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龙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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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龙骑-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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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天之内,已有近五百宫人被活活的打死在了紫金阁外。永安王熊继绍准备就这样走向死亡了,自从他父皇让他做陪都留守时,他便想到了这种遗臭万年的死法。百年千年后的史书上,也会记上他大汉永安王熊继绍浓墨重彩的一笔。

沙氐人终于攻破了紫城的午门。
贺铭章強睁开了眼,过度的高烧,已经让他的嘴唇粘在了一处。他奋力张开嘴,丝丝血水便自裂开的唇间快速的渗了出来。
“沙氐人攻进来了?”贺铭章极度用力的说着每一个字,但出口的每一个字却是那样的虚弱缥缈。
“是的大人!”护刀郎令仲大徳虎目含泪地几步来到床前:“守城的兵全乱了,沙氐军犹如入了羊群的虎狼!”
“永安王呢?”
“被沙氐人自紫金阁里活俘了出来,还拜认了沙氐一字并肩王木元杲做了干爷爷。”
贺铭章呼呼地喘着粗气,似是想说些什么,但终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拉风箱似的挣腾了许久,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如花一样绽开,又如雨一样覆盖了贺铭章仰天的脸面。
“侯爷!”苏婉大放悲声,浑身似被提尾抖了骨的蛇一样,软软跌爬在了贺铭章的身上。
“嗬嗬——嗬嗬!”贺铭章一脸血污,悲凉的笑着:“明珏我们终于要见面了!”然后艰难的抬起手抚在苏婉的背上,进气少出气多的说了一句:“只是苦了你!”又将干涸失神的眼看了仲大德:“带苏婉出城,自今日起她便是你的主子。”
还没待仲大德答话,伏在贺铭章身上的苏婉霍然抬起了头:“侯爷若去,苏婉怎肯独活?”说话间,不由分说便抢下了仲大德手里的社稷刀抹脖子。
仲大德看着栽在床边血泊中的苏婉,愣怔了一会儿,说了一句大德随侯爷往阴曹地府闯他一片基业后,竟也用社稷刀抹脖子。
躺在床上的贺铭章悲凉而快慰地笑着,有红颜相随,有忠仆赴死,他此生活的知足了。在沙哑悲凉的笑声里,有两行刺目的血泪自他干涸的眼底溢了出来。
然后屋门被粗暴的撞开,紫苒红发,身材高大如狮子般的沙氐一字并肩王木元杲跨步踏进了屋子。
看着床上已经咽了气的贺铭章,木元杲仰天长叹:“若贺公镇于西陲玉门关,安有我木元杲今日不世之功业?不用贺公乃大汉景隆之失,乃我沙氐百年之幸!”

十五天后,沙氐王赫连本忠进抵永安城,于紫城称帝登基,国号西秦。晋封一字并肩王木元杲为双王,督统天下兵马,称护国大元帅。
赫连本忠登基当天,便下了三道旨。
第一道旨,令沙氐贵族学大汉礼义、习大汉经史、服大汉衣冠、行大汉风俗。
第二道旨,令每个沙氐贵族男子,都必须至少纳五名大汉女子为妾。
第三道旨,西秦治下的大汉男子,不管老幼皆阉割其根,以绝其血勇桀骜之气。
对于赫连本忠一日连下的三道旨意,木元杲是赞成前两道的,第三道凭心而论他是不赞成的,但他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强硬的诤谏阻止,他忽然很想看他的西秦皇帝玩一些像这样的脑抽动作了。
在赫连本忠第三道脑抽圣旨昭告天下的当天,雁门唐城便以一郡之地,率先朝西秦发下了义正辞严的檄书。
檄书是姚子洋亲自写就的,檄文的大体意思有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说赫连本忠的所作所为,是极度残暴的,是灭绝人性的,是有违天道和人道的野兽行万。
第二部分是让所有血性男儿武装起来、聚集起来,共同对抗赫连本忠的野兽行为。
最后,唐城欢迎所有脱离野蛮控制的人们。唐城将给他们准备住房,保证每一个来到唐城的人,都会有一个收入稳定的工作。
姚子洋非常相信,雁门郡、他的唐城将会迎来第二个流民潮。所以他在发出檄书的同时,就安排人手在牛角峪准备复制一个唐城出来了。
牛角峪的这个城,姚子洋定的级别低唐城一等,为镇。他又以天下大同之意,为其取名大同镇。
沈三万将兼任大同镇的司政令,大同镇的防务警备归唐城警备司来统管负责。
原驻牛角峪奔虎一团将一分为二,团长陈世虎领一营转为警备军,归唐城警备司辖制。陈世虎晋升唐城警备司副司令,兼大同镇警备司令。剩下的二营、三营,将扩编为奔虎军第一步兵旅,副团长舒马赫出任这支步兵旅的旅长。



