能放弃帝位的人,老臣当年的辞意,倒显得小巫见大巫。」
  「王爷谦虚了。」晟淡淡一笑,因挂念着昊儿,笑意未能到达眼里。「本宫所以舍得,也只不过是看出自身和易轩之间的差别,不是因为年长于易轩,今日绝对不会成为皇太子。」
  「不知殿下要老臣帮什么忙?若能效犬马之劳,一定尽力而为。」这番话可不是客套。原本就挺喜欢这位不带骄气的皇室子弟,易储的用心也正合了他的脾胃;况且,照眼前的情形看来,是可能成为半子的人。
  「想请王爷趁早送昊儿回洛城。对目前受了伤的昊儿来说,本宫也知道这有点不近人情;不过即将发生的宫廷风波可大可小,倘若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昊儿这个关键人物必会受到波及。虽然想过其它方法,但是为免万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当是最佳的选择。」
  「老臣明白了,明早便向皇上奏请让她回家休养,最迟后天就能起程。」
  「谢谢,只希望父皇不会又想玩什么花样。」晟喃喃自语。
  「玩花样?殿下的意思是……」
  「父皇也许对易储的事一清二楚吧。」
  司马丈深思着这项讯息;如果皇帝真的知道易储一事,那日当他退出书房时,皇帝突然自语着一番令人费解的话,也就没有多神秘难懂;看来皇帝真有未卜先知的能耐,知道昊儿和太子仍究会有结成连理的一日。
  「易储的事殿下准备从何着手?」对政治没多大兴趣,但眼前的人将是未来的女婿,对女婿所要进行的事,总该有个基本概念。
  「原来是计划轩弟能得王爷的势力,再以自己的力量得到父皇的承认,现在显然行不通,加上这次让人心寒的举动,本宫会找他当面谈清楚。」
  「其中变量颇多,还请殿下兀自珍重。」司马丈真心诚意地祝祷。
  「谢谢王爷的关心。若事情成了,到时候……」晟话到一半不再开口。原本要谈婚事,只是不知将来的自己能给对方多少保障,自然说不出会束缚昊儿的话。
  「殿下请放心,司马家永远等着殿下光临。」司马丈脸上的神情是坚定无比的,彷佛也传达着:『 就算殿下成了一文不名之人,都会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九章
    昱自从由怀玉口中得知昊儿姐有心上人后,便千方百计想要打探,除了他自己认定是『为了防止二姐被骗』外,最大的理由还是出自好奇。
  昨天太子亲自送回负伤的昊儿,鬼灵精怪的司马家小公子恍然大悟。
  「昊儿姐,早安啊!被迫躺在床上很是无聊吧。」昱一进到昊儿闺房的外室,便先支开双儿;一只脚才踏进内室,连人影都还没来得及瞧,口里就迫不及待地说。
  半靠半卧在床上的昊儿,果然满脸写着『无聊』两个字。
  「你是来探望病人,还是特地来取笑我?」昊儿白了小弟一眼,语气不善的问,音量大的不像病恹恹的伤患。事实上,除了偶尔牵动伤口时微蹙眉头、胸口上一道五指长的伤口外,其它没一处地方能瞧出曾挨过一刀。
  「当然是来探望昊儿姐的嘛!」昱毫不客气地坐到昊儿的床沿,堆着一脸笑意地回话。
  「那是来陪我说笑解闷的喽!」昊儿随口说。
  「如果昊儿姐不嫌我烦,陪上一整天也无所谓。」昱大方表示。随即在心里暗暗补充:『 如果今天没能成功,明日我还会再接再励继续下去,就不信在妳能自由行动前找不出那位心上人。』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喔,千万不许反悔。」昊儿眼睛一亮,嘴边带着算计的笑容。
  「昊儿姐想聊些什么啊?」昱讨好的问。
  昊儿睨着小弟看了好一会儿,才带着质问的语气道:「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没、没这回事……」都还没来得及开始呢!昱捏了把冷汗,看来自己的道行尚浅。「昊儿姐为什么这么想?」
  「现在无聊地想找聊天解闷的人,可是卧病在床的我呀!照理说该是我有求于你才对,然而你却一副讨好巴结的模样,这就不得不引人怀疑了。」
  「啊,这……其实是我有件事要请昊儿姐帮忙。」
  昊儿扬了扬眉,「我可是哪里都不能去喔,要怎么帮你呢?不会是要替我挡过爹和大哥的耳目吧?」想到这个可能性,眼中已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昊儿姐误会了,只是想请妳替我看看写的一段文字。」
  「那种东西让大哥看就好了。」语音中明显地少了先前的积极。
  「可是那是些风花雪月的东西,恐怕会挨大哥骂。」
  「风、风花雪月!」昊儿吃惊地呛咳一声,太激烈的举动牵扯了伤口,让她跟着哀嚎。
  「伤口痛吗?」昱关心之情表露无疑;也为了自己间接害到昊儿,感到一丝愧疚。他只是来找真相的,可没有任何『加害』昊儿姐念头啊!
  等伤口较不疼了,昊儿打亮着昱;因为不知小弟心里转着的念头,看到对方一脸认真的表情,误以为是指『风花雪月』的事。原本黯淡的脸色又亮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瞅视了半天,才以一副不可置信的语气道:
  「我没听错吧?是那种爱恨情仇的文章吧!可是你才十三岁吶!怎么也学人家写了无病申吟的东西?这篇文章我是非得瞧瞧不可。」
  昱眼见『猎物』上勾,心里窃笑不已,但求逼真起见,作戏作到底,以害羞的语气婆妈地哀求:「昊儿姐看归看,可不能拿去大肆宣传。」
  「我知道了,快拿来吧。」话还没说完,一只手丫斐さ氐茸拧?font color='#EEFAEE'》的b1a59b315fc9a3
  昱由怀中取出一张折了数折的纸,递给满脸好奇的昊儿,昊儿急切打开,上面有四行端正的字迹,写着:
  「英姿傲然,雄风冠于天下;
  粉颊幽容,于人魂梦牵萦。
  几许愁多,总待浓云自散;
  几许梦醒,却有鸳鸯双生。」
  「这、这是你自己写的呀!」昊儿一脸讶异地瞅着昱。
  倒不是文笔好到让昊儿吃惊,只是不太了解连『情』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孩童,为何能写出这般情境;尤其在最后两行里出现『 愁多』、『 梦醒』、『 浓云』、『 鸳鸯』等字句,可全都是……啊!书本上的东西嘛。
  「昊儿姐觉得如何?」昱假意询问自己的文章,一双眼却在昊儿脸上寻着蛛丝马迹。
  「是把人家写的东西东拚西凑,才挤出这几行文字吧?」昊儿猜测。
  「天下文章一大抄。」一句话证实了昊儿的猜测。
  虽说是抄来的,可是想他昨天一整晚,费尽心思考量着开头的名目;好不容易想到写些男女情爱的文章来投石问路,却又因为在能力范围之外,不得不到书房翻看所有古人今人写作的东西,怕是活了十三年来最用功的一次;之后为了把找到的词藻合成一段顺口文句,可也绞尽脑汁──用的多是陈腔滥调,但以如此劳心劳力而言,仍该得到一些些的夸奖吧!
  昱对于不是原创的文章,可是一点也不在意,反而还有些沾沾自喜。
  「就算天下文章一大抄好了,抄是抄了许多,可是你懂得这些文字中所含的情感吗?」昊儿老实不客气地问。顿了顿又想起什么地改了问题,「这不是我的重点,估且算你明白好了,最要紧的,为什么突然想写这种文章?别说情窦初开这类的话,因为我绝对不相信。」
  「是萍儿姐出嫁前和四皇……姐夫在聊天,恰好听了一些,所以想知道情爱恋痴这类男女感情。」见招拆招,越说越是顺口。
  「恰好听到?是偷听吧。」
  「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也不必说得如此坦白。」昱低下头装着被视破的羞惭,实际上是怕因渐入佳境而洋洋得意嘴脸,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可是,读了那么多文人写的东西,却始终弄不明白男女间情感的奥妙,不知道有谁能替我做个解答。」
  「不知道这些也无所谓,反正你年纪还小,等时间一到,就算不想知道这些爱恨纠葛的男女之事,也非得明白不可……」想起什么似地,语尾时声音转弱,忆着不久前自己才体会到的那分『男女间情感』。
  「不说年纪尚幼的我,那昊儿姐知道吗?」
  「知道。」仍在神游的昊儿,无防备地被套出心声。
  「原来昊儿姐也明白呀!不知道那个让昊儿姐『明白』的良人是谁,真是好奇。」边说边眨着眼,一脸无辜的天真模样。