第五十一章 狼蛮乱了
哪个男人愿意被去势?
哪个父母愿意自己的儿孙被去势?
哪个妻子愿意自己的丈夫被去势?
平头百姓其实是最好糊弄的,你给他片瓦存身,使他稍微能直起腰来喘口气,他就会安安份份老婆孩子热坑头地过一辈子。他们没有什么伟大的诉求,也没有什么让人胆颤心惊的伟大报负。祖祖辈辈你让他稍微痛快的活着就行了。
赫连本忠的第三道脑抽圣旨,是要绝平头百姓的根啊!人活一世图了个什么?人留儿孙草留根,他赫连本忠是要人活的连草都不如了。
面对如狼似虎,就连堂堂社稷侯都无力回天的沙氐大军,平头百姓能怎么办?
逃跑,跑出西秦的势力控制!
雁门郡、唐城、姚子洋,终于如愿地迎来了成群结队的流民潮。牛角峪,大同镇的建设也如火如涂地行动开了。一排排青砖镶面儿的土窑,如雨后的笋芽般依山势而起。峪口外,左边是镇学所在,右边是奔虎军第一步兵旅的驻地所在。
“牛角峪不比锁龙峪地势开阔,怕是最多只能容两万人口。”新兼任了大同镇司政令的沈三万,颤晃着一身肥肉紧跟姚子洋的步子,就算姚子洋故意放缓了脚步,他还是觉着有些吃力。姚子洋曾里建议他减了这一身的肥膘,可哪有那么容易,他是喝水都要长三两肉的人啊!
“那就控制在一万五千左右好了,住不下的人在雁门各地再选地方。比方在丰凌渡旁建一个丰凌镇,以前的古塘镇也建起来。反正我准备在雁门一郡,围唐城为中规划二十个大镇子,东西南北四方各分五镇。东五第一镇为大同镇,南五第一镇为锁龙镇,西五第一镇为丰凌镇,北五第一镇为古塘镇。唐城往北移五十里,现在的唐城改为锁龙镇,锁龙镇以后将完全作为军事和工业基地存在了。”姚子洋立身梁顶,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快意。
“唐城北移五十里,那北五镇可是要北移百里了?”
“是啊!”
“北移百里,那可是狼蛮子的地盘。”
“谁规定是狼蛮子的地盘了?他狼蛮子有地契文约?再说了,就算有又怎样?我唐城界碑砸在哪里,哪里就是我唐城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姚子洋淡然的笑了,现在的狼蛮,怕是早让肖长河搅成一锅粥了。