  昊儿回了神,装蒜道:「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说自己有『朝思暮想』的对象了。」昱不甘心被一句代过,既然对方想要不认帐,兀自加油添醋地回道。
  「你在胡说什么啊!」
  动摇了!看来事情就快水落石出了!昱把握机会继续发动攻势,「我可没乱说喔……妳那位朝思暮想的人,应该是昨天才送妳回来的那位……」
  「我才没有朝思暮想的人呢!」看到小弟眼中的狡诈,昊儿忽然意识到自己被设计,想都不想地大声否认。
  「亏我一大早就来探望,深怕妳在房里待得无聊,怎知一进门就听到这句话,真是令人心碎吶。」
  玩笑味儿颇重的一席话正巧接上,不等房里的两人有所反应,晟已经缓步进入内室。
  「殿下!」姐弟二人异口同声,声音中是喜多于惊。
  皇太子一早的出现和其所说的话,已经解开昱心中的疑惑,虽然不是以先前预拟的计划得到答案,却也够让他欢欣雀跃。
  至于昊儿,则在脸上出现掩饰不住地愉悦神情,让人一目了然知道『没有朝思暮想的人』那句话,十成十是违心之论。
  「我……我看我先出去好了。」虽然非常期盼能多听一些肉麻情话,但被两道直勾勾的视线『夹』的动弹不得,突然觉得全身不适,尚未收到任何一方的暗示时,已识趣地告退。
  「伤口会疼吗?」晟坐到昱原本所坐的位置。
  「还好。」昊儿忽然腼腆起来,声音小了许多。
  这是昱在依依不舍离去前,听到的唯一两句话。不说互望的男女对他告退的话没作任何反应,打从太子出现在这间卧室起,连正眼都未瞧上昊儿以外的人和物。
  『罢了,谁叫我只是个年幼到无法理解男女情爱的孩童呢。』昱又瞄了一眼,终是放弃观赏的乐趣。
  没人有暇理会昱的离去,心思全放在对方身上。
  「很抱歉让妳受了伤。」晟脸上有着极深的自责,不说是昊儿主动替他挡下一刀,也是因为和他有了牵扯,所以才遇到血光之灾。
  「殿下这副表情,不适合用来探望病人。」昊儿一手爬上晟的脸颊,轻轻爱抚着,想抹掉不常在这张脸上出现的阴郁色调。
  晟伸手盖住昊儿贴在自己脸上的小手,借由微温的热度,驱散心里的冷冽气息。「那时妳为自救而落马,我吓得全身发冷,同时也知道今生唯一所爱;昨天妳为挡下刺客的一刀而躺在血泊中,一时间竟然连思考都停顿了;不是有人在旁建议,恐怕我就这么呆呆杵在原地,任着妳流血而亡……虽然感动妳舍身相救,可是,我宁愿受伤的是自己……」话到此,突然停顿,眼中带着一抹自嘲。「很老套的一番话吧?不过却是今生中第一次体会的感情。」
  「殿下因为我受伤而心疼自责,甚至宁愿受伤的人是自己,可是换个角度来看,如果受伤的人是殿下,我同样会心疼万分啊!所以现在这种情形我反而得利,因为能让殿下好好『心疼』着我呀。」不喜欢对方脸上的阴霾,昊儿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意,以异于常理的方式安慰陷入愧疚情绪的人。
  晟展露一丝笑容,太过忧愁的心绪,化在昊儿无邪的笑脸下。倾身吻着专享的红唇,为了害怕一时失神弄痛伤患,只是淡淡一碰。
  「嫁给我好吗?」结束过浅的吻后,晟直视昊儿双眸时,认真地开口。
  昊儿眨了眨眼,笑嘻嘻问:「殿下突然这么说,是要以身相许吗?」
  「是啊。」晟的笑意又扩大几分。「因为今生对恩人妳无以为报,才选择以身相许的方式,所以不管妳愿不愿意,今生今世我都是妳的人了,别想把我丢在一边。」
  『好奇怪的说法喔,男女的角色似乎有点颠倒了。』昊儿正在心里这么叨念着,猛然想到对方向自己求了婚──求婚、成亲、拜堂、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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