如奶油一样淡淡化开的乳白色雾气,轻轻地笼罩着茫茫碧绿的大草原。在一处坟起的小土坡后边,一千五百名特战旅战士已经整装待发。
有两个行动敏捷的战士,由小士坡的另一边快速的爬到了坡顶,然后就身一滚落在了肖长河的跟前。
“确定了没有?”两个哨探的战士刚站起身形,肖长河便问。
“确定了!”回话的是年岁较轻的小子,他满脸掩饰不了的兴奋之色:“是完颜不忽花的三个女人和七个儿子,乌兰银珠那个女人也在。”
“有多少人?”
“有一个百户的银狼飞马!有奴隶六十七人,马三群,牛羊无算!”
“好,扯起土狼赤旗,会蛮话的给我喊,杀乌兰银珠,为少狼主复仇!记住杀十留一,别给老子杀的性起误了大事。”肖长河说着话,抖提马缰,当先冲上了小坡,然后一声划破长空的呼哨吹响,如风的马队自坡顶俯冲而下,踏碎如茵的绿草,荡开乳白色的淡淡雾气。
小坡的尽头处,是大大小小十几个毡包星罗棋布。缕缕烧着牛粪饼的炊烟,兜兜转转的飘荡着。男人们哼着小调正在水边洗刷着战马,女人们忙碌的挤着牛奶、马奶,肥壮的牧羊犬,忠诚的将一只只远离了羊群的羊儿驱赶回羊群。
陡然间,肖长河尖锐的呼哨,打破了这个宁静的早晨。狼蛮人发现了冲下来的、卷带着腾腾杀气的敌人,男人们顾不得为战马备鞍,女人们还来不及拿起弓箭,肖长河领着特战旅就像是饿狼扑进羊群。
手中的武器挥起斩落,收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一蓬蓬的鲜血飞溅,染红了雪白的毡房,染红了片片草地。男人的尸体,女人的尸体,小孩的尸体,因为恐惧的尖叫,因为疼痛的惨号——
“莫放跑了乌兰银珠那个女人!”
“为我们高贵的少狼主复仇!”
“杀光该死的银狼玄旗人!”
此起彼落的喊杀声,随着凌厉的杀伐卷过星罗棋布的毡包,然后消失在了奶油一般化开的晨雾里。

毡包里,刚醒过来的完颜不忽花暴跳如雷。毡包里一切可以摔砸的东西都让他扔出了毡包——包括昨晚侍寝的那个女人。
“该死的赛思金正!该死的土狼赤旗!”完颜不忽花疯狂的怒吼:“撒尔金,召集我们银狼玄旗的勇士,去赛思金正的营地,撕碎那些儿低贱的土狼赤旗人!”
在完颜不忽花疯狂怒吼的时候,黑狼雪旗的马队一连屠灭了大狼主完颜蹋顿的三个牧场;血狼金旗的马队袭杀了灰狼草旗旗主苍耳吉达母亲的牧场,苍耳吉达的母亲和最小的胞弟死在了这场袭杀当中。
仇恨的火种四溅在狼蛮广袤的草原上,刻制的怒火,终于井喷一样暴发了。完颜不忽花射杀土狼赤旗旗主赛思金正,屠杀了士狼赤旗三分之一的部民。赛思金正的弟弟赛思伐,带着残部投靠黑狼雪旗旗主叶赫那拉马鬼。
叶赫那拉马鬼凭着母亲纳日花依控制毒杀了都业可汗,占据了王庭和可汗权威象征的五色狼尾矛。并传矛于其余四旗部众,限四旗旗主参加他成为可汗的祭天大典。
四旗旗主理所当然的将叶赫那拉马鬼的所为看了一个笑话,血狼金旗旗主乌兰忽金,更是将马鬼派过来的传矛骑士剥光衣服轰出了大帐。
叶赫那拉马鬼震怒,扬言要踏平血狼金旗,要将乌兰忽金的头割下来制成喝马奶酒的镶金酒樽,要将乌兰忽金所有子孙的头上钉入松木钉,让他子孙的灵魂永远回归不到狼神的怀抱中去。



第五十二章 汽行船和鸟铳
祖文远是带着鸦九和公输墨一起见的姚子洋,祖文远和他的七个第子一来到唐城,就一门心思的扎进了军工实验室。
他们三餐吃在实验室,困了就在实验室里睡。没明没夜的研究让姚子洋既高兴又担心,他高兴的是自己终于收罗到了一匹醉心于奇技淫巧的大匠,担心的是这些人的身体。
这些大匠可都是唐城、都是姚子洋的宝贝,所以他将死心眼儿的章憨子派了过去。章憨子的任务,就是保证祖文远他们按时吃饭、按时睡眠,祖文远是他特别关注的对像。

这次,还是祖文远自来唐城后第一次要求见姚子洋。祖文远怀里抱着一俱木制的三尺木船,鸦九手里捧了一只姚子洋十分熟悉的鸟铳。
“这鸟铳射程如何?”姚子洋当先将鸦九里的鸟铳拿在了手里,造型很不错,做工也精细。
“坦白说射程没有弩箭远,准头也差,装药填丸也费工夫。”鸦九如实说着,老师祖文远将姚子洋那小册子上的东西分配给他们七个弟子,鸦九正好负责主抓枪炮这一系的研究,现在他身边带着二十个百工学院的学生。
姚子洋当然清楚鸟铳的劣势,这是冷兵器走向热兵器必然之路。所以鸦九并没有在姚子洋的脸上看到失望二字。
姚子洋反而十分兴奋地掂着鸟铳,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今生怕是无缘再见AK47了!”
“Ak47?”祖文远虽然年岁最长,却出奇的耳冲目明。
“一种相当历害的枪!我那本图册里没有这种枪的结构图吗?”
“没有!”祖文远、鸦九都十分肯定,姚子洋那本册子里的东西,他们每个人都烂熟于心了。
“没有我抽时间画给你们!”
“什么以后!”祖文远将怀里抱的三尺木船小心搁地上,就径直来到书桌前操笔蘸墨递向了姚子洋:“何不现在就画出来?”
姚子洋只能接笔在手摇头苦笑:“就依老先生了!”
对于烂熟于心的枪炮构造图,姚子洋很快就将Ak47的构件组装图画了出来。一直呆在姚子洋身边的两个人,随着墨线在纸上的勾勒很快就沉在了其中。
许久,祖文远才大叹:“小友之才智,文远着实感佩!”
对于祖文远发于肺腑的实诚赞叹,姚子洋只觉的受之有愧,他只是比眼前两人的见识广了一点,画在纸上的每一个物件都不是他的原创之物,他像足了一个偷盗别人东西的小偷,所以他只能转移话题:“地上这船?”
“哦,这是汽行船的模子!”祖文远的眼里又闪现出了特有的光芒:“这是将小友图上的蒸汽机和文远早年制做的千里船结合在了一处,昨天试了一下,效果还算差强人意。今天拿来让小友看一看,不足之处可有好法子改进改进!”
说话的祖文远打开了木船的舱门,姚子洋在里面看到了一个密封的小锅炉。在小锅炉的顶上,除了一根用来排烟的烟囱,还接出了一个带有机关的细铁管子。管子的另一头就连在船舷两侧和船尾的划水轮上。
祖文远说,只要将锅炉里的水烧开,铁管上的那个机括一打开,气就会顺着管子出来推动这里的活塞,活塞带动划水轮,船便能走了!
看着眼前的木船,姚子洋说:“老先生还是别难为我了,我只会画些儿不着边际的图,想一些儿稀奇古怪的物件儿。至于造东西,还得靠老先生和几位令高足了!”
“如此说来,那文远就先回实验室了!”祖文远说话抱起地上的木船就要往外走:“实验室里,还有好多活儿要做呢!”
姚子洋当然不可能让祖文远就这么走了,试想一个家长领着他的孩子准备炫耀一番时,你却不想看,那家长会是怎样的一个心情?
所以,姚子洋说:“老先生别急着走,也让我看一眼汽行船在水里的样子!”
“那小友就随文远来!”

唐城正中,一条直通峪口外的大道旁边,就修建有一条汇集峪里泉水,灌溉峪外田地的大渠。
大渠全长七十三里,最后归流进了雁门郡西的丰凌河道,沈三万为其取名为兴唐渠。
新的,北移五十里的唐城基址,就选在了兴唐渠由北向西折去的拐弯处。
这几天,沈三万已经组织人手,为唐城新址下地基了。依沈三万的打算,赶在秋后初冬,要将唐城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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